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象一只刚从水里捞起来的落水狗,浑身打着颤,可脸上还堆着肉麻的微笑。 我喃喃自语:哼,我是人渣,我本来就是人渣。怎么了嘛,我就是人渣。 (1 ) 时间挥舞着巨剪,齐刷刷地剪掉了我生命中25年的记忆。清晨的阳光透过薄 雾,普照着大地,市中心的城市广场上老人小孩以自己的方式感受着……,草地 上水珠在晨光中向明珠一样闪烁着,这些美好憧憬,都是大自然带给人类美好的 关怀。 而在城郊的边缘,楼房错乱,街道狭窄而陈旧。一幢七层高的破旧楼房的顶 楼床上有一个赤裸男人张着大腿流着口水平躺着,那就是我。我叫凌山,一个游 戏在情感和人性边缘,在社会压抑下的角色,就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在这社 会上,我的存在也许只是一堆垃圾,人渣! 今天是星期天,阳光早已射遍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四周很亮。 熟悉的音乐声打翻了我的梦幻,揉揉迷蒙的双眼,抬手看看表,都十一点了, 昨晚上网上到很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不过我知道现在也该起床了。 电话是季易打来的。 他在那头叫我小山子,这是一个我最讨厌的名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太 监,于是没好气骂道:“我操你妈,老子没名字吗,杂种。”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讨好我:“哥们别生气,兄弟我想你了呗,看看星期天你 在干嘛,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怎么对兄弟这么没礼貌。” 电话里不时传来女人淫荡的尖叫,而他的声音却很平和,不用问我就知道他 一定有事要找我。于是没好气的回答:“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可没时间和你 罗嗦,咱可是无产阶级,没那么多人民币来交电话费。” “也没什么了,昨天晚上在网上泡了一晚,遇上个妞,她说挺喜欢你在BBS 的那些贴子,想见见你,顺便我……” 我很生气的打断他的话,“顺便个铲铲,你他妈的会在网上泡女人是不是很 拽,别拿老子当挡箭牌,滚!” “小山子别生气……” “我山你妈,狗日的杂种。” 我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愤怒的把手机向墙上砸去,手机撞在墙上破碎的声 音打断了隔壁那对新婚夫妇哼哼叽叽的浪叫声,不禁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于是又 跑到墙边,不停的踢着墙,一边踢还一边不停的大声叫嚷:“妈的,才结婚几天 就这样没日没夜的干,我看你干,看你做,吓你狗日的得阳痿,看你做,做个铲 铲”。 隔壁没有了声音,又一下倒在床上,笑了。 传呼机这时也传来了熟悉的音乐,习惯性的从枕边拿起来看,只有一个电话 号码,一个代码TT. 我知道这是昨天晚上在网上结识的一个叫韵儿的女孩打的, 说好今天见面,现在传呼到了,不禁一阵窃笑。 手机七零八落的躺在墙角,零件到处都是,不过我有一个好的习惯就是不管 遇到什么事,电话总要回的。立即穿上衣服裤子,拖着那双烂得早已变色的拖鞋 “啪哒啪达”的下楼。 阳光很剌眼。 我很不喜欢看见小卖部的女老板,她腰和腿一样粗,又黑又丑。经常见她我 都会挖苦着“抬举”她,说她长得很安全,长得很神奇,长得很抽象,长得很科 幻。每次打电话或买东西时,我总得避开她那双淫邪的嘴脸。 头昏脑胀的提起电话,拔号,接通后明知故问:“喂,谁呼3083”。 “请问您是凌山吗?” “是”。 “山哥你好,怎么现在才回电话?我是韵儿”。电话那头声音太奶气,简直 有些无法拒绝。 “刚才手机摔坏了,现在我都是跑到外面来回的电话,有什么事?”我在装 傻。 “今天我们可是有约定的,难道你忘了”? “约定?”我还在装傻,“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还真差点忘了,那你说 在什么地方”。 “呵……”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又不是相亲,什么地方都可以”。 “那我们今天晚上在醉人酒吧,不见不散”。醉人酒吧是我一个人的时候最 爱去的地方,每次朋友们约我出去,我都会要求到那里去。 “行,我也喜欢那儿,晚上不见不散,记着我穿白色连衣裙”。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顺势我也将电话挂了。我在笑,从心 里在笑。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1 元钱的人民币,丢在小卖部的玻柜上,看着老 板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下没了笑容。 老板问我:“凌山,又搞到事了?” 我没好气的告诉她,“我搞到什么事关你鸟事,做你的生意,骗你的钱去”。 她一下楞住,恼怒的看着我,假惺惺的说要找我6 毛钱,却见她急忙忙的把 1 元钱放进一个装钱的破烂鞋盒里。我忙说不用补了,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多看她 一分钟的脸色,我感觉起码我会少活一个月。 懒得理她,我又螃蟹般的拖着那双破鞋回到那杂乱无章的犹如狗窝般的小屋, 屋里的电脑还开着,OICQ不时传来“嘀嘀”的呼叫声。 走到电脑前,顺手点了一下鼠标关机。刚关机我突然想到我可是装的上网电 话,用不用都得交那么多钱,管他呢,平生不亏自己,再说也不能让中国电信占 便宜。 又拔号上链接,没开OICQ,却进了聊天室。 没人理我。 开着电脑,去洗脸、刷牙、大便,然后煮方便面吃。 做完了一切后又回到电脑前,还是没有人和我说话,有些愤怒,也有些自卑, 于是给每个名字后带有girl的人都发送了一条信息“我孤独我寂寞我无聊,想和 你上床,功夫怎么样,试了才知道。” 聊天室里立刻炸开了锅,骂声不断,当然都是冲我来的,我没去理会任何一 个人,很现实的发出几下嘶声奸笑,又抱着被子倒在床上睡下了。 (2 ) 我一个人的时候很喜欢到醉人酒吧,它虽然在闹市,却隐藏在一个不为人知 的角落。 酒吧里常常人满为患。酒吧的布局显得很不协调,本来就不宽敞的地方还硬 是分为上下两层,而且还在最角落里搭起平台,平台下面则是用几块木板隔起来 的所谓的包房。整个酒吧不管白天黑夜都把光线放到了最低,满屋的饰物在一片 黯黑中显得阴沉沉,似乎暗示着一个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其实酒吧的老板目地不 过如此,无非是想让到这里来的人都相互勾引着,引入那一种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中。 醉人酒吧唯一给人好感的就是服务小姐一个比一个显得清纯,一个比一个显 得漂亮。她们都清一色的穿着酒吧的工作服,不论春夏秋冬都是一件深蓝色的短 袖加一条黑色短裤,腰间还系着一条金黄色或是红色的丝带,加上吝啬的老板施 舍给她们的那些假蕾丝花袜,着实诱人。可我对她们不感兴趣,对于我来说,不 过是把裸体穿上衣服,把肮脏的事物包装以后让她们完美起来而已。 C19 是我每次来都会坐的位置,在阁楼上,很靠边,而且有一根梁柱可以挡 住从外面进来的视线,但坐在那里却能将酒吧的一切尽收眼底。 今天有人坐在了那里,是个20来岁的女人,穿白色连衣裙,人长得挺不错, 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高鼻子,修长的身 材。虽然今天在电话里韵儿说她会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来这里,但我绝不相信她就 是韵儿,因为网上的“恐龙MM”多得吓死人,“美女不上网,上网无美女”的网 络真理谁都会懂。从上网那天起,我的直觉经常告诉我美女都在傍大款,除此之 外就是被捧星供月般的被人养着、追着,哪有时间来上网。 脸皮厚是所有坏男人的特点,我当然也不例外。径直走到阁楼上的C19 号座 位前很客气的对那个女孩说:“您好,小姐,这个位置对我今天很重要,你能让 我给吗?如果你不愿意走开的话,那我会在你在对面坐下”。 “对不起,这地方没写上你的名字,而且我来之前服务生也没告诉我这位置 有人预定”。她笑着回答我,可以清晰看见脸上还挂着白色的酒窝,她笑起来特 勾魂,加上得体的衣着,显得贵而不俗。突然间我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到底是 什么样的感觉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显得有些无奈,又对她说道:“小姐,真的我有特别重要的事,不骗你, 我叫凌山……” 话还没说完,她却一下用她那双丰满的只见肉不见骨头的胖胖的小手抓住我 的手“你是凌山??”