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零八天 “很久没见你了,你看看,那时我们说要每个月都见一次的,现在呢?都两个 多月了,如果不是你要我过来装打印机的话,我估计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 呢?......” “嗯,是啊,是很久不见了。你好不好?” “我还是老样子,马马虎虎的。不过我看你好像气色不太好,不爽?你朋友和 你吵架?” “他那种人才不会和我吵,我们俩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我想吵,他准说:你 若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他那么一说,你说我还能说什么?现在呢,到日本去了, 见也见不着了。想吵也没的吵了。” “噢,不是男朋友的事。那么工作方面的?哦我这阵子真是忙死了,一天到晚 都是加班,前几次你找我,我也是在加班。哦我还生病,上星期一还发汗热,没烧 死真是命大!” “嗯,我看你也蛮健全的。哈,别打我呀,疼。我告诉你我上个星期二晚上还 喷鼻血,满身满手跟杀人犯似的,我自己看了都怕死了。我那件粉红色的衣服上全 是血,我还真没见过那么多的血。” “啊!喷鼻血!你是不是生病了?去医院看看吧。” “没有!没有!据我同事说是因为伤心欲绝。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是怎 么回事。我想我这次是真的太惨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我们公司楼下 的,好像是订机票的?啊,你不记得了?我和你说过的,就是我见到他就会和他打 招呼的那个?啊,记起来了吧。” “啊,那个男孩子啊,怎么啦?你和他认识啦?啊!怎么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急个什么样啊!我不正要说吗。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我七月底八月头的时候 要休假了吗?啊呀,那你说没人陪有多无聊啊,我又不去外地。那我想起他啰,可 我总得知道他的名字吧。然后我就想他是订机票的,我们公司是他的客户,而且他 和我们总台好象很熟的样子,专门趴在台子那儿和她聊天,那总台就肯定有他的电 话。那我就想了,我妹妹不是要去澳洲了吗--” “啊,你妹妹去澳洲?去干嘛?” “去读书啊,已经走了好几星期了。我认识他第三天我妹妹就走了,害的我现 在有什么事,连个说的人都没有。那,我妹妹去澳洲,那我就可以很光明正大的去 问一下航班的事。然后不就认识了吗?于是我就先去找沈园,就是我们那总台。我 就问她航班的事,她说她帮我问。那当然好啦。最好那男孩上来和我说那就最好啦。 可没想到去澳洲的班机不多,他就不上来了,他说让总台告诉我就行了,哎你说我 要那表格干什么用,我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只想认识他这个人,那机票和我有 什么关系。那时是星期三,我星期一就休假,再不加油就来不及了。” “为什么一定要在休假以前,以后不行吗?” “以前吗,那是因为万一聊的不开心,到时候我们有一个星期不必见面就不用 尴尬了。其实我现在想想倒是希望那时候我没有这样的念头就什么事也没了,我也 不必那么难过。可我哪知道将来的事啊。说到那航班的事了,我想还是直接和他联 系吧。我就和总台说关于航班我直接和他联系好了,不麻烦她了,总台真是很好啊, 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他的电话号码,还是手机拷机的呢。这下我又头大了,怎么和他 说,万一他没空,岂不是很傻?” “对啊,万一你做足工夫,他却说没空,你怎么办?还有他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吧,他怎么知道打电话人是谁?”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和自己赌一下!我那时想过的呀,最差的结局也就是他 没理我,他挂了我的电话,那这样的男人也没什么好要的,那么没想象力。那时我 考虑了一下午,想想连电话也有了,不打好象很可惜。就算他不理我,他也不知道 我是谁啊?于是我就打了,他问我倒底是谁?我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的,说了也说不 清。不过我喜欢他的声音,有种高中纯情小男生的感觉,蛮清爽的。然后就约好在 梅龙镇伊势丹见面。那天我存心晚一点到的,其实我还很害怕总台给错我电话,到 时候是另一人来了,不是很傻吗。不过还好,我一到大门口,就看见他站在那儿, 倚着矮矮的栏杆,很无聊的样子。我开始还想耍耍他的,不过走到他面前的时候, 我那时感到很害羞,想想就算了吧。不过我也没机会的,我才嗨了一声,他就很大 声的叫到:啊!是你啊!不会吧!你看,那我还能说些什么啊。” “哇,你很大胆。叫我打死也不会做的。” “我看他那样,就知道要他主动是不可能的。那还是让我从天上掉下来吧。” “那你们后来呢? ” “很自然的,先吃饭,再泡吧。吃饭吗,就去了王将,就是我们吃过几次的那 一家。我觉得他挺好玩的,很可爱啊。