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文学的主导方向----网络交互式 (二十一世纪:“网络交互式文学”将有可能作为先导引领人类及人类文明走 向一种更加开放式的思维及生存空间) 序 近年开始出现并逐步流行的“网络文学”及“网络小说”似乎正在改变着“文 学和小说”的未来命运。虽说今日的网络文学与网络小说大多还只是局限于传播方 式上的变化,不过,已有一些人正在默默地努力与探索着一种有别于已往文学和小 说式样的新型文学与小说----网络交互式文学和小说的----打造。尽管从今天正统 文学与小说的模式及传统雅艺术视角评判“网络交互式文学和小说”尚欠规模,也 还很简单、粗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及更多人的加入努力,我认为“交互式网络文 学”有可能在二十年之内成为最重要的文学式样。当然,任何事情都不敢绝对说死, 本人只能臆测说:“网络交互式小说”或许会成为未来最重要的文学式样,但更大 的可能是出现一种比“今日文学及小说模式”更适合人们进行交互式交流的文学新 品种。 1。从历史的经验推测网络文学(尤其是网络交互式文学)成为未来人类社会重 要角色的可行性 一般而言,每一种艺术基本都要经过“由浅到深”的演进。从初创的草陋,逐 步到成熟、强盛,后又至所谓的“学者化”。(这一点从中国到外国,从古代到今 天基本相同。如中国的诗、词、曲、赋、散文、戏剧、小说,等等演变。) 当一种新的较易传播的〈未必是更优的〉艺术形式出现后,将会因多方面原因 而成为传媒主导,并占领较大的市场。 如二十世纪之前的文学及小说的一次次变革、拓展;再如今日的视听混合技艺 〈技术加艺术〉逐步超越各种单一的艺术而成为传媒主导。从表面上观,有人认为 这是人们逐渐趋向于不动脑子的简单,实质上更重要的原因应是此种传播方式使更 多的人能够介入所致。 如文字艺术中的诗比赋更能直舒胸意些;词比诗相对更随意些;散文比诗、词 更平白;小说比诗、词、散文等更通俗,容量也更大更多,也相对更易传播些;而 戏剧已非单纯的文字艺术,故比文字艺术更加直观、生动,加之它的程式化、紧凑 化和少变化,故较易被人〈或影视出现之前的大众〉接受;至于电影作为介入了更 多技术的合成技艺远较单纯的文字〈如文学、剧本〉、声音〈如音乐、歌唱〉、图 象〈如美术、摄影〉、舞台〈如戏剧、舞蹈〉等艺术生动、奇妙,加之传媒的方便, 以及企业化的运作和商业上的哄炒,再加之相对的通俗,紧凑省时间,故其影响与 商业效果使此前的其它类单独艺术难以相比;而电视的传媒方式比电影更简单,又 因其能够普及到每一个家庭的方便,以及其制作成本相对电影为低,再加上它的操 纵者已不单单只是企业金钱的操作,同时还有更加强大的权力介入,而另一方面, 电影也已逐步走近、或接近于成熟,有不少已开始步入“非娱乐性的”纯艺术性的 探索层──超出了许多人所能领受的“限域”──故而,〈相对更平白易懂的“通 俗百科全书”〉电视便自然成为今日传媒的最主要手段及方式;当今天互联网络暴 然兴起,并飞速直入每个家庭之后,再加上其交互式的传播方式又远较电视的被动 接受为优,故而,不多年之后,互联网等将有可能成为文化与艺术的最主要传播工 具和方式之一,甚或有可能如有人预测的那样成为超过电视的主导传媒工具。① 2。故去时代中〈曾出现过的〉文学类型 不知是否可以说,人类史上的任何一次艺术变革基本都是在前一次基础上的扩 充与拓展,很难出现完全悖离式的叛绝或革命,一般说,此后的艺术无论怎样变化 都无可避免的〈或无能逃脱的〉受到此前艺术形式及观念的〈或多或少地〉影响。 