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蟑螂 就在天豪归队两个多月后,期末考试来临。所有人就想起了三毛和崔棍。于是 天天对二人进行围追堵截,死活要求二人交出资料,都希望这些平日里素不相识的 资料,能帮助自己走出不及格的怪圈。 二人被堵得慌了,随意交了些东西,大伙便心安理得的奉为至宝。考试时候藏 在衣袖内的有之,抄录在手心里的有之,明目张胆到直接放在试卷底下的更有之。 当别的专业的同学因为复习而深更半夜不睡觉的时候,我们却裹着被子亮着电筒, 打双扣。 第二学期上来,成绩揭晓,一败涂地。全班四分之三的人员全部阵亡。而且试 题的对错雷同到有些虚幻,毫无科技含量可言。老师自然知道其中猫腻,更知道这 是我们班的一贯作风,也只在课堂上隐喻的暗指了一下,夸奖我们的作弊手段高明, 更夸奖我们能够同甘共苦、同生共死。这等褒奖,让所有人尽是傻笑,这就是光荣, 这就是圆满。 三毛和崔棍却是及格了,这是预料中的,而且成绩还很不错。这下,所有受了 二人资料“欺骗”,而始终没能走出“不及格怪圈”的有志之士,就开始大肆指责 二人不厚道,把好货都藏起来自己用,耍手段坑害大家。一帮人就用口水把他们俩 活活淹死了,死得实在很冤枉。 三毛定力不好,也受不得刺激,自然是火冒十万丈,大声吼道:“好,下次我 也考个不及格,让你们安心。”众人方才作罢。 崔棍却使用一贯的伎俩,面对冷言冷语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言不语,由于超强的 定力,和厚实的脸皮他终于撑了过来,成就了一代宗师的绝顶风范。所有人在唾骂 一段时间后见他雷打不动,倒也无可奈何。 就这样,两个老实人因为“不老实”的考了好成绩,被众人视为“不在班子里” 的人,而再度打入冷宫封存,过起了暗无天日的日子,只有等到下次考试到来,召 开“董事会”投票决议通过后才能重新启封。 闪回考试结束那天。所有人前所未有的开心,及格与否都已经不再是我们考虑 范围内的问题了,脑袋里想的尽是这两个月的假期该这么过。一帮人回到宿舍整理 一番后,提着大包小包蹬着脚踏车各自回家,两个月的假期各显神通去了。 我也是满心欢喜的回到家里,天气虽然热点,倒还是能将就着对付,于是就整 天开个风扇躺在沙发上看毛片。 在我回家后的第五天,家中突然电话响起。陈威沙哑的声音在话筒那端响起, 我大呼不妙。果不其然,他告诉我任务来了,要求当天晚上出发傍晚5 时之前赶赴 海高。 虽然很不乐意,但是一想到陈威那张别具一格的脸,我赶忙将这个“不”字咽 下肚子排出体外,连肠胃都没经过。然后不乐意的“欣然领命”。 海高与海职高,虽是一字之差,却是失之千里。这所号称海宁市最最牛气的高 中已经成为一个神话,要是能在这所学校就读,就是进去个鹌鹑蛋,孵出来也得是 凤凰。 有钱的人死活都要想办法把自己的孩子塞进去,只要能进海高,不管花多少钱, 都无所谓。都以为把这个败家子送进去后出来就是一金融博士了。 殊不知败家子进去,丧家犬出来。于是海高渐渐的就也变得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了,老鼠屎与粥的故事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演绎。 而今我就站在传说中的海高大门口。遥望校园,内里空空荡荡,格局十分狭小, 比起海职高的阔气,它内里的布局倒是显得小气又闷气。 正瞧得出神,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唤我的名字,我一转身,发现著名的 天豪出现了,我一阵枯萎,差点没换过气来,感觉夏天的室外总是闷。 天豪像是中了体彩一般,开开心心奔过来,搂着我的肩膀,以显示他就比我高 了那么一点点。由于我身高不足的原因,我发现所有比我高的人都习惯搂我的肩膀, 这让我感觉很不爽。这个动作,就像捏住我的鸡鸡一样令人反感,我右肩一耸,把 他的手耸了下去。问道:“怎么,难不成是你和我搭档?” 天豪看了看四周,心不在焉的回到:“不知道呀,陈威打电话给我,让我赶过 来的” 我们就在门口站着等陈威。海高门卫室内两个保安见到我们穿着和他们一样的 制服,就没有多问,懒散到连一丝警惕都没有,其中一个自顾摊在椅子的靠背上看 报纸,边看还边笑,笑的十分淫荡。另一个不时靠近,抢着要看。 我疑惑,什么报纸能这么有魅力,吸引着两个人一起看。瞧真一些,发现原来 这张报纸是那些专门供给那些单身男人晚上排解寂寞用的黄色小报,我就佩服了, 二位高,实在是高,不愧是我们的前辈。 