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夜仲裁者 “罪恶”,一个令人厌倦的名词,在这个过度开发的巴比伦中,这个名词却彷 佛象徵着“权力”与“财富”,而所谓的“正义”却变得像是守护“罪恶”的工具 了。 官方为了钱而与黑道组织私下交易,而都厅的执法者则是认真的担任着为他们 把风,以及在他们杀了人后将证物“不小心”弄丢的工作。种种的黑暗早已浮上台 面,但那些“政治商人”们还是用着愚民给他的支持,继续地在各媒体上胡说八道。 曾几何时,不知多少人因而想到,消灭这些“罪恶”的工具是……“黑暗中的 黑暗”。 也因此,在这个繁华的巴比伦中的某一角,正流传着一个不该存在的传说—— “暗夜仲裁者”…… 现在是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三十分钟的深夜,在巴比伦边境,一个几近无人的 车站里,有位少年正向着月台走去。 每每到了深夜,这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旧时毒品味。与近来流行的“无害 麻醉剂”不同,这里的人吸食毒品不是为了麻痹忧郁,换取快乐,而是单纯地为了 早点失去这痛苦的命运。 面对着在广大的车站中,零星蹲在墙角,吸食着自己生命的流浪汉。少年似乎 早已习惯的无视于他们的存在,迳自从他们颓废的眼神中穿过。 此时,电脑语音开始广播着:“今日的最后一班电车将于十一时四十五分于第 四月台出发。再重复一次……”电子合成的声音宛如诉说着这里的无情似的,飘荡 在这车站中。 少年稍稍加快了脚步,在这广大的车站中,他熟悉的走向第四月台。 没多久,少年便到达了正要发车的月台,并在车门关上的前一刻顺利地进入了 车中。 他所在的这节车箱中空无一人,他默默的坐上了随意选择的位子。由于列车此 时已进入了“亚空间隧道”中,因此隔着窗外的景色是一片漆黑,而车中就格外显 的明亮但仍是孤独的如外头一般。 少年并无心去比较两者间的不同,只是默默地看着车上贴着的“小心割喉抢劫 犯”之类的海报。 也许是因为近来的景气不好,再加上那些政治家心情又太好之故,许多的一般 人都成了“公共建设”政策底下的牺牲者,从有钱人眼中的“死老百姓”更降级成 为穷人,也因此产生了许多强盗杀人的事件。 商家为了治安的败坏批评着执政者,执政者与执法者将责任归咎给人民该要自 治。他们从没想过,这些人都是被他们所谓的“为了全民利益”这种骗小孩的藉口 之下而遭受迫害的人。 正看着这些海报的少年,不发一语,但嘴角却露出了轻视的微笑。不知是在笑 那些因为自己被权力迫害,就将怒气出在没权力反击的普通人身上的变态,还是笑 着用权力迫害他人的政治家。 此时,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传遍了这整条列车。也许是因为政府官员在选择该由 谁建造列车时,不选择态度骄傲的天圣财团,而选择懂得送礼的黑道之故,列车隔 音等设备,格外的差。 大约在尖叫开始的十秒后,一个男人左手抱着一个黑色皮包,右手拿着一把还 在滴血的短刀,从另一节车箱中跑来。男子颤抖的手紧握着刀,正在想办法强制撬 开车门,由情况看来,这名男子绝对不是什么自杀未遂或是自虐狂之类的人。因此 照常理而言,他不是警察便是杀人犯……顶多是个公务人员。 “又来了?”少年不禁在心中如此感叹着。只见那名男子用力的打开了这节车 箱的门,像只发了狂的野狗似的,死盯盯地看着少年。而少年还真的将它当作路边 的野狗似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少年无意去招惹这种人,但也不想因为这种人离去。他只是仍是一语不发的坐 在自己的位置上,但男子似乎却不是这么认为。 “我、我、我没有要、要杀她的!是、是、是她自、自己、不、不好。” 男子像是面对着法官似的,正为了他自己的罪名找到一个自认合理的藉口。 “你有意无意,都和我无关。” 