我还说故事给他听,他听故事的时候很认真 的,不吃不喝的,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啊呀,那时候我就对他有点好感啊。 他虽然不是很好看的那种,但看上去就很干净,很精神的。老实说若他长的很好看, 我也许根本就不会去认识他,好看的男孩我认识多了,不是蠢就是色,没个好料。 可我就是对那些干干净净的男孩没什么防御能力,” “我倒不清楚我自己。反正我对男孩不感兴趣。” “男孩也有他很可爱的地方啊,那是你那些朋友所及不上的。男孩有平平的厚 实的胸膛,靠上去很温柔的。还有啊,男孩的手骨节粗大,他握你的时候虽然感觉 很粗糙,但很温情。那时候我们吃完饭,晃到了DKD,在楼上喝酒的时候,他在桌下 握住我的手,我感觉我的心也晃悠了一下,虽然觉得有点比想象中的快,但就是因 为这样而感到,感到自己满心的温柔。然后他又吻了我的脸,又移到了我的唇。男 孩的唇和女孩的唇是不一样的。他是吸烟的,那唇上就是一股淡淡烟草味道,很迷 人的。他的唇凑上来的时候我都有点晕晕的。那时候我一直在对自己说太快了太快 了,可我还是凑了上去,不受控制的。” “是啊,男孩是很可爱啊,是有很多女孩所不及的地方。但你说男孩可爱,可 我就是认为他们是不安全的。我不相信男人。打死也不信!” “不要那么偏激嘛。虽然我现在对他很失望,但我想起他的时候我还是满心欢 喜。记得那次回家以后我一直希望他打电话给我,上午他没有打来,我就以为他大 概对我感觉不太好。以为我这样太随便了,第一次见面就和别人接吻。也许他也只 是会在周末时才回来找我消遣。办公室里的男孩也说不准的。可基本上我失去希望 的时候,啊!我的手机响了,居然是他的电话!可我也就随便说上了几句,就挂了, 因为我怕妈妈问。后来就开始接触了。他再约我,我再约他。” “那你男朋友呢?不要了吗?” “日本的那个?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他结婚的。他也许也没有想过,不过是懒的 再找了。那时他说要去日本了。你知道男人有时候是很可恨的,装作好像是要和你 商量一件事似的,其实这事到底该怎么办,他想得清清楚楚的了,他来和你说,不 过是通知你一下罢了。而且一去就是三年。我告诉你我那时他问我不说话是不是代 表想和他分手的时候?我几乎张嘴就说是了。可我和他到了双方家长都知道的情况 下,那就不是说断就断的事。再说那时他好像比我伤心多了,长路漫漫,前途未卜 的。我也不忍心啊!我想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等他在那边基本稳定了,再和他 说。不过说不定还是他和我说呢。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啊。。。” “就是啊。。。说不定我将来和个女孩结婚呢?” “和女孩结婚?啊,那就真的是绝代佳人了。我还是想结婚的,好好的相夫教 子的。炖汤给老公喝,买糖给孩子吃。就说他吧,我很久就见着他了,远远的看着, 他肯定不知道我看着他的。那时我从没想过会和他认识,我想我这一生吧就看看他 算了,看他穿得很好看的蓝衬衫,黑西裤,短头发。可我却认识他了,而且还是自 己主动的。要是我知道我会有今天的结局,我打死也不会有这个念头的。” “怎么啦?你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后悔的!他玩弄你吗?” “怎么可能,他对我很好啊。。。我们处的也很好啊,吃饭,聊天,泡吧,像 情侣一样的。好得不能再好了。我记得那时他在我快休完假的时候去了大连,我们 每天都要通上三到四个电话,他告诉我他遇到的好玩的事,他给我听大海的声音, 你知道吗?澎湃激荡的大海的声音,还有他的欢呼。” “啊,我们去年不是也去了海边的吗。那时还说希望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可 以去看海的。你今年怎么没去?我倒去了朱家角看沙雕。” “去海边?我想过啊!我那时还去问了旅行社可不可以买当天去大连的票子, 那臭女人没理我!不过那时候我没几天假期了。就是去了也只是吓他一跳之后就奔 机场。不过你知道吗?那个星期五我们公司请吃饭,我还赢了GAMEBOY。后来我就和 朋友去跳舞。那时候我把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没开振动。后来我那朋友说她有个 电话进来,我才拿起我的来一看,天啊!十九个未接电话。全是他打的。我马上就 回电了。好在那时候好像他说没什么。就问我想不想他?想不想见到他?我当然想 啦!可你知道吗?现在若要我用十年的生命去换那一晚的重现我都愿意!我那时到 了弄堂口,他就来电话了。他问我看不看得到天上的星星,我抬头看看说天上云太 厚了,我看不见。他又对我说出了弄堂就能看见了,我还抬头看,然后,他让我看 马路对面。你知道吗?我真的看到星星了,我生命的夜空中唯一的一颗星星,那就 是他!” “真的啊!他回来啦。” “是啊,他回来了。他回来看我。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我根本没有想过他会 在这天回来,而且还来看我!我向他走去,我真的很想冲上去抱着他,对他说:你 终于回来啦,我很想你啊!结果我却说了些废话,但我还是拥抱了他,我对他说: 看见你我很高兴。其实我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你做我男朋友吧!