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兰推开一家律师事务所的玻璃门。正对面那位高大而温文的眼镜男人迎面站 了起来。 “我找何律师。”兰说。 “您好!我就是何律师。” “您好!”兰主动伸出手来与他握手。她注意到偌大而干净的办公间里就他 一个人。 “请坐!”何律师指着桌旁的黑皮沙发说。 兰笑笑后坐到沙发上去。 何律师用一次性塑料杯准备给客人接纯净水:“喜欢热的还是冷的?” 兰犹豫了片刻后干脆地说:“冰的。” 何律师会意地笑笑,盛满水端过来递给兰后坐在兰的侧面,询问说:“你是 来……” 兰说:“有件事想请你出出主意……费用嘛,我们接着再谈?” 何律师善意地笑笑。 兰见他如此温文反到自觉俗气了些,于是又叉开话题道:“这儿,就你一个 人?” “不,平时还有个助手。今天她孩子病了请假没来。” 兰迟疑了一下才说:“你……66年的?” 何律师惊奇地直点头:“嗯!” “我猜男人年龄一看一个准。”兰的意思是没什么奇怪的。她接着又说: “你……结婚了?” 何律师笑了,笑兰这次没说准:“没,没有。我一直想结婚。” “我那是反问,”兰笑着开拓道:“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担心我要 说的事一个未婚青年接受不了!” 何律师被兰的性格感染着,跟着笑起来:“不知道现在许多未婚青年已享受 到已婚待遇了吗?!” “也包括你?” 何律师继续笑说:“我说过,我只是想结婚。我的妻子也许还没生下来呢” 俩人笑了一阵后,兰终于收了笑声:“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事。我以前 的那个男人和我合开了家广告公司,启动资金全由他出的,但是开办的时候我们 就协商好的这个公司我们是一人一半。协议也是这么签的。但是现在我们闹拜了, 我不想放弃我那一半,他是搞房产的,广告公司一直是我一手一脚苦心经营,五 年来发展到今天不容易。可是最近他老婆插手进来,我又不想……你知道我和他 是那种,那种关系……” 何律师显然领会了兰的意思,不过他只是奇怪眼前一身职业服饰、秀丽大方 机智幽默过人的女子会是……他不打算深想下去,点点头后说:“我大概清楚了。 有关文字方面的东西有带来吗?” “没有,我本来只打算问问有没有可能……” “怎么没可能?完全是有可能的!你把文字方面的东西带来,我帮你想想办 法,看怎么个又有说服力又……不动干戈地解决问题。”何律师略选措辞但胸有 成竹和自信地说。 兰为何律师能如此善解人意而欣慰起来 我和兰又在兰的住处缠绵,高潮之后我们赤裸地拥抱在床上还是不愿轻易分 开。 强烈的日光穿过并不厚实的花布窗帘执拗地透进来,那股执拗的劲头就像我 们迅速滋生并猛然蔓延的爱。 “你知道吗其实你很棒?”兰咬住我的嘴亲过一阵后又说:“你的那个在我 里面满满的能让我愉悦和满足。换了别人我担心会没有这个感觉了。” 停了一会儿,兰又说:“我更担心我从喜欢跟你做爱到变得离不开你了。” 我也奇怪自己那东西进入妻的体内为什么就没有进入兰的感觉,喃喃自语道: “也许是尺码正好配对?” “尺码?什么尺码?” “我那把枪和你这个小洞洞的尺码呀!” “枪?他居然给自己那家伙选了个这么酷的名字!噢,你坏!”兰又想捶我, 我用力搂紧她来阻止。 于是兰的身子温顺地软了下来,小小的身躯贴在我的怀里,让我很是爱怜和 心疼。 我抚弄着她乌黑的长发沉默了片刻后说:“两个人发展到如此亲密的地步真 的很不容易,而且还能这么协调这么合适。兰,相信我,我会珍惜的。” 说完这话我注意到兰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你的过去我是赶不上了,但是你的将来我是能赶上的。”兰说,“我企图 期望从有我的今天开始的今后,你不再碰别的女人。” 我没有作声。我相信此刻自己正在思考兰的话。 我忽然意识到我都快活到五十岁了才真正有了恋爱的感觉。 于是我说:“就算今天我就死了,我想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算是爱过了。 但是,我不会死,我还想继续享受你!” 说着我又有了冲动,我把兰搬来压在我的身上,说:“你从上面来好吗?” 兰点了头。我发现兰也有羞涩桃红的时候。 