而面对着这位开始诉说着前因后果的男子,少年仍旧用着毫无同情或厌恶的语 气说着。而男子却像是精神崩溃似的,不断的将他如何受到政府欺压,上司使唤, 以及老婆偷人之类无关少年的事说了出来。 这名年近中年的男子,近来因遭逢几次人事调动,失去了原本的工作,待在家 中又得不到妻子及儿女的尊敬,因此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他开始杀人,起先是流 浪汉。他的藉口是为了清理市容,而后更变成了杀各个落单的路人,渐渐地,本来 以为是在维护着自己的正义的他,却被媒体客观的报导为“变态杀人魔”。因此, 他的罪恶感使他杀更多的人,来获得“错在别人”的这种心理藉口,而现在他则是 想将少年当成另一个用来求心安理得的藉口。 “说够了没?” “对不起……是你不好……我不能让你说出来!” 这位男子将他的生活的困难都说了出来后,突然间便毫无预警地冲向少年。 “找死。” 就在短刀刺到少年的前一刻,只见五道光在空中一闪。刺向了男人的四肢及颈 子。而男人全身顿时失去了该有的机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为何?为何不让我杀了你?” “很简单,因为不关你的事。我不管你的命运如何多桀,也不管你是为了快感 还是为了赎罪而杀人。我只知道,你接下来的命运是……” 少年用着吊人胃口的语气说着,但男人似乎都听不见。刚刚插在男人身上的, 竟是五根细针,针的长大约十五公分,但粗细却是一般针的三分之一左右,看来彷 佛一吹就断似的。 “这五根针会将你的身体机能停止,以你这身快被腐蚀的身体看来,顶多撑个 三小时。若在这段时间中,有人将针拔了起来,就算你命大,若没有,你就等着安 详的死去吧。” 说完,车子已经开始减速了。这是今日的末班车,若是在电车停驶之前没人来 救他,等到明天早上,他就必死无疑了。 一瞬间,男人似乎终于从杀人的快感中清醒了。他开始流泪、哭喊、大叫,但 他从没想过,每次别人被自己杀之前,不也是如此的呼喊着?但结果却是…… “吵死了。” 说完,又是一根针飞向他。男人这次连喊叫都没办法了。他只能看着少年默默 地离开了车箱,当然,他的生命也正随着电车门的关上而消失在这无言的恐惧中。 “又死了一个杂碎。”少年一面想着,一面走入了位于巴比伦边缘地带的一家 名为“堕天使”的酒吧中。 “嗨!遥夜,今天比较晚喔。” 一个男人一面服务着吧台前的客人,一面用着熟识的语气问着遥夜。 “发生了一点小事。” 说着,遥夜便坐到了吧台上。遥夜看来虽然不过十七、八岁,但全身散发着一 种危险的气息,使得附近的几位女性都不禁多看他两眼。而其他的男性常客则是不 敢正视他,迳自喝着酒。 “和平常一样。” 当老板正在为遥夜倒酒时,突然有两个醉汉分别到了遥夜的左右边坐了下来。 这举动使得原本坐在遥夜两旁的女个人都皱了皱眉头,纷纷避让这两位醉气醺天的 壮汉。 “唷!怎么会有个小孩来这啊?” “是不是走错路了?” “还说什么‘和平常一样’?和平常一样是果汁吧?” “给我滚。” “什么?你他※的有种……” 正当两人要破口大骂时,遥夜手一举,便将右方男人的下巴抓住。只听“喀啦” 一声,醉汉的下巴便脱臼了,而另一个人一时之间还呆在原地。 “你平常的酒来了。” 遥夜顺手接过便往男人阖不起来的嘴里倒。 “这就是他平常喝的‘工业用酒精’,算你幸运,他是不随便请人喝酒的。” 看着男人正抓着喉咙痛苦的样子,老板幸灾乐祸地说着。而另一个醉汉却拿起 了一张椅子向遥夜丢去。 “去死!” 谁知遥夜不避不闪,只是轻轻的将手一扬,一根针飞向了椅子。不但将椅子打 了回去,还重重的打在醉汉的脸上,使他登时头破血流。 “快点走,不要在我这里闹事。” 因为不想闹出人命,老板催促着两名醉汉赶紧离去,而他们倒也真的乖乖付钱 走人了。 “真是的,差点又被你砸店了。” “是吗?” “还说‘是吗’!你以为我重新装潢了三次是因为谁的破坏?” 说到这,老板不禁感叹着自己竟会有这种朋友。事实上,遥夜就住在这酒吧的 楼上,而房东则是这位老板“语诀”。