我想说我 很想你很喜欢你啊!我想说我会永远忠于你我们在一起吧!我想说--” “结果你什么都没说。” “是啊,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不疼不痒的一句: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我神经 病啊!以为自己是国家领导人啊!我岂止是高兴啊!那时我和他坐在街边的长椅上, 他和我讲他在大连青岛的事,我看着天上奔马般的云,闻着他身上的那股大海的气 味。我觉得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算是永恒了呢?那时候我一直想对他说喜欢他,可看 他好像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想打断他。早知厚着脸皮说了,现在也是完全不一样 了。” “可你也可以过两天再说嘛。你认识他的时候他没女朋友吧?” “当然是没有啦。我一直不说是因为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了。说不说都一 样啊!可我不知道,原来是不一样的。记得那时我去参加初中同学会的那晚,我在 吃的时候就盘算着呆会儿去看他。最好他们吃完以后一哄而散。结果天时地利人和 啊!我就去找他。他第二天要去大连了。说到这,让我想起那时我朋友去日本前的 那晚,我去他家帮他整行李。他妈妈哭的和泪人似的,他爸爸是连泪人都不像了, 一整个泪泥!我怎么就不想哭呢?我那时想自己将来的日子都来不及了,不过就在 他送我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的泪痕,我还是哭了。” “那你还是喜欢你朋友的吗!” “因为他喜欢我,他对我好。可这种喜欢很脆弱的。我也知道啊,我就算和现 在那男孩在一起,也一定是我对他好得不得了,然而他就像我一样不知足,千方百 计的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来爱一场。记得以前有过一个游戏是讲让你选动物的, 什么狮子,老虎,马啦,具体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反正这五个动物代表家庭,金钱, 爱情,事业,伴侣。好像是让你一一放弃,看你最后选什么,我想现在再让我选, 我一定先放弃爱情的。爱情是人生最大的赌博,押的是自己的心。我想我这次是输 了。爱情真他妈太不稳定了。” “像我现在多好,做个双性恋,女朋友不方便,我就去找我男朋友,一样不落 空。爱情?说到底是为了什么?性?” “你恶心吗!没性爱你不能活啊!人和人之间是有感情的。是有关心,有体贴 的。不要因为以前被人骗,你就恨死全人类好不好!” “哟!说话那人是你吗?我怀疑。你敢说你和他之间就是完全帕拉图?你敢说 他吻你的时候你就一点兴奋也没有?难道你的手手就不会搂着他吗?” “帕拉图也不过是推崇精神恋爱嘛,可人类没有弗洛依德的思想,怎么繁衍?! 我承认他问我的时候我是很兴奋的,我也搂着他的脖子的。我甚至喜欢吻他的脖子, 因为我喜欢他脖子的那股吉列剃须水的味道。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和他在棉花喝酒, 我和他说我喜欢阿迪达思香水的味道,它让我感觉很兴奋的。我建议他试试看,他 不肯。不肯就算啦。可没想到第二天他跟我说他买了这种香水,我很奇怪他一开始 不是不肯用的吗?还说男人用香水他最看不惯了。我问他问什么?他说因为我一句 话。我还真想不起来我那句话那么厉害。后来我不是去他那玩吗?他问我真的不记 得了吗?他说我那时说:为了让我更喜欢你,你就用用看吗!天啊!我居然说这种 话而且我还想起来我是说过的。” “哈哈!你一直自夸自己的记性很好,怎么那么重要的一句话,你就不记得了? 你那天在棉花?我每天都在啊,怎么你没看见我吗?” “臭屁嘛!我那时候眼里哪有你啊!啊——别打我!我开玩笑的。不过我真的 是眼中只有他,你那时也别在我眼前晃,你就是坐在我旁边,我也不见得会撇你一 眼。你别打我了,我说真的。我现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只会在意他坐在哪儿,其 他人,我才不管呢!就像以前上摄影课时玩的特效,眼里就当中那人,其他人都虚 了没了。干什么,别不高兴,你若遇到你爱的人,你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了,没别人 了,恐怕连你自己都没了。” “是啊!上帝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给你安排好另一半了。然后你就要长大,去 寻找。会遇到很多人,也许每次都以为那就是他了吧,可若是运气好,一枪就准。 运气不好,找个一生也不见得能找着。说不定还看走了眼,以为那人就是了。你说 人这一生怎么就那么烦。长的不好看你烦,长的好看你也烦,有人喜欢你烦,没人 喜欢你也烦——” “还有最惨的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最烦了!” “哦!说到现在了,原来是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啊!我想你怎么那么不爽呢? 