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我肩上 第一部之恶人小波 或许那天不是被老师“请”出教室我就不会遇上林凡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那 就是说我的生活又是另外一个样子那是不是比现在好些呢,我从没想过因为我根本 没有时间去想因为自那以后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我空不出那种时间也没那个心绪。 林凡每天下午去那家电子游戏机城玩而我每天的晚上去,我们俩的生活轨迹本 是一条平行线可就是那个下午我的生命轨迹发生了一个小小的误差以至我们间有了 一个交点,其时人生有太多的交点这本寻常可是偏偏我和林凡在那个平凡的交点上 一遇相搅也不知谁是清水谁是污水我们一下成了混水就无法分开了。后来林凡总会 在喝醉酒时谈起我们间的那次伟大的相遇,她总是不顾我的强烈抗议不分事实的美 化自己丑化我,她总说是我在处心积虑的泡她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要说还得从那天下午的那堂高等数学课说起。 自从在大学的第一个月我看了那本查太莱夫人的情人我才明白男女之间最好玩 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我因此立志要做一个博爱的人也就是说我身边的每一个女同学 都成了我一有机会就想猎取的对象。要是非要我说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东东是什 么,那我就得暂时抛弃我的博爱精神我会说我最讨厌的是数学,因此我也最讨厌我 们的数学老师。我管那个白白胖胖的北方中年女人叫“丰乳肥臀”。其实我们班上 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和我们的那个道貌昻然的刘副校长有一腿,而这是我上大学以 来的最大烦恼,很多次他总要正襟危坐的坐在小教室的最后一排也不知是真是假孜 孜不倦的听课。由此而来我们每一个同学也不得不正襟危坐着,这就成了我的大学 不能呈受之轻,我茫茫然的坐在那儿不得偷看小说不得打磕睡不得和右侧挺着一对 丰满的诱人尤物的蒋丽眉目传情。谁叫我长得瘦瘦高高因此倒霉的坐在最后一排呢。 那天下午的那节数学课刘校长偏偏难得的没来,而我偏偏在看罗曼罗兰的约翰。 克里斯朵夫时被丰乳肥臀给发现,书给没收后我偏偏要表示对立的埋头大睡于是我 被她毫不客气的赶出教室。 我根本没在乎我想大不了期末时给我个不及格我在别的功课上过关也无大碍。 我一出教室心里一边骂着娘一边直奔离大学校门口一千多米外的游艺城。我迫不及 待的想去看看我昨夜在那台“雷龙之一九四五”的游戏版上留下的最高记录有没有 被人破掉。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 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抛掷石头有时堆积石头有时,拥抱有时不拥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 舍弃有时,破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 和好有时。。。。。。世上万事万物皆有其时。 我想那天我和林凡的相遇正应了这段圣经宿命的赘言,所以到现在我想也没想 有什么好后悔的,就算当初我知道我会被大学驱之门外我也会毫不迟疑的去赴这个 未知的约。 那天我看见的林凡实在是勾不起我的一丝欲望就象在大街上我看见一个卖茶叶 蛋的老太婆一样,这一直成为后来我们争论的焦点,到底是谁泡谁? 