虽然说是朋友,但实际上却连遥夜的家世都 丝毫不了解,甚至连“遥夜”是否为本名都不确定。 “你以为钱多好赚,我们这里……” “爸爸,你就别再骂了,遥夜哥又不是故意的。” 一个女孩突然出现为遥夜说情着。这位女孩看似年约十五岁,比遥夜略小,留 着一头红色短发。身上穿着略短的裙子,上衣则是一般的衬衫,如琉璃般的眼珠子 彷佛闪着亮光。虽然才十五岁,但身体却十分成熟,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让人不 住多看两眼。 若说唯一可挑剔的地方,应该就是她虽身着如此诱人的服饰,但手里却拿着一 枝旧式的扫把。 “遥夜哥,好久不见。” 少女用着可爱的声音说着。而遥夜只是点了点头,却不答话。而女孩却丝毫不 以为异,仍旧用着思慕的眼神看着冷酷的遥夜。 “不是前天才见到吗?” “爸爸你闭嘴。” “呜……从前那个总说‘将来要嫁给爸爸’的琴零到哪去了……” 老板用着夸张的语气说着,既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讽刺遥夜。而遥夜却像是一 个没感觉的冰人似地,面对如此热闹的场面,却仍一语不发,仍旧喝着他那酒精浓 度高到死人的酒。 对于热闹的场面总是相当感冒的遥夜,不可思议的的,竟然对现在这种带有些 颓废的温馨有点习惯。在场的众人,几乎没有是全都熟识的,他们不知彼此的家世、 背景、过去等等,但在这里,他们却全都在这灯火糜烂的酒店中,彼此把酒言欢, 甚至其中不乏看对眼(或讲对价钱)就去开房间上床的人们。 “对了,不是有一群人又来找遥夜哥吗?” “琴零!” 老板斥责着琴零,在这龙蛇混杂之处,最忌讳的就是口无遮拦。所幸琴零说的 话没有引起遥夜以外,其他人的注意。 “他们又来了?” “是啊,虽然我已经帮你回绝了。但他们还是说要在这等到你来。” “他们在哪?” “后面的包厢,爸爸不准我接近的那区。” 面对遥夜的问题,琴零很高兴的抢着回答。 所谓的“不能接近的那区”,其实是语诀他暗中营业的“特种行业区”。要在 这生存,决不是光靠着一间小酒吧就够了,因此“卖春”只不过是这家“堕天使” 数种“非法行业”之一。但关系到孩子的教育问题,因此语诀绝对禁止自己的女儿 接近那里。 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后,遥夜便起身走向了酒吧的后头。 与其说这里是个卖春的场所,不如说是喜好滥交者的天堂。只见数十位男男女 女们,在各自的小隔间中,纠缠在一块,彼此喘着气,叫出如野兽般的声音。甚至 连完全封闭的隔间中也不时的传来女人的娇吟。整个厅中,宛如正演奏着淫秽的交 响曲似的。 “你是遥夜吗?” 当遥夜一进入了这场所时,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挡在遥夜的面前,并用着不大 客气的语气问着。顺道一提,他是这里除了遥夜外,惟一身穿完整衣服的人。 “不关你的事。” “等一下!我们老大……” 正当男人与遥夜擦肩而过时,男人粗壮的手臂抓向遥夜的肩膀。但当手掌与肩 接触的前一刹那,男人手掌忽然一阵剧痛,只见一个碗大的手掌,竟被不下十数根 的针穿过。 男人抓着自己的手掌,痛苦的半跪在地,但丝毫没引起他人的注意,因为男人 的呻吟声,是引不起他们的性趣的。 “啊……啊!我、我的……手!” 不理会男人的嘶喊声,遥夜抓起了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用力提起。 “说话要客气点,知道吗?” “是、是、是……哇!我的……手啊……”原本已经痛到麻痹的手,却因遥夜 狠狠的踹了上去,因而一时之间,男人痛的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可以说你们老大在哪了。” 一面用脚在男人插满针的手上转着,遥夜一面无表情的问着。男人说不出话来, 只能勉强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角落的一间包厢。 “是嘛,谢啦。” 说完,遥夜便转身向那走去,留下已经痛到休克的男人倒在地上。 “终于见到你了,‘仲裁者’。” 当遥夜推开了包厢的门时,一个年约四十几的男人对他说着。这个男子有些微 胖,但却不失威严,从穿着看来,应该是个黑道的大哥“袈泛”了。 在他身旁站了两排手下,身型和刚刚的男人差不多,全都面无表情,标准的小 弟模样。这些人的作用与其说是当老大的护卫,不如说是跟班或是挡箭牌还差不多。 另外,还有两个身材漫妙的女人坐在袈泛的身旁,任由他的手上下抚摸着胸部、臀 部,甚至是私处。 “有什么事快说,我可不想看你和女人做爱的丑态。” 此话一出,就有几个小弟忍不住将藏在衣服中的枪拿出,对准了遥夜,但却被 袈泛阻止了。 “哈哈哈!!果然是快人快语!我今天来,只为了一个人。” 说着,他从上衣中拿出了几张照片及一张“DID”卡(类似金融卡)。卡上的 电子显示器标示着金额,竟足足有一千五百万元。而照片上的人,则是一个素来以 诚信为口号的当权者。 “我要你杀了他,订金就是那些,事成之后还有两千万。” “为何要杀?” 遥夜这“仲裁者”之名,并非无凭无据的,只要有人找他杀人,他必定先问理 由后谈价钱。看看是该杀,或着不该杀。 “别看他这小子素来表现清廉,其实还不是靠我的支援才选上的,而如今他竟 去投靠了另一个跟我作对的帮派,真他妈的带种!我非得给他知道厉害不可。” “他该死,但你也该死。” “至少没人出得起钱来叫你杀我,如何?接是不接?” 袈泛刻意的将DID卡往前推向遥夜,却眼看着遥夜丝毫不为所动。袈泛又对 着身旁的女人指了指。 两个女人从刚才便对遥夜相当有意思,从头到尾几乎都不断的对遥夜抛着媚眼, 其中一个看来比较妖艳的,甚至不只一次的将双腿张开来吸引遥夜。因此现在袈泛 一下命令,她们便很听话的立刻挨到了遥夜身旁。 看着两个女人在遥夜的身上不断地扭动着娇躯,袈泛似乎相当的满意。 “如何,这两个女人不错吧?如果你答应,这些都是你的。” “庸脂俗粉。充其量不过是被你用过的洞。” “你……” 正当袈泛想开出其他条件时,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 “对不起!可不可以让我见遥夜先生!求求你!” 一个女孩推开了门从外面冲了进来,她全身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脸上虽然都 是污泥,但却仍然看得出她的柔弱与美丽。她双手紧抱着一个纸袋,看来相当的害 怕。 “哪里来的小鬼,给我出去!” 说完,两个手下自动上前抓住了女孩的手想将她强拉出去。 “拜托你!让我见遥夜先生!” “遥夜哪是你随便就可见的?识相的就赶快走!” 袈泛说完又下了个指令,两个手下用更强硬的方式抓着女孩。但女孩坚决地站 在门口不愿意离去。 “叫你的狗停手。” “什么?” “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面对遥夜的强硬态度,袈泛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叫手下们停手。此时女孩的衣 服已在一阵纠缠之后,变得更加残破不堪。 遥夜从两个发情的女人中离去,走到了女孩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她。而女孩 被遥夜那冷冽的眼神盯着,似乎相当的不自在,不由得将头低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伤……华。” “找我有事吗?” “你、你就是遥夜吗!我、我……想请你杀一个人!” 这句话一说完,在场众人都笑了出来。但遥夜却没有一点笑意。 “小女孩要雇杀手?别笑死人了!” “安静!杀不杀是由我决定,不是你。” “不用理她了!你想想,这女孩会有钱雇你吗?” 不习惯接受命令的袈泛,仍然不理遥夜的劝告,大声说着。 “我、我、我有十万元……不够的……就用我的……身体……” 说到这,伤华说话的语气不断地颤抖着,抱着自己的双手又更紧了。 “不后悔?” “嗯!” 伤华用力的点了点头,彷佛下定了决心似地看着遥夜。而遥夜看着伤华,似乎 有微微的笑容。 “这里太吵了,跟我来。” “等一下!如果你对这种货色有兴趣,我可以帮你找,保证绝对是‘原装’, 还是……你要‘亚人类’我也可以帮你……” 看见遥夜竟选择了这个邋遢的小女孩,袈泛急的大叫,接二连三的开出更优渥 的条件。 “吵死了!” 遥夜用着微怒的声音叫着,一瞬间,场面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好 像陷入了无声的地狱似的。 “可以走了。” “咦!他们……” “死人是不会找我杀人的。” 听到遥夜如此说,伤华回头细看众人。只见他们的眉间全中了一根针,包括妓 女们,十多个人都死了。 而遥夜一语不发拉着吓呆了的伤华,从后门走出了“堕天使”,进入了无言的 黑暗中。 “那个……这里是?” 看着遥夜带着自己来到的一间建筑物前的招牌时,伤华不禁傻了眼。只见招牌 上面写的是:“伊甸园”,虽然是用了圣经中乐园的名字,然见进入其中的,却都 是些状似亲匿的男男女女们,从他们脸泛潮红的神态可看出,这里绝非美丽的乐园, 而是所谓的“旅馆”。 “要不要跟是你的自由。” 说完,遥夜便进入了其中。而伤华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下定了决心,跟了 进去。 “这不是遥夜吗?欢迎欢迎!”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老板一见到遥夜,便立刻迎了上去。她看来年约三十岁,身 上穿着与这里环境不大适合的和服,但却明显的突显出她有着成熟的韵味。 这名女性,便是这家“伊甸园”的主人,名叫“莲心”。实际上,这家所谓的 旅馆,在暗地里主持着“高级妓院”的买卖,跟“堕天使”平民化的水准不同,这 里是专为大官、国际外宾而设立的,也就是所谓的“官妓”。而莲心以前更是这行 中的佼佼者,不知有多少政治家曾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怎么?我们的女孩都玩腻了?想换换口胃?我看看……真的好爱呢!连我都 想吃了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看着遥夜带来的伤华,莲心向他报以甜甜地一笑。顺道一提,莲心不知是因历 年来玩过太多男人,亦或是本性使然,她对女性,也有着相当的性趣,甚至可说高 于男性。 “我……叫…伤华。” 面对着莲心看着自己的怪异眼神,伤华不禁躲到了遥夜的身后,紧紧抓着遥夜 的衣袖。但莲心却跟着挨到了伤华的身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吹气搔着她的 耳根。而伤华更不由得将身体紧靠在遥夜的背上,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似的。 “呵呵呵!真是可爱。欸!要不要和姊姊我做些快乐的事啊?” 说着,莲心的左手便从伤华的脸颊慢慢往下滑,隔着伤华单薄的衣物,在她的 不算大但却形状美好的乳房上轻轻打转着,而右手也不闲着沿着伤华的细腰往下游 移着,甚至有多次都几乎攻入了伤华死命的防备中。 “啊!呜……啊!” 被莲心熟练的技术攻击着,不懂男女之事的伤华不由得娇喘连连。 “该停止了吧?” “唷!吃醋了?” 虽然调侃着遥夜,但莲心还是停下了对伤华的爱抚,并将一张卡交给遥夜。 “拿去吧!一样的房间,不需要我叫人带你去吧?” 拿到了房间的钥匙,遥夜便带着尚自全身发烫的伤华转身走入了长廊中。 在遥夜的带领之下,伤华被带入了一间套房之中。只见套房中有着冰箱、电视、 几张椅子以及一张大床。而床旁则有着一个雷射立体光幕,显示着许多的选项。 “要吗?” 遥夜从冰箱中拿出了两罐淡酒(对他而言),并问着伤华。 “嗯。” 似乎想要藉着酒来壮胆,于是伤华接过了酒。