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当车子开过超市门口的时候,啻阳却突然喊了一声‘停车!’ 我们都奇怪的望着他,啻阳打开车门,走进超市,一分钟过后,手里掂着十几 罐啤酒走了出来。 ‘买啤酒干什么?’我好奇的问。 我没想到我的这一句话,竟然引来了啻阳和慕容两个奇怪的笑容。 ‘不是吧!修赫哥!这是来用的,不是喝的!’慕容嘲笑着说。然后接过啻阳 手里的一罐罐啤酒,脱掉自己黑色的西装外套。把其中几罐包起来。‘诺,用来打 人的!’ 当慕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切是他妈真的吗? 真可怕,真他妈可怕! ‘走吧!’啻阳说。车子重新发动。大约过了十分钟,我们就来到了一家名叫 小龙台球室的地方,大门已经关了一半,房间里灯还亮着,我和啻阳脱掉自己身上 的衬衣和短袖,像慕容那样把啤酒抱了起来,三个人走下车,走进那间台球室。 整个台球室很暗,设备也很简陋,台球室里已经没有人了,啻阳带着我们往里 面走,然后再里面的地上,看见一个入口,相信那就是这个台球室的地下室,我们 俯身走了下去,这是一个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到小门,紧闭着。两个和小三差 不多模样的金毛混混在哪里守着抽烟,见到我们走来指着我们说‘干什么!’ 啻阳和慕容什么都没说,还是掂着自己的那包啤酒往前走,两个混混迎面走过 来,啻阳和慕容二话没说,挥起手里的东西就狠狠的砸在两个金毛头上,我也不知 道怎么了,竟然也冲了上去,可是还没等我动手,啻阳的慕容已经把那两个混混撂 倒在地上。 啻阳一脚跺开房间门,我们看见,蒋蓝的被绑住双手双脚。坐在地上不停的哭, 泪水已经弄花了她的脸,啻阳冲上去为蒋蓝解开绳子,蒋蓝一把就搂住啻阳。而且 哭的更加厉害,阿龙晕倒在地上,裤腿上已经被血染透。看来那些人都走了。 ‘玉佩那?’慕容着急的问着蒋蓝。 ‘被,被他们拿走了。’蒋蓝用无比哽咽的声音说,顿时,慕容脸色大变,立 刻冲出去了地下室。 阿龙和蒋蓝被送进了医院,倪楠也从匆匆忙忙的赶来。蒋蓝没有受什么伤,可 是阿龙的腿断了,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在愈合了,当医生告诉我们这句话的时候。那 一刻我们所有人都像收到了一个晴天霹雳。啻阳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蒋蓝抱着啻 阳痛哭。倪楠扑进我的怀里。那一晚,我们所有人都守在阿龙病床前。等待着他醒 过来,可是醒过来之后我们又该说些什么。这个事实,我们让阿龙怎么面对? 那一晚,如此的漫长,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整个病房安静的可怕。 第二天,清晨,阿龙终于醒了过来,看着我们,他笑了,我们清清楚楚的听见 阿龙的笑声,啻阳哭了,蒋蓝哭了,倪楠也哭了。我们都哭了。只有阿龙自己笑了, 只有他自己。 ‘哭个屁啊,两个大男人。’阿龙一边说一边拍打我和啻阳的脑袋。 ‘不就少他妈一条腿吗?至于吗你们。’阿龙说的很轻松,仿佛这件事如此简 单,简单的让人心碎。 ‘对不起!’蒋蓝第一个开口,声音很小,很小…… ‘怎么?媳妇,你嫌弃我啊?’阿龙一边笑着说,一边为蒋蓝擦去脸上的眼泪。 蒋蓝使劲的摇头。 ‘别哭了,乖。妞,给爷笑一个。’ 这一刻蒋蓝破涕而笑,我们所有人都在因为这个笑话笑了,可是我们知道,阿 龙的心里是在哭的,而我们的心里又何尝不是。 ‘我出去买点水!’啻阳把蒋蓝的手放在阿龙的手上,然后快步走出病房。 ‘快点回来哈。’阿龙依旧是那副永远开心的笑容。阳光从窗外蔓延进这个病 房,落在白色的床单上,落在这个阳光般少年的笑容上,一切那么美好,一切那么 幸福。 那是个如梦一般的日子,我们哭泣,我们欢笑,我们勇敢,我们懦弱,我们一 起闯荡,一起努力,一起追逐,一起走向属于我们的未来,可是未来却那么残酷, 一场场暴风雨,来的如此猛烈,让我们如此深刻的感受到疼痛的滋味,我们的青春, 在疼痛中成长,在疼痛中懦弱,在疼痛中勇敢,然后再无情的老去,我们那要命的 青春,有泪,有血,有笑,有苦,有泪。我们的青春,我们的命。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