夜里,我蹑手蹑脚回家,却发现菊相似故意在等我。她告诉我妻今天花了季 度奖金买了许多衣服还办了美容包月卡。我在心里着实为她感到心酸甚至还有些 隐隐做痛。 第二天,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意外地碰见一个过去的同事。 他告诉我他离婚了,又结婚了的故事。对我触动很大。我从心里告戒自己一 定要抓住即将到手的幸福。 我与兰做爱终于又把天白做成了天黑,把肚子也做得咕咕叫起来。 兰说:“总不能两顿都不吃吧?” 我问:“想吃什么?” “茶屋的西餐。” “为什么?” “因为它有漂亮的餐具还有蜡烛。” “嗯,好吧。我们起床!”我一把将兰举了起来。 我们下楼准备上我的切诺基,我留恋地望着兰的那间小屋铝合金的窗口。 兰说:“怎么,还舍不得啊?!” 我点点头说:“的确,那是我的天堂。” 兰没有出声,只是把我偎得更紧了。 我们上了车,在我打火启动的时候我说:“我又想写本书了,名字想好了, 就叫《爱在天堂》。” “是吗?好啊!我该为你做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是你给了我灵感,这已经足够了。” “你怎么写?是用电脑吗?” 我又摇摇头:“我不会也不习惯。” “不,你一定要习惯!我,我明天就给你搬一台来” 我的车开出去很远。 第二天,我的书桌上真的就出现了一台电脑。这使妻和儿子又吃惊不小。 我常常用手机悄悄与兰通话,让她在电话里指导我操作。 一次被菊发现了,她冷不防出现在我的身后说:“我说是有原动力在起作用 嘛!” 我虽然被吓了一大跳,但还是对着菊举起食指:“嘘!” “没事,都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 “写什么?小说?” 我点头,继续回到我的键盘上。 “什么名字?” “爱在天堂。” 菊瞪圆眼睛凑近地看我:“不会吧?” 我能嗅到她的体香,但我却没了从前的慌张:“等出来你看好了。” “我的天,才《渴望爱火》就《爱在天堂》了。就书名都非买火了不成!” 听她如此一说,我立刻停了手脚。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我转过脸来专注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扶住她的肩说:“关于这本书,你 是第二位给我灵感的女人。” 说罢我便掏出手机边按号码边大踏步地冲出家门:“喂,是兰吗?我有个想 法你好好帮我策划一下” 菊被弄得莫名其妙,半天都悟不过来地呆在原地。 何律师的办公室。 办公桌前,何律师将一些文案和证书交还给兰,说:“这就是全部证件和文 件了。我也没想到事情办下来这么简单。你自己去也一样能够解决的。他说他用 壹百捌拾万从他老婆手里买回来了。他说全归你,因为他相信你会让它变得不止 这个价!” 兰的眼圈开始红起来。 何律师继续说:“其实,你以前的这个男人满优秀的。”稍微停顿了一下, 他问:“你怎么这么吸引他?” 兰抹了一下眼睛,忽然笑道:“是吗?!我能吸引你吗?” 何律师也陪着笑了笑后认真地说:“你的确很有魅力。我当然希望能成为你 下一个优秀的男人。” 兰收住笑虚眼看着他说:“不开玩笑?” 何律师也没笑:“不开玩笑。我自认为我比他还优秀。” “是吗?”兰笑问。 “是啊,起码他已婚我未婚呀!”何律师也笑着回答。 兰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正欲说什么,手机却叫了起来,于是她转过身去: “喂?什么?你说先凭书名卖版权?你在哪?干脆你到我这儿来,我让你看看我 的办公室,”话说一半她又转回身来,连忙从手提包里拿出两扎钱放到何律师面 前,没挂手机地对何律师笑着说:“你的建议挺有意思,只是别再拿伤心女子开 玩笑。我有事先走了,拜拜!电话常联系。”说罢抱起桌上的那堆东西就往门外 走,手机又贴近了耳朵:“喂,我的广告公司要回来了” 何律师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耸耸肩,说:“伤心?她那是伤心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