第五章 阴谋的牺牲品 乔吉·奥托的尸体第二天就运回到了他的故乡——兰茨国瑞佗村。出殡的那天, 由于贝利格父子都参加了,所以慕名而来的很多人,他们纷纷都主动加入这次庄重 的送葬仪式,整个队伍足足排了有几英里。人们胸带着素白的小花,随着队伍向墓 地慢慢地移动。 布莱尔亲自扶着乔吉·奥托的灵柩,十分地虔诚和悲哀,不时用白手巾擦着眼 泪。 墓地前,站立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肃然起敬,只有悲切的哀乐,发出的低沉 声,不断地向空中回荡。年轻的布莱尔站在最前面。他首先向前来送葬的人们鞠躬 致礼,然后怀着仇恨的烈火,向人们声讨凶手的滔天罪行。随后,他又以满腔热情 赞扬了奥托无私奉献的精神。他表示,一定要为奥托报仇。他声泪俱下的演说感动 了所有的人,激起人们强烈的民族感,爱国主义的精神把大家心凝聚在一起。 葬礼进行了进行了近二个小时。葬礼结束后,贝利格和布莱尔父子二人,来到 了奥托的家中。 贝利格再一次对奥托太太表示悲痛的心情,他从西服的内插袋中,取出一张崭 新的巨额支票,双手递给了奥托太太:“尊敬的夫人,对于你和你的家人遭受的不 幸,我谨代表,我们全家向你表示最崇高的致敬。我知道,现在任何财富都无法能 弥补你的损失。所以这点微不足道的心意,请你一定收下,以此,表达我们对你家 感激之恩。” 平时很有口才贝利格,此时变得笨嘴挫舌。 奥托太太并没有伸手去接支票。她仿佛被人污辱似的,轻蔑地看了贝利格: “尊敬的先生,首先对你的好意,我和我的家人向你表示谢意。但是你也是知道的, 我亡夫奥托先生在世曾留下遗嘱,他说,他如遇不侧,决不能接受你们对我们的恩 赐。我想,布来尔先生是最能明白,我夫奥托先生为什么要帮助他的理由。假如我 为此而违背了我亡夫的遗愿,他会死不瞑目的。因此,请你一定尊重他的遗愿。” 奥托先生的两个孩子也颇有不满的看着贝利格。 奥托太太婉言地拒绝了贝利格。 董事长贝利格是一向为人视为受尊敬的人,现在奥托一家对他不屑一顾的态度, 使他多少有点难堪。当然他又是一个豁达大度的人物,他从心里钦佩乔吉·奥托家 人的品德。 多日来的接触,布莱尔已经和奥托一家相处得非法融洽,他见父亲有点尴尬, 急忙上去向奥托太太陪礼道歉,这才解除了双方的尴尬局面。 贝利格和布莱尔很快就离开奥托家,离开瑞佗村,开车向阔别的家驶去。 一辆浅绿色的轿车,在宽广的高速公路上行驶,车中乘坐着贝利格父子。 “亲爱的孩子,今天,我才真正理解你为什么对奥托那么尊敬。也许,我以前 许多观点都是带有偏见的。现在看来,人的外表是不能决定人的品德的。看似容不 惊人的平民,而他们的品德有时候要比我们高尚得多。”贝利格说道。 “亲爱的爸爸,我正为你转变对平民的看法而到高兴。”布莱尔说,“从在意 大利都灵认识奥托的那一天起,一种新的精神,就开始渗入到我的血液中的每一个 细胞,它象一股强有力的波澜冲垮了我的旧思想、旧观念。然而,那正是我们所最 缺乏。取而代之的却是金钱的腐朽。” 布莱尔偏转头看着父亲:“虽然乔吉·奥托他没有丰功伟绩,只是一个很平凡 的人,但他的无私无畏的精神,深深地激励着我。我从金钱的窒息中恢复我即将死 去的良知,亲爱的爸爸,也许我如背叛你对我的教导。请你一定要原谅我,理解我 ……。” 儿子的慷慨激昂没有影响父亲情绪。 贝利格只是苦苦一笑:“孩子,我完全能理解你此时此地的心情。因为你亲爱 的爸爸也是一个孤儿,他只是太钟爱自己的事业,在一个偶然机会的敦促下,才成 为所谓的‘守财奴’的。你不必为我担心,你的父亲还不是金钱的俘虏。” 对于父亲这段经历,布莱尔从来也没有听父亲提过,所以他感到很吃惊,他惊 叹看着贝利格。 “是的,也许这正是金钱腐臭作用。过去,你如果知道你尊敬的父亲,他曾是 个可怜的穷人,你会为此而耻辱,至少感到遗憾。今天,你已开始成熟,等有机会, 我一定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 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驶着,贝利格的思路却飞奔在往事的路上。 布莱尔将头靠在父亲的肩膀上,他觉得他们父子之间由虚荣心筑成的高墙正被 正义摧毁。 一辆黑色的保安部小汽车与你们的小汽车擦道而过,正直驶奥托太太的家。史 密斯精心组织的秘密侦查工作已悄然无声地开始了。 布莱尔的安全归来,很快使艾丽丝的病情迅速好转。经过专家的精心治疗以及 医院特级的护理,艾丽丝重新变得温柔,美丽,细腻的脸色泛起淡淡的红晕。