比如在小说发展史上曾出现过许多类不同的表现方法及结构方式,但能真正经受住 时间沉淀而为人们保留下来并能对后世小说发展起到推动作用的并不多,尽管有人 认为这与时尚和机遇有关,但我更倾向于认为这同小说的形式及表述方法之“限域” 有更多且更直接的关系。如本世纪上半期的这些〈尤其是欧美流行的〉诸多表现方 法〈如意识流、荒诞派、存在主义、以及新小说,等等〉很难能够原封的大批留存 下去,而本世纪下半期的更多所谓新什么,后什么,新新什么,后后什么,更是花 样翻新,流于形式,它们留存下去的可能性更是令人不敢乐观。不过,它们的确有 其卓越与独到之处,如在形式上的探索,以及精到的语言与表述技巧,等等,都有 可能对此后的文学发展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但其毕竟有些太“过”之嫌,或者说, 已超出了小说传播的〈或文学所需表现的〉特殊“限域”。 一般而言,文学〈当然还包括其它部分艺术类型的〉每一次“杰出”的变革基 本都是在两个方面同时发生重大的变化──a.形式;b.情调〈也可称之为意识 或观念〉──而且它们的变革之“度”也是把握的相对较为成功。假若人们只是在 单方面上走极端──如纯粹在形式上的游戏或探险;或为了某种特殊的目的而仅仅 在特别的“意识上”的投机与冒险〈当代中国的主流作家〈尤其是小说家们〉或许 对此最有技术和经验〉──而不顾及艺术这个特殊“限域”的“制约”,那真难想 象这些人会有多大的艺术成就。(关于“限域”,我有专文探讨。) a.形式:包括外在的结构变化,以及语言和表述方法等方面; b.情调:对小说而言,此变化〈同其它艺术相比〉可能显得更直接、明显且 重要。不知是否能够这样说:“小说情调的变革比形式变革更重要”,这种变革不 仅是对艺术自身理解的变化,同时也是对人生识见及表现对象的变化。下边让我们 先看一下小说史上的几个最主要发展类型,并由此简单评述几句。 神话:它或许主要是因人们在自然面前的无能而产生出的某种企图凭借想象而 征服外界强力的一种敬畏渴望及无奈图腾; 传说及演义故事:它的起源显然受到了神话的启迪与影响。它所突出歌颂、崇 拜的英雄侠义,或着重描述的重大事件显然还包含有人们在强大外力剂压下的那种 〈相对较为无能者和愚昧者们的〉不平等及不平衡心态企图藉此得到暂时的补偿和 自慰。 市井小说及浪漫主义:着力渲染的是一些压抑下的情爱与性爱或复仇故事。 谴责小说与写实主义:主要以对现实社会及人生的批评性揭述而著称。 表现主义:逐渐深入到了对人物的〈包括小人物的〉内心世界进行剖析。 静物〈或物化〉主义及继承者:已从小说内容的探险开始转换到形式与内容的 历险并行,直至进入到以文字自身的冒险为最主要手段的真正文字技术的表演境界。 未来的:综合主义,或,其它主义,等等。 …… …… 这种演变不知能否称之为是人类文明自然进化的结果,或者说它表明了人类文 明及自身是先由外部逐步深入〈缩小至〉内部,然后再在转了一大圈之后〈当然是 升了一层之后〉又复返至外物的一步步“并非”轮回的演化。也就是说,小说描述 对象的发展过程是先从外物的〈仙神〉后到人物,且是由上等人、超人、雅士,逐 渐加入进下层民众,并是从外部世界再深入到心灵世界,最终又并非是“循环”到 了外物世界,也就是所谓的〈或许是有些过早地沦落到了〉以“形式”、甚至“文 字”自身成为小说“主角”的所谓真正“文学”〈以文字自身的表现为其首要学问 及目的的〉“艺术”之境界。 我不知今日文学和小说是否面临着比十九世纪末〈或者说是自文学与小说出现 以来〉还要严酷的命运审判及艰难的出路选择,但我似乎又明白一点,假若今日没 有互联网,以及在互联网上努力探索未来新文学式样的一群人在对小说进行比十九 世纪末及二十世纪上半期还要重大、深刻的变革及创建,那么,文学和小说,将有 可能面临着一场自文学和小说诞生以来最为严峻的危机,甚至是开始沦落到最真正 的终结性萎缩。 