她披头散发我几乎看不清她的脸,犹其叫我不敢恭维的是她那身她后来美其名 曰为吉普赛浪人的打扮,邋里邋遢的长长红衬衫,拖在地上象把大扫帚一样的桔黄 色裤子,我敢说那身行头有一年没洗过,更让我看不顺眼的是那从头到尾挂的一些 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小猫小狗小鱼小虾的能挂得上去的都有,更让我触目惊心的是 她胸前的那个若大的骷髅头像。说实话要是平常我看见这种打扮的女孩子我会敬而 远之,要命的是她恰恰占在我心爱的“雷龙一九四五”前,想了好一阵我还是走了 过去。 让我有点失望的是一个我看不上眼的女孩竟然无视我的存在,她看都不看我一 眼只顾着把一个币往机里塞,塞不进就骂骂咧咧的用块头皮鞋踢机子,我还真怕她 把机子踢坏没得玩了就说道,“你硬塞是不行的让我来吧。”也没见她转头看看旁 若无人的就答道,“为什么要让你我先来的。”“好吧我替你试试还不行吗?”我 本以为今天碰到了无厘头了玩不成了正欲走开没想到她一下让开了,“好吧你来吧。” 我那天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含意,立刻就接了她手中的铜币小 心的对准入口一弹,“行了你玩吧。”看你弱智的样也玩不多久就死,我心想。 “不,还是你玩吧我看你玩。”真是天从人愿呀我不客气的玩起来。我玩就没 你的份了你还是乖乖的走吧。 那天我真是这么想来着可后来和林凡说她死也不信她以为她那天特酷来着。我 想就是花一辈子的时间跟她解释也是白废劲的她就认她那套死理。 可惜的是她那天非但没走还在我玩得惊险时在我身后大呼小叫的让我好心烦, 我瞥了瞥她没想到她瞪我让我更没好气。不想再看她很久没听到身后有声响以为她 走了却又听见她在后面大呼小叫,我真有点绝望了。 我的最后一架战斗机终于在林凡的一声长长叹息声中“壮烈牺牲”了。 “就差一千分破记录呢真可惜的。”“没什么,这记录就是我的英勇战绩。” “惬!看你吹的我敢跟你打赌我看你今天也不过是在我面前超常发挥罢了。”前面 一句是林凡的口头禅,后面一句可就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她那意思好象说是因为她的 存在才激发了我似的。 “好吧好吧我要把它破了你怎么办?”我一咬牙心想来吧玩死你丫的。 “我请你去吃麦当劳巨无霸套餐你破不了就你请我。”“好的,你就备好三百 块吧。”“我还怕你没这么多钱呢。”事实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天的事实检 验出的真理就是,我把记录给破了,可我压根儿也不想和一个邋里邋遢不伦不类的 陌生女孩去吃麦当劳,怎么来的胃口呢? “我下午还有课呢。晚上再说吧晚上我一般都在这的。”“好的我不喜欢欠别 人的,本来晚上我没空的但我一定会来的。”我们在门口分手后,我一见她踏进了 一辆出租车我立即一转身窜进了游戏大厅內,那时的感觉特好。后来我也是照直把 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和林凡如实汇报,可她直笑,说我太会编故事的都老朋友了还那 么虚荣的,我真冤呀!还有更冤的是那晚我压根也没去那家游戏厅等过她,恰巧的 是那天她也没来我还说得清吗? 那天晚上我和蒋丽去看电影去了。蒋丽轻眉淡眼的脸蛋长得一般,可我一看见 她那长腿细腰丰胸的惹火身材就把一天的不快都给忘了。在电影院里我搂住她幸福 的想入非非着,可电影一散蒋丽就再也不让我碰她了,送她回“怡红院”--我管女 生宿舍楼叫这名--后我心里直心疼我花的钱但转念又一想,这丫头迟早是我的也就 心宽了不少,一回寝室我就向室友们精心描述了我和蒋丽怎么怎么了的一番,一说 到关键处我就故弄玄虚的缄口不言了,直到把我下铺江涛文的那包万宝路骗到手我 才心满意足的进入梦乡。我想那夜这窝光棍们至少有一半人梦见蒋丽的裸体而失去 了童身的,而那夜我真的早把林凡忘到了九宵云外了。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积极的投身于对蒋丽那美好“体裁”的“追捕”之中去了, 我不能让我的室友们有朝一日窥破我的谎言而鄙视和嘲笑我,鉴于对自己完美形象 的迫切维护和对人生最美妙享受的急切体验,我不得不对蒋丽采取大出血的糖衣炮 弹政策。