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一月七日早晨,我早早的起床,在沙河店地税所的院子里练了几套拳术,洗漱完 毕后,便和庆伟一起吃起了早饭。 八点多钟时,村里的黄副支书来到了所里,他向我们介绍了近期所里的工作,他说 :“张支书近日忙得很,几乎天天是往泌阳城跑的,主要是柏油路的资金匹配问题,全 村的路大致都修通了,就还有一小部分还仍在修筑中。” 黄副支书在所里坐了一会儿后,因乡里有其它事,他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我们。 送走了黄副支书,我对庆伟说:“走吧!咱安步当车,也当是饭后消消食的保健运 动,咱们步行到村子里去看看吧!” “行,咱这就走。”庆伟说完后,便走上楼去,换上他的皮鞋,之后,我们便一同 离开了地税所。 暮秋的阳光仍然明亮,虽然,已近冬季,但今天的气温仍然象中秋一样,我们俩都 只是穿一件衬衣,外加一个罩衣,即使是这样,我们走在沙河店的路上依然感觉身体发 热。我走约一公里时,便把上衣脱了下来,庆伟也明显的感到热了起来。不过,我们俩 都是走路的好手,他在家里时常常到新世纪广场散步,而我则是天天练拳,正是由于这 个原因,我们俩才敢做走着到村里去的打算。 今天的沙河店街上没有那么多的人,不过摆摊卖饭的仍然正常开业。我们将走到公 路上时,正碰上了温庄村的文书孙勋作坐在邮电所的门前,他老远就看到了我们俩了, 待我们走近时,他站起身来向我们招手示意,因我的眼尖,故而,很快的便看到了老孙。 我们走到邮电所门前,老孙又从紧挨着的一家商店里给我们搬来了凳子让我们坐。 我坐下后问他:“支书怎么又上泌阳去了呢?” “别提他了,这一段村里的事特别忙,他是天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根本没着过家, 这一段时间他是天天的往泌阳路,目的就是把国家拨的修路资金全部弄到路上。” 我说:“我们正准备到村里去的,这几天没来,村委的房子盖好了没有啊?” “房子已经封顶了,村委里没有一个人,就只有那几个盖房子的在那里忙着呢!你 们也不用去了,那里也没地方坐的,站那里呢!又影响人家施工,也没什么事,就不要 再跑了。” 正在说话间,稽查局的老吕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中说:“稽查局里的领导准 备去慰问你,你现在在哪里啊?” “在沙河店,正准备到村子里去呢!”我回答说。 对方又说:“你先别去,几个领导马上就去。” “行,让他们来吧!” 挂下电话后,我对老孙说:“局里领导马上要来,我今天也就不去了,你和我一起 到所里见见领导吧!” “不了,我还有其它事,支书也不在家,我去不合适。你们回去吧,有事了再打我 的电话。”老孙是坚决不见领导。我们只好和庆伟一起重新返回了所里,坐等领导的到 来。 十点整,稽查局的黑色桑塔纳带着副局长马金山、综合科长贾华安、综合科刚转业 的正团吕元尊、司机小张来到了地税所,他们给工作队员带来了一些水果等慰问品。 在他们下车之时,正好泌阳县副局长也来对工作队进行慰问来了,我和庆伟把他们 领进所长办公室里,我把近期的工作,一同向两个局关心此项工作的领导作了汇报。 在各位领导对我们的工作作出高度评价后,马金山副局长说:“局长本来准备今天 亲自来看望弟兄们的,但临出门时,正碰上大局的领导到我局有事,他就把这件事交给 了我来办了,弟兄们辛苦了!” “不辛苦,还是领导辛苦,今天领导能来看望我们,我们感到由衷的兴奋,感谢各 位领导在百忙中来看望我们,我们一定要再接再厉,把驻村工作搞好,搞扎实,为我局 争光,为地税形象增彩。” 华安科长又跑到我们的房间里,为我们住的地方拍下了几张照,他对庆伟说:“我 准备把你们的工作环境放在我局里的宣传栏里,也好让大家了解一下你们的辛苦啊!” 十点半左右,几位领导完成了这次看望我们的使命,驱车返回了各自的工作单位。 十一月十日,当早上一缕阳光从东方升起的时侯,我已早早的起床,穿上我来农村 时带着的练功服,匆匆的走下楼去,在地税所的院子里开始了我每天必练的功课来了, 由于,农村人整天的不注重体育锻炼,所以,在我练功时,竟引得一些从地税所门前路 过的农村人驻足观看,他们站在所里的大门前一直在看,我因为练得多了,也不怕这些 农人的指指点点了,注意力集中的一直把应该做的功课做完,这才掂起脸盆进行一番的 洗漱,然后,是叫醒和我一起来的庆伟。 今天沙河店正值逢集,早饭后,我和庆伟因无什大事,便从所里出来,到繁华的集 市上一观农村的景象。