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陈言已经睡下。 我简单漱洗一下,也睡了。 次日醒来,外面下起了大雨。天上密布着乌云,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出门之前,我看陈言睡得正香,所以也就没有叫她。 路上很湿。我小心地驾驶车子,过了很久才到单位。 上了楼才想起今天是周末。妈的,昨天晚上加班加得脑子一塌糊涂,再加之后 来顾欣跟我说的那番话,里里外外一搅和,脑子里全他妈都是泡沫。 “去哪儿了?”陈言已经起床,看我湿漉漉地进来,于是问我。 “忘了是周末”,我说,“刚傻逼烘烘地跑单位去了。”我换上拖鞋,脱下外 套,抖抖头发上的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傻帽儿,吃饭了吗?” “吃了”,我打开电视。 “哎,问你”,陈言喝一口牛奶,问道,“你觉得顾欣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一听她问顾欣,我有些尴尬。 “人品、长相,还有心眼儿。” “都还不错”,我敷衍一下,“问这个干吗?”我扔掉手里的遥控器。 “我要看凤凰卫视。” “没问题”,我把频道换过去,“你怎么对顾欣那么大兴趣?” “去!”陈言瞪我一眼,“我觉得她喜欢你。” “得了吧”,我掩饰住窘态,“我才几斤几两?!就我这号的街上一抓一大把, 人家怎么会喜欢我,呵呵,你眼真拙,挺好的一个黄花大姑娘,竟然栽在我手上… …” “我说真的呢,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陈言严肃起来。 “我从来没当你是女人”,我开玩笑道。 “哼!”陈言扑过来,“那你当我是什么?” “老婆啊!”我顺势接住她,双手插进胳肢窝,“以后不许胡思乱想”,我吓 唬她,“否则……哼哼……”我挠她两下,她笑得花枝招展,“不管发生什么”, 我停手,认真的看着她,“你都是唯一的!” “我昨天晚上写了一首诗”,陈言挣脱我,跑进里屋去。 “你还会写诗?” “那当然,跟你学呗!”她拿了一张纸,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 “我可不会写诗,我顶多也就一不入流的画家。” “把耳朵竖起来!”陈言指挥我,然后挺胸收腹,煞有介事地摆开朗诵的架式, “我念给你听——” 创意 老婆,快来看衣峰屁颠屁颠儿地跑出来,硬把我拽进厕所只见他指着马桶里的 一截大便兴奋地说:看!像不像搜狐的狐狸尾巴 “哈哈哈哈……”没想到陈言这丫头竟把我那天早晨的一大发现当成素材,入 诗了,“哈哈……”我强忍住笑,“这可是搜狐战胜新浪的一大契机,你赶紧申请 广告专利,跟搜狐要钱去……” “可这是诗吗?”陈言不自信地问。 “这是现实生活中最精妙的发现”,我说,“甭管是不是诗,只要它真实,能 给生活带来欢乐或思考,那么,暂且就可以称之为诗。” “诗的定义是什么?” “古人说,诗是酒;现代人说,诗是尿不湿;男人说,诗是情人;女人说,诗 是小资是情调;当官的人说,诗是废物;想当官的人说,诗是仕途;有文化的人说, 诗是思想是虚无飘渺;没文化的人说,诗是二十四节气是一亩三分田里的希望和收 成;你说,诗是一截大便;而我说,诗是真实,不是那么多虚假的浪漫。” “那诗人怎么说?”陈言被我勾起了兴趣。 “诗人说,诗是借口,是不用养家糊口,是闭门造车,是明明没胆子却硬要在 脑子里杀人越货。呵呵,现在的诗人爱吹牛,总觉得自个儿了不起,其实说白了, 也就一废物,光说不练,嘴皮子上满是劲儿,可实际上,屁本事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 “雷风年轻的时候就是一诗人,而且名气特别大,到头来,还不是要靠肮脏的 手段往上爬?还有就是,你没看网上那么多诗人?!但凡现在能写俩字儿的,全他 妈成诗人了。诗人,在21世纪的今天,绝对是个讽刺的称呼。至少在我这里,他们 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