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冷公子突然大步走出门外,那粗眉大眼的小伙子和他同伴互望一眼,同时升 起一股凉意。 而这时,林家兄弟一使眼色,同时动了。 林文初五指微曲,向阿瑶肩上抓来。没想到阿瑶却不躲闪,林文初一击得手, 反手便去扭她手臂。林少华则发出暗器阻住想来救助阿瑶的二人。 林文初的手碰到阿瑶的手臂,一喜之下正想张口说什么,结果却改成一声惊 呼。接着,便是连串大叫。 大伙一望,只见他二只手一只变成赤红色,一只变成暗绿色。只几秒钟功夫 已肿成碗口大。大伙背上俱起寒意。 林少华忍着痛悄悄把手伸向腰间。阿瑶眼波流转,伸出纤纤莲足,在他脚上 一踩。林少华大叫一声,险些痛晕过去。 阿瑶看看这几个人,玩心顿起。对那小伙子道:“麻烦这位公子把你的断剑 借我一用。”那小伙子犹豫着把自己的半截断剑递给她。 阿瑶道声谢,在剑身上轻轻吹口气。三个人紧张的盯着断剑,汗珠从额上渗 出来。 阿瑶逼近林少华的脸,柔声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怎样写吗。我现在 便写给你,叫你一辈子都忘不掉。” 林少华拼命摇头,阿瑶哼一声,断剑在他眼前一晃。林少华只觉面上一凉, 一垂眼见一滴滴血顺着胸口流下来,大骇之下晕了过去。 接着,阿瑶一双美目向金刚瞧去。金刚只觉粘粘的液体顺着口角流下来,他 咬着牙不吭一声。 众人目瞪口呆僵在那儿,谁都想不起要阻拦。尽管林文初的手麻痒之极,惊 惧之下仍死死握成一团,他看着阿瑶转过的眼睛,后退着大声道:“你,你不可 这样对我。就算我方才态度轻薄,但我却没有非礼姑娘之意。” 阿瑶莞尔一笑:“就算你没有渎笃之意。但你俯首纵容、为虎作怅又算不算 错呢?”林文初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阿瑶走时,取出十粒药丸送给那小伙子,告诉他这是用冰山雪莲和深谷灵芝 制成,能祛除百毒,增进功力。然后把从林少华身上搜出的一叠金叶子悄悄塞给 老板。正当她要步出大门时,林文初颤声唤道:“姑娘,我这手上的毒……。” 阿瑶笑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道:“莫要记错了,否则剧毒攻心,可 没人救得了你了。”话未讲完,林文初已如离弦之箭般向外冲去。 阿瑶来到外面,见冷公子如一座冰雕般立在外面。她走上前,轻轻道:“冷 弟。”冷公子转过身,看着她欲言有止。 阿瑶拽住他衣袖道:“你不欢喜我那样对待他们,是吗?” 冷公子垂目道:“我不知道,师父要我一切都听你的。我,我只是觉得,你 那样做,未免过分了些。” 阿瑶摇摇头道::“方才我没要他们的命,已经算是放他们一马了。冷弟, 你性子太过单纯。人心险恶,象这种奸恶之徒,万万不可手软,存仁人之心。莫 要忘了我们将要对付的是什么人。” 冷公子的目光射出一道寒冰。 冷公子在茶楼里大打出手的时候,慕容典典已被叶遥带到城外一处偏僻的密 林里。 当她被叶遥抱出轿时,惊呼一声,发现四个轿夫横七竖八的全躺在地上。 慕容典典又怒又怕,疾声道:“你,你居然把他们全都杀死。” “你不愿意我杀人么?”叶遥轻轻一笑,望着慕容一张失色的脸道:“我当 然没有杀他们。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怎会让这大喜的日子染上血腥气呢?” 目光不经意的向四个人扫了一眼,继续道:“杀臭男人有意思,我叶遥只喜 欢杀一种人,那就是杀你这般美貌的女子。”说着,满面俱是轻薄之色,一步步 逼近慕容典典。 慕容典典拼命抑住内心的恐慌,急急道:“等一下。”叶遥探询的目光望住 她。 