我们从北向南的慢慢的踱着,不时的和一些认识的村民们打着招 呼,庆伟则被集市上卖的小吃的品种所吸引,他竟然又在一家卖丸子汤的摊位前驻足, 并且,又坐下买了两碗,我在他的劝告下,也忍不住吃了起来,唉!味道真是不错啊! 早知道如此,不如不在所里吃了,待下次来时,我们一定在这里好好的吃上一顿。 喝过汤,继续往前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我们一边走,一边聊着这几天村中的 情况。正当我们聊得起劲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声音:“老朱,你们还没走啊!” 我们循着声音一看,原来是那天和我们在地边聊天的那位五十多岁的老关,我们急 忙走到他的跟前,庆伟给他递上一支烟后,我说:“走什么啊!我们是经常在这里住的 啊!我们的岗位就在这里,怎能走呢!” “那天你们不是说要在第二天就走吗?” “那天是星期五,和今天一样,我们在星期五是要回去换衣服的,平时没事时,我 们必须住在村子里,市里对我们的工作是有要求的啊!”庆伟给老关解释着。 我问老关:“你这几天又到温庄去过没有啊!我们这个村的沼气可是弄完了,所有 的村民现在都使用上了沼气了啊!你们村还不行吧!” “我们村还没弄一半呢!那时弄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怎么会定在温庄村了呢?就 他们那几个村干部那素质,怎么也比不上我们村啊!他们那几个老村干部们,我见到他 们都和他们对骂,不骂不说话,关系是相当的好,他们的能耐我是知道的啊!他们怎么 会有恁大的本事呢!唉!你们若是帮扶我们村就好了,我们村的基础比他们好得多了。” 老关遗憾的说。 我说:“至于他们是怎么弄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市委的指派来到温庄村的, 可能还是你们乡定的吧!不管怎么着,这个村也是一个先进的村,沼气又走在了全乡镇 的前面,当示范村,是理所应当的啊!” 老关和我们聊了一会儿后说:“沼气就怕椿树叶子,你弄一页椿树叶子撂进去,他 立马就得清池子,也不是什么好用的啊!” 我知道老关是有点妒忌,就问:“你听谁说的啊!这纯粹是没有一点科学道理的, 沼气用的就是烂叶子,怎么还怕椿树叶子呢!这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听人瞎说了啊!” “你不信,你就试试去啊!看他们让你弄不让啊!”老关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说完 后他因急着赶集卖东西,就离开了我们。 对于老关说的话,我还真的是不知道,但我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于是,打电话 问黄副支书,他也讲不清楚是真是假,只是含含糊糊的说,听说过,至于真假,是谁也 没敢试验过。 又问村文书老孙,得出的回答如出一辙,也没有肯定的回答。 我虽然不相信,但也不敢真的去老百姓的家中去作这一冒险的试验啊! 真的会有那么灵验吗!这老关竟让我弄得一天都在想着这件事,直到从沙河店返回 家中,我还在考虑这个问题,至于真假,到目前我还没得到真正的答复的。当然,不试 过的东西,我是不信的,但我也不愿去做无谓的试验。 就让它成为我心中的又一个解不开的迷吧! 我们又来到了沙河店,是上午八点三十分出发的。一路上阳光灿烂,麦苗已破土而 出,田野一片嫩绿,我和庆伟在车中不断漫谈,在刚走到藏集时,村里的黄副支书便给 我们打来了电话,说他现在正在村委,如果我们可能的话,让我们也到村委去。 接过黄副支书的电话后,我对庆伟说:“咱不用先到乡政府里去了,从沙河店下车 后直接到温庄村就行了,黄副支书早已在那里等待了。” 未到沙河店,我们二人便从到温庄的路口处下了车。三公里的小泥路,我们半小时 便赶到了,到村委时,黄副支书和几个自然村的主任们都已经站在已盖好的新房子前等 待着了。我们紧走几步,和他们握手寒喧后,便和黄副支书他们一同坐在院内的花池的 沿子上了。 庆伟说:“这房子盖的不错啊!再粉刷一下就可以住进去了吧?” “房子是盖的不错,但要住进去,恐怕得到明年春上去了,新房子最少得先凉上一 个冬天,才能住人啊!”蹲在边上的一个盖房子的农民回答。 一位村民代表对我们说:“听俺支书说,我们修路,你们地税局可没少为我们奔跑 啊?