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冷!”芬儿笑了笑。 “就你话多,这么大的事情,你就说了算啊?你一个姑娘家,都出嫁了!家里 的事情你少搀和,俺和你爹不是没有死啊?”田婶儿在外屋大声的说着。 “娘!你今天怎么了?”显然二兰还没有意识到,田婶儿和刘杆儿不同意刘忠 和芬儿的婚事。“我没有说什么啊?弟弟领回媳妇来,你不高兴啊?” “你再不闭嘴,就给俺滚回去!”田婶儿的声音更大了。 “二兰,是不是又是你让娘生气了?”栓住走了进来。 “哥!”刘忠和栓住打着招呼。 “回来了。都好吧?” “恩。快炕上坐。” “刚才是怎么了?让娘这么生气?”栓住问刘忠。 “没什么,娘今天好象不开心。” “怎么会呢?昨天知道你要回来,娘和爹开心就不得了,走里走外的。今天怎 么会不高兴?” “俺和你爹可没有啊?俺们那算痴心!”田婶儿的话让栓住也摸不着头脑。他 疑惑地看着大伙儿。这时他也看到了芬儿。他和芬儿打了招呼。 “二兰,你过来。”说着,栓住走到了院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真是猪脑子,没有看出来啊?” “看出什么来?” “弟弟和芬儿好上了!爹和娘不同意!” “不会吧?芬儿不是结婚了吗?” “是啊!可是她男人不是不在了吗?她人挺好的,爹和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弟弟愿意就可以了吗?又不是和他们一起过!” “你少说话啊!要不,娘又要骂你多嘴!” “骂就骂!反正俺同意。只要弟弟高兴就好。”二兰本来就不会小声说话,这 一着急,虽然是压低了声音,但是,田婶儿还是能听到。 “死妮子!不想在这里就赶快走!你是不是要成心气死俺啊?” 芬儿看了一眼刘忠,刘忠也正好看着她。 “我还是回去吧!别让老人不高兴,快过年了,这样不好。”说着,芬儿从炕 沿儿下来。 “你先坐着。等会儿俺和娘说。” 芬儿想了一会儿。没有言语。 田婶尽管老了,但是手脚还算麻利。饭菜做好了以后,她把饭菜端了上来。 “娘!吃饭了!”刘忠喊。 “俺不饿!”田婶在院子里喂着猪。刘杆儿自从刘忠回来以后,就一直蹲在院 子里抽烟。 “快吃吧!过一阵子就好了!老顽固!”二兰说着,拿了一双筷子给了芬儿。 “吃吧,别想多了,只要你和俺弟弟好就行!你们俩真的想在一起话。这一关早晚 要过的。” 芬儿接过筷子。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她感觉时间似乎很慢……。 天色暗了下来。芬儿知趣的走进了里屋。她知道,刘忠要和田婶儿还有刘杆儿 讨论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外屋传来他们的说话声。 “爹,娘,芬儿真的很好。她对俺可好了。俺也喜欢她。你们就同意俺俩的事 吧?”刘忠在求。 “孩子,你就没有想想啊?她是个离婚的女人!你什么样子的找不到啊?再说 了,咱们差辈分啊?这怎么可以啊?” “娘!这个能吃还是能用啊?” “反正俺是不同意,俺和不能整天让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也不知道用了什 么法子,给你灌了迷魂汤了啊?” “娘!你怎么这么说呢?” “咋了?心疼了?俺告诉你,你要她,就别要俺!” “爹,你说话呀!你和娘怎么都不同意啊?俺给你跪着还不行啊?”说着,刘 忠“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你们要是不答应,俺就不起来。” 刘忠下跪的声音传进了里屋,这声音像一把剑插在了芬儿的心头。泪水终于还 是忍不住下来了。她尽力的压低声音,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也不用这样,就是跪到天亮,俺也不答应!”田婶儿语气很重。 “去休息吧!别在那里了。”刘杆儿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俺不走,你们不答应俺就一直跪!”刘忠说什么也不起来。 这边,芬儿在抽泣着。她不知道是把刘忠叫过来,还是让他一直在那里跪着求。 她一点主意也没有。她感觉到了刘忠对她爱的有多深。可是,两位老人显然是不能 接受这个现实。在落后的农村,他们的压力也确实很大。而田婶儿的话让芬儿心里 更难过。这就意味着,如果自己和刘忠在一起,田婶儿将和刘忠断绝母子关系。她 知道,田婶儿在刘忠的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也知道刘忠对他爹娘的感情。 芬儿一直都没有睡。就坐在那里……。 刘忠也不说话了,倔强的跪在那里……。 田婶儿和刘杆儿的叹息一声声传了过来……。 冬天夜很长,北风刮着电线,发出凄厉的声音。偶尔,远处传来一声声的狗叫 ……。 芬儿不知道哭了多久,在朦胧中,她听到了公鸡的鸣叫。她知道,天就要亮了。 她想赶快离开这里,或者说是逃离这里。这里没有她的位置。 她下了炕,轻轻地走了出来。在外屋,刘忠还跪在那里。歪在炕边上,已经睡 着了。她看到这个情景,心就像要被揪出来一样。 “忠,我走了。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走了。”她看了忠一眼。含着泪水,走 出了房间……。 出了家门,芬儿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夹着尾巴的狗在逃跑。 