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言叔钓鬼 又是一个冷冷静静的夜,这样的夜言叔决定要去夜钓,父亲说大圳的确不乾净, 还是换个地方吧,言叔笑了笑说:「想不到你也这样无知?」,父亲告诉他是自己 亲眼所见,言叔说:「那更好,我看看到底是何怪模样?」,父亲无奈只有叮嘱他 万事小心,因那晚父亲正好值夜,没法相随。言叔是父亲同事中们交情最好的一位, 当然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与父亲是常常相协出游的钓友。 在过去电视机尚是富有之家独有物的日子里,父亲与同事将钓鱼视为人生最大 的乐趣,当然电视出现之后,人留在家里的机会多了,但是喜好冒险的精神却也冲 淡了不少,宁愿耽溺于虚幻世界的喜悦中,父亲说不喜钓鱼的人实在很难了解生命 中深层的意义。 言叔骑著脚踏车,口里哼著日语歌,伴著冷冷的风,与田里传来的蛙鸣,这样 的夜会有多少不可预知的喜悦呢?言叔的思绪又回到了五年前第一次夜钓的日子, 当线抖动起来时,自己的手也忍不住抖颤起来,在二十分钟里似乎历经人间最大的 喜悲情节,在鱼挣脱而去的那一霎那,言叔觉得自己对人生又有了另一层的认识, 这与人的际遇不正是不谋而合吗?言叔笑了,多少人笑自己傻,说什么吃菸吹风应 该不是第一傻,第一傻的就像自己这种人,吃饱撑著去钓鱼风,但是那些人又怎知 生命中的多少喜悦就在他们在他们无意义的闲聊中流逝而去呢? 言叔看看身旁,高约丈许的芒草,这不正是钓草鱼的最佳良饵吗,他满意的笑 了起来,今夜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摆好了小板凳,稳稳地将鱼杆握在水中,耐心 地等候另一个未知的喜悦,言叔的眼睛紧紧地盯住杆头。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杆头开始抖动起来,言叔的心也跟著跳了起来,耐住性子又 等了一分钟这回抖动的更是厉害,言叔握紧鱼杆用力往上拉起,依经验这回鱼儿定 是不小,但是非常奇怪的是鱼儿除了在上拉的一瞬间稍稍往回拉了一下,接著却放 脱了力,几乎不需任何放松及拉紧的奋战,很顺利地就将线收了回来,但这又不像 鱼已经逃脱的迹象,唯一的理由,钓起的一定是件无生命的东西,言叔低低咒骂了 一下。 当东西离开水面时言叔疑惑了,的的确确是一条如假包换的鱼,而且依经验应 有三、四斤重,但为何这样的鱼没有一丝的挣扎就让自己拖出水面呢,当忠叔捞起 鱼时,他呆住了。那尾鱼的双眼己经挖去,开肠破肚,似乎某种生物的利嘴咬过, 伤口处发出恶臭,那尾鱼已经无法食用,言叔的心除了疑惑,尚有恐惧与愤怒,到 底是谁和自己开上这样的玩笑,毁掉自己苦心等待的结果。 言叔将毁坏的鱼丢回圳中,心想也或许是钓起时勾到水中的铁罐亦或树枝,当 然明知这种说法是无法说服自己,但要自己相信水鬼之说实在,但就算是水鬼吧, 它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等了半个小时,杆头再度抖动起来,但这一回重辆轻了一点,拉起钓杆,言叔 心开始急速跳动起来,因为当自己的钓线浮出水面的一瞬间,他看到的是一只仅剩 骨头的鱼,但鱼头却还在不断的抖动著,这一幕实在匪夷所思,言叔的双手满是冷 汗,但是若是它真缠上了自己,这会儿跑也是无济于事了,恐惧却使得自己的脑袋 更加的清醒起来,这时突然想到一物,伸手便往袋中摸去。 言叔摸出了海钓的倍力线,袋中的装备真是一应俱全,他竟然突发奇想,想要 把水中之物钓出水面一看究竟,这时好奇心已经掩盖了原有的恐惧,言叔拿出香料、 浮球,竟想以钓大头鲢的方式来对付。 言叔让浮球顺水漂浮,沿途不断地洒下香料,饵食用完,收起再换新饵,约莫 等了一个半钟头,还是毫无动静,言叔心想或许此法并不管用,已经决定要放弃了, 他卷起钓线,但就在卷动钓线之时,钓杆却突然被一股大力用力的往外拖去,言叔 眼明手快,用力抓住鱼杆,言叔有过海钓的经验,因此并不紧张,耐下性子准备与 它打一场持久战。水中之物似乎是发了狂,乱闯乱撞似乎以为如此便可拉断鱼线逃 脱而去,但他并不知道那条倍力线可以承载三十斤以上的重物,同时言叔经验老道 对他的行动反觉好笑,费尽越多力量就越快被自己钓出水面,言叔现在惟一要做的 就是等,等到它筋疲力荆这一战真是费尽体力,言叔汗流浃背,依旧无法将它征服, 约莫奋战了四十几个回合,如此收收放放,最后已经将它拉至水面附近,终于它已 经累脱了力,言叔的体力也耗尽了大半,言叔卷动鱼线,心又开始颤抖起来,这时 恐惧感又再度浮现出来。 当浮出水面的同一时间,言叔几乎是同时惊叫出口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