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候车室里坐满了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们,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或欢快或沉 闷,有的提着沉重的行李,有的却是轻装上阵。这些人之中除了包括我在内的少数 几个人无聊的坐在那发呆以外,他们大多数人都在窸窸窣窣的交谈,让整个候车室 里显得一片嘈杂,再加上闷热的天气,这使得原本就痛苦的我,心情变得更加烦闷。 所幸的是,坐着我旁边的是一位穿着清凉的年轻漂亮姑娘,这让我心情顿时好 了不少。我之所以强调年轻,是因为我觉得不管在任何时候年轻的肉体都是具有莫 大吸引力的。这一点就从那些财大气粗的秃顶猥琐老板们(原谅我就是这么直), 在自己的家里的糟糠妻渐渐人老色衰的时候,便开始迫不及待包养年轻小蜜就可以 很明显的看得出来。 听很多人说现在医学已经证明,每天如果多看一些美好的事物的话,是会有助 于我们长寿的。 据我的理解,他们口中所说的美好事物应该是包括眼前的这位年轻漂亮姑娘的, 有鉴于这一点,也为了让我自己有限的生命尽可能长久的为我们美好的祖国发光发 热,于是我便开始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姑娘。 她长着一张典型东方女人的脸,看上去显得很温柔。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年轻姑娘,除了脸上的浓妆艳抹和身下那疑似缩水的短裙让 我对她的职业不禁有一丝的遐想之外,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俗话说得好,人有旦夕祸福,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的。就好像我现在 正心情愉悦的欣赏着眼前这位漂亮姑娘,然而我又怎么能够想到在这的下一秒我却 要迎来一记重重的巴掌以及一顿臭骂的命运呢。 在我目测眼前这个美好事物身上所穿的裙子到底是二十公分还是十九公分,并 且想努力弄清短裙里面衣服布料颜色的时候,耳边突如其来的传来一声清脆的巨响, 紧跟其后而来的是脸上阵阵的刺痛。 我抚摸着自己几乎快麻痹的左半脸,烫,很烫,疼痛加剧,我想,它肯定是红 了,而且很红,我实在是低估了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身体里面所蕴含的巨大力量。 脸上的疼痛已经使我不能再专心的对眼前这条短裙作更深层的学术研究了,我 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在我的想象里本来应该是很温顺的姑娘,现在已然变得面目 狰狞。 当我和短裙姑娘四目交接的时候,她便指着我的鼻子开始怒骂,看什么看?没 看过女人,回家看你老妈。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她依次把我家的亲戚全部问候 了一遍,甚至还包括那连我都还不知道会出现在哪个女人肚子里的儿子或女儿。 这时候几乎周围所有的人全部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原本嘈杂的候车室变得异 常的安静,当然,除了短裙姑娘的怒骂声之外。然后,这些人开始慢慢的朝我们这 边靠拢,尽可能的想看清楚我们俩的表演,或者说是短裙姑娘的表演,因为我的戏 份实在是不多,并且在这半个小时里没有一句对白。有时候她骂到精彩之处,还有 几个人时不时的低声讨论。 就在她问候到我那已故的爷爷的时候,我还发现一个熟睡的中年妇女被惊醒, 然后惊恐的环顾四周,在弄清楚状况之后便也加入了观众的行列。 在短裙姑娘的这段个人表演终于落幕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胸前的两只小 兔子起伏不定,看得出来她已经很累了,虽然我很想叫她喝口水,但常识告诉我不 能这么做,我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掉已经轮到我的对白时间。 我对她说,女人我看了很多,但就是没看过你这样的。 说到这,我顿了顿,短裙姑娘刚想开口说什么,我又接着说,其实我想告诉你 的是,你的裙子和化的妆得很漂亮。 本来想打断我话的短裙姑娘,在听到下半句的时候不禁愣住了。 我没有理会她,接着说,我的意思是,猴子就算穿了衣服,它也成不了人,大 便即使化了妆它也还是一坨屎,其本质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说完之后我径直离开座位往厕所方向走去。 我不确定她是否听懂了我的话,也或者是她可能真的是很累了,所以并没有追 上来。至于周围的人群,这时也顿时散去,候车室里霎那间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那位被惊醒的中年妇女也重新开始酣睡。 这是我上火车之前候车室里发生的一点小插曲,我勉强能算得上男一号。之后, 其实我有点后悔,并且开始反思,痛定思痛。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于那位姑娘 身上的短裙太过执着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诸多事情。要是那位姑娘因此而内分 泌系统絮乱,造成经期失调,那就不太好了。 这件事情给我留下的教育意义是深刻的,它告诉我以后千万不要随便研究女孩 身上的短裙,即使要研究,也千万要做好隐蔽工作,不能被对方所发现。否则,除 了对社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之外,后果也是严重的。 这些都是我蹲在厕所的那段时间里所领悟出来的。 在吸烟区抽了根烟出来之后,我找了一个离短裙姑娘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一 直到我所等的那列火车终于缓缓进站。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