田婶儿的话语和刘杆儿的无言,证明这不是她的归宿。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温馨的港 湾。她一个弱女子的一己之力。根本就不可能与这样的大风大浪相抗争。这不仅仅 是一种爱的抗争,而是与一种世俗和偏见的抗争。 她上了回城里的车……。 芬儿回到了小店,在床上大声的又哭了起来。一切的委屈和无奈都在这个时刻 释放。她想着刘忠的好。她想着家人的反对。她更心疼刘忠跪在那里疲劳的睡去… …。 她想了哭,哭着想……。 门开了,芬儿没有回头看。她突然听到了关门声。还没有等他起身,刘忠走了 进来。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了芬儿的身边。他拿起纸巾给芬儿擦去了眼 角的泪水。用手抚摩着她的秀发,满眼都是神情。泪水从他的眼角慢慢的滚了下来 ……。 芬儿刚想开口,刘忠的嘴已经亲吻着她的嘴,泪水不停的滚落下来。他毫无顾 及的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掉了。一丝不挂地抱着芬儿,眼里的泪水不断的流着,他 什么也不说,亲吻着,抚摩着……。 做完了,他就看着芬儿,含着泪。然后再做……。 芬儿知道他心里难受,刘忠的话本来就少。这次,爹和娘显然是不答应他的要 求。他没有办法去说服爹娘。只能在这种痛苦中抉择和煎熬。 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俩个人最后都筋疲力尽。最后,刘忠放声大哭起来……。 芬儿没有说什么。她陪着他流着泪水。把他的头抱在胸前,任由他哭着。她知 道,他的心里有多难受,也许这样。对他来说是个解脱。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醒了就看看,一起流泪……。 天快亮了,小年两个人就这样在哭声中和痛苦中度过。 芬儿摸着刘忠的脸: “忠,你的心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和老人一起过年,我等你。” 刘忠抬起头来看着她……。 “回去吧,我没事!等你回来。”芬儿笑着。 “我陪你几天,等年前再回去。”刘忠开了口。“你别恨俺爹娘。俺知道他们 是怕别人说闲话。俺今天说了,如果他们怕,俺就和你在城里过。不回去!” “忠,别这样!是一家人啊!你爹和你娘在你身上花了多大的代价你是知道的。 我不想让你这样。” “可是,这样的话,你多委屈啊?” “没事儿!不是有你对我好吗?”说到这里,芬儿的眼角又湿润了。 “还说没事儿!你本来就憋屈嘛!”刘忠给芬儿擦着泪水。 “我这是高兴。真的。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男人。我知足呢。快回吧!别 惹老人生气,他们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了。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一辈子 也不会心安的。” “俺听你的。可是你要答应俺,自己好好在这里过,也就几天的时间,俺很快 就回来。回去俺还是求爹和娘,直到他们答应。” “恩。好!我答应你。你放心的回去。过个快乐的新年。” “俺陪你几天,暂时俺不想回去。等到了二十六,七再说,你一个人在这里, 俺不放心。告诉你,二姐同意咱们的事情。让俺好好对你,她说你一个人不容易。” “是吗?回去替我谢谢二姐。”芬儿刚止住的泪水又下来了。 “别哭了。这两天咱们出去买东西去。俺想给你买件衣服。俺不是有钱了吗?” 刘忠穿上了衣服。“来,把脸洗一下。一起去!” “我这个样子怎么出门啊?”芬儿指着自己红肿的眼睛。 “用温开水洗一下就看不出来了。” 芬儿也下了床,打水洗了脸。然后两个人上了街……。 接下来的几天,刘忠就和芬儿一起逛街购物。回来后,两个人就收拾一下,然 后就上了床。他们都闭口不谈以后的事情……。 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 “忠,你回吧!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再不回去,说不过去。再怎么说,我们还 没有真正在一起。你这样的话,爹娘会更生气,更家反对我们的事情。我等你回来。” “你答应我。好好吃东西。俺初二就回来陪你。” “不用那么着急。在家里好好玩一玩。” “在家也没有什么意思。俺很少出去的。你等俺啊!” “恩。回吧。这是给家里人的东西。把给你买的衣服拿好。”话语刚刚说完, 芬儿突然呕吐起来,吃过的饭菜都倒了出来。 “你咋了?那里不舒服啊?”刘忠关切的问。 “没事,可能是肠胃不好,我吃点药就没有问题了。” “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儿,看把你急的。我知道自己肠胃不好。可能是哪口吃的不好。等会儿 我吃点药就好了。” “真的没事儿?” “快点而吧!再晚了,就坐不上车了!” “恩,那我走了啊? 芬儿这次一直把刘忠送上了汽车……。 回到了家里,刘忠叫了一声爹和娘,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然后蒙头大睡。