原来是这样。” “光这样也就算了,我也不见得会这样难过!他不喜欢我,是他品位差。可恨 就恨在他不是不喜欢我,是他压根就没选择我!我一直以为他就像我们刚认识的时 候是没有女朋友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急,我想着到星期一再和他说的,因为我不得 不说了。可没想到我满脸通红满心欢喜的跟他说做我的男朋友吧,可他却说不可能 了。” “为什么?有女朋友吗?这家伙根本就是有女朋友的?!” “是啊,他说他有女朋友了。我那时就反应过来了原来那个和他一起去大连的 女同事就是他的女朋友。他还偷偷的躲在她的身后拍了照片。就这么着连张合照都 照好了,还很有回忆价值。那时他和我在那家杀千刀的火锅城里给我看这些照片的 时候,我还说那女孩长的不怎么样,不够细致。而他那时候是成为那女孩男友的第 二天了。我怎么说这种话呀?白痴啊!” “啊,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早还她早?” “她是他的同事,一个部门的。肯定是她早啦!我虽说是很早就看着他了,可 他哪知道啊,他看我时候我不看他,我看他的时候他不看我。又不是电脑,有记录 的。我一开始还和他说因为她说他喜欢你,你要有安全感才和她在一起的。可他说 不是的,一直都对她有点意思的,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她那么一说当 然就和她在一起啰。你说我气不气啊!我哪点比她差!” “他既然有女朋友了,那你就和他分手好了?” “分手?我以什么资格来向他提出分手?女朋友?我根本就从来没有是过。我 和他去找地方吃饭,遇到他的朋友,他朋友问他我是不是他朋友?你知道啊,上海 话里问男孩子那女孩是不是你朋友就是指是不是你女朋友。我那时已经转身出门了, 但我还是听到他犹豫了一下说是。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件事呢。若我知道了, 我会转身回答是:是客户。你别笑,他为我们公司订机票的,我也能算是他的客户 了。有一次他还在出租车上说客户是上帝呢?你说有我这么个倒霉的上帝吗。笑什 么呀!小心我扁你!” “哈哈,那么后来了,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和他吵过的吧,现在你们不好了吗?” “吵啊!当然吵啦!那天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从来没觉得那么伤心过。我一 开始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哭的,我竭力装出很镇定自若的声音,可怎么能装得好呢?! 一哭就是一发不可收拾。我告诉我喜欢他,我发誓我一辈子都喜欢他,忠于他。我 知道发誓不能随便乱发的,毁誓是要招天谴的。可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一辈子都 对他好。可是,他不要。他说他觉得我挺好的,挺喜欢我的。但他觉得我没有安全 感,因为他说在见我第一次的时候就预感我将来会嫁给我男朋友的。和他只是玩玩 的,没有未来的。这个不喝鸡汤,不喝牛奶,不吃羊肉,不吃内脏的家伙吃什么东 西把脑袋塞住了!他以为他是预言家啊,只凭一时感觉就硬说我将来会和谁谁结婚。 就硬是把我否定!这是哪门子预料啊?!臭男人!” “他的嘴很刁嘛!这个不吃,那个不喝的。比我还挑的人还真不多。” “是啊!还有,上次我和他去避风塘吃饭,我点了一盘虾,才知道原来他是要 别人剥虾给他吃他才会吃的。然后我就剥给他吃,那时我想他大概是被女孩子宠坏 了。不过我觉得我剥虾给他吃好象是件很自然的事,说都不用说的。像已经为他剥 了好几十年的样子。一点也不别扭。你说这是为什么?” “那时因为你前世就是剥虾为生的。所以你会—— 你干嘛,干嘛把门开了那么 大?干嘛朝我瞪那么大眼?不要啦,不要赶我走,我好不容易见到你,你不要就这 么离开我嘛。” “恶心!什么话不能说,偏说我的台词。我那天也这么和他说的,他心软了吗? 他还是不要我,他还是放弃我!我对他那么好他还是放弃我!!我知道他那天也是 当街狂哭,可他哭的是什么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科学上说人的大小血管 连在一起可以绕地球一周,人哎,就那么复杂。他就算说出来,我也不知道他心里 究竟想的是什么?那时,我们去虹番喝酒。刚坐下来他就说要出去一下,我以为他 去上厕所,没想到时间那么长啊,大的还是小的呀?原来他是在打电话。我没问他 是打给谁,我很自信的认为应该是和客户有事要谈。我真的不像你,做客户是一流 人马。我一点也不懂的,可现在想想哪有那么勤快啊,都那么晚了还联络啊。后来 我问他才知道是打给女朋友的,全是的,上海弄堂的那次也是的。我还在帮他找借 口,客户?我他妈的。” “说不定他在他女朋友面前也是那么说的呢?” “真聪明!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啊,我还和他说自己理想中的家庭生活:早晨我 先起床做早点,一般就是上海人通常吃的泡饭,乳腐啦,姜瓜啦什么的。然后叫我 的丈夫起床,会吻吻他的额头和他的唇,让他在我的温情中醒来。然后把他要穿的 衣服放在他的面前,帮他打领带,翻领子。然后丈夫和我一起吃早点,去上班。到 中午打个电话随便聊聊。