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我们会分开 一直以来对无印良品的认识只拘于那首《掌心》,那句“我到底在不在你掌心” 的问话忽地刺痛了我,于是我常会联想浮翩,想着对我说这句话的男人应该长着什 么样子。 后来我知道无印良品要解散了。光良和品冠这对好搭档要分开了。所以我便跑 去买了他们的分手精选——《别人都说我们会分开》。碟子是听一个网友的介绍买 的,他告诉我这张大碟里有着无印良品这些年的精彩片段,还说非常喜欢他们那磁 磁的声音。 于是在上网的时候,我常会在无印良品对爱情的滔滔述说中与网友天南地北地 瞎chat。那张碟子在驱动器里悠悠地转着,而我也不紧不慢地聊着天,当然也和那 个介绍我听这张碟子的网友,他有个很可爱的名字,叫——“微笑刺客”。 微笑刺客很有意思,他常在BBS上写些攻击别人的稿子,他说这些人说话太过分, 他得给他们一个教训。我常想看到那些人都说了些什么,能让微笑刺客那么冒火。 可是那些帖子都发在了他念的那所大学的局域网里,我进不去。于是我只能在聊天 室里听他说,然后我就打一些表示微笑的字符给他,表示自己很感兴趣。 后来顺理成章地,我们开始了网恋。我只是因为好奇而答应成为他的网上女友, 而他从前玩MUD的时候则和一个叫做“嫣然”的女子成过亲。听说“嫣然”是附近一 所大学计算机系的男生,他们一直想见上一面以交流玩“泥巴”的心得,可惜一直 未能如愿。 我一度以为自己会喜欢上微笑刺客的。因为他会写音乐稿,爱看电影,而且英 语极棒。于是在放寒假的那段日子,我几乎每晚都泡在了网上,去碧海银沙的那个 我和他共建的聊天室里侃大山,没玩没了,直到天空渐露曙光。 我们的聊天室叫做“微笑之恋”,一个小小的空间容纳着两颗多情的心,还经 常有别的人光顾。我们这儿时常很热闹,也许是名字的特别吸引了那些无“家”可 归的游荡者,他们常常会挤进来发几句牢骚。而他耐心而有礼,总是有问必答,让 这里满是温馨的感觉。那时我们都是开心的,我们俨然一对主人在细心照料自己的 小屋,那温暖而甜蜜的小屋,交织着我们年少的梦想。 网络总给予人们亲切感,它能让两个本不认识的人儿走在一起,也许这两人本 不相称。但这就是网络的魅力,无法抗拒的魅力。 在寒假结束之前微笑刺客常常问我,是不是应该见上一面?可我断然拒绝了, 我虽好奇可还是不愿破坏原有的美丽。然后他又把无印良品的歌名打在了mail上, 我看着那行“别人都说我们会分开,不要见面了”的字眼觉得涩涩的,想哭,可是 不知为什么哭。于是眼泪没有掉下来,却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但我不知道自己能支 持多久。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疑惑自己的感情,我似乎在努力让自己爱上微笑刺客, 因为那么可爱的交往如果没有结果好象有点可惜。我为自己的迷惘找了个理由,可 心里却皱成了一团。 寒冷的假期冗长而无味,我手上的这张CD几乎给听滥了。“别人都说,我们迟 早会分开,我还一心一意地找你回来。别人都说,你的心早已不在,原来未来你已 经有了安排。”无印良品带着感伤述说着一段无助的恋情,那种寂寞和孤独又慢慢 地在房间蔓延开来。于是我发了封mail给微笑刺客,我说我想他了,不如我们出来 见面吧。 发完了mail我看见外面的天空阴阴沉沉的,还飘着几朵悠悠的云。那些云朵似 乎都在望着我,望着坐在电脑前的女子,神情怅然而无助。 我现在时常在想如果那时不是心血来潮想见上一面我和他如今会成什么样子。 但我想我们终不会逃过那一关,网络上的爱情都是短暂而美丽的,象昙花绽放的样 子,美得那么眩目,逝去得那么无奈。所以我没有理由悲伤,那只是网络游戏的规 律,相爱不需要理由,分手更不需要。 微笑刺客从飞机下来的那天晚上我们相约在附近的那间快餐店见面,他说他穿 一件绿色的上衣和黄色的裤子。我在mail里看到这种奇异的搭配时心里直想笑,但 我只是他的网上女友,无权干涉他的衣服喜好。所以我还是去了,也见到了一个这 副穿着打扮的男孩,微笑地坐在店里的一隅。 微笑刺客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他虽然高,却没有阳光的味道。我喜欢那些充 满活力的男孩子,他们打完篮球时身上闪烁着的汗珠常会吸引我的目光,我的男友 应该是这种很shining的人,能让我找到安全感。可微笑刺客不是,他的单薄让我的 心底泛出了怜悯,我有些怜惜望着他瘦瘦的肩膀,小小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 后来还是他打开了僵局,他还是谈他喜爱的音乐,电影,甚至还翻来覆去地念 叨着那几句烦人的英语。但我的英语是蹩足的,我只能任由他说,然后象个傻瓜一 样撑着头。记得在一本书里看过,找一个走在一起不说话也能觉得舒服的人是再合 适不过了,但我没有这种感觉,现在的自己没有网上的活泼与聪颖,许多话在嘴里 兜了个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想自己这个寒假的努力是徒劳的了,我最终还是不能爱上微笑刺客。他在现 实中离我那么远,网上的一切恍如隔世。他现在就那么真实地坐在我的对面,我买 的汽水和薯条就摆在面前,他腼腆地吃着,不时还露出他那白白的牙齿。但那份在 电脑上传送的感觉是没有的了,撕开了那层神秘的面纱,一切都真实得难以接受。 这就是网恋的结果吗?当一切与现实接轨时要么成为现实中的恋人,要么分道扬镳。 但我想,我宁愿选择后者。 别人都说我们会分开,这句常念叨的歌词应验了。我有些歉意地望着微笑刺客, 想起那半个月的网上恋爱。或许网恋是每个上网的人儿都渴望去尝试的,有了这份 体验,网络生活才叫做真实。因为这是一片生长激情的地方,我们在这里种下了自 己单纯的祈望,虽然会有失败,但我们相信仍会有奇迹。所以我并不悲伤,只是现 在常常悼念那段逝去的网上恋情,因为那里曾寄托了我年少的希翼,寄托了我的纯 美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