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这是我写的第一个关于网络的虚构的小说,求各位了,别在对它是否真实抱兴 趣。 算是故事的序吧,我看国庆礼花的时候听朋友说的。 某个男青年,晚上饱餐了一顿啤酒就卤煮。他打着饱膈去找自己的心上人。也 许是酒壮怂人胆,一见姑娘他就誓言旦旦地说: “我真的爱你,我愿意把我的心吐出来给你看!” 没成想,话音刚落,他就开始哇哇大吐。吐的满地都是晚上吃的猪杂碎。 男青年脸一红,道: “我原以为会吐出一颗完整的心,没成想是一颗破碎的心。” “不成!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得写封情书给她。”想到这儿,我把做了一下午 的航模划拉到了地上,把键盘翻过来死命地敲了敲,准备动手。 可我写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在哪,不知道她的一切。 我焦躁地站起来,在屋里转圈。走到窗前,拿起望远镜向外了望。自从上次对 面楼那下岗大妈逮住我偷看她洗澡,所有朝我这方向的卫生间都已经换上了磨砂玻 璃。 “哪至于呀?!” 我不屑地丢下望远镜。从地上拣起刚摔到地上我亲手做的SU27,让它在我手里 翻飞,嘴里“呜呜”地配着音,幻想着自己战斗在海峡上空。 “我真的爱上她了吗?” 我把飞机狠命地摔到墙上,跌坐在椅子里,燃上烟,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 没有道理呀!我没道理爱上她,如此稀里糊涂地! 最早认识她是大约三四个月以前,当时我正下岗在家。早上空着肚子坐在电脑 前,想看看18X或者花花公子是不是又更新了。突然ICQ响了,又有人请求和我连。 我不假思索地接受了对方。 她上来就问我怎么也不看看她是谁就把她加了进来。我说我管你是谁!18X没有 更新,我心里正不高兴。反正也闲得无聊我就问她是谁。她说只是我的一个崇拜者, 喜欢我写的东西,并且很泛泛地夸了我几句。那天上午她一直趴在网上。我好奇, 就问她是干吗的。她回答说是一个学生。当时我正在建主页,她ICQ一个一个地过来 给我支招,叽叽喳喳地象个小丫头。我说你实在没事去我主页帮我点广告吧,她一 句废话没有,立刻照办。很有拿根鸡毛当令箭的感觉。于是在我印象里把她定义成 一个二十二三的躁动着的学生,成天闲得树叶掉下来都准备大哭一场;看我写的东 西就象好人家的孩子突然得到一张叶子媚演的三级片,既恐慌又喜欢,你再和她搭 讪两句,她就能有一种精神上被强奸的快感。这种好孩子我见多了,总觉得自己有 义务给她们指引正道。 再一次聊天的时候,我忽然好奇想要她张照片。她问我为什么上网的人都要管 别人要照片。我说我可没坏意思。说实话,网上姑娘们或沧桑或殷实的脸庞已经让 我彻底地清心寡欲,每每坐在电脑前,我都心如止水――我更愿在街上看姑娘短裙 飘起的春光。 那以后很长时间没了她的消息。偶尔我也会在她的ICQ里发一条诸如“你是不是 死了?”的信息,可总没有回音。这倒增长了我对她的怀念,当然只是朋友般的怀 念。 十一放假的头一天,她突然从ICQ上跳出来。我象老朋友般的嘘寒问暖,还问她 是学什么的,她说学的是会计。我很尴尬地发现,同样的问题我至少问过三次,可 我一点印象没有。她确实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甚至谈不上是朋友。 她突然问我还要不要她的照片,在回答之前我迅速地查了一遍我们的ICQ记录。 我要过,曾经,那语气还有点低三下四。我还在想,她已经把照片传了过来。我想 都没想就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发过来吧,要是你漂亮,让我爱上你吧。”很平 常的句客套话。照片传完了,我打开那照片,愣住了。 “瞅你,又弄一身烟灰!”女朋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面前,打断了我的思 路。 “你这德行能出去卖了!”望着女友的短裙,黑袜,我不动声色地说。 “唉!乐意!”女友示威般地朝我扭了扭胯,“你做的?”她发现了我摔在地 上的SU27的残骸。 “送我的?”女友仿佛期盼我会给她个惊喜。 “送我外甥的。”我仍然很冷淡。 “干吗给摔了?”我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热情。 “乐意。”我懒洋洋地说,接着闭上了眼。 “瞧你那德行!跟我这儿装什么孙子呀!”女友被我激怒了,把刚拣起的SU27 摔到地上。本已伤痕累累的SU27的机头脱落了。 “那应该是飞机的雷达吧,没了雷达,我怎么开着它跟李登辉打仗呀?”我脑 子还在胡思乱想。 “你今儿怎么了?!”女友满脸愤然地跺了一下脚。她的腿很美。 女友很不错。漂亮,时髦,高学历,争得比我多,一个人在北京,只要我愿意 就会过来陪我,当然我也可以随时去她那过夜,虽然我不是她的第一个。也是我在 网上勾搭上的。看着她委曲的样子,我心软了。朝她招招手,拍了拍我的腿,笑道: “来,坐哥腿上。” “就知道你又跟我这儿出故事!”她笑着跳到我身上,搂住我的脖子。 “我操!你怎么这么胖了?压死我了。”椅子在我们身下吱吱呀呀地响。 “我陪你去剪剪头吧?你头发长了显得脑袋特大,不好看!”女友玩弄着我的 头发。 “剪哪头?剪上边的,还是下边的。”我一乐,把手伸进女友的裙子。 “又贱招你!”女友没有拒绝,无力地倒在我怀里,在我耳边吐着热气说: “晚上我不回去了吧?” 我回头,忽然看到屏幕上已经被我设成壁纸的那个女孩的照片。她恬静地立在 那,默默无声。我愣了一秒。 “砰!”电脑转入睡眠状态,屏幕黑了。眼前一片黯然。 “你还是回去吧。”我推开怀里温热的身体。 “怎么了你又?”女友问。 “我阳痿了!”我再一次闭上眼。 “你个混蛋!”我脑袋上被女友的书包重重地砸了一下,接着传来响亮地关门 声。 我睁眼,动鼠标,屏幕亮了,那女孩又出现在我面前。 照片是黑白的:白色的墙,白色的门廊,干净的地面。她穿着一袭深色的长裙, 倚靠在门廊上,一只手背在背后,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身旁。长发披肩,头侧向一旁, 略带忧郁地望着。 这照片可以给琼瑶大妈的任何一本小说当封皮,绝对轰动。 很想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吸引我。那眼神,那姿态,……。我的眼睛一刻不愿离 开她的照片。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可我不应该痴迷于她呀!这种小资情调早在高中就随着我的阑尾一起从我的身 体里割除了。 你就瞅她那样吧。我开始给她挑毛病,那神态,矫揉造作故做深沉;那奔头老 高;还耷拉嘴角。哎!她还是光脚穿的凉鞋。怎么能光着脚照相呢,太不象话了?! 我开始满足于自己能发现她如此多的缺点。所以,我自己在心里安慰自己,我 没道理喜欢她,她不漂亮。我只喜欢漂亮的女孩,而且愿意随时陪我上床的,而她 远在美国。我决定踏下心来写报社的稿子,“发展才是硬道理!”总书记的话回荡 在我的耳畔。 “本报讯,……”我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接着停了下来。 “他妈的!我还是在想她!”我站起来狠命地踢了一脚地上的SU27,SU27的翅 膀应声而落。“没了翅膀,就成了直升机了。直升机能越海作战吗?”我冷静了下 来。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心里提醒自己。我没有道理喜欢她(对太多的姑娘说 了‘爱’,这个字眼用在她身上我觉得亵渎了她)。我准备彻底冷静下来自己给自 己讲道理,毕竟我是知书答理的人。第一、在我们这个年龄已经不应该相信爱情了。 随便两个男女都可以住在一起。响彻我们耳边的那句话是:关了灯,谁跟谁都一样。 我不信爱情,我只信男女间动物般原始的吸引。所以,第二、找老婆我应该先看是 否门当户对;是否学历相当;是否漂亮;还有她是否是处女,我们会不会因为性生 活不协调而吵架……。第三、我们活在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满地的小人,通街的 暗箭。大家都活在防守严密的壳子里,我不希望我的一句真话成了另一圈子里的笑 柄。第四、我决不能只为了一张照片就如此的五迷三道,这不是成年人的办事风格。 我应该循规蹈矩地慢慢认识她,了解她,再……。第五、…… 好了,好了。不用想了!我已经彻底被自己说服了。 我是错了!我没有爱过她,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 转眼已经夜深,我已经懒得去洗漱,扑倒在床上看一本翻译的悬念小说。小说 说得一对情侣共同诈骗来9000万的故事,结局那女的带着钱跑了,留下身无分文的 男主角。 这才是真的生活,真的男女关系。我心里提醒着自己,没有所谓的浪漫。忘了 他妈的倒霉的姑娘。我看看表,已经4:00,想她在美国已经要吃晚饭了。我决定睡 觉,不去胡思乱想。 “我还是想给她写情书!”睡梦里我突然惊醒,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