下班时去超市买菜,啊,忘了说,早上出门的时候要把晚 上要吃的肉类什么的放在水斗里化冻。然后就是买洗烧,很快啊,三菜一汤就做好 了,丈夫也回来。招呼他洗脸换衣服,然后就可以吃饭啦。吃完饭,猜包头洗碗, 看电视,睡觉。啊,这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很现实的吗!我喜欢。不过我喜欢又 有什么用呢?后来我知道他和他女朋友的事了,我想到那时我充满温柔的对他描述 我将来的家庭生活,他也是用很温柔的眼光来看着我听我说,也许他也和我一起幻 想着将来,但他心里想的那个叫他起床帮他系领带的温柔女人不是我呀!而我却很 可笑的在我的幻想中见到了他。” “我看得出你当时肯定很伤心的。不过我觉得只要他没有结婚,你就可以去追 求他的嘛。根本就不用管他那女朋友啊。” “话是这么说啊!可他不接受我啊!他等于就是在我和他之间筑了一道墙,我 看得见他,也摸得着他,我们的表面距离可以亲密无间,但心里呢?他早就离我远 远的了。那时候我们在饭店里吃饭时,他问我晚上准备回去吗?我当时就觉得心里 登的猛跳了一下。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我。我说我不准备回去。他说那我们去开 房间好吗?我说好的。然后这顿饭我就吃得不怎么自然。我当然不是第一次了,但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我不希望他是这样认为我的。但我希望,希望可以和他 如此亲近。” “那时候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一个月差三天。” “好像挺快的。也许他正因为你同意了,才会觉得你随便。” “他若这么想的话,那他太没有道理了!是他自己提出的。不是我死拽着他要 他和我上床的!我承认我也想过这事,因为他的吻真的很迷人。那时候我去找他玩, 我们就去外滩散步。他拉着我的手,我和他肩挨着肩,随风飘来他的香水的味道, 还有那股淡淡的烟草味。他捏弄着我的手指,轻声聊着天,不时轻吻着我的脸,我 的唇,柔软而湿润的嘴唇轻抿着我的耳垂,脖颈。风不急不徐的吹着,耳边是流动 的哗哗水声和他那纯情的声音。我不是柳下惠,我这辈子也不愿意是。在他第一次 吻我的时候我就很动心了,更何况现在!而且我相信他是喜欢我的,并不是因为欲 望而和我上床的。” “这点我同意啊!就光看你说的他从大连回来看你,我想他若对你没有感情他 是不会想到要这么做的。可是感情是可以分很多种程度的。他有女朋友的,而且也 和她好了有两星期了吧。他再和你这样亲密,他要怎么交代?而你又是什么角色啊!” “角色?我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啊,对了,我后来不是知道这事了吗?我问他 那天我和你去看房间,你晚上不回去,你是怎么和你女朋友说的?你是怎么和她说 的!他没说话,这就是他的本事,不想回答就不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说不是 这个样子的,你不要这么想呀。这句话是他的口头禅。我讨厌听到这句话,不是这 个样子,那是什么样子啊!又不说!恶心!我现在觉得对男人真的是很冷心了。他 们可以和你温柔缠绵,也可以在这不久之后告诉你你永远也不会是他的女朋友!” “所以啦,我一直劝你加入我们这圈子嘛!男人,不要相信啦!你看,他这么 对你,是在玩你啊!不要去理他了。” “你不要吓我,我是实在对女人不感兴趣。其实想想我就恶心,你又不是不了 解女人的身体,何必要和她们那个啊!我就不相信同性之间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说我!你怎么不说你啊!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画都画过了,摸也摸过了。你 觉得他很迷人,你那么迷恋他,难不成他长两个的?!” “神经病!好了,不和你争了。其实我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我真的是不想再见 到他,我几乎是发着抖的把他所有的电话号码删了,我真是决定这辈子也不会打电 话给他了!可是我发现我不想离开他,一点也不想,因为我爱他!” “你完了。” “是完了。那天晚上我们打了N多时间的电话,最后他的电话彻底没电了。我想 我们就这么结束了,以后就是陌路人了。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然后哭到浑身发抖。 洗脸的时候我都不敢看镜子,我知道我的眼睛一定很肿,所以我决定第二天不去上 班了。结果很早就醒了,洗澡,刷牙,化妆。我居然还准备去上班,可我毕竟太累 了,又睡着了。迷迷糊糊我听到有电话。居然是他打来的。他问我还好吗?你说会 好吗?!我很简短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其实我根本不信他会再打电话来,我一直认 为他就这样和我分开了,对他来说也是种解脱啊!毕竟他还是个很可爱的男孩,他 很善良,他也不想伤害我们中的任何一方的。可这事终究是要拿到台面上来讲的, 早晚的事。我本来也有点麻木了,他这么一打来,我又难过起来,开始拼命深呼吸。 一会儿他又打电话来。他说他现在就在我家附近,他想见我。你说我会拒绝他吗? 我怎么舍得?!我就出去了。