由于 艾丽丝基本上康复了,贝利格又象往常一样,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大部分地时间 都只能在办公室里度过。艾丽丝的儿女虽然时常问候她,但毕竟不能为此耽误各人 的事。只能寂寞和空虚,象形影不离的忠实朋友,时时陪伴着这位贵妇人。 “亲爱的妈妈,我们家晚今天要有贵宾来了,请你安排一下,好吗?”布莱尔 接到父亲的内线电话,兴奋地跑来告诉母亲。 “放心吧,亲爱的孩子,你去看书吧!妈妈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闲得无聊的艾丽丝,因为女儿不在家,有些事她只能自己亲自做。 她开始忙碌起来。首先,她到厨房去安排宴席的酒菜,还特意点了几道名菜; 一会儿,她又让侍从把餐厅重新布置一下,连餐具、桌布都换上全新的,花瓶中的 鲜花也交待都要最好看最新鲜的。剩余的时间,她为自己晚礼服而忙碌。……如果 女儿在家的话,也许还能省去她不少精力,不过,她觉得忙一些并不是坏事,起码 心情愉快。 当她刚刚安排就绪,想坐下来休息一会,贝利格和史密斯也来到了客厅,只见 后面还跟随着海狮和艾丽丝不认识的一位陌生年轻人。 布莱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母亲艾丽丝的身后。 布莱尔展开双臂快步和陌生年轻人拥抱,“维克多欢迎你的到来。” 大家看着这一对年轻人都笑了。 布莱尔拉着那个年轻的陌生人,迫不急待地对母亲说:“妈妈,这是我最高贵 的朋友,乔吉·奥托先生的长子——维克多先生。” 艾丽丝被二位年轻人诚挚的情景深深触动心绪,她知道是这位陌生年轻人的父 亲用生命救了我的儿子。她迎了上去,吻了吻维克多的额角,:“我亲爱的孩子, 上帝会保佑你,”她拉起维克多的手向沙发走去:“来,我亲爱的的孩子,我们坐 在一起。” 此时,贝利格也正和史密斯夫妇等人亲切交谈着,因为他们都是老朋友,他们 特别很理解艾丽丝夫人一个母亲的心…… 这时,一位穿着一身白色便服的侍从上来报告:“宴席都准备就绪,只等开席。” “尊贵的客人们,请吧!”艾丽丝一边热情地招呼大家,一边走到史密斯夫人 身旁,拉着她的手,和她并肩入了席。豪华的大餐桌上摆得满满的。崭新的餐具把 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格外的精神,名贵的菜肴发出阵阵扑鼻的香味,令人胃口大增。 一条沙丁鱼,栩栩如生,似乎还在中国的大瓷碗中跳动;还有中国景泰兰瓷盘中托 着用花生油生炒的比目鱼丝;连牡蛎烧蘑菇也格外的诱人,内蒙古的烤羊腿更是引 人注目……。 艾丽丝今天也特别地兴奋,她一脸的春风,喝了点香槟酒更显得妩媚动人,她 频频地向各位客人举杯祝酒。大家开怀畅饮,笑声满堂。 不知不觉,特别的丰盛晚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了。 晚宴结束后,贝利格夫妇、史密斯夫妇重新在客厅中喝咖啡,聊天。 布莱尔将维克多、海狮都邀请到了自己的大书房。 维克多坐在布莱尔对面的长沙发上,他抬头看着海狮。海狮向他微微点头示意。 于是,他将视线很快转移到布莱尔。他对布莱尔说:“亲爱的朋友,我想告诉你一 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但请你一定要保持冷静。” “亲爱的维克多,你不要神神秘秘好不好?我是那么容易激动的人吗?你就说 吧!我能保证我拿得住的。” “其实救你的不是我父亲,他只仅仅给你提供了一个假情报而已。”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维克多,”布莱尔一跃而起,瞪着双眼,真想上去与 他的好朋友撕打“不许你沾污乔吉·奥托先生高尚的名誉。假若今天你不是他的孩 子,我现在就让你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维克多也缓缓站起来,双手合在胸前:“布莱尔先生,我十分荣幸能有你这样 的朋友。但是,我说的确实是真的。你想,我是他的孩子,我愿意这样说吗?你不 会理解的,我能说出来,没有一定的勇气是不行的,对我来说,这残酷的消息同时 也在折磨着我。”维克多的眼中充满忧郁,“但是我必须对你说,而且要当面对你 说。否则,谁对你说,你都是不会相信的。” 维克多严肃而又真诚的表情,使刚刚还暴跳如雷的布莱尔,象被注射了一支强 心剂似的逐渐镇静下来。