中 午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起床。到了下午,他从炕上爬起来。拿起扁担出去挑水。等把 缸挑满了水。他又回到炕上。躺了下来。 “芬儿这时候在做什么?她还在哭吗?她肯定很孤单。”他在炕上就这样一直 想着。 “她的命多苦啊!” 晚上,刘杆儿过来叫他吃饭。 “忠,起来吃饭吧!” “俺不饿!你和娘吃吧!”刘忠没有动。 “你这孩子!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是成心让俺和你娘生气不是?”刘杆儿 明显是心疼儿子。 “俺真的不饿,爹,你快去吧。” “你……。”刘杆儿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了出去。 “就是养个小,大了翅膀硬了,能听咱们的啊?”田婶儿故意把声音抬高。 “唉!吃饭吧!别说了。” “俺也不吃,饿死拉倒!省的管闲事还要惹人闲。俺死了什么事儿看不见,还 省心呢!”说着,田婶儿抹起了眼泪。 “行了,吃饭吧!”刘杆儿还是劝着。 “爹!娘!”二兰走了进来。“怎么了娘?” 田婶儿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了一边。 刘杆儿给二兰使了个颜色。往里屋努了努嘴。二兰走了进来。炕上,刘忠用被 子蒙着头。 “怎么了这是?什么回来的?也不去俺那里玩啊?” “二姐!”刘忠叫了一声。 “吃饭啊!这样怎么行!”二兰指了指外屋,把头低下来小声的说:“傻瓜! 把身体垮了,你怎么娶人家芬儿啊?这样爹和娘就更生气。知道不?快起来吃饭。 过一阵子就好了。你还不知道爹和娘你的心啊?”说着,二兰把刘忠拖了起来。 刘忠下了炕,来到了外屋。二兰一个劲儿的给他使颜色。 “娘!吃饭吧!”刘忠把筷子递给了田婶儿。 “俺不吃!” “娘!”刘忠拉着田婶儿的手。“你吃一口也好。你这样,俺心里难受!” “是啊,娘,就别为难他了。你自己的宝贝儿子还不知道啊?嘴苯!”说着, 二兰把馍塞到了田婶儿的手里。 吃完饭,刘忠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就回到自己屋里躺了下来。他感觉很无聊。 没有什么话可以说。满脑子就是芬儿的影子。他躺在那里听着窗外的风声。也许长 这么大,是他第一次这么刻骨铭心的去想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芬儿。 刘杆儿和田婶也没有睡着……。 “他娘啊!你看忠自打回来之后,就没有怎么说话。你说这孩子平时我们怎么 说,他怎么听,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说,这样下去,不能憋出病来啊?这孩 子本来就话少!咱们难道真的错了不成?”刘杆儿问田婶。 “难啊!其实俺也知道孩子的心里。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开始,俺想, 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咱们稍微给绊一下,这事就过去了。谁知道,这个孩 子认了这个死理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田婶的口气很无奈。 “哎,其实那刘天的媳妇当时在村里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是啊。可是,俺心里想,咱们忠现在还小,许多的事情他考虑的简单了。兴 许以后他们哪个不会变了心?再说了,俺那天出去,俺听村里的人咬舌头。你知道 说什么了吗?俺听了心里难受!” “说啥了?” “人家说,爷俩儿都娶个寡妇回家!他爹,你说,俺这心里能好受吗?咱们俩 当时还好说,可是咱们忠小啊!他什么样的找不到了啊?可是这孩子怎么就想不清 楚呢!” “哎。你就别哭了。俺知道你的心。忠也知道咱们是为他好。孩子再笨也不会 想不到的。也许他们真的感情到了吧!” “想来,还是怨咱们,当时他跑出去,就应该很快的找回来。他当时说找到了 活儿干,咱们也没有仔细问。他这么小,知道什么啊?” “是啊。”刘杆儿叹着气。 “关键是,如果他亲爹娘知道了。咱们怎么交代啊?” “他娘啊,如果他一直这样想和她在一起。咱们也就不阻拦了啊。别把孩子憋 出什么毛病来。到时候咱们后悔都来不及。你看,自从回来就不怎么好好吃饭。这 样下去怎么行啊?” “他爹,俺怎么想都想不通。咱们忠哪个不夸奖啊?可是,现在这事儿……。” “咱们能管了吗?他表面上听咱们的,心里不是委屈着?” “哎,他爹啊!你看这样行不行?” “怎么?” “在这几天,俺去找王媒婆,给咱们忠介绍个。兴许看上了眼,他就把这事给 撂下了呢?” “能行吗?” “试试看吧!不试怎么知道?他能这么短时间看上那个芬儿,说不定,见了姑 娘后,他还改了主意呢?” “你说,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好啊?这次,咱们对人家芬儿也不好啊?其实, 她也挺可怜的。” “是啊,苦命的人!俺是知道。没有男人的日子是多么难熬的。可是,她也该 懂咱们的心不是?她和忠根本就不合适啊!” “好吧,也不知道忠愿意不愿意。” “明天俺先去找媒婆。等有了结果,咱们再告诉忠。” “恩。” “他爹,俺叫你把那只鸡剁了,明天俺给他炖一下。你剁了没有?” “剁了!” “恩,这孩子就是犟,认定的事儿一时半时的转不过弯来。