看到他站在平时我下车的地方,记得以前他送下车的 时候,我总是吻他一下的。第一次我吻他的时候,他好象还没反应过来呢。我看着 他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以后就不会再看到他了,很难过。” “唉,那他眼睛肿不肿?” “我自己眼睛肿的和桃子似的,还好意思看他啊!然后我们就找了家茶馆坐下 谈。啊呀,真傻呀!我居然堕落到和一个男人在茶馆摊牌!是叫摊牌吗?不是啊? 我找不出什么词了。就这么说啊说啊,说到后来我都哭的发抖了,我感到别人都看 着我,可是我不管了,我是真的很伤心啊!我哭关别人屁事啊!他也很伤心,眼睛 红红的,时不时会有薄薄的眼泪噙在里面,我很心疼。我不想让他那么难过啊!我 曾认为他快乐我也会快乐,让他快乐就是我的责任。可是他哭了而且还很苦恼。我 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因为我的痛苦已远在他之上了。他的难过,他还有女朋友,随 便一个理由就可以得到温存和安慰,而我呢?我就是千捶百炼万古长存的吗?我就 是可以受伤害的吗?那个远比我壮硕的女孩就是应该受到呵护和疼爱的吗?我也是 妈生的!我就该千苍百孔吗!!可是,的确就我应该这样啊。。。他说因为我更加 喜欢她呀!哈!我现在想到这句话都觉得心痛。在我全心全意去爱一个男孩的时候, 在我被他伤害的体无完肤的时候,在我还抱着渺小的希望试图挽回的时候,那个我 爱的男孩子居然对我说:我更加喜欢她。我那时当场就愣住了,捂着嘴发抖的哭。。。” “他更加喜欢他女朋友?那你是没希望了。如果他认为你不好,那你还可以改, 可他喜欢他女朋友胜过喜欢你。你真是没希望了。放弃吧!” “你有没有爱过人啊!说放弃就放弃,垃圾啊!一个人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 也只会叫一个人真正爱着。爱一个人,被一个人爱,才是踏实的。可是你要知道这 唯一的一个人也许一辈子也碰不到。也许一辈子里仅只照个面,谁也不认识谁的, 就过去了。也许是找到了,认识了,两下里却到不了一起,连个面都不能碰,就算 了。可是我相信我命中注定的这个人只要从眼前闪过,我就要抓住,不让他就这么 过去。” “我爱过的!可他背叛我!!我是连命都可以为他付出的,可他一句话就推翻 了我的存在!我恨他!我不相信爱情!!我说过,我不相信的!!” “可是我信啊。。。虽然他隐瞒我,他放弃我,但我还是喜欢他。我真的不舍 得他。” “那么不舍得,就和他继续吧?” “是继续了。那时我求他给我时间,给我机会。他一开始不肯,他认为要是给 我时间,可他喜欢的人还是她,就真的很对不起我了。我不管,我求他,你看,我 居然堕落到求男人了。以前我哪是这样的人啊!他同意了。本来约好的星期三,我 们仍然一起吃饭。” “我看他一定很苦的。在别人眼里他可能走了桃花运了,两个女孩粘着他。我 想在他心里一定认为这是桃花劫!像他这种想找爱情安全感的人遇到这种事一定是 两下不定的。” “你怎么知道他两下不定?我一开始就说过了男人对于一件事该怎么解决怎么 安排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他不表现出来罢了。指不定在场外抱着胳膊看热闹的 人就是他呢!你看他,他早就和他女朋友在一起了,可他在我面前还是那么温柔亲 密,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想冷淡我,疏远我的感觉。他比以前更激情的吻我!其 实不是我执迷不悟,死缠着他,是他自己引我入歧途,让我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有那么严重吗?” “我夸张的啦!哈!笑死你了吧。告诉你这些事是因为它已经有了定局,你很 快就可以知道了。然后就是星期三的约会了。我和他约好在地铁站前等,我算好时 间过去的。结果在我走出车厢时,就看到他了,他就在我前面的车厢里,我居然没 有看到。你看其实我们之间距离很近的,可就是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就让我 们失之交臂。就像那次他去大连,其实我就买张当天来回的机票过去好了,那现在 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也许也不用那么大费周章,我就是早他女朋友一分钟,我 也可以改写历史了。好了,现在说回那个约会,喂,你不要装得那么性感的看着我, 我对你的大腿不感兴趣。” “那你也不用说的那么感慨万千啊!会很让我动情的!” “闭嘴!你听我说呀!!后来我们就找地方吃饭,雨很大很大,好不容易才打 到了计程车。一上车,我还没说话呢,他女朋友就打电话来了。那女的声音真响, 简直咶噪。他倒是听的很陶醉的样子。他女朋友还因为手机的事骂他乡下人!他还 挺受用。你说他贱不贱啊!我一直对他小心翼翼,呵护备至,从没有很大声的对他 说过话!他还不怎么喜欢我。赶情是欠骂呀!我姐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对我说男人 都是贱骨头!怎么我那时对这句至理名言就不记得了呢?还真他妈的让我看到了。 想想就气,我转头就说了句:乡窝您。记住是用上海话来发音的。我没看他的表情, 我知道好看不到哪里去,他肯定很胸闷的。其实我知道他也很难做的。他这样的温 顺,也许是想快点把电话挂了,因为我在旁边。