布莱尔困惑不解望着维克多,转而用求援看着海狮。 海狮用手指了指沙发,示意他们都坐在自己的身边。 “布莱尔先生,你应该相信,维克多先生说是一点都不错。救你的既不是奥托, 也不是哈里夫,更不是我们的特工人员。当然这一切,奥托他也是一无所知,他确 实是真心实意地想营救你的,但他的精神可佳。然而,他可惜的是,他成了这次阴 谋活动的牺牲品,连他去死去的时候都不知道;杀他的凶手又是谁?他也不知道。” 海狮从沙发站起身来,用双手臀部,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走了几步,又回过身,俯视 着布莱尔:“不知你是否能记得,在奥托先生举行葬礼那天,我到奥托太太家中去 了。奥托太太一家都回忆了奥托先生曾请过喝酒的那位客人——就是你知道的那个 醉汉,他在奥托先生面前自称——杰逊,说自己在全球海洋公司服务。现在,我派 人去意大利有关部门暗访回来了,其实全球海运公司根本没有此人。” 海狮说着又从内衣中拿了几照片,递给布莱尔,“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布莱尔接过照片仔细地辩认了一会,才作出肯定。但他还有不明白的是,照片 上的这个人为什么都带着面罩呢? 海狮从布莱尔手中接过照片:“这些照片是在绑架你的那天晚上,通过电视摄 像机拍摄下来的。从录象的情况分析,自称杰逊的人就是那次行动的负责人。可他 却造舆论说,绑架行动是由第三国中央情报局特工人员执行的。绑架行动结束后, 特工人员都已撤退了。他和‘破产者联合团’的其他成员,只是负责看守。可我们 的录相无情地揭穿了他的谎言,他是一个受过高等训练的特工人员,上次的恐怖活 动,也是他由他亲自指挥的。其实,我们只要往更深层次去思考,他又何必要去雇 用一个兰茨人——奥托先生看守你呢?这难道说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海狮一番解剖,使布莱尔开始信服。 “奥托先生,真是不幸”想起奥托。布莱尔特别地难过,一言不发地看着海狮。 “他们雇用奥托有二个目的:第一,是故意暴露你被关押的地方。其次就是故 意让奥托先生给你送一个假情报。一旦这二个目的达到后,奥托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于是他们就杀人灭口,以防不测。布莱尔,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请你 详细叙述一下营救你那天晚上、你所知道的情节。并希望你能答应我们,行不行?” 营救布莱尔那天的情景,立刻历历在目浮现在布莱尔的脑海里。布莱尔说道: “那天晚上,杰逊和奥托先生一起来接班,我就听到杰逊好象问奥托什么东西。只 听奥托先生很不高兴,高声反问道:”你要钥匙干什么?‘,我知道,这是奥托故 意说给我听的。 我听了以后只能自认倒霉,因为平时钥匙都则奥托拿的。后来,就传出杰逊的 打酣声。而在营救前几分钟,酣声却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接着你们也就来了。我 就知道这些。不知对你们侦破案情有用?“ 海狮一只手托住臀部,另一只手从臀部移开,在胸前比划:“情况明显的嘛, 他们起先把钥匙交给奥托目的,是为了让他尽快地把假情报传来你。但是行动的那 天,又为什么要把钥匙收回去了呢?因为钥匙已没有必要放在奥托了那里了,如果 不这样,奥托一定会趁杰逊睡觉的时候,把你带出去。如果你们一起出去,二个不 同的目标同时出现,就有误伤你的危险。原计划是奥托和你一起逃出来,由于钥匙 的原因,情况有了变化,所以奥托只能自己一个人出来和我人产联系。其实,从一 开始,这个杰逊都在扮演‘醉汉’,他睡觉都是睁着眼的。当见无奈的奥托离开值 班室,他知道行动马上就要开始。所以一直紧紧地尾随着奥托的身上,等到奥托给 我们发了信号,他就无情地向他开了枪。随后,他很快和另外二位特工会合,假装 和我们交战后,坚决地撤退了。”海狮用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圈,再次向布莱 尔问道:“尊敬的布莱尔先生,这一下你总该彻底明白了吧?” 聪明的布莱尔顿时开了窍:“我明白了。虽然奥托先生是阴谋的牺牲品,但我 还是非常感激他的,我将永远把他对我的恩情铭记在心。海狮先生,我想说的是, 他们既然不惜代价绑架我,又何必如此‘照顾’我呢?”