慕容典典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好一会,才低声道:“你是不是真的很 喜欢我?” “好妹子,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似你这般神仙模样。我岂止是喜欢,简直是 要疯了。”。如果这话自冷公子口里讲出来,慕容典典不知自己会不会开心死。 但冷公子又怎会讲出这些话。只有叶遥这种标准色狼,说这些话才会和别人吃饭、 喝水一般,成了一种习惯。 慕容典典故意重重叹口气,心里却在拼命的找借口拖延时间。她慢慢抬起双 目,面上现出一抹红晕:“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想要我跟你在一起,必须应我两 件事。” “好妹子,快告诉是什么。”叶遥搓手道“第一,我要你去慕容山庄去求亲, 正正式式和我拜堂成亲。”慕容典典一脸郑重其事的道。 叶遥笑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正式娶你过门。不过,今日我们要先行那 个周公之礼。生米若不煮成熟饭,我那岳丈大人不把我卸了才怪。”慕容典典的 脸又白了。 “好妹子,这第二件又是什么?”叶遥一脸兴趣。 慕容典典瞪着她,慢慢道:“我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不许再看别的女人一 眼。” 叶遥一怔,摸着自己的脸,苦笑道:“这个,这个么,是否也太苛刻了一些。” 慕容典典面无表情道:“你若不肯答应,干脆杀死我好了。” 叶遥背负双手,沉吟良久方道:“好吧!你若肯真心跟我,叶某应了你便是。 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条件:那便是我必须为我妹子报仇,定要把阿瑶那妞弄上 一次。这妞儿让我吃尽苦头,若放过她,叶某这辈子也难消此气。事毕后,咱们 双宿双飞,做一对快活神仙。” 如果慕容此刻双手能动,她一定会抄起任何一件东西向叶遥脸上砸去。 叶遥说完,大步向前,搂住慕容的纤腰笑道:“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你现 在也可以答应我了吧?” 那双手似蛇一般箍住了慕容的身体,她全身上下都泛起寒意,尖叫道:“不 可以。”凄厉的叫声令叶遥停住了手。 慕容典典脑中飞快的转着念头,只盼着能拖上一刻算一刻。明知道被发现和 搭救的希望近乎是零。她还是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慕容典典望着地上,露出为难之色,细声细气的道:“你,你难道就想和我 在这里……”声音渐不可闻。 叶遥望望地下,恍然道:“该死。我怎的忘了,妹子你这般怕羞。怎可以用 这青青绿草做我们的春宵帐。” 哈哈一笑,纵身向外面掠去。慕容典典眼前一花,那顶五彩轿子仿佛生了双 翅,向两棵巨大的树桠之间飞去。 轿帘在空中飞舞着,似一只五彩的凤凰展开羽翼。转瞬间,一个五彩缤纷的 吊床便横在树桠间,在风中轻轻摇荡着。 叶遥如一只筑巢的羽雀儿飞下来,揽起慕容典典,把她托到吊床上。柔声道: “这次你可满意了么?” 慕容典典躺在吊床上。 微风轻轻拂起了她的发丝,郁郁密密的枝叶搭成一把绿色的大伞,遮住了亮 丽的阳光。大伞外不时传来小鸟的啾鸣,慕容典典的身体便在这天然大摇篮里轻 轻摇晃着。 如果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她一定会很开心、很快乐、很舒服的。但是叶遥, 叶遥那低低的笑声就是山水画中一滴墨迹,把所有的画意和美景全都破坏了。 风吹在身上有凉丝丝的,慕容典典侧目望去。不由尖叫起来,原来她身上的 外衣,不知何时已被叶遥解开了。 月白色的内衣散发出诱人的少女气息。 叶遥的眼中简直要眯出火来。 慕容典典尖叫道:“不,不要这样。” 