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 响气做了个梦,自己陷进了冰河中,怎么就是游到不了岸边,那河水刺骨的寒, 一旦不动好像瞬间就会被冻着了。响气手舞足蹈的挣扎,奋力的向岸边划去,近了, 近了,岸边突然出现一颗大树,响气猛的向上一跃,就抱着了树身,心里才松了一 口气“你干嘛呢?”玉凤摇醒他问,“突然把我抱的那么紧?” 响气笑笑说:“做了个梦呗,怕你跑了嘛,好了,继续睡吧,别把孩子惊醒了。” 玉凤翻身睡去了,响气却再也难入眠了,回想所做的噩梦,难不成有什么预兆吗?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一直到天大亮。 次日一早,响气就去看鱼塘里的鱼的情况,经过一夜了,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变 故?还没到塘边,响气就感觉不对劲,塘面上多了一层白色。莫非? 走近一看,响 气呆了,塘面上又漂浮着一层死鱼。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响气直摇头, 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他慢慢踱到家,让安生去叫五毛等人。翠枝和玉凤也惊呆了:这鱼到底是咋了? 兄弟们都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撞了什么邪。看响气面色凝重,也没 敢问什么,连忙动手把鱼打捞了上来。不久,塘边就堆起了小山似的鱼,全是死鱼。 “大哥,现在咋办?”五毛小心的问。 “大哥,是不是有人投毒了?”老冤沉不住气了。 “不知道。真敢有的话,是不想活了。”响气低声狠狠的说,“都别愣住了, 找车拉着走街串巷赶快卖掉。” “啥价呢?”有人问道。 “随便吧。高低都行,只要不扔掉算了。”响气摆摆手说。 几辆三轮拉走了死鱼。响气往塘边一坐,掏出一根烟抽起来。 “哎,总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吧?”玉凤抱着孩子走来了,说,“这样不明不 白的,少赚了多少钱呀?” 翠枝嘴里嘟囔着:“哪个天杀的下药毒死了我们的鱼呀?我这就骂他们去!” “别。”玉凤阻拦道,“还没有查明真相呢,怎么可以胡乱就骂呢?响气,既 然是水质的问题,就取点水去环保局化验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蹊跷如何?” “也就是引入了河水之后的事。难不成河水有毒?”响气自语道,“明天我就 去城里,取瓶河水,取瓶塘水,看看原因到底在哪里。” 下午,几辆车都空着回来了,交给响气的钱只几千元,也难怪,把鱼当做萝卜 白菜卖了,能有多大的收入呢?响气一看就怎么多,边说:“算了,都收着吧,用 谁的车给人家一点钱,余下的去吃饭,忙活一天了!”众人拿走了一部分,最后落 到响气手中的还不足三千元,连饲料钱也不够呢!这次真是赔大了。“明天我进城, 你们看着,有死鱼了还廉价处理它,扔了怪可惜的!”响气对兄弟们说。 “大哥,我怀疑是河水的问题。”五毛说,“你回忆一下,咱们引入河水时, 是不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味儿?” 响气回想到了,当时的确有人说起过,但老冤的一句“上头的人刷便桶了吧”, 大家也就都不再猜疑什么了,嘻嘻哈哈的闹腾开了。五毛的这一提及,响气又回想 起农林站技术员的话,看来果然是水质有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真的有必要去 城里化验一下了。 一夜无话。次日响气准备了两个塑料瓶,把塘水和河水各灌了一瓶,往包里一 装就骑着摩托进城了。到城还早,一路问询到环保局,上班的人才刚到。响气向工 作人员说明了情况,人家却要他去质检局去检测。响气又一路问到质检局,人家一 听情况,要他去自来水厂化验室去检测。响气糊涂了,到底是该哪家负责呢?他气 愤的来到了自来水厂,掏了五十元,才把两瓶水的水质检测报告拿到手,上面密密 麻麻的符号看得他头就大了。负责检验的女孩还比较热情,给他说了一串的化学名 字,响气听了就忘了。“反正是水被污染了,两瓶水的污染源是一样的。”女孩告 诉他。 “那该那个部门负责处理呢?”响气问。 “我也不太清楚。”女孩说,“应该是水利局吧。” 响气到了谢,骑着摩托来到了水利局,人家已经下班了。不知不觉的,天已近 正午了。响气在附近的饭馆胡乱吃了口饭,等到上班时间到了,才拿着检测报告去 问询。一个年轻人接待了他,拿过报告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下,就放到了一边,慢吞 吞的说:“水被污染了。这就不是我们要管的事儿了,你可以去环保局申请解决。” 转了一圈,又要回到老地方,响气真的气坏了,担心再被当皮球踢,索性直接去了 县政府,让汪县长给指定个部门解决——自己的损失总要有人来补偿吧? 到了县政府,县长办公室的秘书正在伏案写着什么,见了响气,问有什么事。 响气就说是找汪县长的。秘书说:“县长外出考察了,得几天才能赶回来,你有什 么事吗?” 响气说:“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问询一下,水污染的问题该由哪个部门处 理。” “这个呀?”秘书扶扶眼睛说,“查出污染源,让环保部门处理解决。” 响气见县政府的人也让找环保局处理,就告辞出来,驱车直奔环保局,找到了 行政办公室,向其中的一位大姐反映了问题,并把检测报告递了过去。 “看看吧。”那位大姐忿忿不平的说,“这就是县里招商引资的结果,估计污 染源一定是四桥造纸厂。又是没有污水处理设备吧。”转而又对响气说:“给你造 成了不小的损失吧?‘ “就是的。只因为引入了一点河水,我鱼塘里的鱼就全死了。”响气激动的说, “少说也损失四五万元呢!” “这样吧。”那位大姐说,“我们就是发现了他排放污水了,也只能提出警告, 按照规定罚点款,限期让其整顿。至于让其停产,或是关闭,那是工商局和县政府 负责的。我们没有这个权力的。” “那我的鱼就白死了?我的损失谁来赔?‘ " 别激动,小伙子,听我说。你可以找他们去协商,如果达不成赔偿协议的话, 只有通过法律途径了。“ 响气到了谢,转身欲走。“等等。”大姐叫着他说,“把这份报告放好。真要 走到法庭时,就是一份有力的证据。” 响气再次到了谢,把检测报告装进口袋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四桥造纸 厂在什么地方?‘ “当然在四桥镇了。小洪河的上游嘛。”大姐答道。 响气终于明白了,祸根原来就在造纸厂。四桥镇离他们不远,只听说他们那里 建了座什么厂,岂料竟就是造纸厂,这才刚开工生产,自己的鱼就死了一大半,倘 若一直生产下去,自己岂不是养不成鱼了?今年的损失谁来赔?今后的损失又有谁 来赔呢?响气一路想着,很快就到了家。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