但是将酒猛然的罐入口中时,她 却被这强烈的酒精呛到。 “不用勉强。” 说着,遥夜又拿了罐普通的果汁递给她。伤华赶紧将果汁灌入口中,经过了一 番折腾,好不容易才把那种不习惯的酒味除去。在这手忙脚乱中,伤华发现到,遥 夜似乎在玩弄着她,刚才也是,非得等到她被折磨了好一会儿,才帮她解围。 “现在可以说你想杀谁了。” 遥夜大剌剌的做到了床旁边的椅子上,并比了个手势示意要伤华坐下。 “我……想杀……这个人!” 突然激动起来的伤华,从衣服中拿出了一张破旧的剪报。只见报中的男人,是 一个现在有名的慈善企业家“炳南”。他是近来新闻的宠儿,几乎每天都有报导说 他“今天去了某某医院探望病人”“捐了几百万给某某孤儿院”之类的事,并且也 传说他将踏入政坛。 “为何?” 看到伤华想杀的对象是有名的慈善家这点,遥夜并不讶异,因为毕竟世上做坏 事的“慈善家”实是在多不胜数。 原来伤华的家境原本并不算贫穷,父亲是在炳南手下做事的员工,工作勤奋认 真尽责,也因而受到提拔不久便升到不错的职位。 原本以为一家人会和谐的生活在一起时,不幸却像跑错地方似的降临在他们身 上。 当时炳南的侄子因为占有国有财产与收受回扣及贿赂政府官员而被告,因为这 事关系到炳南未来的政治生涯,而经过了多位家族协商后,决定找一个替死鬼,那 就是伤华的父亲“次程”。 与其说是替死鬼,不如说是用钱来买个人头。炳南对次程的说法是,希望他能 代为背这黑锅,代价则是一比相当可观的钱,不仅如此,他也保证绝对会让他无罪 释放。可是若不答应,次程就会失去了他的工作。 面对这样的单一抉择,次程也只有答应了。但是,当这案子一爆发出来,一切 都变了,次程成为了社会舆论的罪人。炳南当初的保障全部都成为谎言,不仅钱拿 不到,工作也丢了,还背上了一大笔负债,若非这时有“天圣财团”的所有人“圣 月”多管闲事为次程说情,恐怕还都吃十多年的牢饭。 “爸爸那时相当愤慨,说要去找炳南理论,但谁知一去就不回了……后来,听 说是自杀死亡,社会对他的评语却仍是:‘以为自杀就能偿还那些亏欠人民的东西 吗?’” “听说?” 对于伤华的叙述,遥夜有些不解。 “当我和妈妈赶去看爸爸的遗体时,医院说已被家属接走了。” 这当然是军方及权势者的一贯作风,将人害死后,立即以死者家属的名义送去 火化。这样一来,证据就全消失在火焰之中了。 “失去了爸爸后,妈妈也因为了家境而病倒了。可是这时原本常来家中作客的 亲戚全都将我们隔离在外,甚至爸爸曾有恩于他的,都行同陌路。” 将这个有些令人愤慨却又觉得司空平常的故事说完后,伤华早已泪流满面。她 看着遥夜,希望可以得到他愿意帮助自己的答案。但遥夜却丝毫没有任何情绪上的 改变。 “只要杀他吗?不是有更多对你们不义的人?” “不,我想错不在他们,我努力的这样想,但将错仅怪在一人身上,也许是我 的极限了。” 虽然有这么多人都背弃了他们,但伤华却希望能努力的忘记,但对炳南的恨意, 却无法抑制。 “杀了他,代价是这些钱……这是我唯一剩下的钱了。” 伤华拿出了紧紧抱在怀中的一个小包,里面有一叠贫民窟中才有使用的钞票, 大约是十万元。 “你应该还记得刚才说的话吧?我要的,不是钱。” “我当然记得……若你……不嫌弃我这……毫无魅力可言的身体……” 说到后面时,伤华的声音早已细如蚊鸣了。 “真的不后悔?” “嗯!” 跟刚才一样的问题,而伤华的回答也是相同的。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但身体却 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 遥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再次露出那谜般的微笑。他起身来到了伤华的身旁。 突然,将她推倒在床上。 “啊!” 不理会伤华的抗议声。遥夜轻轻的摸着伤华的脸颊,此时伤华流下了泪来。 “为何流泪?” “我也……不知……啊!” 才说到一半,遥夜便用舌舔着伤华的两行泪珠。慢慢的,他的嘴一面亲吻着她 的脸颊,一面滑到了伤滑的耳根子,轻轻的咬着。