叶遥低头在她面上轻轻一吻,笑道:“好香。” 慕容典典似要哭出来,颤声道:“不要这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叶遥凝视着她:“你当真这般厌烦我,不想和我在一起么?” 慕容典典含着泪拼命摇头道:“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条件都肯答应你。” “那你欠我的又怎么算?”叶遥沉声道慕容典典怔一怔,马上道:“我欠你 的一定会还清,在加上二十倍都没有关系。相信我,我决不会赖帐的。” 叶遥摇摇头,轻轻道:“好妹子,你怎么会还得清呢?你欠我的是相思帐啊, 是我满腹的相思债,你这辈子也不会还清的。” 说着,一双手便向慕容典典的胸前伸来。 慕容典典想到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就要失去,眼泪忍不住流了满面。 叶遥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我的亲亲好妹子,干么要哭呢?你 这般娇嫩如花,我怎舍得弄痛你。皇天在上,叶某发誓今生今世定会好好对你一 辈子。” 慕容典典看着叶遥一张越来越近的面孔,慢慢闭上了眼睛。牙齿向舌尖咬去。 她宁愿自杀,也不想受叶遥的凌辱。 慕容典典即将咬舌自尽的时候,脑中模糊的浮起一双冷漠的眼睛。她想,这 次,在不会有奇迹发生了。 叶遥全身燥热得似要爆裂,他伸出手向慕容典典的衣服撕去。 “扑愣愣”几只鸟儿慌乱的拍打着翅膀,自林中飞起。 叶遥的手慢慢停住,侧耳细听。 林中的树枝突然起了一阵奇异的节奏,从远到近颤抖起来。 慕容典典也觉出了异样,她睁开眼睛,拼力大叫道:“救命。”叶遥伸指按 住她的唇。 这时,有人沉声喝道:“放开她。” “放开她。”这三个字听在慕容典典耳里,只觉世上所有的声音加起来都不 及这三个字美妙动听。 “放开她。”叶遥听到这三个字,满腔的欲火都转成一股怒气,他头也不回 的向发出这声音的地方打出一把暗器。 好一把暗器。 叶氏兄妹在江湖上向来为正派人氏所不齿。叶氏兄妹一个善于采花,一个精 于采补。除此之外,叶家的暗器和使毒功夫却是一等一的。这世上所有阴险、毒 辣、致命的暗器及奇门邪道的毒术几乎都被叶氏兄妹收罗网尽。这也是他们一直 屡屡得手,又一次次逃脱的原因。 现在,这一把暗器打了出去,叶遥相信绝不可能有人避得过。因为即使他躲 过了十三枚透骨钉,也绝难避开九根追魂针。就算是他也避过了追魂针,但他却 绝不会逃出三枚霹雳弹和那一朵雾花组成的死亡之唤。 所以,叶遥没有回头,因为他不用,也没有必要回头。 这世上不可能有人会逃出这一把暗器。 他的嘴角又开始浮起笑意,准备在眼前这张美丽的脸上再一亲芳泽。 这一把暗器打了出去…… 透骨钉、追魂针、霹雳弹和那一朵美丽的“雾花” “雾花”,白色的雾花。美丽的近乎的邪异,缥缈的近乎迷离。没有人能够 说出它绽放的那一瞬间多么眩目。只因为见到它的人都已经随着它的绽放悄然死 去。 密林中突然静寂了下来。 四周一下子变得无声无息,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叶遥微诧的转过头,奇怪这周围怎么一下子静下来了。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幕 事实。 一幕它难以置信的事实。 透骨钉和追魂针都打在叶子上,零零落落的散了满地。三枚霹雳弹却被两个 人分握手中。而那雾花正静静的躺在一个人的手心里。 那么安静,那么可爱。 叶遥瞪着那朵雾花。 雾之花,一触到任何物体便自行绽放。白色的雾迅速弥漫开来。凡是全身沾 上一点或吸入一丝,三步之内便会倒地身亡。 叶遥不相信,不相信这世上有人可以如此轻、如此快的用手接住这朵花不使 它绽放。 