海狮脸上微微笑了一下, 耸了耸肩,把双手一摊:“说得好,说得好,这确实是一个谜语。这个谜底只有杰 逊才能揭开。过几天,你的好朋友维克多先生就要去欧洲寻找杰逊。找到了杰逊, 就找到了谜底。所以今天晚上我为什么来你家用客,就是想多了解一点情况。” 维克多向布莱尔点了点。 布莱尔稍稍停了一会儿,象发现新大陆似的:“我总觉得刚才有什么事没有说 到,现在想起来了,我听曾经听奥托先生和我谈起过,他曾暗暗跟踪过杰逊,杰逊 在意大利帝国大厦包了一个房间;喔,还有补充一点,在这些看守人员中,可能还 有查汉,那个我父亲以前的混蛋司机,奥托是无意对我说起过他的容貌特征。我分 析这人和查汉太相似。不过那人现在叫威廉·德拉姆。” 海狮在布莱尔开始叙述时,就掏出笔记本详细地做着记录。 他见布莱尔说完了,感到十分地满意。他合上笔记本,放进了口袋:“真是要 感谢你,布莱尔先生。我请求你对今晚的事要保密,否则灾难同样会危及到维克多, 可能对他的生命安全会造成一定的威胁。” 布莱尔感到惊叹,他郑重其事地起誓。并向海狮提出请求:“尊敬的海狮,让 我和维克多一起去吧。因为我不但认识杰逊,而且还认识约翰·查汉——化名为威 廉·德拉姆那个杂种。” 海狮被布莱尔突如其来的请求,猛地惊了一下:“不行,不行,你的目标太大 了。” “不,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为奥托先生报仇。” 书房和客厅的谈话气氛却截然不同。 客厅的谈话比较温和,显然要轻松的多。贝利格最近将按照惯例,去欧洲各公 司视察海运业务,史密斯觉得眼下刚刚发生二起案件,所以他竭力反对。艾丽丝和 史密斯夫人都觉得史密斯说得有理,于是贝利格考虑到实际上情况,决定对事局稳 定一些,再说。 二位夫人携手去说她们女人的悄悄话了。 史密斯对贝利格说道:“奥托先生的儿子维克多,一心要替他父亲复仇,他多 次要求要到保安部服务。我经多方面观察,他是个特工的好材料,因此,我已同意 他加入了。而且,他对我们破案很有帮助。他认识那个凶手杰逊,故我们准备把他 秘密派往欧洲,以便能尽快地查找到那个凶手的踪迹。而我令烦恼的是,我们保安 部内部的这个神通广大的内奸,如果在保安部要增加这一笔活动经费,必然要惊动 这个家伙。所以,我想从贵公司拨一笔贷款作为维克多的活动经费,一旦等那个内 奸挖出后。保安部会如愿以偿。其次,我还想请你给波洛克写封信,这样的话,维 克多就能到他那儿接受一些必要的侦探训练,并请他协助查找杰逊、查汉,不知你 意下如何?” 贝利格十分爽快地同意了史密斯的要求,很快就提笔给波洛克写了一封简短的 信。 这时,书房中的海狮、布莱尔和维克多三人也都来到了客厅。布莱尔迫不及待 向贝利格、史密斯二人提出自己要随维克多去欧洲的请求。贝利格当然很理解儿子 的心情,但他确实不愿意看到布莱尔去冒险。可当着维克多的面,他又难以启口。 他只能把这个难题推给史密斯去处理了。他只有保持沉默。 还是史密斯帮他摆脱这窘境。他直率道:“我看,可以让布莱尔到欧洲去一趟。 那些绑架者既然故意将他放回来,在目前他也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也顺便让他和维 克多同时去接受一些侦探训练,对他也有好处。另外,颇孚从望的侦探波洛克先生 也非等闲人物,他一定会尽力保护布莱尔的。董事长先生,你是希望你的布莱尔锻 炼成一只矫健的雄鹰呢,还是成为一个可怜的家雀呢?”史密斯没有理会,贝利格 难看的脸,倒是象和布莱尔不谋而合似的:“从布莱尔的眼神中可以不难看出,假 如我们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会不辞而别的,布莱尔是不是?” 布莱尔暗暗佩服史密斯察言观色的能力,把他的内心看得一清二楚。他向史密 斯投去赞成的目光。贝利格见史密斯说得有理,也只能顺水推舟,勉强同意了。 史密斯夫人和艾丽丝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客厅。 机灵的布莱尔站起身,向艾丽丝亲昵地撒娇:“亲爱的妈妈,我这几天真把我 快憋坏了,我要到欧洲去旅行一次,相信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吧?” 还没等艾丽丝作出表态,大家都纷纷站起来,向两位女士问候。在互相道后, 客人们便和贝利格一家告辞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