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抓取氧气分子为生 这座城市的化学成分是由无数高楼大厦、拥挤的人群、垃圾和空气构成的。 不用说,空气里游离着许多氧气分子,这座城市里的人就是靠抓取氧气为生。 我必须先说明一下氧气分子是什么东西了。这些氧气分子呈O型,含有人体所必须 的营养元素,味道清淡,不须加任添加剂,包括防腐剂。当然,这并不是针对住在 上层的一些主妇,她们为了更好的保鲜,却在脸上施用了许多防腐的东西,以确保 脸部的新鲜。当人们想食用它们时,总是文雅的用鼻子闻闻它们的味道,表示一种 欲望,而后这些氧气分子就顺着人为它们安排的两条通道进入人体的内部,参与人 体的建设工作。这种工作原理其实很简单,我们也会看见许多西装革履的人进入一 座大楼的内部开会研究等,参与城市的建设工作。 对于那些住在高楼顶端上的人们就比较轻松一些了,他们高高在上,每天都有 许多新鲜的氧气分子从他们身边经过,用不着奔波劳累,只要随手轻轻一抓,就可 获得无数的氧分子,他们的嗅觉得天独厚,异常灵敏,所以即使是在旱涝这样恶劣 的天气,他们照样也能捕获许多,甚至还能带回家中藏在偌大的冰箱里给家人备用。 头脑灵活的商人打起了氧气的主意了,他们动用全家人的力量,日夜搜集氧气, 生产出各种品牌的氧气罐头出售,价格高中低都有,价格越高,含氧量越高越纯, 价格低的,含二氧化碳就高了。许多人们都喜欢坐在一个幽雅的酒店中,用不菲的 价格买来三五个纯氧罐头,提起拉环,“啪”的一下,氧气就来了。 在任何一座城市中,氧气量都是与人群成正比的,都有一定的比例,并没有出 现哪一座城市特别多的情况。这一点倒是公平的。我在这座城市里跟他们一样,也 是靠抓取氧气为生的人。不过,有时我也会发现氧气量突然的不够用。一些住在地 下室的人纷纷从看不见光的地方跑出来,张开双臂,在街上用力地支起能够吓死人 的大嘴巴,拼命地用厚嘴唇笨拙地追捕氧气分子,跑得气喘吁吁,汗流满面。他们 体力很好,肌肉发达,但氧气分子逃得更快,它们一丝包袱都没有,轻灵轻灵的, 能够借着风势在刹那间无情地逃窜掉。或者藏匿在城市某个地方甚至垃圾箱、公厕、 下水道中。于是聪明的人干脆静静埋伏在那边,只要一有氧气分子的行踪,就蜂拥 而上,一举抓获。 他们有时也会在高楼大厦前静坐,要求这个城市的管理员再释放一些氧气分子 供他们抓取,而也只有静坐才能减小一些肺活量,才能稍稍缓解因缺氧而扭曲变紫 的脸的危机。 然而还是有个别一两个最终因抓不到那可恶的氧气分子而闷死在街头,而其实 有许多氧气分子就在他的周身流动,可是他也曾经拼命地奔走抓取,汗流浃背但偏 偏又抓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逃走。为什么呀?是不是他没有抓氧的技巧? 围观的人一边一刻也不敢放松地抓捕残余的氧气分子一边又悲伤又同情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