当然我这种天性乐观主义是会给人 家找理由的来安慰自己的。到底怎样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哈哈!我在想象他呢在挂了电话以后刚想和你说话,谁知你一转头骂了一句 乡下人,嗯,好玩好玩,又没面子又尴尬。活该,谁叫他这么对你啊!” “我想想也挺好玩的。后来我还给他讲故事,他还是那么认真的听着,以至于 他面前是一碗他打死也不吃的生牛肉饭他也不知道。他看到生牛肉饭时候的表情真 好玩,大吃一惊。眼睛张的老大,就跟那牛似的,那嘴张的可以扔个鸡蛋。其实我 心里最想扔的是一泡大便。” “嗯,他好像很可爱嘛!我对他有点兴趣了。哎,什么时候来介绍介绍?” “好啊!我收中介费的。我记得他以前说过他是水陆两用的。我继续说啊,后 来他就送我回去了,路上他女朋友又打电话过来了。具体说什么我是不想听了。后 来他对我说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对他说: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因为只 有我活着才能保证这世界上有个人是会永远爱你的,但你要好好的,因为你若是不 在了,我不能保证我是否会比你再多活一小时。他听了很感动,他凑上来抱着我, 很温柔的抱着我,我几乎被他的怀抱所融化。可是后来他送我下车,从我下车的地 方一直到我家,不过两分钟的路,我就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打电话给他,其实我 只是想问一下以后还会不会再来找我玩,因为我觉得我有一种没有明天的感觉。可 是,当我拨了电话时——” “怎么了?” “电话里有个男人的声音对我说: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他, 在给他女朋友打电话。在关上车门的一分钟内。。。” “哈!!可他在这几分钟前还很感动的抱过你!噢!他真过分!他当你是什么 啊!!!” “是啊,他当我是什么呢?那天上午我不是没去上班吗?下午我去了,回来的 时候,突然之间一个噴嚏把鼻血都打出来,血是喷出来的,我满身满手都是,我身 上那件粉红色的衣服上全是血,地板上也是,然而血都没有停,像自来水似的流, 我怎么止也止不住。我就坐在沙发上让它流,我那时想是不是血流完了,我就可以 死了呢?那样也好啊,我就可以不必再想着他了。” “你神经病啊!为了这么个男人连命也不要啊!出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去止啊! 你当时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 “打电话给他?他在哪里啊?” “你呀,后来怎么止住了?” “流着流着就不流了。我还是好好的活着呀,不然怎么会有昨天晚上的约会啊。” “还约会啊?那天打电话的事你不生气啊?” “我有资格吗?昨天我和他去申申吃饭呢,反正电话的事就别说了,他是被女 人拴在裤腰带上了,而且还甜蜜蜜的。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开心的,我喜欢 看他笑,很意气风发的。所以一直都是我在逗他乐,讲故事给他听,念诗给他听, 讲笑话让他笑。凡男孩该为女孩子做的,现在都是我在做,说他贱,还不如说是我 贱,我想尽办法也只为博他一笑。我給他讲我在厦门看到的海,很美很有感情。还 有在火车上看到变化多端的乌龙江,还有以前小时候游玩过的那片净土,那天晚上 的云如奔马一般,还可以看到月亮,如钩。” “有意义吗?你讲的那么浪漫,你对他那么好,他也永远不会是你的。” “可能在当时我还是有这想法的。但我可以先告诉你在半个小时后,有些东西 就变了。那时候他依旧是送我回家,我们都喝了点酒,上了车后,我们就开始接吻, 很激情的那种,就像回到以前,回到刚认识的时候。然而那时候我突然觉得他的吻 给我带来的感觉变了。以前,就说是上次好了,他吻我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心会猛的 跳一下,很触电的感觉,即使只是轻轻一吻也是感觉很电的。但那天,却没有这种 感觉了,就只是一种纯感官的触觉。我一下子意识到我和他之间真的有很多东西是 无法挽回了,同样也有一样东西是永远也不可能建立起来的了,那就是他对我的爱。” “为什么?你对他那么好,他不会没有感觉的,他总会被你感动的。你想放弃 了吗?其实你只要坚持下去会有成果的。他会选择你的。” “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我几乎是坚信了。但我累了,我本来以为我会坚持 一个月的吧,可才四天而已啊,我就已经很累很累了。我这样的小心翼翼的,想尽 办法的对他好,我想他会改变他的想法了。至少他应该觉得我是可以给他安全感的 人啊!我不相信这世上还能有谁可以比我更爱他!可他相信。他一直说他不了解我, 他也用这借口来放弃了我,其实他根本就没想了解我过,也许他认为我的出现,我 的为人,我的性格,我的外表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异类。他根本没有用心的去了解过 我就把我否定了。可我真的是愿意一辈子都对他好的呀!” “你——怎么啦?在哭吗。。。” “我是异类吗?你说我是异类吗??那天回来以后,我又打电话给他,本来只 是想闲聊,结果无可避免的讲到了这事。