天豪就像一只来自亚马逊丛林的猴子,一下窜入校园,瞬间不知所踪,我想你 窜什么窜?你就是窜死,以你的价值也只是一个来自海职高的学员,还得是一个受 同学援助的学员。 不一会教官来了。我一看,怎么是保安98班的教官陈剑锋,便愉快的与他打声 招呼,他严肃的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吗?” 我说不,还有一个先进去视察校园情况,熟悉地形去了。他愤怒的说道:“没 得到允许谁让他进去的。” 我不住摇头,表示不清楚。门卫室的两个日淫分子见到这个教官如此有威严, 也不敢造次,马上将手上的精神食量藏进了抽屉,端坐在桌前,这时这两人看起来 倒貌似有些人模人样。 我想,大概每个教官都需要这么一张十分臭屁的嘴脸,否则实在镇压不住下面 那群匪徒。我原谅你的傲慢,陈教官。 这下轮到我与陈教官等天豪这个混蛋了,总之我是最亏的,一个人等了两个。 我很不喜欢等人,等待一个人就像在等待年华的老去,十分的浪费与不值。 天豪的视察工作终于在教官抽完第二支烟的时候宣告结束,他小跑着来到门口, 我想此刻你便是要吃些苦头了。 果然,这个性子火爆的教官劈头盖脑就给天豪一顿臭骂。天豪就这样站着,再 度使出了他标志性的委屈表情,也许这个教官可能患了天生情感免疫综合症。对天 豪表现出来的种种示弱表情视而不见。依然陶醉的怒骂着。如果换了陈焰沸,我估 计他是当场要与教官比划几招的。 渐渐的,我有些可怜天豪了。终于,陈教官在抽完第三支烟的时候,完成了对 天豪的岗前教育。领了我二人前去工作地。 一到工作地点,我们傻眼了,我们今天的工作就是要保卫海高宿舍楼,以及二 楼上那5 个女宿舍里的总计20位女生的夜生活的安全。 原来暑假里海高办了个外语村夏令营活动,来自海宁各所高校的拔尖生都来了。 由于晚上睡觉嫌气闷,几个美女习惯开着门睡,但是夏天治安不是十分好,尤其在 夏天夜里,很多狗啊猫啊要发春,怕惊扰了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于是就聘用保安 来为她们守夜。 妈的,很金贵吗?要爷爷来保护你们,扯淡也扯得太远了吧?晚上睡觉不关门 摆明了是诱导他人犯罪。我使劲的臭骂着这些娇生惯养的雌性动物。更对海高的治 安形势表示了最最强烈的鄙视。 天豪却站在二楼宿舍的走廊里,不住的向空空如也的女生宿舍张望,仿佛那里 面有着他下辈子的幸福一般。我喊道:“别发呆了,先去吃饭吧” 于是三人去食堂吃晚饭,晚饭倒是丰富,全是自助的,环境却是一般得很,四 周的墙壁上的石灰都在大块的脱落,校园子里的墙角跟到处都是春夏交替的四季常 绿植物的落叶,萧条得有些像座坟场。 天豪的食量确实大,虽然早有耳闻却无缘一见,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按 照他这般吃法,海高校长一定后悔聘请他来工作,天豪绝对赚了。 晚饭后,我们抵达岗位,我们就在二楼走廊口放了一张桌子,以表示我们在这 里为所有的女同学守候着,保卫着,让她们得以最最安全,最最安心的夏令营生活。 女同学都还没来,宿舍里依旧空荡,悠悠吹来一阵晚风,倒是十分清爽,天豪 搬了张凳子就坐在第二间女宿舍的门口,拿了一本《知音》杂志翻了起来,他看看 书,抬起头看看宿舍。我也吃不准他究竟是在看书,还是在看宿舍里挂着的那些花 花绿绿的胸罩内裤。 和天豪一起工作,我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晚上8 时许,这些快乐的小女生陆陆续续回来,就像放养出去的小鸡,晚上回 棚一样。她们见到有三个男人在她们宿舍走廊口候着的时候,很多人都抱以诧异的 目光望着我们。 我就在一边暗自骂着,从我面前经过一个,我就骂一个,总之是把我脑海里能 用到的骂人的词句都用上了。骂得不亦乐乎,骂得痛快淋漓。 天豪却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瞧着她们,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让我有种想 抽他的冲动,我很担心他一张嘴口水就要不自觉的流下来。 终于,所有的小鸡都回棚,我们就把“门”一关,那张桌子刚好横在走廊中间, 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也进不来。 外面安静了,里面却热闹开了,洗澡的洗澡,洗衣的洗衣,唏哩哗啦,连绵不 绝。40分钟过去后,方才偃旗息鼓。 