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这天晚上梁少回来了,我和大沛便合计着一起出去喝一场酒。 找了家吃烧烤的摊儿,买了半箱啤酒,就喝了起来。 梁少喝了酒就问我们:“你们俩也不抓紧时间再来场黄昏恋?” “谁现在还有空跟你恋呀,不都想着找工作的事!饱暖才思淫欲!咱以后饭 都没吃的,哪还养得起女人呀!像我们这样好呀,了无牵挂的,吃饭都少一张嘴。” 我说。 “你丫真笨!越是困难的时候就越需要安慰,没听见那些作家说专制时代的 一些知识分子无力对抗暴政,就只能以性生活来寻得解脱。” “你知道个屁,那叫艺术,那叫什么‘心理的挣扎’!”大沛说。 “你看人家小智心理就很挣扎,到外面找了一圈工作,没找到什么。在网上 逛一圈就找几个妹子,帮他寻得解脱。”梁少笑着说。 “呵,那这些你不在的日子,你岂不天天和香香在心理上挣扎?”我说。 梁少把我一推:“你小子少调侃我!” “对了,梁少,你跟香香这以后准备咋办?”大沛问。 “我怎么知道,本来我还真想以后在一起的呢。” “呵!少爷居然还能专一了!” “当然啦,在一起这么久了,的确还是舍不得。本来想读完大学就去父母那 个公司的,就留在S 城,可爸妈说我没出息,硬要我去深圳。香香又不知道能不 能去。” “你要去深圳?” “嗯,爸妈在那有些熟人,公司都给我找好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去了。” “那好啊,深圳那地方,是个淘金的好地方!”大沛说。 “男女比例1 :7,桃花源呀!咱们大学也顶多不过1:3 !”我说。 “呵呵,我们来干一杯,以后在一起的机会可就没这么多了。”梁少举着杯 子。 我们把±里的酒一饮而尽。梁少就问我:“晓帆,你和苏乐难道准备就这么 着了?” 听到苏乐二字,我不免叹了口气:“那还能怎么样呢?” “原来我真的不知道苏乐是这样的人,要不也不介绍给你了。”梁少连连摇 头。 “苏乐是怎样的人?”我疑惑地问。 “香香听她们寝室的人说,其实乐乐现在每天晚上都有人给她打电话,有几 次还总有个男人开车送她回来!”梁少说。 “不可能!有人开车送她回来?”我不相信。 “算了,晓帆,不可能你就当它不可能吧,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早分手,早 一天摆脱痛苦,别想了。” “你说清楚点!” “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你知道的,香香也很少回寝室的!算了,你就当我没 说嘛!” “这事儿能当没说吗?”大沛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他妈的早就说 了,红颜祸水!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大沛比我还义愤填膺。 说着, 几个他? 常例举的从夏代妹喜到清代慈禧再次被大沛搬出来无情地批 斗了一番。 梁少就不服气了, 把桌子一拍:“哼!这能怪女人吗?没有我们这些要女人 的男人,这些女人能成祸水吗?”梁少俨然一副女性代言人的模样。 “得!别吵了,这还不是相辅相成吗,辩证法。”我劝诫说。 “你小子少在这和稀泥!”在大沛说的同时,梁少也说:“少在这给我来书 上那些东西,你小子读傻了?” “闪一边去!”最后两人同时对我发出驱逐令。 我火了,冲到超市里又买了3 瓶青岛啤酒,折返回去,两人居然还在争论男 人是祸水还是女人是祸水,最后居然争论到了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这个自古希腊 哲学家几千年以来还没整明白的问题。 我把3 瓶酒往桌上一摆:“你们俩他妈的都是傻逼,这也能吵这么久,有狠 的给老子一口气把这瓶酒干掉!” 梁少和大沛终于结束了论战各自把瓶子一举:“喝就喝,谁怕谁!” 我们3 人各自逞天下之大能,不用一分钟就一口气干完了一瓶,我和大沛随 后开始一阵狂吐。梁少好一些,没吐,不过也因喝得太急有些走不稳路了。 梁少把大沛一搂:“我刚刚好好想了一下,的确应该是红颜祸水!” 大沛立刻也摆出友善的姿态说:“不!其实最终还是我们这些男人惹的祸!” 我大呼惋惜,两位中国的知识分子仅仅就因为一碗酒各自丧失了自己的独立 学术立场。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