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同是这间屋。同是这个背影,趴在一堆稿纸上,看上去却年轻许多。 背影后面是正在用拖布拖木地板的妻。 拖布碰到脚了,我也没有挪一挪。 “写,写,一天到晚就知道写。装修的事儿,你到底是问没问啊?”妻说。 我写的思路正畅,根本不理会妻。 妻看了看我,没好气地故意将拖布戳到我脚背上:“房子是我一个人的啊?!” 我被迫停下了笔:“你?!” “让啊!”妻在下命令。 我先是抬起双脚,后来干脆离开座位去卫生间。 卫生间正好在儿子房间的对面。 我正推开卫生间的门,却晃见儿子的菊面对门外地骑在儿子的腿上,儿子的 头埋在她那半露的怀里。 菊分明是看见了我,却故意诡秘地轻笑后是眼睛直钩钩地盯着我的呻吟,手 还不断地搓着自己的乳房:“来,再来” 我为儿子而羞愧,断然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我在门内仍能感受门外儿子正在进行的性事。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冲出来摔 门离家而去。 背后是妻子的呵斥:“要吃饭了还走?!” 兴许儿子也被惊了好事? 我脑子里残留着的是菊的眼神和呻吟声。 我漫无目的地晃悠在马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人群。放肆而亲热的情 侣多半是我目击的对象。我她妈就从来就没有这样跟哪个女人这般亲热过。我在 心里狠狠地骂自己。我既羡慕又妒忌的同时,想起的是年轻时的自己与那时还没 有成为我老婆的老婆在单位那个灰尘满布的空房间里紧张而匆匆的性交后又匆匆 各走一方的情景。 忽然,街对面的高级轿车上跳下一对男女,似在争吵着什么。那女的朝我的 方向跑来,我惊奇地发现,她的长相酷似儿子的菊!但我知道她不是菊,虽然她 的五官长相和那对被根绳子似的布兜兜住的奶子都酷似菊,但她那高高盘起的卷 发和那一步三摇风情万种的步姿以及她吵嘴的的神态都在清楚地告诉我她不是菊。 那女的跑到我跟前时突然张着嘴顿在那里了。那男的终于追了过来,拦腰抱 住了她并把她劝了回去。 我注意到那女的在转身之前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这一对男女上了车后车便开走了。 我愣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影,有一种忘记很久的事忽然要被想起来的兴奋和 焦灼,有一种瞳孔放大了却怎么也收不回来的难受 夜里,妻正在浴室冲凉。 我没有开灯躺在床上想着酷似菊的女人吵架的样子。忍不住脱去了唯一的内 裤。 此时摸黑上床的妻发现光溜溜的我后笑说:“想啦?” “嗯。” 在心里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从傍晚出家到现在一直都想着的是这码子事。 可是当我压到妻那肥胖的肚啷皮上面和头正要凑近那头鸡窝似的短发时,好不容 易有些微软起来的那家伙突然就泻了。 “还没进去呢,就又完了?”翻身过去的妻显然仍是老样的埋怨。 我清楚我这叫早泻。我已经很久没有正而把经干过这码子事了。我忽然想起 菊直钩钩的眼神,倒觉出几分挑衅。莫非她知道了我的毛病? “叫你找医生看看吃点药,可你就是拉不下脸。要不明天买点伟哥来给你试 试?” 耳边是妻已经准备睡着的话语。难道妻早已经习惯了? 不一会儿,妻便有了酣声。 无奈,我只得起身穿上裤衩去洗掉那些粘物。 冲干净的我,爽爽地感觉肚子有些饿。才想起晚上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于 是我就这么光着上生只着一条裤衩地悄悄摸进厨房打算找点儿东西充饥。 可冷不防与正端着一碗滚热汤面的菊对个正着。 “哦?”我有些尴尬。 “是肚子饿了吧?那就先吃这碗,我再去下。”一身吊带睡群的菊比我来得 爽。 平时很难得与她搭话的我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不过在接过面碗的瞬间我瞄 见菊的一个肩膀上的吊带滑落,着实叫我心跳了一下。 我趴在饭桌上狼吞虎咽地吃起面条来,味道还真不错。 菊又点燃火烧起刚才的面水。 “味道可以吗?”菊问。 “挺好。”我嘴里忙着吸面含混地答。 在等水开的那段时间里,菊又有了直钩钩的眼神。好不容易出了点声音却是: “你儿子没你长得酷。” “酷?什么酷?”我当时真不知道什么叫“酷”。 菊开始爽朗而有些放肆地笑。我怕惊动了已经睡着的人而连忙对着她“嘘!” 菊收住了笑声却收不住笑容。 “我,今天看见一个人,长得特别像你。”我说。 “是吗?在哪?她叫什么?”菊来兴趣地问。 “不知道。”我耸耸肩,我的确不知道。 我的面吃完了,我扔下碗用手抹了抹嘴没说一声谢地离开了厨房。身后传来 的是水沸出锅面菊慌忙揭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