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成河 接到舅妈的电话。外婆身体不行了,脆弱得到休克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却来不及见到外婆最后一面。舅妈不再像以前以样恨 我,院子里的梧桐叶在这个季节里落得所剩无几。院落变得残破不堪。 只还有几户人家还在这里,院子里再也听不到别人家的家长里短,再也没有孩 子一起游戏。 落漠,凄凉。 看着外婆那张瘦得不行的脸,和那双枯瘦的手。我却不敢去触碰。 可是我没有眼泪。也许早对生死离别漠然。 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听外婆说要做一个勇敢的孩子。从此我真的变得孤单。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过完外婆的葬礼。我想回去。舅妈开始挽留我,可是我却固执的要走。 对舅妈的恨也没有了,她也只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她其实和我一样的 可怜。只希望过得快乐罢了。 回到城里,我变卖了繁崋依旧。只留下唯一的苏言的吊坠。 一个人去了云南丽江,在那里渡过了一个月。 每天在房里对着笔记本,写自己的心情,继续抽着555 。喝着摩卡。却什么都 不放。 我越来越喜欢那种苦到骨子里麻木。分不清白天黑夜。 有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床单上有好大一块血迹,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 殷红。 我没有去医院。我以为是自己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于是我清洗后继续睡去。 可是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的发生。我的鼻子好像有源源不断的血。在每个清晨 醒来后在床单上都可以看到很多很多。 我不得不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体。可是我不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生病。 于是我回到了那个让我痛苦不堪的城市。 我逼着自己到XX医院检查,抽血。看着自己的血从管子里流出。却感觉他很好 看。像红酒。 一周后我拿到自己的检查结果,慢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由于长年营养不良。 我不得不住进医院。。开始了抽血。化疗。 我的主治医生说,我需要换骨髓。不然我不会活得太久。 我把所有的积蓄都用在了治疗上。可是对于那一个庞大的数字。还差得很远很 远。 这样的生活两年了,让我感到厌倦。 还好的是,这里的护士对我还不错,每天都会和我开开玩笑,也许他们全是同 情我,因为从来没有朋友来看过我。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朋友——薇薇。已经离去。永远的。 在苏言离去后。 她和我的父亲一样选择了逃避。 在她割脉的时候。打电话告诉我。 在三个人感情世界里,唯有一个人退出才可以继续。 她说想看到了一切。那个在酒吧里的一切,在繁崋依旧里的一切。 那晚,她在店外站了一夜。她看到苏言天亮从我的店里出来。 于是,一切都不用再解释。 她说她的血从体内流出来的时候很好看。 像是开在云间的云。她说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好看的东西。 她说小漠你不用自责。这一切我都自愿。 …… …… …… 我用力的跑,直到最后。却也没有见到薇薇最后一面。 我不敢出现在薇薇的葬礼上。 我怕我会像疯子一样扒开那座埋藏她身体的墓。 如果薇薇能活过来。 死去的是我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