叶遥奇怪,奇怪这朵雾花会躺在什么人的手里。 然后,他便看见一双眼睛,一双满是剑气的眼睛。 叶遥不禁一窒,这种类似的感觉他已经历过一次。那就是冷公子那冷冷的目 光。他的手心沁出了冷汗。 他知道今日不但不能得到慕容典典,而且自己能否能逃的出去都是个问题。 但叶遥毕竟是叶遥,一个惯于使用卑鄙伎俩的小人。心念闪动之间,他已经 抄起一把剑,架在慕容典典的颈上。 森森的寒光触到慕容典典的皮肤,她不敢再看,不敢再动。 叶遥盯着面前的两个人,一字字道:“谁若敢上前一步,我便杀死她。”听 到这话,两个人马上站定在那,互换一下目光,点一点头。 然后,两个人同时动了。 叶遥见三枚霹雳弹向自己打来,一惊之下,身子向后疾退。与此同时,慕容 典典的吊床直坠下来。 打断吊床的,竟是两片小小的叶子。 其中一人已展开身形向叶遥逃走的方向追去。另一人则抢身抱住坠落的慕容, 向外面滚去。身后,轰隆隆几声巨响,林中登时火光冲天。 楚笑阳抱着慕容典典跌跌滚滚来到一棵树下,站定身子,低头向怀中的人望 去。 于是,他便撞到慕容典典迷迷惘惘的眼睛。 美丽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小小泪珠的黑眼睛。 多年之后,楚笑阳还能感觉到那惊鸿一瞥给他带来的震动。 每年的六月十六,他想起这双黑眼睛,都会觉得十分庆幸。如果不是他的两 个大嫂极力鼓动他去飞雪山庄比武招亲,为楚家娶回这江湖第一美女。他怎会千 里迢迢来到济南。如果他不来到济南,又怎会遇到谢琅,这个几年里难得见上一 次,生死相交,情同手足的朋友。如果不是遇到谢琅,他又怎会喝得大醉,怎么 会那么晚醒来,而醒来之后又觉得特别愉快。 如果不是心情特别愉快,他们又怎么会突然想到这城外散散步。看看这美好 的阳光,开怀一笑。如果不是来到这城外散步,又怎会看到一匹小白马在路上昂 首嘶鸣。如果不是小白马挣断的缰绳和不停的嘶鸣引起二人的好奇,又怎会随着 小白马来到这片密林。如果不是来到这密林中,又怎会撞到慕容典典那双黑眼睛。 如果少了一个“如果”,所有的历史都要彻底改观了。 慕容典典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四周一股灼热的气流正不断涌来。 当她弄明白自己在一次被救的时候,所有的委屈、恐惧、庆幸一齐浮上心头。不 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眼泪似断线的珠子滚了满面。 楚笑阳不知所措的抱着她,呆呆的看着她哭成一朵带雨梨花,不知道应该怎 么办。 慕容典典直到哭得心里舒服些时,才慢慢止住眼泪。这时,她才注意到一张 好看神气的脸正关切的望着自己。 她抬起泪眼:“是你救了我。”楚笑阳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帮我解开穴道。”楚笑阳左手慌忙解开慕容典典的穴道,右手 仍旧抱着她,忘记放下来。 慕容典典躺在他怀里,一字字道:“既然你解开了我的穴道,为什么还不肯 把我放下来。”楚笑阳大窘,急忙放下慕容,尴尬之极。 慕容典典见自己衣襟半开,面上一红,瞪着楚笑阳道:“喂!看什么看,不 知道君子要非礼莫视吗?”楚笑阳的脸一下子红的比她还历害,急忙用力转头, 脖子都扭得痛了。 慕容掩好衣襟,用手背狠狠抹一把眼泪,道:“拿来。” 楚笑阳不敢回头,问道:“姑娘要什么?” “手帕。”慕容理直气壮的道。楚笑阳一时间哭笑不得,自己这么大男人, 又不是流眼泪、擦鼻涕的小孩子。怎么会随身装着这种东西。 一低头,有了主意。“嗤”的一声轻响,楚笑阳扯下一方雪白的内衣襟,递 给慕容典典。 慕容正在擦眼泪,忽听身后有人道:“小楚,没事吧!”她转过头,一个身 材高大的男子正在她身后懒洋洋的笑着。 一件干净舒适的半旧衣衫随随便穿在身上,皮肤经过多年的漂泊和阳光的洗 礼,已变成淡淡的褐色。