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送别 想要忘记一个人真的好难,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地,都会时不时地把在心里 默默思念那个自己曾经关怀过,呵护过的她。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都曾 经牵动过他的心。她的印象也会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不曾有过丝毫模糊的迹象。 还曾经许过今生今世只喜欢她一个人的诺言,永远也不离开她的誓言,却在特 殊的情况下不攻自破了。 一 他来自于一座南方城,因为年少轻狂,按奈不住心头的欲望,就跟随他的亲戚 踏上北上的列车,经过几天的车马劳顿,来到了一座东北边陲城市。早那里帮助他 的亲戚打理生意。 刚刚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心里自然就产生了一阵新奇感,面对这面前一切不 为自己所知的风俗地域,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但这种好奇也不会维持多久。由于经 常奔波于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使他渐渐熟悉了这座城市,也渐渐产生了像他在南 方小城一样的厌恶感。地方上的语言不同,东北人鄙夷南方人的心理,使他不想再 呆下去。 也是在这时,他的亲戚打算把自己的生意发展到与这座城市仅仅有一江之隔的 俄罗斯边境城市——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简称布市)去,于是他便自告奋勇地说愿 意去那里打下基础,而他的亲戚竟然想都不想答应了他。 之后,当然是奔波于旅行社办理护照的事。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他在办理护 照时总结出的“真理”。 一切手续都办好了,他便只身去了另外一个国度——俄罗斯去发展了。 那年,他18岁。 二 到了那里之后,一切都重头再来。找旅馆,到市场找柜台,办理相关手续等等, 这一切叫他大为头疼。不过,在他运用他所发现的“真理”之后,一切都那么的顺 利。 自然,柜台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开业了。但他好象忽略了一点,就是两国的语言 不同,做什么事都没有国内那么的得心应手,也就这样,他给自己大“补”了三个 月的俄语速成。 时间也就是在他这么来回奔波于两国,市场与旅馆之间悄悄地流走了。转眼间 到了第二年1999年。 三 他和她的认识纯属偶然。 一天下午,他收拾完柜台后,就回到了旅馆。劳累了一天的他简单地弄了一点 东西,吃完之后,便想早点休息,于是就上了床睡觉了。 可是,睡到迷迷糊糊时,只听到门外有恩争吵的声音传来,吵的他无法睡下去, 便起身去看个究竟。 去了才知道,原来是同楼的姐妹花与人争吵。他对吵架不感兴趣,就准备回去 再睡。可走到204 室时,看到门开着,同市场的卖服装的卫姨趴在桌上,他走进去 问她怎么事?卫姨说她的头疼。他原本不想管这些事,想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 间里。可他曾经听人说过卫姨有心脏病,该表示……他不敢往下想。他在家乡时学 过一点医术,知道心脏病人不能受刺激,更不能趴着,就想去扶她上床。可是他想 到他是男的。虽然,卫姨是50过岁的人,再怎么说也不太方便啊!他匆忙走出门外 大喊:“你们还吵那?你们把人家卫姨心脏病吓的发作了,还不赶快来帮忙?” 王家姐妹也算知趣,停止了争吵,过来帮他把她扶到了床上。他叫她们打来冷 水,用凉毛巾敷在头上。当然要的就是药了,满屋子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心脏病的 药。他急了,忽然想到同楼有一位女医生,就赶忙找他去了,走时有点踌躇了,卫 姨没有人照顾,其他人不懂怎么去照顾心脏病人,他也就走不开了。没办法,只好 请人去找了。他自己留在这里照看病人。 不久,医生来了,先是检查,然后打强心针。在场的人没有人懂得医疗知识, 只有他懂,理所当然地成为女医生的助手了。 给卫姨吃良药,打了针,一切都稳定下来。他和女医生才离开了。