可以说自古以来经过无数先人的实践这招的有效率可达百分之八十以上, 感谢上苍没把蒋丽列入那百分之二十之內,我一个多月没去玩过游戏机少抽了不知 多少包烟,终于忍痛在那个星期日的中午请蒋丽大吃了一顿之后,我把被我灌得晕 乎乎的她带进了一家旅店,我的美好理想才得以实现。那天让我羞愧难当的是当我 在客房中急色色的把蒋丽扒光后就傻呆呆的无从下手了,倒是在蒋丽的淳淳诱导下 我计划的最关键步骤才得以实现,我的处子之身也就这样没了,当时我还从没因为 蒋丽不是处女而后悔过,后来想想又很有些不是滋味的,因为蒋丽后来在我眼中是 一双地地道道的破鞋。 这话还得从我发现她是一个急切的想出人头地的野心家说起,为了读研究生她 早早的和那个大腹便便的高教授打得火热,她也真是刻苦没日没夜的苦读有一种不 成功便成仁的架势,而我最觉得她可耻的是她为达目的最后连身边最亲的人也要利 用,在被我识破她的阴谋拒绝她后这丫就把我给甩了。这丫狠起来六亲不认的。 有一天我们在听大课时躲到我寝室的小床尽鱼水之欢,完事后她对我特别温柔 的点燃了一支烟,她说老这样偷偷摸摸的多不好的要我去外面租房子住。我也想这 是好事,虽然我知道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有一个能看书看到半夜的自由窝,可我老 爸不是大财主一个月才给我三四百圆的零花钱要是一租房子我什么也没得玩的了。 我再三权衡利弊就说不! “为什么?”“革命经费已经够紧张的了真没钱呀!”“你都多大了?还象个 小孩子似的你就不能不去玩游戏机呀?多无聊的你把钱省下能租到一房一厅呢。” “那哪成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怎么能就贪图安逸呢?”“你把我当什么呀 你玩游戏机重要还是我更重要?”“那叫革命你叫革命夫人你说不是都一样重要的 吗?”“那你去死吧。”蒋丽把那件花里胡哨的羊绒连衣裙利索的往身上一套就忿 忿然而去,她连胸罩也不要了。 那个黑胸罩我替她保留了一个星期后就给扔了。不久她就和体育系的一个阔少 勾搭上也如愿以偿的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和他鬼混上了。 不过那以后我和蒋丽还有过几次来往,毕竟她就坐在我前一排的右侧一米之隔 还是感情深厚的呀。我和她最后的恩断义绝是一次我们在她的窝中做完苟且之事后, 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的吧?\ ”我当时可吓坏了诚惶诚恐的问道。 “不是,你还没这能耐,不过我求你件事。”“什么?我就剩这几十块钱的了 你要就拿去。”我心一宽就大方起来,我发誓那天我真的是在蒋丽面前心甘情愿大 方过一回的。 “不用我想要你陪我去打掉它,我没伴心里怕好吗?”“不会要他陪你去的呀 我怎么说也不够资格的呀。”“也不是他的,他精着呢我怕他算日子算出来。” “那我也不能去呀这种造孽的事我能干吗?我死后还想升天呢。”“那你滚吧!” 那天我滚后我们间就真的完了。 那天夜里我是意气风发的走入那家游戏厅的,我下铺的江涛文刚刚又让我给耍 了一回。 我跟他说我有办法一次就把全女生宿舍大楼的女孩都给侮辱了却不会有麻烦, 他当然不信我们就又打赌。于是我们来到女生大楼,我趁没人进出时大喊一声,楼 上楼下的姑娘都出来接客了。 结果江涛文不得不又买两包万宝路给我抽,那小子反正有钱,他老爹是一家进 出口贸易公司的经理家里富得流油,只要那小子一犯傻我也就受益匪浅的。 可那天我一走近我的“雷龙一九四五”我的得意劲就全消了,一个女孩正在游 戏机前玩得入神呢,倒不是她占据了机子我没得玩而不开心,而是那的确是一个美 丽的气质娴雅的女孩,她穿着咖啡色的连衣裙上身套一件浅蓝色的短羊毛背心,那 时候大学的女孩子们很流行这种清纯的打扮可我敢说那是我看到最有效果的一次。 她是我的校友吗,怎么让我现在才遇到呢,我心里直犯迷糊。 她一头长长的黑发,微微往上翘的小鼻子,不大的豆荚形眼睛以及薄薄的红嘴 唇,这些本很平淡的五官拼凑在她那张白白圆圆的脸上就格外的显得生动和精致起 来。 