。既而又笑了起来,“我是韵儿”。 该我发楞了。却本能的握紧了她的手。 我们对视而笑。我就这样死死的盯着韵儿,而且我明白那些漫画书上的色迷 迷的眼睛睁得比酒瓶底还大的男人也不是不存在,我想我现在就是那种色迷迷的 眼睛睁得比酒瓶底还大的男人。 服务小姐扭着腰走过来。 我极不情愿的松开了她的手。 她在笑,也在说,“听说山哥在网上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没想到见了女 孩都一样”。 我无言,一脸窘相。还好服务小姐问我们需不需要红酒才把僵局打破。韵儿 说要,我点头。 服务生的动作很快,在我刚和韵儿客套几句话以后就送来了红酒,打开,分 别倒上,“一共98元,先生请给零钱,我们这里没有零钱找”。韵儿的动作很快, 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映,两张熟悉工人叔叔的头像就出现面前。“不用找了”, 她说。 从服务小姐嘴里吐出那些肉麻的道谢话听得让人直想吐,真不知道这才2 元 钱就这样,要多加两个0 在后面,可能连她老妈的电话号码也会一并告诉你。 男人有时候图的就是一张根本一分钱不值的脸面,何况这是98元,刚才才受 韵儿的嘻落,再这样,我这张脸往什么地方搁。见网友既如此,以后凌山怎么在 网上立足? “你很有钱吗?”我的语气中明显透出找喳的意图。 “是的,怎么了?” “漂亮女人钱好挣,这句话一点不错”。 “你什么意思”,她胀红脸。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现在的漂亮女人都很有钱,挣钱容易,当然花钱也 容易”。 “凌山,我希望你能放尊重点,我们只是网友,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 看她那窘样,一阵欣喜,背起了网上的那些无聊诗来“这样会那样会,顶不 上美女陪人睡……” “凌山,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韵儿气急败坏道。 “自古网上无娇娘,残花败柳排成行,偶遇一对鸳鸯鸟,也是野鸡配色狼… …”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她拿起桌上的那盛满红酒的酒杯,手在空中轻轻的划 出一弧线。香溢的酒花顺着我的头无声的向下划落。 “呸,你好坏!你个杂种”。看得出她很生气,还在骂人,一时间全没了那 种淑女风范,纯洁天使瞬间转变。“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人吗?你们这些男人没 几个好人,其实全是他妈的些流氓、坏蛋、人渣。心里其实一天到晚就想着如何 勾引女人脱衣服上床”。 韵儿很愤怒,语言也很过激,急促的起身,将气发在无辜的桌椅上,弄得 “咯咯”直响。 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C19 ,目光烤得我睁不开眼。 迷糊的眼中看见的还是那道白色身影,一样的靓丽,但没有刚才那么耀眼, 不知道是酒浸透了全身还是心意已冷,我只感觉到全身好冷,如坠谷底,犹如在 冰窑里睡觉,冰一般的冷,落魂着接受着数十对目光的煎烤。我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从未受过这样的礼遇,于是顺手给了她一巴掌。 她捂着脸,泪水却没有流出来,只是骂了句“人渣,你会有报应的”。 我象一只刚从水里捞起来的落水狗,浑身打着颤,可脸上还堆着肉麻的微笑。 我喃喃自语“哼,我是人渣,我本来就是人渣。怎么了嘛,我就是人渣”。 (3 ) 满街的霓红灯不停在闪烁,无不透出都市气息。我却无心观赏,心思不定的 注目着过往的红男绿女。 这个世界的男人都生活在一个美女的时代,走在街上,一双不想发绿也得发 红的眼睛直盯着四周墙上贴着和荡在街边的那些穿着三角裤带着小乳罩的青春艳 女,口水都会流出来,结局却总会让自已脑袋和路边的电线杆比比谁硬。 随着一阵轻柔的香风而来,一个高挺着半隐半现的胸脯时不时暴露出修长而 富有弹性大腿和粉红色短裤的美女从我身边走过,带着女人特有的淡香在挑逗着 每一个独自寻芳的臭男人?我不能控制自己,很不自在却也很无奈的在大庭广众 之下做出了一些非常不雅观的动作。 已经喝得烂醉,在路上摇摇晃晃走着,看着一个个美女从身边走过,嘻皮笑 脸的念叨着:“美女美女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先咬嘴唇再摸你,最后上床 搞死你”。 自然,引起一阵滥骂。 