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铭铭说几句 2002年真是一个好年头。寂寞了好多年的学术界终于有了一件可以人人评说的 事情,这便是王铭铭剽窃事件。1 月10日,《社会科学报》刊登了一篇《北大博导 剽窃,叫人如何不失望》的文章,文中所指的剽窃者,是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年轻教 授和博士生导师王铭铭。随着多家媒体的介入,事件在社会各界引起了一片哗然, 成为广泛关注的焦点。1 月14日,北大对王铭铭做出了严肃处理:王铭铭的学术职 务基本已全部被撤消,其中包括北大民俗学研究中心主任、北大社会学系学术委员 会委员、北大人类学教研室主任等职务。至此王铭铭事件暂告一段落,但有关为什 么会产生如此严重的学术腐败,今后如何制止学术腐败、建立良好的学术机制,对 这一问题的思考还远远没有结束。 王铭铭其实是学术腐败的一个牺牲品。试想,如果他不是身在北大,如果他没 有那么显山显水,那么这次“反腐”对象很可能是张铭铭或者李铭铭了。就个人而 言,笔者坚决反对各式各样的“剽窃”行为,但对王铭铭等人表示理解和同情。因 为,在某种程度上讲,一些学者的“剽窃”行为是被逼出来了。 先说王铭铭等人为什么要搞学术腐败。对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 解。 ——从学术腐败的“必要”来看,现在的科研单位都实行量化的评审制度:每 年年底有考核,把科研成果量化成分数,比如在核心刊物发表论文得多少分,发在 非核心刊物多少分,电视脚本多少分,专著多少分……分值相加,就可以评定你称 职与否,一年一次,立竿见影,这就要求你必须重视短期效应,把研究快餐化。说 得俗一点,不管你这只老母鸡会不会下蛋、能下多少蛋,就摊派给你几个产量的硬 指标,如果完不成,什么房子、票子都甭谈。这样,学者们自然没法沉下心来做踏 实深入的研究,更不可能“十年磨一剑”出一个大成果了。即便你磨出一部厚重的 著作出来,社会也不接受,现在大众趣味是快餐化、儿童化,什么读物都以能否在 地铁、厕所阅读为尺度,那么厚重的著作自然吃不开。 ——从滋生学术腐败的“温床”来看,其中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是,学者们在 滔滔物欲中失去了自律精神。据笔者所知,在浩浩荡荡的“抄袭”大军中,目前有 这样三种类型,一种可称之为“自我复制”式,即对自己数年来的科研成果“炒冷 饭”、“凑拼盘”,相对来说,这种方式比较安全,也不会被人们指责“抄袭”; 其次是“囫囵吞枣”式,当然他们不再是“一把剪刀、一瓶浆糊、几张邮票”传统 工作方式,而是通过电脑网络下载,既轻松又简洁;还有一种是“良性嫁接”式, 自己有点心得,有些研究,再对多位学者的研科成果实行拼拼凑凑,巧妙“嫁接”, 这种方式隐蔽最高,所以利用率也就最高。 ——另外,学术界对剽窃者缺乏有效的事前监督机制和事后处罚机制。这可以 说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两者唇齿相依,缺一不可。 诚然,学术腐败有其十分复杂的原因,但也不能以此为盾牌,对学术道德放任 自流,那既是为“学术腐败”的蔓延和发展开了一个无底的“黑洞”。那么应该如 何有效地制止腐败?其实,世界上一些发达国家已经给我们的学术规范提供了借鉴 的范本。笔者也不妨做回“文抄公”,抄两则以飨读者:——据《新华每日电讯》 (2002.2.28 )载,在德国进行学术欺骗,相关司法条例不仅涉及到民法,而且还 要动用刑法。此外,研究人员还要在一些具有法律效应的文件上签字,承诺承担相 应责任。 ——报载,1992年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成立了研究诚实办公室,专门接 受和处理对学术不正当行为方面的举报。同时,在科研管理中杜绝人为因素,全面 完善质量控制,包括加强对实验室的监督,在研究数据的保存和实验记录的定期检 查等方面制订出规范化的标准等。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