女医生还对 人说:“亏得发现的早,要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这一切当然归功于他了。从此, 旅馆的人们都对这个来自于南方的他刮目相看了。(旅馆的人大多是地板人,女医 生也是。) 也就是这样才认识了她——女医生。因为这件事,她对他另眼相看了。 四 他们的关系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而发展下去了。 他有时陪她去出诊,成为她的义务助理。当然到下面就是花前月下,林间细语 般的浪漫。一起守千僖年。他无时无刻都感到甜蜜。这毕竟是在异国他乡的真情相 爱啊。 可是,好景不长。1999年——对俄罗斯来说,是个灾难性的年头。东南亚金融 风暴席卷了整个亚洲,也波及了地处东欧的俄罗斯。俄罗斯的经济遭到毁灭性的打 击,几进崩溃。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布市的生意萧条,入不付出,他的亲戚没 有办法,只好重新回到了边陲城市做生意,把布市的柜台给撤了。并不是他的亲戚 这么做的,在市场有一半人都撤回了中国,无法承受布市市场高昂的费用。 他只好回到了中国的边陲城市。但与她还是经常联系,一聊就是几进一个小时。 亲戚对他产生了怀疑。在亲戚的逼问下,他只好合盘托出。亲戚也是因此对的管教 更加严厉,(因为来时,他的父亲对亲戚说,不要让他过早的太恋爱。尤其是东北 人。) 可是他并不在乎亲戚的看管,仍然我行我素。有几次,与亲戚还发生了争吵。 于是,亲戚无可奈何之下,就要他回南方。这句话对他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无论 他向亲戚做出什么保证,也无法改变亲戚的决定。 这一年是2000年。 五 在走之前的那一天晚上,他打电话给她,并发生她明天就要走了。电话的那一 头立即传来了抽泣的声音,无论他怎么安慰她,都无法阻止她的哭泣。到最后她说 明天来送他,便挂上了电话。 那夜,他一夜无眠。他明白她的无奈,无法阻止他回到南方。第二天中午,他 坐午班车。在车站遇到了她。她之所以没有去他的住处找他,怕他的亲戚闹的难堪。 她送他进了火车站。在等待列车时,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她原本是个开朗、 好动、说起话来喋喋不休的女孩,但这时却沉默不语。 列车到了,她坚持送他到月台。看着他上车,在看他上车的那一刹那,她的眼 中的盈盈泪水夺眶而出,凄楚地一声声呼唤:“别走,好吗?”他不得不背上行囊, 坚定他原本就犹豫不绝的心,黯然地忍受刀绞般的心痛,踏上南下的列车。 上车后,找好座位。从车窗中看到她仍然找在月台上一丝不动,她那双会说话 的眼睛,此刻因为分离而变的呆滞无神。他不忍心再看下去,便钻进车厢的角落里, 就在他考虑与她说些什么时,列车开动了,汽笛声鸣起。这声鸣笛仿佛是在催促他 该说声“珍重”。而把他的全部的情感溶入这短短的两个字中,再倾诉出去,又是 何等的艰难。于是他便从车窗里向她挥挥手,示意她还是回去吧!便重新坐好,不 想看到伤心的样子。此时的他,有种想立即冲下列车,拥抱她的冲动。但他没有怎 么做。列车越开越快,最终驶出了车站。自从挥手之后,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尾 他走了,就这么不作任何交代地走了。留下她独自站站月台上,留下了她独自 生活。他知道,她回去之后,一定会痛苦、难受。可他,却不能给予她任何的安慰。 或许,他不走,就是给她最大的安慰。 同时,他也明白,她会因此而恨他一辈子。 等他回到了南方之后,一直在挂念着她,难以把她给忘怀,因为他曾经非常的 喜欢她。 他也时常打电话给东北的朋友,托他们帮他打听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后来,朋 友在电话里告诉他。自从他走后,她一连几天没有吃饭,就知道哭。不久,就再也 没有看到她了,可能是回老家了。 他听闻,心好痛,好难受。为此他有好几天都沉迷于酒中,以酒浇愁,希望用 酒精麻醉自己的头脑,让大脑有暂时的安慰。但酒醒之后,又陷入无尽的思念中。 她没有给他留下恶化地址,当然他们相知了几年。 这杯自己酿造的苦酒,就应该让他自己去“享受”!他不该去打搅她那本来就 安静的生活,不知道如今的她依旧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