我又在脑海里接着骂了很长时间,骂得我实在想不出好的词句来才悻悻作罢。 逐渐的,洗漱声终于全部安静下来了,接着就开始冒出聊天的声音,这些鸡婆一样 的女人,聊起来就没完没了。大约是来自海宁各个地方,所以都觉得自己的故事是 最好听的,是最吸引人的,你一句我一言,直把我们几个人搅得头昏脑胀。 这一瞬间,我突然奇怪的发现我有些同情宿管那个老太婆,人其实就是这样的, 只有感同身受的时候,才发现一些事情的本质。但是随即一股从老太婆那副尊容上 衍生出来的厌恶之情将这份同情迅速扼杀,不留痕迹。接着我继续愤怒着这些窑姐 儿一样的女人。 或许我的愤怒是因为自己没能像天豪一般有勇气流口水,或者是因为我的愤怒 仅想引起她们的注意而已,却由于愤怒的动静不够,居然无人理睬,这使得我的闷 骚的愤怒愈发强烈,简直就要爆发。 正当我自我满足一般的愤怒时。一个在我们管辖之下的女孩突然从第一个宿舍 窜了出来,往第二间宿舍走去,嚣张的仿佛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怪我们事先没给她开 道一般。 这是个长得十分一般的小女孩,小巧,单调,脸色白净,五官平凡得就像所有 新中国农村出来的女孩一样,长发卷曲,多少让我想起了那令人厌恶的麻花。由于 入睡以前,全中国的女人都要统一回归到原始状态的原因,她们的皮毛此刻显得十 分杂劣,那天我终于懂得,没有经过修饰的女孩原来都是贞子托世。 只见她身上只穿了一套半透明的睡衣,走廊的灯光实在太昏暗,居然连穿透她 的睡衣的力气都没有。女孩脚上的人字拖噼啪噼啪响彻走廊。 我们的任务手册其中一条就明确规定“严禁互窜”,我迅速警醒,起身,准备 上前制止。突然天豪抢先一步走(其实是跳)上前去,一手搭在那女的左肩上,以 相当温柔的口吻说道:“小姐,请你回自己的宿舍,不要走来走去影响别人休息。” 女孩的肩膀受他这么一搭,吃了一惊,脖子一缩,双手惯性捂住胸口,差点叫 出声来,怒道:“放手,当心我告你非礼啊” 天豪右手急忙一缩,接着说:“请配合,谢谢。” “哼,流氓”那女的悻悻地返回自己的宿舍,只听见他们宿舍里响起刻意的聊 天声,“外面那些保安啊,都是流氓。我刚刚出去一下,就被那个子高一点的摸了 一下肩膀,吃亏死了。” “嘻嘻……哈哈……”一连串笑声从宿舍里飘出来,就像一双双人字拖的鞋底 抽在我的脸上一般火辣辣。 陈教官自然很不痛快,拉了天豪走到一边。怒道:“你他妈的搞什么?你跟她 说话就说话,把你的狗爪子放到伊的肩膀上做什么?你以为你放在你妈的肩膀上啊, 随便乱放乱放,人家告你强奸你也说不清楚。” 天豪再度低头。我总在怀疑每次他被骂的时候,低头的这种行为是在掩饰另一 种行为——此刻的他很可能已经睡着。 经过一顿臭骂后,天豪就像一滩烂泥倒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地看他的《知音》, 我发现他确实缺少一个懂他的知音。可惜我不是,我也不想是。 过不多久,陈教官叫我随他去校园巡查一下,我欣然答应。但是想到把天豪这 个不安分的人留在这里,危险指数确实相当大,我看了看天豪,便随教官下了楼。 教官看出了我的顾虑,对我说:“别担心,这个混蛋被我这么一骂,肯定不敢 再乱来。” 于是我就打着强光电筒随着教官在海高的校园内漫步,这一场景当真十分戏谑, 一位来自职高的学员,来到海高,并且以“护花使者”的身份保卫着这里一群少女 的夜间安危。这究竟是一种骄傲,还是一份侮辱,我实在想不通透,也懒得再想。 今晚的教官看似很有心事,果然,才走几步,他就感慨地说道:“今天到这个 学校来,我想到了很多,我那时候读书成绩还是不错的,可惜啊……” 我心想,就你这五大三粗的,谁知道你读书成绩好不好啊?指不定比我还烂呢, 自吹自擂什么啊? 但是我还是接了一茬:“怎么可惜了?” 教官有感而发的说道:“读到一半,父亲一定要我去上班了,没办法,只好提 早踏上社会,那个时候,我比你还年轻,上了社会才知道什么叫累。” “是啊,我们现在还在读书,感受不到社会的艰难。”我应景的回道,心想你 比我还年轻,那就是在读初中喽?初中都没毕业,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吧。 教官接着说:“小冯啊,今天我走在这个校园里感受到一种失落很久的渴望, 现在这个社会缺少学习,缺少本事确实让人很难熬啊。你看,我现在做个保安,一 个月千把块工资,能做些什么?所以我奉劝你,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读上去。