不知不觉来到河边。一阵凉风吹来,突然感觉到好冷,胃里一阵胡乱翻滚, 把今天所吸收的一切都吐了出来。 感觉好累,似乎手脚都已分离,不再属于我了,一下瘫在河边,静静的睡着 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声“救命”的尖叫划破长空的寂静终于把我惊醒。 揉了揉腥松的双眼,迷糊着向不远处望去。 不远处,两个男人提着刀正在扒光一个漂亮女孩的衣服,白色的外衣、胸罩、 短裤都已被扒下,一一的扔在一旁。那女孩赤裸的全身被那两个男人用那肮脏的 手抚摸着。 借着酒精的麻醉,好奇心促使我一歪一斜的走了过去。 有两个男人,一个很高大,另外一个和我一样的瘦小。 “兄弟们,忙啥呢?”我嘻皮笑脸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语,冲口而出。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震住,全部停住了手,惊恐的望着我,但在不超 过5 秒钟的时间里他们就看清了我只有一个人,而且还喝醉了。 “妈的,要送死是不是,老子成全你”。其中那个块头高大,身高超过180 的男人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把我瘦弱的身材提起来。 “各位大哥别误会,兄弟我刚才路过,看到你们玩得这么爽,也想来凑个热 闹”。我的嘻皮笑脸让他们有些放松。 “山哥,是我,韵儿”。那女孩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有些凄惨。我头脑突然 感到发热,血液向头不停的涌去。 头脑发热,脖子上却感觉到冰凉,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的脖子上多了 一把刀。“小子,想玩什么,我们陪你玩,怎么,想英雄救美?” “大哥,谁敢这样做,你们二个人,我哪敢。再说了,她又不是美人,我更 不是他妈的什么英雄”。我的声音有些擅抖,“这娘们晚上才挨我打的,不信你 们看看她的左脸上,是不是还有五个指印”。 瘦小男人用手向韵儿脸上胡乱摸去,韵儿紧紧的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 来,并且不停的骂我是杂种,说我不是人,还咒我要遭报应。 “报应!”我冷笑着对韵儿说:“这个社会还他妈的有什么报应,我本来就 不是人,是人也顶天是个人渣,垃圾而已,我怕报应”。 “兄弟爽快”。大块头把刀从我的脖上移开,用手拍着我的肩膀,“要不大 伙一起高兴一下,反正他妈的让一个人干还不如大伙一起爽爽,一起高兴高兴。” “行行行”,我发出的淫笑把韵儿吓得坐在了地上,看着韵儿的样子,我猛 然间有些自卑。 大块头用手提着韵儿的头发,那个瘦小的家伙一下就扑了过去,肮脏的双手 在韵儿胸部不停的乱摸,韵儿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然会把大块头一下拉过来, 然后象踢球一样把他踢到河里。 全部都傻傻的呆立着,我一下抓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韵儿的手,底气十足的 叫了声“走”,拉着她飞快的奔跑起来。 我喝了酒,加上韵儿全身赤裸,没有跑上几步,就被从河里爬起来的大块头 和在岸上的瘦小个抓住了。结果不用说,我那瘦弱的身体被一阵狂踢暴打。 “妈的,想玩我,你不看看我是什么时候出来混的”。大块头用他那双肥大 的双手不停的击打我的头部。 “大哥,废了他”,瘦小个把刀扔了过来。 “不,不要”,韵儿绻缩在地上,哭着捂上了双眼。 我不停的挣扎,可是身体里好像已没有了一丝气力。 瘦小个把我架住,大块头提着西瓜刀走了过来,很粗暴的扒掉我的裤子, “老子让你试试作人妖的滋味。” 也许是舍不得做男人的日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我猛的用头 向大块头撞去,他手里的刀一下松开,人倒在了地上。 这时韵儿的反应挺快,一下把大块头掉落的刀捡起来,跑过来递给我,“山 哥,给,刀!” 我眼睛在充血,接过那把锋利的西瓜刀跟他们玩命。喝了酒后的神经非常麻 木,没有知觉,唯一所知道的就是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们亡。 弱的怕强的,强的怕提刀的,提刀的怕拼命的,拼命的怕玩命的,玩命的怕 不要命的,这就是弱肉强食的规则。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被我吓跑的还是被我劈伤 后逃跑的,总之他们被我赶走了。 