也正是我迷糊的时候她微微转头看见了我立刻冲我嚷道,“你总算浮出水面了, 快来教教我呀我快要不行了呢。”我压根儿也不认识她呀。我更迷糊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算了玩不好不玩了我们走吧!”“去哪儿呀?”“那天我 没来你真生气了还是真把我给忘了?两个月前呀我不是还欠你一顿麦当劳大餐的吗? 那晚我实在有事没来呢,我可是一个守信的人为了还我欠你的这顿饭找你好久了呢。” “是你呀”“不象吗?”我敢发誓那天我真没把林凡给认出来,在我记忆中她们完 全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可林凡死也说我那天是装的。 “你们学校天天下午都有课吗?”坐在一家透亮的麦当劳里我们静静的吃东西, 许久林凡才问我道。 “不是呀。下午大课多些,上不上都可以没人点名。”“可我很多个下午去找 过你,却从不见你出来玩的呀?”“我喜欢在夜里出没,白天太刺眼,而且我在夜 里看起来更酷。”“你真惨,你看我就喜欢白天的我身上的光明面多,白天才能看 清。”“夜里女人更显神秘更美呢。”“你不是吸血鬼吧?专勾引美女的那种?” “我只想吻她们不吸血人血毒呢。”“才不是,吸血鬼只怕阳光不怕血里有毒。” “都怕,阳光明媚我就去阴阳路找月光。”“是吗?吸血鬼的夜晚特别特别美的” “那是一种万劫不复的凄惨。”“是吗?可是我喜欢那种感觉,那样才会有两个人 的天长地久”“我也喜欢过,也经历过。但那是可遇而不可求,我再也找不到那种 无以名状的感觉了。”“真正的爱情一生只有一次。这句话你信吗我可想有很多次 呢。”“是的我很赞同所以我一生都停留在一个永恒”“什么永恒?”“爱在某年 某月”“哦。为什么我老是聊天聊得心里痛痛的。”林凡说这话时我的心着实跳了 一下,她脸上的微笑掩饰不了她眼光里的一丝忧郁。 “因为你有太多的生命不能呈受之轻。你想和它纠缠一生但它终究会随风远逝 的。”“哦,是这样的吗?”我真的没料到林凡会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而且是那 种无所忌掸无所掩饰的。我很是诧异,当我觉得有被她愚弄的感觉时我就起身往外 走。 也没看她追出来很是失望也就只好在街上闲逛,走到一家书店门口正欲进去没 料到林凡一下闪到我面前,她满面阳光灿烂的笑容把一个又大又红的萍果举在我眼 前,道,“刚刚对不起请你吃萍果。”“好吧,看在这个萍果这么大的份上给你点 面子。”“不过我说句话你不许再生气。”她又把苹果收回去了。 “你说吧都让你摧残过一回再来一回也就这么回事。”“你走在街上东张西望 的样好可爱的呢。”“还不就是想说我象个贼样的,苹果拿来。”“还不行,你得 陪我去迪吧玩。”“天,我最烦那地方,太吵了我又一点也不会跳,你饶了我吧?” “不行,我今天这么漂亮的你陪我去好吗?人家难得晚上出来玩一回的。”“可过 了十点半寝室大楼的门就要关你要我睡哪?”“没问题我帮你租个房间。包你做比 你在寝室睡更好的梦。”“还是不行,我真的好怕吵的我耳朵不好。”“那你跟我 来。”我没料到她会拉住我的手往前面跑。走到一家百货公司门外她把苹果往我手 里一塞说声,等我呀。 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她跑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给你看看。”我打开盒子一看竟是一架CD随身听。 “有了它你就可以听音乐,你听你的我跳我的,好了吧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你有毛病这很贵呢值得吗?”“我喜欢就值得。”那天我就是那样怪模怪样的走 进那家人潮涌动的迪吧的,可以说全迪厅里就我一个人在那群魔乱舞中无动于衷的 戴着高保真耳机听着帕格尼尼的小提琴协奏曲。我坐在吧台的一隅喝着冰凉的可乐 找不见了林凡的身影,不时会有妖冶女郎过来和我搭讪,我也不知她们说些什么反 正我一概摇头冲她们说我没钱我是穷学生。 