千万不 要做保安,不要把自己的尊严给别人随意践踏。”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突然感觉他的这句话有了些分量,便再也不敢在脑海 里调侃他。随着他慢慢踱着步,皎洁的月光洒在这个黝黑的男子的脸上,只在他的 眼角激起几点银白的光芒,显得十分的耀眼。 那一夜陈教官对我说的一番话,一年以后成就了我人生的一次彻底的改变。尤 其是他那最后一句“千万不要做保安,不要把自己的尊严给别人随意践踏”让我心 潮澎湃到无以复加,一个我满怀信心的专业,因为一位十分倔强的教官的一席话, 让我对它喜爱的根基有了松动,仅仅一年时间,信念之墙轰然倒塌,有时候思想灌 输确实是一种可怕的颠覆方式。 我跟随他巡了一圈后便回到了宿舍楼,刚走上二楼的最后一阶楼梯,便听到第 一个女生宿舍里发出了“哇”的一声惊慌的呼叫,听声音就是刚刚那位人字拖小姐。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看,天豪不在岗位,有种不详的预感。我自问道:天豪不 会安奈不住内心的欲火,当着这么多人就侵犯小女生吧? 会,绝对会。我肯定的回答了自己。 我与教官当即一前一后冲进第一个宿舍。由于我们贸然进入,吓到了这些“叫 女”,瞬间呼喊声声此起彼伏,响彻云天。 我承认,当时我的眼睛第一时间看到了一幕绝对能让我产生错误思想的情景: 天豪撅着屁股,趴在那个被他用狗爪“非礼”过的女孩的床上,那个女孩蜷缩在一 边瑟瑟发抖。 任谁都不会怀疑天豪在实施一种简单而野蛮的严重犯罪行为。 陈教官的火气算是彻底被撩起。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抓住天豪的衣领,一把将 他从这个女孩的床上拽了下来,这一招凌空抽摔当真精妙,“嘭”地一声夹杂着 “哇”的一声,天豪已经重重摔倒在地,,吓得这个宿舍的所有女子又不约而同的 一阵惊叫。 天豪晕头转向的爬起身,人还没站稳只见陈教官一步上前,又是一招格斗里的 铲腿抱摔,天豪“嘣”地一下再次摔倒在地。于是从他嘴里再度发出“哇”的一声 更凄厉的嚎叫,便再也爬不起来了。只是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嗯嗯啊啊”的哀号。 陈教官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精妙绝伦,天豪想说些什么,却是没有机会。 隔壁宿舍的女孩由于聊天氛围异常热烈,居然对这边的动响一丝都没察觉,连 一个看热闹的位置都省下了。 此时,那个惊慌失措的女孩爬下床来,对陈教官说:“师傅,你别打他啊,我 刚刚是让他帮忙抓一只蟑螂,他没做其他事。” 陈教官对这个女孩印象早已不佳,见她前来打岔,便嘲讽道:“这只蟑螂个子 很大哦?” 女孩自然没听懂这句话,说道:“是啊,真的好大的,它还在我床上爬来爬去, 吓死我了。” 陈教官看了她一眼,没作声。随后掐着天豪的脖子将他推了出去,走到门口时 又重新回过头,对着住在里面的女孩说道:“我现在帮大家把这只大蟑螂清理掉, 你们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虽然事情经过女孩的澄清,但是陈教官认为,天豪未经批准擅自进入女生宿舍, 其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保安员的职业操守。而且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所以把天豪拉到 门外又是一顿臭骂,天豪毫不浪费的照单全收。 陈教官发泄完毕后便给陈威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初略的向陈威述说了一下。 陈威在凌晨1 点赶到,天豪独自坐在凳子上发呆,陈威看了看他后只对他说了一句 :“像你这般没出息,我看趁早买块豆腐撞死吧。”我想凭天豪这般厚脸皮,凸脑 门,这块豆腐应该订做,估计还得是经过冷冻的。 天豪仰起了倔强的脑袋,两粒绿豆般的眼睛盯着陈威看了一眼,撅起嘴巴欲言 又止,接着继续低下脑袋。 在陈威的示意下,天豪第二天一早便提前结束任务回家疗养了。我觉得这很遗 憾,天豪诚然是抓蟑螂的一把好手,这一走,那些女生一旦再遇到蟑螂的袭击怎么 办?我是不大会抓,即使会抓,也是有心无力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