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歌 午夜梦回,收音机里悠悠传来“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不由得想起了杜若,她是我中学的同学。那时她只是坐在我 的前排。说不清从哪年开始,我开始悄悄地注意起来她。 高中,由于不同校,与杜若各一方。可总在不经意中想起她。记得那一回,我 假借去看一个与杜若同校的男同学伟,其实却是来看她。她上课外活动课,在教室 里正与一个男生下围棋。我默默地在旁边看着:她很专注。当杜若把男生角上的一 个眼破了后,一丝笑意从她嘴边荡漾开来,这时她抬头看到了我。于是我就问她, 伟在几班?哪个教室?可事实上我是从伟的口中才知道杜若的情况,也知道每星期 四第四节课她们上课外活动课才特地来的。杜若说伟就在楼上,也上活动课。到了 楼上,寻着了伟,与伟不着边际地扯着话,心却系在下边。回去时,我又特意去瞧 杜若,本想向她说点什么,但已不见伊人。 圣诞到了,寄了张印有断桥残雪的明信片给杜若,在空白处誉了首杜牧小诗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后想 不妥,又套上信封,里面夹了张小纸片,上书“但识韦琴中趣,何劳弦上声。” 又过了几星期,恰在公共汽车上碰到了杜若。就问,收到信了吗?她扭过头看 着窗外,轻声说:“没有。”但一丝红晕渐渐笼罩了杜若的双颊。明白了,聪明如 她不会不知道我的心意。可她却……我还能说什么…… 几年过去了,那次又在公共汽车上看到杜若,她抱了个很大的玩具洋娃娃坐在 位子上,我身边站着我的女友。下车时,特地走到她旁边,拍了拍洋娃娃的头, “嗨”,我向她打了一声招呼。她也看到了我,也“嗨”了一声。下了车,望着车 窗内杜若渐渐远去的面容,花坛边那个静静看花的女孩的小小背影又浮现在我眼前。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