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诗歌 我现在已过了写诗的年龄,诗歌似乎离我们愈来愈久远了。十多年前,我与许 多年轻人一样,是一个痴迷于诗歌的人,诗歌仿佛就像我初恋的情人一样,而今回 忆起来依然掀起阵阵温馨的涟漪。 那时候可真是个诗歌火红的年代,北岛、顾城、舒婷等诗人的诗歌就像久旱的 甘霖滋润着人们的心田,被亿万青年争相传诵。尤其是北岛的诗歌,对时代和人性 深刻的描写达到了几乎可以见到"骨头"的地步,让处在迷惘中的人们重新又看到了 正义和人性的世界。他的那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成为了对那个时代的高度概括和写照而流传千古。特别有意思的是,作为当时北岛 朋友的顾城把这一诗句改了一下:高尚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卑鄙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虽然只是几个字句的掉换,却更加深刻地把人性丑陋的一面揭露了出来。诗人是一 个时代的良知,他们是时代的见证人和代言人;诗人崇尚真诚和善良,痛恨虚伪和 奸诈;诗人崇尚希望和光明,痛恨黑暗和伪善;诗人总是生活在理想的天空中,与 庸俗的现实生活总是那么格格不入。 在那个诗歌浪潮汹涌的年代,我在南方的一家地市报任诗歌编辑。成百上千的 爱诗的青年把自己的诗作寄给我们,从他们的诗歌中我可以目睹到他们对诗歌的热 爱。无数青年用诗歌来捍卫自己的生命和理想。在一般世俗的人看来,诗人都是些 神经质的人,他们写的东西大多晦涩难懂,顾影自怜罢了。于是,诗人及所写的诗 大多被那些"卫道士"所谴责和攻击,在这种情势下,诗歌的命运可想而知。在媒体 中,诗歌大都作为报纸"补白"和"填充"所用,诗歌的地位被人为的扭曲了;而以诗 歌为生的诗人的命运便更为惨淡,许多诗人在与命运的抗争为了捍卫诗的纯洁和高 尚而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虽然许多年过去了,但顾城和海子这两个名字依然没 有从人们脑海里褪去,他们对中国诗歌语言的独创性贡献将永远铭刻在历史中。诗 歌究竟是什么呢?还是诗人海子那句话说得好:诗歌就是那种把自由和沉默还给人 类的东西,它要求与人的不是理解,而是对于沉默和迷醉的共同介入。 前些天播出电视剧《人间四月天》,集中展示了著名诗人徐志摩一生的命运。 他在追求幸福与真理的过程中,不惜以自己的命运与数千年的传统观念和势力作坚 决的斗争,结果还是被撞得头破血流。但这就是诗人。近日,我参加了一个诗歌朗 诵会,朗诵者在台上起劲地朗诵,而听者大多无心,比如曾经三十年代震动诗坛戴 望舒的《雨巷》,竟然没有几个人听。而舒婷的《致橡树》,却依然保持着顽强的 生命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诗歌这边棵生命之树究竟能在人们心中存活多久实在真 不知道 .但我们将永远怀念诗歌,只要这个地球上还有人类存在。 附言:端午节亦称"诗人节",是专为纪念我国古代伟大诗人屈原而设立的。在 诗人节即将到来之际,一直苟活的我匆匆写下以上文字,以此来纪念已经逝去和活 着的诗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