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 来到乡政府,老富贵就让哈包停下车,要他在外先等着,自己就进了政府院, 见人就问:“我找许乡长,许乡长在吗?” 乡长许国强三十多岁,当官已有几年,颇知为官之道,媚上欺下的就可保官运 无虞,乡里只要有人在外做官,他都打听到了,也事先都去慰问了,反正都是公家 出的钱,自己买个人情,真的遇事了。一旦张嘴,人家肯定不好意思拒绝,花些钱, 就把自己要办的事办妥了。这就是权术,也叫拉关系网,时髦的话就是人脉。这不, 他一听道是老富贵的声音,慌忙亲自迎接出来了: “刘大叔?稀客稀客,哪阵风把您老给吹来了?里面请,屋里坐!”忙把老富 贵请到室内,忙不迭的又递烟又倒茶的,甚是热情,把个老富贵激动的坐立不安的。 待许乡长也在一旁坐定了,喜咪咪的看着他时,老富贵才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 下呼吸,缓缓的说道: “许乡长呀,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大叔,叫我小许。瞧你说的,有事您说下,我亲自去——还害您老跑那么远 的路——都不是外人,有事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保证让您老满意!”许乡长 当即表态。 “我的侄儿,也就是你长生哥的弟弟被派出所抓走了,你看能不能放出来呀? ‘ “大叔,喝口茶,慢慢说,究竟是咋回事呀?‘许国强问道。 “就是玩个小牌,年轻人在一起搓个麻将赌个博的,即使违反了社会治安,但 也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不是?” “大叔,您老不知,赌博是违法的呀!‘许国强说。 “我不是来找你了吗?你要是难办?那就算了,我给长生打电话去说!”老富 贵作势要走。 “好办,好办!”许国强忙起身拉着老富贵说,“何必劳长生哥的大架呢?罚 几个钱就没事了。” “得多少?”老富贵一听有眉目,忙追问道。 500 元。“许国强解释道,”这是上面规定的。我也没办法的,您若没带的话, 要不我先帮您垫住?‘ 老富贵把钱往桌上一放,说:“我有的,你就尽快去办这件事吧!” 许国强拿起钱,马上就来到了派出所。张所长正思索着如何改变审讯策略让响 气招供呢,一抬头,许乡长来了,连忙起身招呼。 许国强就没搭理他,直接问道:“哎,智德,抓住个叫响气的是不是?” 所长张智德见许乡长亲自过问此事,忙回报说:“是的,今天上午由我抓获的。 非法聚赌,扰乱治安。我正考虑如何审讯,好来个一网打尽!” “得了得了。”许国强摆摆手,打住张智德的话说,“把响气放了吧!” 张所长听了一愣,双眼直盯着许国强,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不就是赌个博嘛,教育一下算了,也不违背原则吧?”许国强说着,掏出二百元 放到桌上说,“人家送的罚金,也不要充公了,你们辛苦了一天,就赖好吃顿饭吧!” 许乡长说话了,张智德哪敢不从,等许国强一走,就让人把响气提了出来,装 模作样的训斥了几句,教育了一番,就把响气给放了。 天刚擦黑,马四夹了一条烟带着两个青年就来到了派出所,见大门紧闭,一个 人也没有。脚踢手拍了一阵,也不见动静,就骂骂咧咧的走了。路上还埋怨手下人 谎报军情,说什么响气被抓了。他其实就是要报复一下响气,才带来两个年轻人, 准备今晚就把响气好好修理一番的,谁料连个鬼影子也没见,心里那个窝火哟,就 拿身边的两个家伙出气了! 马四对上次的事依然耿耿于怀,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响气就像埋在他 心头的阴影,久久挥之不去。在马湾的地盘上是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霸权地位的。 这次本以为是天赐良机,自己也不需要出面,和张所长说上一声,让响气被两个陌 生的人狠揍一顿,最好打个鼻青脸肿的,自己的心头之恨也可消除了,响气也声名 扫地,即使放出也不会再构成什么威胁了,至少需要年二半载养精蓄锐,灰溜溜的 过日子。就是东山再起,名声也不可同日而语了。还有一样不让马四放心的,也是 想起来就牙痒痒的就是听说响气和自己的亲妹妹玉凤好上了。这还了得?玉凤这个 小妮子看上响气什么了?问她还死不承认。这还让他心里好受些,他还真的怕她承 认和响气有染,那他也真的没有办法了。他不敢招惹妹妹,依妹妹的个性,他要是 打她一个耳光,她非给他一刀子不可。