伤华不由得发出了叹息。 “第一次?” “嗯……是……啊!!” 说着,遥夜的手慢慢伸进了伤华的上衣中,不同于方才莲心的爱抚,因为伤华 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遥夜是个男性,因此身体变得格外的敏感,彷佛遥夜每一个动作 都会使伤华脸红心跳。 形状美好的双乳,因遥夜时而柔弱时而强烈的爱抚,中心挺立着。 此时,遥夜的手突然从裙子下方钻入。沿着大腿,慢慢的朝着上方那早已湿润 的密处前进着。 “啊!不……要……” “真的不要?” “我……我……我不知道!” 伤华的脑中早已一片空白,刚才喝的酒似乎开始发挥效力,她感到胸口像是揪 在一起似的。连呼吸都好困难,而遥夜的手所及之处,身体都开始发烫。 渐渐地,伤华的意识开始模糊,彷佛一切都距离她好远好远…… 天明时分,伤华从睡梦中悠然转醒,彷佛昨日的事如同幻影。但当她看到四周 环境时,才明白这不是幻影。她的衣物完好如初,但遥夜早已不知去向。 此时,她注意到床上留了张字条及一个袋子,字条上面写着:“昨晚只是订金, 以后自当来取,若还是想找我杀人,今天放学时就来到‘天圣学园’的门口等我。 另外,穿上我给你的衣服。我会检查。” 伤华看完字条后,便拿起了袋子。只见袋子中放着一件全新的衣物,有一件水 色上衣,一条长裙、白色的鞋子及丝质袜子,甚至连内衣内裤都准备了,真令人难 以搞懂他的想法。 看着他送给自己的衣物,又想到他字条上写着的“我会检查”。伤华不禁羞红 了脸,抱着这些衣物,不知为何,伤华竟因那个冷酷的人,而感到了久久不曾拥有 的温暖。 “遥夜,你在发呆吗?” 晓一面看着从早上发呆至今的遥夜,一面问着。这是唯一一次遥夜竟比晓更会 在上课发呆。 (作者注:有关晓与日后出场等人的事迹及关系,请参阅系列拙作:“神剑遥 想”。此为神剑遥想第三部。) “没什么,只是昨天遇见了个女孩罢了。” 不同于夜晚,遥夜用着开朗的神情说着。现在的他,戴着一副名为“虚假”的 面具。而在这天圣学园中,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 但实际上,晓也同样隐瞒了他身为“超世神”的崇高身分,为了追逐自己所爱, 而以学生的身分来到天圣学园中。因此在两方都有所隐瞒的情况下,两人的友谊倒 是算不错。 “女孩?你喜欢的?” “应该算是吧,她有着我无法拥有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话说回来,你和那位叫舞的小姐处得如何?” “欸!别提了,连可相聚的时间都被圣月害的所剩无几。” (此篇故事乃同时于神剑遥想II的魔剑传承五) “关理事长什么事?” “啊?没事。我随口说说的。” 就当两人都说溜了嘴而呈现尴尬的场面时,一个女孩突然从两人中冒了出来, 差点没把两人吓死。 “嗨,最可爱的风音来了——” “可不可以请你以后不要用这种方式出场?” “这怎么行?这可是我的专利喔!” 风音说完又习惯性的比了个“V”字。 “你又要来说什么?” 已经很习惯风音的晓,打从风音冒出来的那一刻,便知道风音又要带来她那不 可靠的讯息了。 “那个……遥夜……” 风音看了看遥夜,又看了看晓,似乎是要说不能告诉他人的事。 “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吧。” 说完,遥夜便离去了。“不喜追究”这是遥夜与晓等人的相处方式,对于两个 不相同的领域,遥夜也无意去接触。于是便离开了两人。 当确认遥夜离去后,风音才开始叙述着灵心转达的话。 无事好做的遥夜,迳自走到了窗边,不知哪儿的风迎面吹来。面对着这么多恩 怨交织成的都市,遥夜并不喜欢,却也不排斥。 手中依稀还残留着伤华的香味,遥夜此时心中想着:“不知她到底是否真的能 被我所拥有”。这种欲望,是他难得认为比性或是杀人还更能体会到快感。也可能 会成为他这一生所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