我问他为什么不选择一下呢?你知道他怎 么说的吗?他说:我选择了呀,我没有选择你呀!天啊!他说他没有选择我。他就 这么斩钉截铁的对我说:我没有选择你。我,我,我一直在一些书上看到什么描写 愕然的感觉。我现在知道了,这些语句用在我身上一点也不过分了。我真的凉透了 心了。我当时想哭,我感觉我的呼吸一下子很急促,眼泪在我眼眶里滚了滚,落下 了,我颤抖得很厉害。他在电话那端说些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我只听到那句:我 没有选择你呀!” “他——” “他没有选择我?!他没有选择我!!他没有选择我!!!我对他那么好,我 发誓我一辈子爱他,一辈子都不离开他,一辈子都忠于他。可他对我说他没有选择 我。我那时就流了两颗眼泪,眼泪在脸上渐渐干了,绷的厉害。那时我整个人都是 冰凉的。我听到他说我很爱她的,她也是很爱我的啊!哈!比我更爱你吗?谁能比 我更爱你!我用在你身上的感情只要给一点点别人,他们就可以死心塌地的爱我。 可全部用在你身上了,你却不珍惜!现在不是我失去你,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你, 又何谈失去呢?现在是你失去我了。你失去了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我就是这么对他 说的。我还问他你想不想见我?他说他不想,他害怕见到我。你看呀,他都害怕见 我了。” “别难过,他没选择你,是他的损失。” “我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想我对他好下去,他会被感动,会接受我的。 可他没有。他是块顽石,无论我对他有多好,而他在我面前有多感动,回头他就又 变回去了。我不怕失望,但我怕希望,有了希望就会有无底的失望。。。”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不过我真的希望你不要难过了。你若真受不了, 就哭一场嘛!” “哭完了,眼泪早就没有了。啊,我记得那天他从大连回来看我,他拉着我的 手,快乐的和我说话,我那时就想那就是永恒了吧,我们的将来就是注定永恒了吧! 可我想错了,不是永恒,而是注定他永远都不会爱上我。我记得他去了大连的第一 天,我就去问旅游局有没有现在就可以去大连的机票,我是背着我的行囊过去的。 我真的准备过去的,我准备一到了大连就打电话给他,问出他的旅馆,然后我就住 进去,住在他的隔壁。然后去敲开他的门。我才不管什么上班呢?我的眼里只有他, 我只想见到他!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有那么喜欢他呢。我只觉得他很可爱,很希望 一直和他在一起。可是旅游局的那个臭女人很冷漠的说没有了。要提前来定的!我 从没有买过机票,我也不知道它的程式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那天我早上醒来看到 碧蓝的天,我突然想大连的天是不是比这里更蓝呢?然后我觉得有个声音告诉我: 只要有他在你身边,哪里的天都是如大海般碧蓝的。然后我就出现在还没有开门的 旅游局门口了。” “可你还是没有去成。” “啊,我记得那天我妈还问我为什么背那么大的包出去?我说我要去大连。因 为那边有个人会让天变的如海一样的蓝!因为没有去成,我就没有和他说。我怕他 笑我那么大了连机票也没有买过。” “那么你们昨天又吵了一架,你准备怎么办?不过我想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还 是舍不得离开他的。可他是怎么也不会选择你的,你说你怎么办啊?” “我还是爱他的,虽然他永远也不会爱我。我还是会对他好,当他是朋友。虽 然我对他很失望,也可以说是绝望了,我彻底冷了心了。我没有选择你呀!这句话, 我现在想起来就会心痛,如针扎一般。那时候我还和他说你有压力的日子也不会很 长了,说不定我哪天醒来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傻事,然后我就离开你,你的世界少 了我的声音,也就清静了。你瞧,真的不长唉!总共才一个月零八天啊。” “那么说你以后还是和他做朋友吗?” “是的。” “你就不想得到他了吗?” “他是他自己的,我们每个人都是属于自己的。我不能因为爱他而将他占为己 有。我爱他,但我不可以那么自私。我不会勉强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例如他不爱我, 我就不可以强求他。同样我也是我自己的,我也不会勉强自己,没有希望的事我不 想再做了。” “可你那么爱他!” “爱又怎么样了呢?谁知道将来是什么样的?那些情侣也都认为要生生世世在 一起的,可还不是分道扬镳。我的朋友中有好几对都是这样的,好得不得了。结果 还不是一样分开。爱情?什么呀???我是爱他的。可他不爱我呀!” “你放弃了?” “是的。山的那边是什么?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写到这里终于告一段落了。 很累,真的很累, 像是将这一个月零八天又重新爱过一遍。 我还是爱着他。 也希望在他看过这篇为我和他写的文章之后 能依旧和我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