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天国英豪咏联言志 太平天国起义领袖之一的冯云山在广西紫荆山地区进行革命活动时,撰写了两副对 联,都嵌入了“紫荆山”三字,其一为:“泗水文章流紫水;尼山木锋振荆山。” 此为镶嵌格中之鼎峙格,即将“紫荆山”三字嵌入上联一字,下联二字,位置不定 的对联格。 其二为:“暂借荆山栖彩凤;聊将紫水活蛟龙。” 此二联把自己比作“彩凤”、“蛟龙”,栖荆山,游紫水,把这里作为聚义造反干 一番大事业的根据地。1844年冯云山来到广西桂平县紫荆山地区,那里方圆五百里,处 于桂平、武宣、平南、象州各县的交界之地。这里层峦叠障,地辟而险,官府的力量有 所不及。山区里分散居住着汉、壮、瑶各族人民,其中多数是从广东迁来的汉族客家人。 因为山多地少,不少山民以“种山烧炭”为业。群众生活很苦,富有斗争精神。他来到 这里以后,虽然举目无亲,身无分文,但是他不畏艰苦,放下塾师的架子,替人担泥挑 土,割禾打谷做苦工,或拾粪出售。因为他很有才学,后来又被人介绍当塾师。他以做 苦工、当塾师为掩护,走村串户,接近群众,进行革命宣传。后来,太平天国攻占永安 后,封赏有功之人,他因为劳苦功高,被封为南王,地位仅次于天王洪秀全和东王杨秀 清。由此可见,在紫荆山地区时候的冯云山,确实是一个藏于深山的“彩凤”,匿于深 渊之“蛟龙”,只要条件成熟,便会乘时而飞,展示自己的才华。 相传太平天国起义前,在紫荆山一带活动的另一个太平天国的主要将领李文彩,以 开理发店为业,并以此为掩护,进行革命宣传、组织活动。理发店开业那一天,冯云山 为李文彩新开业的理发店拟题这样一联:“磨砥以须,天下有头皆可剃;及锋而试,看 老夫手段如何。” 当时也在紫荆山一带进行组织活动的石达开,也就是在永安被封为翼王的石达开, 当然也来参加李文彩的开业庆祝。他看了冯云山拟题的对联以后,觉得气势不够,提起 笔来,妙手一改,对联的趣味倍增,气势陡长:“磨砥以须,问天下头颅几许? 及锋而试,看老夫手段如何。” 冯云山的题联,也有“剃遍天下头”的豪情壮志,但是经石达开一改,“问天下头 颅几许?”采用设问的修辞手法,不仅有“剃遍天下头”的豪情壮志,还给人以游刃有 余的感觉,似乎天下的头颅,尚不够他剃呢!所改的题联之中,又抒寄了一种与众不同 的英雄气慨,气势倍增。 石达开不仅在给李文彩的题联中反映了自己的英雄豪气,在他的自题联中,也有类 似的杰出作品:“忍令上国衣冠沦诸夷狄;相率中原豪杰还我河山。” 其中“衣冠”代指士大夫,即指有识有志之人;“夷狄”代指外族,即当时侵略中 国的西方殖民者;“中原”代指中国;“上国”也是指的中国。用借代的修辞手法,表 现的内容更加含蓄一些。这副对联表现了石达开率领中华英雄豪杰,夺回被殖民者侵略 和奴役的中华大好河山的豪情壮志。 “不论场地,可国可家可天下;寻常人物,能文能武能圣贤。”石达开题广西贵县 戏台联。与其说是题戏联,不如说是他的抒情言志联,雄心壮志溢于言表。 “马上得之,马上治之,造亿万年太平天国于弓刀锋镝之间,斯诚健也;东面而征, 南面而征,救廿一省无罪良民于水火倒悬之余,是曰仁人。” 这是太平天国运动领袖洪秀全,于清朝咸丰三年定都南京后,有感于东征南讨的战 斗生涯而自撰的一副寝殿对联。表达了他惩奸除恶、欲拯救人民于水火的良好初衷。 下面两副洪秀全的对联,天国领袖的雄风也可见一斑:“天命诛妖,杀尽群妖,万 里河山归化日;王赫斯怒,勃然一怒,六军介胄逞威风。” “虎贲三千,直扫幽燕之地;龙开九五,重开尧舜之天。” “不得了;了不得。”石达开题的这副对联,短小精悍,内容意义深远:起义失败 则“不得了”,起义成功则“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