还听说给我们拿了几万元钱啊!” “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也有驻村任务,驻村一年,怎么也得想法让村子里 有点变化吧!我们不能全部为你们解决问题,但解决一点,还是可以的,不过,别看这 六万元钱,可也凝聚着我局干部职工们对村民们的关怀啊!这都是我们一点点的捐上来 的啊!” “听说了,我们全村村民都为此事感到高兴,支书待有空的时间还准备专程的去看 一下你们地税局的领导同志们呢!”另一个村民说。 “那倒不必了,总之,我们会尽可能的想办法,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这一伟大目 标多做贡献的。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准备到几个村委干部和生产 队干部的家中了解一下麦后的情况,倾听一下村民们对近期农村工作的意见;“二是想 了解一下村民们对以后工作的一些建议,看一下那几个村水泥路修筑的情况。正好你们 几个都在村子里,我们也就不用再一家家的跑了,咱们就在这里随便聊聊吧!” 我把这个意思向他们表达后,黄副支书就代表村委向我们提出了如下想法,他说: “现在路已经是全部修好了,但修路时除国家拨款和地税局支助以及群众集资外,还借 了不少款项,眼前各个行业都非常艰难,是不是二位科长回去向局领导再反馈一下,想 想办法,看是否再从那一方面给我们解决点资金呢!” 我说:“这个问题前几天老孙就给我们谈过了,我们回去后也向冯国庆局长作了汇 报,至于情况如何,得由局党组统一解研究后,才能给你们答复,作为我们是尽量的把 群众的呼声及时反映给领导的,这个请你们放心,你们的要求我们俩是不会把它存放在 心中,而不给领导汇报的。” 一个村民问:“刚才黄支书问的事,你们觉得有把握解决没有?” 庆伟给他们几个每人让一支烟后,回答他说:“老朱刚才不是说了吗!弄成弄不成 得由局党组决定,我和老朱都是不能预测的。只能看领导怎么定了。” 正事谈过后,黄支书对我们说:“关于麦后的情况,这你也知道,麦种上后就不由 人了,就得听天由命了,咱是干不成什么了,只等老天下雨、雪了。走吧!咱们几个一 起到村委会周围村子里转转吧!” “走!” 在黄支书的带领下,我们沿温庄,到小李庄,再由小李庄到乡政府。作了这一大圈 子的调查,观看了温暖的田园风光,看着绿油油的麦苗,黄副支书兴奋的说:“过几天 一下场雪,墒情一好,来年就又是一个丰收年啊!” 我对他调侃着说:“明年的庄稼再好,可惜你是当不成温庄村的副支书了啊!说不 定春节一过,你的挂职锻炼期一满,就会有一个乡党委副书记的头衔在等待着你啊!” 他听后大笑,之后高兴的对我们说:“但愿如此啊!” 我们在欢笑中,很快的回到了沙河店。 十一点时,我们已回到了少河店在税所了。 十一月十五日早晨六点时,一弯明月仍悬挂在沙河店的上空,在地税所的东侧的天 空上,有几片鱼鳞般的云彩,在绶慢的向东南方向移动。我手提宝剑,走下二层小楼的 楼梯,此时,我的右腿由于昨晚不小心伸出了被外,而冻得仍为发痛,但我还是在瑟瑟 冷风中,坚持做完我的晨练了。 昨天晚上我就和庆伟商量好了,准备今天到洛庄的几个农户家中,去了解一下他们 对村中一些事宜的看法,所以,今天早饭一吃完,我们俩便上路了。 因洛庄紧靠沙河店,所以,我们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便来到了洛庄。 在路上我们联系了住在洛庄村的孙文书,他在我们走进村口时,便迎着了我们。双 方握手寒喧后,他问我们:“你们是想到什么样的人家里去啊?” “就到那种中等家庭吧!”我回答着。 他说:“那好,咱就去孙贵武的家中吧!他以前也当过村委的干部,现在仍是村民 代表,他有两个儿子都在外面打工,生活在村子里也是数得着的人家,咱就到他家去坐 坐吧!” “行,走吧!” 在老孙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了贵武的家门前了,老孙带着我们直接走进了他家的院 子里,此时我看到院子里空无一人,正想对老孙说:“人家不在家,咱另选取一家吧!” 可是老孙竟喊上了:“贵武,贵武,工作队的老朱和老王二位来了,想看看你家的沼气, 你在哪里啊?” 随着老孙的声音,从他家平房的东侧走出了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他一边走,一边 骂着:“你娘那个X ,叫唤什么啊?我刚到厕所里去,就听见你这个孩叫唤了,什么事 啊?”