所以庆幸最好没有什么事。并且为了防患于 未然,他也要给响气来个落井下石,一次就搞他个灰头灰脸的,最好让他永世不得 翻身,最好让妹妹对他彻底死了心。 但是现在响气在哪儿呢?是不是还在派出所后院关着呢?还是情报错了,派出 所抓的根本就不是响气?还是没有定什么罪,已经被保释放回了呢?这么多的疑惑, 只有见了派出所的人才能问个明白。但是这帮龟孙子都跑哪儿去了呢? 正想着,见张所长和一干人从一家饭店打着饱嗝剔着牙晃悠出来了。马四忙站 在黑暗里,让一人去唤张智德。张智德一听马四叫他有事要说,就随那人走过来了, 马四劈头就问:“响气呢?” “放了!”张智德漫不经心的说。 “唉!”马四叹口气,愤愤的说,“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呢?总要关个一两 天吧?” “不行呀!”张智德回道,“还没细加审讯,许乡长就来要求把人给放了—— 也不知咋走了许乡长的门路,我只有遵命照办了!” “这小子命大。”马四把烟塞给张智德,悄声说,“他狗狗改不了吃屎,逮个 机会再把他抓来,我要泄泄火。” 张智德也不推辞,接住了烟,和马四商议道:“派出所再出面恐不妥了,许乡 长一出面我就得放人,抓了就放,白忙活了不是?” “那就任其逍遥法外了?聚众赌博你们也不管了?”马四追问道。“ “别急,有法子!”张智德小声说,“乡里他有人,难不成县里也有?你紧盯 着他,只要一开赌就告诉我,我打电话让县治安队的人来抓,然后就直接带回县公 安局了,到时许乡长恐怕就爱莫能助了!” “哈哈,好主意!”马四笑了,说,“就这么办,非把这小子整死不可。” 响气回了村,咋想也咽不下这口气,哦,人家和你退了亲,你五马长枪的到人 家门前闹,打你一顿咋了?你小子还记上仇伺机报复呀?这还行?不给你点厉害看 看还不翻天呀?想着,就招呼几个兄弟,让他们操上家伙,趁夜抄他的家去。 响气一干人连夜就到了那家门前。支好车子摩托,响气就“砰砰”的跺门了, 许久也没人开门。邻居的一家走出位老大爷,来到众人面前。对响气说:“小伙子, 不要敲门了,一家人早出门了,你们就是叫到天亮也是无用的。”响气一伙一听就 泄了气,也无人再卖劲的砸门了。等到一干人都静了下来,老人又说道:“谁想闹 事了?不就是穷吗,娶个媳妇作难嘛,现在还没人给他介绍姑娘,你说,会不窝火 吗?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呀,何必把人家往死路上逼呢?”响气等人顺水推舟撤 回了,到了路边的代销点,响气掏出一百元,让哈包买酒买肉,几个人在哈包家里 吃喝了一通,直到凌晨才各自散去。 这一天,听母亲翠枝说瑰华定下亲了,还是不错的人家,男孩长的一表人才, 能说会道的,家境也算殷实,听说振普上学花了不少钱,人家彩礼就递了三千呢, 看情况年内就有可能出门了。然后翠枝接着说,看来人的命并不是注定一成不变的, 当初刘半仙说瑰华婚姻不顺,开始谈的都不成,说的还挺对的,倒是说她一生都不 会幸福,我看就值得怀疑了。目前看还很不错的,命也会变的吧?最后一句话,既 是对自己说的,又似对响气说的。是呀,其实人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俗话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小麦刚抽出穗,吴婆就张罗着给响气说媒了。 吴婆可是方圆数十里都知晓的大媒婆,手里掌管了好多适龄的男女青年,她根据双 方提出的要求,牵线撮合,十有八九准成。并且小两口婚后还算恩爱,称为月老也 当之无愧的了。上次受了翠枝的委托,就义无反顾的去了。到了马玉风家,向玉凤 的家长说嘛来意,有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响气的好,玉凤的家长征询玉凤的意见, 玉凤心里正乐着呢,就颔首表示同意了。本来是说好不久就要把亲事定下的,但现 在也没见对方回音,莫不是变卦了不成?这次上街,吴婆专门又拐进了马家,想问 个究竟,顺便催着把事办下来。不料却遇到了马四。马四一见吴婆就说:“别提响 气啊,要不我们翻脸!他想娶我的妹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配不!”话 不投机半句多,吴婆饶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不便说些什么,就寒暄了几句告辞了。出 门不远就见了马玉风,问道:“姑娘,人家响气还在等你回话呢,你要不愿意就早 些提出,我好为他在物色别的女孩。”