韵儿此时已被吓得不知所措,全身擅抖着倦缩在河边的一颗小树旁。 我脱下已被血渗透的衬衣围在她的腰间,又从地上捡起我那条被撕成两半的 裤子拿给她。在我弯腰给她捡地上的皮包时,她很猛的一下就抱住我,靠在我的 肩上哭。我一把将她推开,我对她说:“今天我良心发现,做了一回很崇高的英 雄,不要再这样,我他妈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你不是说我是人渣嘛,人渣就是 人间垃圾,不是什么好东西。快回家,免得我兽性大发也会把你给奸了,结果会 更惨”。她却说她相信我,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敢回家,要我好人做到底,跟 我一起回家? “回家,哼,今天那杯酒的帐怎么算”,我没好气的说。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很低,可我仍能听见。 “对,对,对你娘个西皮,好,算我倒霉,我也觉得我难得做一回好人,要 做就做到底吧”。 “我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人?我是谁,我是人渣?我是好人?不,我也不知道?” 我不禁喃喃自语。 “谢谢”。 “谢什么,走吧。再不走看着你这漂亮的身材我可不敢说我控制得了自己。” 韵儿却笑了,虽然仍可从她的脸上看出恐惧,但还是笑得那么甜。她抱着我 说:“谢谢你,可爱的人渣”。 我也笑了,傻傻的歪着头,唱着歌,用自己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可爱吗?” 夜半歌声,有点像狼嚎。 “如果你的脸上有一些泪滴,请不要在别人肩上哭泣,……回到我的身边, 在我温柔的情里,让我抹去所有的伤心……” (4 ) 韵儿和我相互搀扶着回到我那杂乱无章的小屋。一进门我就对她说,“先到 卫生间去洗个澡,免得你把今天的霉气传给我”。 “嗯”,韵儿不停的点着头,样子有些好笑。 感觉好累,走进乱七八糟的房间,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迷糊中被人轻轻的叫醒,睁开迷蒙的双眼,韵儿赤裸裸的站在床边,“我可 以睡你床上吗?” “柜子里面有衣服,自己找几件穿上,睡沙发去。” “哦。” 用被窝捂住头,我又沉沉的睡了。迷糊中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推着我,懒懒的 半睁着双眼,是她,还是她,韵儿,只不过刚才是裸体,现在外面多了一套睡衣 作为包装,而且睡衣还紧紧的贴在她的乳房上,显得娇小而美好,可我一丝感觉 也没有,头好沉,唯一想要的就是清静的睡上一觉。 “妈的,你让不让我睡觉,这么晚了,明天我还上班呢”。我有些愠怒,猛 然起身,一下指着韵儿的鼻子。 韵儿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一个人睡外面我怕”。 “怕,怕个鸟,和我在一起更可怕,靠一边去,明天我还上班,听见没有。” 我愠怒地向她吼道。 “我不打扰你,就在你旁边靠一下好吗?”她乞求着,目光里充满了哀求。 “大姐,不,大姨,姑奶奶,你让我睡个好觉行不行,我可是工薪阶层受压 迫的一带,明天上班迟到我就会被扣工资的。” “我真的好怕。” “随便了,我才怕了你了”,我故意做出不怀好意面带奸笑的表情对她说: “我可事先声明,我可是人渣,不是什么好人,一会你出了什么事可别怨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便一下钻进了被窝里,还笑嘻嘻的说:“嗯,我知道了。” 我无法,摇摇头,躺下,继续睡了。 夜太黑,我无法知道这屋里的一切,只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小手紧紧的抱着 我。 我突然问到,“你睡了没。” “我睡不着”。 “对了,我只知道你叫韵儿,你真名叫什么。” “我,我叫刘诗韵。” “挺好听的名字,挺诗情画意的。” “真的吗?” “算了,不说了,明天还上班呢,睡吧。” 她的手抱着我,一股好温暖的热气环绕着我的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感觉,也许是因为她抱着我的缘故,我的身体不住的在打擅,可酒喝得太多,我 已没有一丝的气力,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