英俊不羁的脸上,眉目之间隐隐闪着一股无形的剑气。 慕容典典恍惚觉得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突的, 眼前一亮,大声道:“你是谢琅。” 谢琅疑惑的看着眼前这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慕容典典却已拍手笑起来,急急道:“谢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八年前,你 去慕容山庄找我爹比剑。我记得,你们两个人从日出打到日落,从日落又战到掌 灯时分。我爹三次都输在你手里。他最后叹口气说败得心服口服。我就是他的女 儿慕容典典。” “你是慕容小妹子?”谢琅诧异道:“你就是那个比完剑后冲到我面前咬住 我手,用力踢我。说长大后定要取我性命,替你爹爹报仇的小丫头。你,你已这 般大了。” 慕容典典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呐呐道:“对不起,谢大哥。” 谢琅摇摇头,微笑道:“自那次看到你那仇恨的小脸,我便再也没有找人去 比剑。那时我实在是年轻气盛,总想有朝一日,谢琅将凭一口剑名扬天下。所谓 什么武功天下第一,那些东西才是一个剑客的真正敌人。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场 过往云烟而已。”说完,脸上现出淡淡的嘲意。 楚笑阳问到:“大哥,那人怎样了。” 谢琅把手中的剑递给慕容典典,问道:“这人是谁,好快的轻功。他把这剑 向我掷来,又放出一枚雾弹,雾散后人影便不见了。” 慕容典典恨声道:“他便是那采花大盗叶遥。” 楚笑阳和谢琅均是一惊,谢琅忽然后悔怎么没有直追下去。他找这个人已经 很久了。 三个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楚笑阳忽然四下顾盼道:“咦,那匹小白马呢?”慕容典典抬起头来,三个 人一起去找,见小白马正站在四个轿夫前,用鼻子嗅来嗅去。 慕容典典上前搂住马颈,小白马也在她脸上蹭来蹭去。慕容典典倏的想到冷 公子,她看看天,跺一下脚,在不能失掉这机会了。否则,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他。 谢琅看了看四个人,沉声道:“他们中了很重的点穴手法,虽性命无碍,但 我还要给他们运功活血。” 慕容典典想到冷公子,在也等不下去,当下便向二人告别。说要去怡兴楼寻 找自己的朋友。谢琅看了看楚笑阳若有所失的脸,道:“小楚,你还是陪慕容小 妹子一同去吧。有你在,遇到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了。待我救醒这几人,便去找 你们。” 于是,慕容典典和楚笑阳骑马回到了怡兴楼。见外面围满了人,慕容典典一 惊,急忙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屋里一群大汉和一帮大夫正束手无策的围着一个人。她顾不得在看,找到茶 楼老板,寻问冷公子的下落,茶楼老板四下望望,压低声音战战兢兢的讲了方才 的一切。 慕容典典回头望去,只见林少华脸左右脸上都刻着字。上写:我是大色狼, 阿瑶六月十六草书。金刚脸上刺的是:看家狗的下场。 慕容典典看后,不由一乐。转过身对楚笑阳道:“这是阿瑶和冷公子做得好 事情。”话音刚落,几个大汉突然站在她面前,恶狠狠的望着她。楚笑阳把慕容 的身子向后一拉,挡在她面前。 一个大汉恶声道:“阁下是哪位?”“在下江南楚笑阳。”楚笑阳抱拳道。 那大汉上下打量他一眼,疑道:“楚笑天和楚笑南是你什么人。” “那是在下的二位兄长。”楚笑阳礼声道慕容典典也是一愣。楚家是世家, 楚家的名头在江湖上向来是响当当的。