3.二十一世纪:网络文学将作为先导引领人类走向一种更加开放式的思维及生 存空间 十九世纪末的欧洲工业倡导国尚属于刚刚跨出幼稚的门槛向成熟的沃野及山冈 爬去之期,那时的通讯及交通也是处于刚刚走出相对闭塞的环境而正在向今日的这 种所谓技术化挺进,加之十九世纪末的人文思想大转变,以及在文学艺术的主流领 域中的相对僵化,故而,导致了在艺术领域〈以绘画为先导,且成就最为突出的〉 开始了一场在人类艺术史上罕见的大变革。这种变革影响之广、之深,几乎改变了 二十世纪中的大多数人的生存观念及生活方式。这种影响与转变足以同二十世纪技 术对人们生活方式的影响,以及避孕产品对人们性道德观的冲击相提并论,而且, 这种影响直至今日还在世界大多数地区及人口中持续着、扩展着。所以说,此次变 革的艺术观念变革在现实世界中产生的影响要比其艺术自身的变革还要重要、影响 深远,它构成了二十世纪人类最重要的成就----民主化的发展与进程的----一个重 要组成部分。 然而,人类在许多方面的创造力是相通的,同时,人类的天生资质及潜在能量 也是有限的,所以,自二十世纪下半期以来,世界上那些倡导艺术独创性之先驱国 家及地区的创造力已远不如前,尽管今日从表面上观世界艺术领域似乎更加繁荣, 但这种所谓的繁荣在实质上只是繁杂,而繁杂的本质不过是苍白与虚弱的征象,因 他们大多仅仅只是哗众取宠,在玩形式,或在玩游戏而已。这种随波逐流的聪明及 向主流的靠近,从实质上讲同十九世纪末的那种循规蹈矩的学院派主流艺术并没有 多大的本质区别。今天,人类正处于千年世纪末的道口──按人类史及艺术史常规 看,此时应是人类文化及艺术〈乃至整个人类文明〉开始处于一次巨大的变革时期 ──作为网络文学的应时出现,再一次验证了这一奇特的历史规律。 假若已处于“半僵滞状态的文学”能借助互联网进行大胆而全面的革新与探索, 或许真会有一种全新的交互式〈或称互动式〉文学② 形式产生并逐步成熟,从而成 为未来若干年中的文学新式样〈品种〉。更重要的是:如果(比如中国)有此努力 的文学家们能怀抱更加高远的志向,那么,目前藉互联网先机的文学或许便能利用 自身的优势,打造出一批改变未来世界文学方向的文学大师,以及影响人类文明进 程的卓越思想家。 最后,我想引用我在《限域----艺术之钟摆向永恒的天平之码吗?》一文中的 一句话作为本篇结语: “‘ 艺术:有限,又无限。’它并没有多少必须遵循的绝 对标准,但如何把握并处理好这个‘度’,便看你的智慧、努力加运气了。”③注: ① 作为一种单独存在的行业──互联网──将是一个比电视还要具有广泛普 及的领域,而更主要与关键之处在于它的相对开放式及参与性,这不仅只是技术的 进步,或许更重要的方面应是民主化进程的深一步拓展之结果。 互联网作为人类进化工具的重要性可用此下一段话概述: 作为人类独特又卓越的复杂语言和文字曾为人类能够走到今天地球万物之长的 地位而起到过至为关键的作用,而印刷术的出现与普及又为人类的近、现代文明奠 定了最坚实的基础。本人以为:诞生于20世纪40年代的电脑和60年代的网络〈尤其 是出现于20世纪80年代的家用电脑和90年代开始普及到个人家庭的互联网〉,将犹 如语言、文字及印刷术一样可能会为人类文明的又一次更加全面的快速拓展及演进 起到至为重要的作用。简单地说就是:电脑〈尤其家用电脑〉=语言和文字;互联网 =印刷术。 ② 这绝不只是在网上发些小说,或写些网上情缘之类的玩意。 ③ 中国文学的真正希望及土壤在哪里?中国文学的真正苹果园在哪里?我以 为是在互联网上,以及许许多多正在互联网上努力探寻全新的“文学交互式互动方 式”的那些人之中。 去 人 2000年8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