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一个人,让你看见就能心疼,一个人让你一看到就会体会到 什么是悲伤,那么这个人就叫——李啻阳。 当我第一眼看见啻阳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段让人痛的 想死的回忆,因为他真的很悲伤,他的悲伤足以弥漫他身边所有的人,当后来他眼 里带着泪水告诉我那些年关于一个叫蒋婷的女孩的时候,他的悲伤已经让人心疼的 不知所措。哪怕是悲伤,他也可以悲伤地如此灿烂夺目。 从阿布村回来之后,我们组建了一个乐队——世界末日。啻阳说‘就算到了世 界末日,我们依旧要努力的唱下去。’ 阿龙是鼓手,啻阳和我是吉他手兼主唱,蒋蓝是琴手,倪楠负责打碟,或许音 乐就是啻阳的生命,沉睡了两年,他憋在房间里,一晚上就写出了十首歌。多么牛 x 的男人。我翻开他给的曲谱,试着用吉他弹出那首《飞过天堂》。啻阳没有说这 首歌是写给谁的,可是光听旋律就知道,这首歌是他那个悲伤的故事,一定是写给 那个和蒋蓝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 说到蒋蓝,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穿着一条蓝色的乞丐裤,一个失败的 爆炸头染成耀眼的金黄色,手臂上纹着一个小小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图案,那张 脸上浓妆艳抹,绿色的眼影让人看了就知道是一个坏女孩。 可事实证明,我错了,从蒋蓝见到啻阳那一秒,她就彻底的沦陷了,当她看过 蒋婷照片的第二天,她就弄掉了那颗嚣张的爆炸头,换成了淑女的直发。去掉了那 吓人的眼影和那张用化妆品堆成的面具,素雅的妆容,淡淡的眼影,纯白色的连衣 裙,简直就是蒋婷的翻版。从那之后,蒋蓝就彻底沦陷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可是她 不懂,那个男人的的悲伤是她无法驾驭的。 说来也奇怪,自从蒋蓝换掉了那身要命的打扮之后,整个学校的男人都疯了, 就像在狼窝里扔了一个炸弹,整个学校都炸了锅,或许男人都爱淑女,就像小龙女。 永远都是男人心中的女神,不过小龙女有了杨过,所以,这些尹志平永远都是 能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安慰一下自己罢了。尽管那一群群黑白马王子都不 停的冲锋陷阵,最后都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当然,这群尹志平里有一个我的兄弟,阿龙,因为只要是个有点姿色的女人, 他是从来都不愿意放弃的,吃饭睡觉追美女这就是他人生最快乐的三件事。 我一直认为阿龙追蒋蓝只是玩玩而已,事实告诉我,我又错了,去找寻啻阳的 路上,我看到阿龙一次次奋不顾身的保护蒋蓝,我知道这次,阿龙是真心的,最后 蒋蓝选择了阿龙,或许坚持就是胜利永远是对的。阿龙胜利了,啻阳输了,但是啻 阳不是输给阿龙,而是输给了自己。 就是这样的三个人加上另外一个女人,让我对生活重新有了希望,让我觉得至 少我还不是一无所有,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存在的意义。 另外的那个女人叫倪楠。第一次看见倪楠是在高一开学的那天,从看见她的第 一眼我就已经沦陷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张清秀的脸庞,白皙无暇的皮肤,干净利 落的马尾,背着一个大大的白色双肩包,安静的坐在我座位前。或许这个世界上真 的有一见钟情这么一说,那一刻,我中毒了,是那要命的情花毒,就这样我的高中 葬送在我这该死的暗恋之下。以至于最后倪楠考上了重本,而我只能跑到这所破烂 专科。所以事实证明一件事情,恋爱其实是不耽误学习的,真正耽误学习的是他妈 要命的暗恋! 不过这三年来,我的努力也并没有白费,至少我很努力的一步步从陌生人走到 了好朋友,其实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想过要和倪楠表白,可是我始终都缺乏一股这 样的勇气,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懦弱的男人,直到那天。酒过三巡,啻阳和阿龙 听说了我对倪楠的暗恋之后,拼了命的怂恿我去向倪楠表白。阿龙说‘靠! 韩修赫, 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个爷们,不!