但愿他是个有心的, 能知道咱们的苦心啊!” “好了,不说了。明天是除夕了。要忙活。早休息吧!” 刘忠一直在听着爹和娘的话。他说不出是什么感受。爹和娘是疼爱自己的。这 一点毫无疑问!其实,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两个老人的心理也不好受。天下哪个 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他们确实有他们的难处,他们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两个老人在村里一辈子受人尊敬。老实巴交的。让他们抛弃世俗的观念,面 对流言蜚语。对他们来说,是很难的。 刘忠前思后想着。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着自己和芬儿这段时间在一起的一点 一滴。除了爹和娘,他再也想不出世界上有谁还对自己这么好!她总是那么恬静, 平和。好象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忧伤和痛苦,尤其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脸 上总是挂着微笑。她和自己一样,从来不说多爱自己,但是,那份真挚的感情总是 在她夹来的饭菜,洗干净的衣服和朴实的话语中体现出来。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 两个人白天忙活着,晚上就在一起看一会儿电视。没有波澜,宁静是他们生活的全 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刘忠知道,这段感情已经 不可能放弃,他和芬儿已经融合在一起……。 自从刘忠回到家以后,芬儿就感觉不舒服,每到吃饭的时候,她见了一些东西 就反胃。开始她也没有在意。她以为,可能是刘忠走了,她心情不好,所以胃口也 不好。她没有开店门,在刘忠走的那一天,她回来之后,就一头倒在床上。她感觉 很累。 “你要了她,就别当俺是你娘!”田婶儿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她不由的想起 了自己这几年的一切往事。她边想边流着泪水……。 三年前当自己远嫁到村里的时候,她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感觉幸福。男人是个本 分的庄稼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对自己很好。老人都已经去世了,他是独子, 也没有什么牵挂。所以两个人在结婚后,虽然没有发什么大财,但是日子还算红火。 芬儿是个能干的女人,她让男人买了几只山羊,买了几只鸡,自己还种了菜。隔三 差五的,芬儿就改善一下生活。男人和村里的劳力在另一村的石矿上干活,舍得出 力。可好日子刚刚开始,一天,村里的人回来找她,说她男人病了,快不行了!她 当时就晕了过去。村里的人帮着她往医院里送,等到了医院,她男人已经断了气。 她哭的死去活来! 给男人守到五七,她情绪好了一些。本来她想在村里好好的守着家。稳稳当当 的过日子,也有人给她找过,但是,她没有答应。说要等男人过了周年再想这个事 情。她人长的好又年轻,村里的那些坏家伙没有少打她的主意。逼着她经常是白天 都把院门关着。她不想招惹是非。在农村,唾沫星子能淹死人!那一个阶段,是她 最难熬的时候。一个女人守着几间空屋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要提防着那些 打坏主意的人。所以,漆黑的夜,对她来说,尤其的漫长!她不知道自己哭过多少 回!往往是在梦中哭醒或者是被细微的声响惊醒! 尽管她尽力的回避着,但是那些可恶的男人还是不时的打她的主意。村里的一 些女人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传出了许多难听的话。 “是个扫把星,才多长时间啊!就把自己的男人给克死了!” “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呢?她男人那么结实,突然就这么死掉了!谁说不让人纳 闷儿呢?” 芬儿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总是跑回家。大哭一场。大多数的乡亲对她还是很好 的。她的口碑也不错。但是,这些人的话,让芬儿倍感委屈。终于在一天。她下定 决心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也许命运总是和人开玩笑。芬儿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回到这个村里。并 且要做这个村里的媳妇! 到了城里后,芬儿每天都努力的干活,让自己在疲惫中睡去。虽然累一些,但 是日子确充实。直到刘忠走进了她生活。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怎么和他爹娘来解决这件事情呢?”想到刘忠那天跪 了一宿 芬儿就感觉对不起他。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