马玉风正为响气的事自己问也不问内疚呢, 那天她听说响气被抓了,就慌忙打听情况,又听说四哥带人要修理响气,心里更是 着急,但紧跟着就听说响气已经回家了,就没和马四闹腾。想去见见响气吧,马四 竟派人盯了她的梢;托人捎个话吧,又怎么也见不到自己熟悉的白石村的人,心里 正郁闷着呢,听吴婆这么一说,心里的无名之火腾的就上来了,心想:你们不让我 和响气好,我偏要和他见面。这样想着,就对吴婆说:“告诉响气,今晚我去河边 见他,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商量。” 吴婆回到村里,马上就去了响气家,对翠枝说明了情况:姑娘和她的父母都同 意,就是马四那小子从中作梗,看来是好事多磨了!不过那姑娘要响气今晚到河边 相见呢!翠枝给吴婆沏了杯茶,吴婆端起呷了一口,说:“要我说,真不行就算了, 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手上的好姑娘多的是,我给响气挑选几个?”翠枝从吴 婆的话里听出了眉目,忙劝吴婆别生气,可以从长计议的,这事还可以等等再说的。 吴婆听了,就不再说什么了。喝了一杯茶,悻悻的走了。 一轮橘黄色的圆月挂在天边,把浓艳的光辉喷洒在洪河两岸,河水沐浴在月色 中,金光闪闪,追逐着残碎的月儿。岸边修竹郁郁苍苍,小鸟在竹叶的抚慰下已经 入梦,唯有竹跟附近的草丛里有几只蟋蟀在不知疲倦的对歌呢,晚风轻拂,竹叶婆 娑,流水淙淙,小草绒绒…响气躺在柔软入棉的草地上已有大半个时辰了,时针 “咔嚓咔嚓”的踱着步子,时刻准备敲响神圣的钟声。他今晚要对玉凤摊牌了,要 么爱就接受,要么散就分手,这样拉扯着要到什么时候?正想着呢,忽听一串车铃 声响过,接着一辆轻便自行车就支在了响气身边,来的人就是他苦苦等待的马玉风。 玉凤莞尔一笑道:“让你久等了!”响气直起身,闷声回道:“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玉凤解释说:“甩掉尾巴才出来的,真怕你等不及了呢!”“晚了就不要来了,我 不会生气的,一个女孩子,不安全的。”响气关心的说。“谁敢呢?”玉凤笑着说, “我也不是好惹的!”说着,就在响气身边坐了下来。马上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响 气鼻孔里,沁人心脾,心旷神愉。响气心中一阵骚动,对玉凤说:“玉凤,我娶定 你了。”玉凤脸一红,低下头轻声说:“我也非你不嫁的!”响气很是激动,再难 压抑心头的冲动,一把揽过玉凤,把他拥在自己的怀里。玉凤毫无防备,身子不由 的颤栗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让她向往着什么;滚烫的脸庞,心中也似有团火在燃烧, 可见又在期待着什么。 响气见玉凤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随即俯下身去,轻吻着她的头发眼睛,他的 吻移向了她的耳垂轻咬着,然后吻向了她的红唇,玉凤头脑里一片空白,娇躯软绵 绵的如一滩香泥,响气的一只手顺势移向了她前胸的纽扣,解开了她所有的扣子, 褪去了她的衣衫,玉凤任由响气的双手肆意的在身上游走,忍不住主动的抱紧了响 气的腰,配合他的亲吻。轻轻的,玉凤的衣服就被解除了,她的乳房饱满坚挺,粉 色文胸衬托下的乳沟诱惑着他的眼睛,他抱紧了他,把头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胸前, 贪婪的吻着,他感受到了她身体微微的悸动,听到了她轻轻的喘息,他更加拥紧了 她,顺势褪去了她的内衣,他的吻霸道而有力,他的双手在她的胸上游走,他用手 揉捏着用口吮吸着轻咬着,她感受着他的热烈,酥麻的感觉渐渐传遍周身,她颤栗 着扭动着呻吟回应着他,在她的柔情蜜意中,他更加感受到自己的男儿雄风,她被 他的火热点燃,依偎在他的怀里,炽热的吻着他迎合着他,他是她的,她是他的…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情,深深的进入了她的领地,她的那片芳草地幽香湿润, 充满着神秘的魅力,在这片属于他的领地上,他任由自己尽情的驰骋奔腾,无拘无 束,眼前是她凌乱的头发,耳畔是她诱人的娇喘,那一刻,他们忘了一切。这个世 界只有他们两个,他是她的王子,她是他的最爱……他要带她飞翔到天空.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