你要还是个男的,你就现在!立刻!马上!打通那 个女人的电话,对着她大声的喊出来’姓倪的,我真他妈的喜欢你!‘ ‘好!我今天就证明给你看看!李啻阳!’酒壮怂人胆,我就那么鬼使神差的 在手机上打出了那一串我已经倒背如流的电弧号码。 ‘倪楠,我喜欢你!我是真心真意的喜欢你!是那种可以不要脸不要命的喜欢!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有了如此大的勇气,我对满天星斗的夜空,用力的对着 电话那头的人呐喊出那句憋在我心里已经很久很久的那句话。酒精的的作用使我头 晕目眩,可是那种感觉并不怎么讨厌,相反我感觉很自由。 可是,‘韩修赫……这三个字通过电话传到我的耳膜,在传递到我大脑,然后 在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醉酒在那一刻也一下子就清醒了。因为那个声音不是倪楠 的!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原来我高中班主任小辫子的电话号码和倪楠之间仅仅 只差一位数! 我忘记了那晚我对小辫子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对不起,也忘记了小辫子那晚到底 对我说了多少事情,大概是什么我也年轻过,我也懂你们的感受之类的话。如果仅 仅是这样的话我也就算了,最多被小辫子还有当时在场围观的那么几十号人嘲笑一 下,当然这些人包括蒋蓝,啻阳,还有那个阿龙! 可是事情不止这么简单,我不知道小辫子的癖好除了爱抓学生的小辫子之外, 还喜欢到处散播谣言!当我第二天打开毕业班级群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彻底炸了锅, 整件事经过小辫子生动且扯淡的文笔添油加醋之后,竟然演变成了一场闹剧。 小辫子是这样描述的,昨晚,某姓韩的男生(首先声明,我们毕业班里就我一 人姓韩••••.)为了一个女生说什么要死要活的话,我喜 欢你,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爱你,我要娶你,带你回家见我妈,如果你不 答应我,我就毁了自己的容,不要脸了,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去跳楼,不要命了! 显然最后小辫子还是很直接的道出了这个戏的女主角就是倪楠。 说句实话,我当时真的很想从成都以超光速飞回北京,狠狠的往小辫子脸上吐 两陀狗屎!然后乖乖的跑到倪楠面前,不奢望太多。请求她把我千刀万剐,凌迟处 死就好! 不出所料,当我脑袋里的余震还没有消退的时候,倪楠的电话过来了。 ‘喂……我的语气明显的带着一股罪责感。 ‘喂!你搞什么啊?看群里面都闹成什么样子了!韩修赫,你必须给我一个交 代!’我可以想象倪楠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可爱模样,幸好,这样我的内疚感就可 以减少点。 ‘额…… ‘你说啊?’ ‘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三年了,我一直都那么喜欢你,不要脸,不要命 的喜欢!’难道是酒精还在作用?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疯了,乱了,这个世界 颠倒了!我的表白。 沉默,沉默,沉默,整整十秒的沉默,那一刻我周围所有东西的声音都在退场, 然后只剩下我的心跳加速的声音。 ‘其实。’倪楠终于开口。‘其实我一直都能感觉得到!’ ‘是吗?’ ‘嗯!’倪楠的回答让我感觉很用力。 ‘那……我欲言又止,我想她是明白的,我想要的结果。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很久,可是…… ‘倪楠的声音显的很难过,因为我感觉到她想哭……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以后还是朋友吧!’ ‘恩。’这一次倪楠的回答没有那么用力,我的心很凉。 ‘拜拜。’我努力的说出来。 ‘恩,拜拜。’ 挂掉电话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没有忍住,是什么感觉我自己也不知道,唯一 我能感觉到的就是有一块玻璃一样的东西在我胸口碎了…… 就这样,我的初告白结束了,结束的有点不甘心,结束的有点让人心酸,我失 恋了,暗恋需要三年,失恋就那么一秒。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