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咖啡和一张沙发 她小心的打开门,再次确定他还在睡。 她拿起箱子,小心的关上门,再看一眼他的睡容,她的泪滑下,她知道她该走 了。 沙发上还有昨天留下的咖啡渍,地上一片狼籍,那是他们昨天吵架的结果。啊 必须得走了,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在伤害对方了。 爱是一种伤害,或许伤害也是一种爱。 (一)第一杯咖啡 他和她是在城里的小酒馆里相遇的。那天,她刚离家出走。她的身上没有钱, 他请她喝了一杯咖啡。那是一杯叫做卡布其诺的咖啡,他说,那是属于初恋的咖啡。 他的笑容她还记得和那年夏天的阳光一样灿烂。从那以后他和她总是在一起喝咖啡。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有一点暧昧的时候是做美好的。她和他那时候就是这样,很暧昧。 后来,她要回家了,因为她的妈妈病了。有点老土的情节,只是为人子女,总 要进到自己的义务和孝道。她跑到那家靠费店的门口等他。 说来好笑,他和她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她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 个大学生,在这咖啡店里打工。那天,她在咖啡店门口站了很久,还是进去了。她 告诉他:“我要走了。” “去哪?” “回家……” “不来了吗?” “恩…………” “……………………不要走…………” 他拉住了她的手。然后一切改变了。他们的关系不再暧昧了。 那个下午,他和她正式成为了恋人。 从那以后,他们开始了所谓的远距离恋爱。每次见面他们总要去城里的那家的 咖啡馆,喝一杯卡布其诺咖啡,以为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喝着这样的咖啡。卡布其 诺甜甜的,香醇的味道就是他们的爱情的味道。也许你不相信,但那时候他们认真 的以为每个人的爱情都是有味道的。 那充满卡布其诺味道的一年是他们成为恋人的一年。 (二)沙发 他和她不爱开始的关系是在他家的沙发上。应该是从那甜开始时一切都变质了。 她陷入一个注定受伤的感情旋涡里。 那天下了场雨,她的衣服湿了,她到他家换衣服。那场雨下得有点大…… …………然后,一切都乱了…… 他在他家的沙发上要了她,她失去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他说,他会好好对她的。好象每个男人都这么说,只是好象最后,女人都会受 伤。 他说:“我们结婚吧!” 他和她的错误的关系开始于那张沙发…… 甜的是他的情话,苦的是最后他泡给自己的那杯曼特宁,他说那是成熟的味道。 咸的是…………她的泪………… 以后他们的关系就很复杂了。他不再和她喝卡布其诺,他们的恋情成了苦涩的 曼特宁咖啡。就好象人鱼爱上了王子一样,即使感情怎么变质,她还是离不开他。 爱他,就好象喝水一样自然,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人最害怕的就是感情成为一种习惯。就像戒不了的毒瘾,她已经无法想象没有 他的日子了。生活就在这样的习惯种过去了。 她爱他,他接受她的爱。或许是无止尽的爱。 那年冬天,他们还是走向了结婚这条路。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得有些可怕。 他开始创业了,他说她要给她幸福。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他的爱和自己的一样 多一样深。止是她忘了,爱情是不会有平等这回事的。可以说爱情是场赌博,爱的 多的人注定输个精光。 她很想告诉她,她不要钱只要这么两个人平淡地过完这一生就好了。可是他说, 没有面包的爱情是不现实的。他不仅要给她爱,还要给她物质上的享受。 那一刻,她害怕了。害怕有一天,他有了钱,给了她物质上的一切就再也给不 起她爱了。 男人…………好像有钱就会变坏……不知道是谁说的…… 他成功了。他一直都是个出色的男人,她知道的不是吗? 然后他在家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了。她该猜到怎么了,不是吗? 他开始和她争吵。他开始经常夜不归家。 就像所有俗套的第三者的故事,所有俗套的破碎的家庭故事,她开始接到一个 不认识的女人的电话。然后开始有人在她耳变说一些关于她丈夫的和另一个女人的 事。 她去喝酒了。她就像所有落魄的女人一样,去喝酒了。 回去的时候,她看到他和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倒在沙发上。就是他们开始的 那张沙发。地上散落着一地的衣服。她没有酷。因为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她有什 么好哭的,其实她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像到……他们也在那张沙发… ……… 她觉得自己就像晚上喝的酒。酒杯里的冰块总是在摇晃种轻轻撞击。表面上看 起来很坚强,实际上里面早就碎了。 (三)最后一杯咖啡 她和他最后还是会走上离婚这条路吗? 就像所有的因为爱情的变淡而分手的恋人,他们能好好的说再见吗?答案是不 能。他不要她走。 她站在那个陌生的女人面前向他说:“离婚吧!” 他不肯。 那个女人很快的穿好了衣服。房子里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很平静地泡了杯曼特 宁咖啡给他。“穿上衣服吧!” 他默默地穿上了衣服,他告诉她,他和那个女人是玩玩而已。他最爱的还是她。 好象有点熟悉的感觉。就是在电视上好象天天看到。熟悉的台词可是,在现实生活 种中由她的丈夫说出来竟然是那么的苦涩。她说,会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无法 和他再继续下去了。 结果,他们吵了一架。 他抱紧她,就像他们的第一次那么激情。 事后,她泡了杯卡布其诺。他喝着,静静的喝着。就像他们还是对深爱的恋人 那样,她看着他喝玩了那杯咖啡。他以为明天醒来一切就会回到当初。 真的!他还是爱着她的,只是这个社会的诱惑太多了。 爱情并没有什么。产生错误的是它的方式,值得怀疑的是它的浓度。 她等他睡了,拿出了早就整理好的箱子,小心翼翼的穿上了鞋子。是该走了! 再留下来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还有什么没带的呢?最后看了一眼这房子,带着眷恋的目光。她发现他的衬衫 的纽扣掉了。 那件衬衫他穿了很久了吧!纽扣以为他旧的关系都掉了。爱情或者就像这纽扣 这衬衫,总有一天会旧的。这是最后一次帮他缝纽扣了。她走了以后…………他是 不是要自己缝呢?一定会有别的女人来顶替她的位子吧! 她小心翼翼地一针一线地缝着,没看到,后面的他已经起来了。 而且…………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