楚家三兄弟的武功和家世更是手屈一指。 那几个汉子相互看看。一时也不知怎么好。 一个鼠头獐目的人钻进来,尖声道:“我们少爷被弄成这样,任他是谁,也 该给个交待。况且这事又不干楚家的事,你们只管问他身后的那位姑娘便是,只 要她告诉我们那人的下落。我们绝不会为难楚少爷的朋友的”话刚说完,几个人 又冲过来,逼问慕容典典那人是谁。楚笑阳大急,刚要说话,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问道:“什么事,小楚。” 慕容典典闻声叫道:“谢大哥,你怎么会这么快赶到这里。”楚笑阳当即放 下心来,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倒谢琅呢? 谢琅扫一眼众人,目里射出犀利的神光。大伙儿都被他无形的气势震住,不 自觉后退一步。 那师爷慢声道:“这位爷您有所不知,方才我家少爷到这里来喝茶。碰到不 知哪里来的恶徒,言语冲撞了几句,便把人打成这样。” “不对,冷公子绝不会胡乱打人的,分明是你家……。”楚笑阳向慕容典典 摆摆手,慕容气鼓鼓的停住口。 谢琅来到林少华身边。看了一眼,微皱眉头。他转过身。淡淡道:“你们退 后一些。”众人心下虽疑,还是慢慢闪开一个圈子。 谢琅手指微动,封了林少华几处穴道。张开手掌,向他足间拍去。 一串急响,那排竹筷弹射而出,没入房顶之中。林少华脸上没有丝毫变色, 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众人暗暗喝采。 那群大夫一起涌上来,又是包扎又是涂药。谢琅对楚笑阳和慕容典典道: “我们走吧。” 三个人刚要出去,那个令人生厌的家伙又跑上来。满面堆笑道:“多谢大爷 出手相救,威方镖局自是感激不尽。不过,几位临走之前,可否留下这位姑娘。 让我们知道伤了我家少爷的到底是谁,好让小的们有个交代。” 谢琅望了慕容典典一眼,沉声道:“如果有什么事,只管找谢琅好了。”说 完,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人喃喃重复道:“谢琅,谢琅。”脑中忽的想起一个人,脸色立刻变了。 慕容典典既然自茶楼老板口里打听出冷公子的下落,心里倒不急了。反正到 飞雪山庄就能找到他,早去一刻,迟去一刻便不重要了。 慕容典典在大街上边走边向两边望去。此时正是午膳时分,两边酒楼、小吃 生意正旺。忽的,慕容典典站住脚,一动不动的立在那。 见她神情有异,楚笑阳也停住脚步,看看四周,问道:“慕容姑娘,怎么了? 莫非你发现了什么东西不成。” 路边小吃摊上,几个过路人正捧着碗吃的正香。慕容典典双目盯着他们手里 的饭碗,咽了咽口水。一字字道:“牛肉面。” 遇 这是一张令男人停止心跳的面孔这是一双令男人为之心碎的眼睛如果不是亲 眼看到,谁都不会相信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 如此完美,如此精致,使人疑心这是否凡间的女子阿瑶也算的上是一个绝色 美女,但和面前这人比起来。只是一个真实的、活色生香、触手可及的美女。而 面前这少女,更象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飘逸出尘、超凡脱俗,仿佛一阵风 吹来,便会如一只白蝴蝶翩舞着飞去。 谢琅眼前一阵目眩。 冷公子那双漠然的眼睛也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此刻,这迷迷朦朦的眼波,却满是悲伤和倦意。众人见了,只觉有说不出的 怜痛。 慕容典典望着这白玉雕成的人儿,不由得发出长长的叹息。 整个大厅,除了阿瑶,似乎都被这一张面孔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