当他一看到我们二个站在院子时,急忙解释说:“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老孙和 村子里其它人呢!他刚才喊的我没听见,没想到是你们俩来了啊!屋子里坐,” 老孙一边回骂着贵武,一边主动的引着我们走进屋里面。老孙毫不客气的给我们找 来了椅子,又从条几上拿来一盒烟来,让给庆伟一支后,说:“这家伙是我的对手,我 们是一见面就骂,可能你们听不习惯,农村里都是这样的,两个人在一块很对劲了,就 爱骂着玩,开玩笑。” “习惯,别说是农村,就是城市里的人也是如此啊!”我正回答着老孙的话时,贵 武从外面洗过手后走了进来,他一面到条几上去拿烟,一边说:“你们俩可别介意啊! 我们是老伙计了,一见面就骂的。”老孙说:“你别再找烟了,我给他让了了,老朱不 抽烟。” 贵武找了一个凳子坐在了我们对面,于是,我们便针对他家的沼气和喂养的猪聊了 起来。正好我将前几天从老关那听来的疑问向他进行了请教,我问:“咱后面那个村子 里有一个老关,他那天对我说,沼气有点怕椿树叶子,是真是假啊?” “都是那么说,但谁也没试过,试他干啥啊!没事找事,管他呢!~ 反正不往里面 丢椿树叶子不就行了吗!”他等于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们在他家中坐了约半个小时,参观了他家养的猪,又向他了解了一些农村的问题, 他因为两个儿子都到外地打工去了,所以,对庄稼一事也不是太上心了,他只是等天下 雪,没有什么其它想法。 后来,我们又在老孙的带领下,走访了其它几家农户,说了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在十一点时,我们便重新返回了地税所里。 十一月十六日上午十点整,市地税局局长杨晓德、副局长巩恩深、局长助理冯国庆、 稽查局局长马建华等领导同志来到了工作队员驻地,随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局办公室 主任、泌阳县局局长等一行十余人。 杨局长给我们带来了啤酒、饮料、方便面、火腿肠等一些生活用品,以改善我们的 生活,他鼓励我们要更好的为村里工作,踏踏实实,在原有成绩的基础上,再接再厉、 再创辉煌! 杨局长一下车就对我们嘘寒问暖,了解我们近期的思想、工作和学习情况。之后, 他又到我们的住室、厨房查看卫生情况,并亲身体验了我们的生活,中午和我们一起在 简陋的房舍里,品尝了炊事员为我们做的蒸面条。 在一同吃饭的当儿,我把近期工作状况及下一步工作打算,还有农民们新的要求一 一向杨局长作了汇报。杨局长在听取汇报的同时,又给村里的发展介绍了一条新的致富 信息。 他说:“国外有的地方商店购物都用的是布质袋子,坚固耐用,而且成本低廉,还 可以反复使用,好处远远大于我们现在市场上的塑料袋子,在国外很受消费者的欢迎。 我想,我们是否可以引导所驻村委进行这方面的尝试。确实可行的话,我们局也可以帮 助村里进行这方面的探索。必要的话,我们也可以给予一些资助,把这个项目搞上去, 在国内不行,我们可以给他找外贸单位帮助往外销,这不也是一个很好的项目吗!总之, 作为工作队员要为农民着想,要开动脑筋、开拓视野,摆脱掉我们税收工作的局限性, 全心全意的搞好驻村工作。真要是在不远的将来,把我们这个村的经济搞上去了,不但 我感谢你们,局党组感谢你们,而且,乡镇党委,全体村民也都会永远感谢你们的,好 好的工作吧!” 为了让杨局长一行能多了解所驻村的情况,饭后,我和庆伟带领他们来到了村委, 不巧的是,支书又到了泌阳,只有一个治保主任接电话后来到了村委。 杨局长看到新盖起的村委后,非常满意的说:“这样的村委,才附合社会主义新农 村的要求。” 参观了村委后,我们又领他们参观了全村及各个自然村新修筑的水泥路,我趁机把 前几天黄支书给我们提的想再要点钱的要求,向杨局长又一次谈起,但杨局长却没有给 我明确的答复。走在后面的冯局长悄声对我说:“关于钱的事,局党组已经做出了决定, 鼓励村委一班人发挥他们的能动性,让他们去跑该属于他们的款项,必要时,我们可以 给他们请客,送一部分小礼,但大的方面还得由村子里努力,你把这个意见可以传达给 村里了,我们已经给他们弄了六万元了,已经是不少了,咱们经费紧张,再让干部、职 工集资,大家都已经有意见了,你负责给村里解释好这个问题。” “行!我保证把局党组的意见原封不动的传达给村里。” 杨局长一行在村子里转过后,因他们还要到泌阳的原因,在下午近三点时,向我们 告别,沿泌阳路往西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