我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正欢蹦乱跳的林凡,她正巧也往我这边看并朝我扬动着 手臂。这时有一个壮硕的男子向她靠近,他对她说了些什么林凡要离开却被那男子 挡住了去路,我一下热血沸腾了把随身听揣进怀中来到那男子身前,那男子眼光中 对透出对我的蔑视用手去拉林凡,我一下把他推开这下他不干了迎面给我就是一拳, 虽说我瘦但毕竟在中学球队踢了几年的足球我晃了晃站直了立刻还以颜色,我们俩 随后就扭着一团毕竟我还是弱些打架也没经验我被他压在了身下。他正欲扬起老拳 往我脸上砸,只听见嘈杂的摇滚乐中砰的一声玻璃瓶碎的声响,压在我身上的家伙 身子晃晃悠悠的倒下,我起身看见林凡手里拽着一截酒瓶把,呆呆的站着,我一下 拉着她就往外跑。 “停呀停下我跑不动了,都要死了。”听见长林凡有气无力的嚷着我才停下。 “你可真恨呢。那家伙有得受了。”“管他呢我讨厌死他了总算和这无赖了结 了。”“你们认识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是呀,真对不起的,事前怕你不肯去就没和你说清楚的。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看穿他是个无能下流的花花公子后要和他分手,他死缠着我不放要我给他一个他 能接受的理由,我就说我爱上了一个大学生他不信要见人,我就把你带去了没想到 他还是不死心的,他玩了很多女孩不甘心栽在我手里。”“呀,我就这样让你利用 了的?”“我知道你就会这样说的,这架随身听算是你的劳动报酬我们两下不欠了 我们各走各的吧。”林凡说着一扭头就走。我追上去把随身听往她手里一塞道, “我没这个意思,我还是很乐于学雷锋做好事的,你拿回去吧但愿我们还能见面。” “等等你别走”林凡一把拉住了我,接着说道,“这架机子是你应得的,你不要我 也没用,你在读书用得上算我送你的好吗? 你如果以后还想见我的话!“我只好又接住那架机子。 “那我以后怎么找你?”“我会来那家游戏厅来找你的我一定会来的。再见。” 林凡的身影不久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夜我是从下水水管上爬到三楼回的寝室的。 第二天晚上全寝室的室友都很吃惊我一夜晚归就弄回个小宝贝。而那天我也破 天荒的头一遭对他们说了一次百分之百的大实话,结果那次的那个大实话竟没一个 人相信,太让我失望了,我说的胡编乱造的谎话他们总是深信不疑的难得对他们诚 恳的说一次真心话却无人信的,唉,真不知是我犯贱还是他们太贱的。 躺在床上听着音乐想着林凡,一眼瞥见江涛文那家伙又专心至致的伏在桌上写 着信一看就知道他又是在给班上最漂亮的何小霞写情书了,我一下又来了主意。 “涛文跟你商量个事暂缓一下手中的工程。”“你会有什么好事又别是没烟抽 了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吧我还会上你小子的当呀我被你骗得还不够的呀。”他那话一 说惹得全寝室的人都笑了。 “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能有那么坏吗再说这次我是真是为你好的呢。”“有 屁就放。”“好吧明说吧你也知道我认识了一个漂亮女孩的所以呢如果你不介意的 话我可以放弃和你竞争追何小霞”“真的呀?你小子说话算话?”他一下放下手中 的笔简直就是用一种渴求的眼光“痴痴的”看着我,我都有点被他感动了。 这小子那些天想何小霞都想疯了,每次看见我和她有说有笑的眼睛里都冒出吓 人的绿火,看那样恨不能要把我生煮了吃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假吗?不过要看你的诚意了。”“你小子又想敲我点 什么你说,不过以后你可真不要再去追她的了,你小子要发毒誓。”“行,去卖三 条万宝路来。”“呀,一条,你小子太狠了。”经过讨价还价他最终乖乖的买来了 两条烟。其时在我心里早就清楚这小子没戏,何小霞老早就跟我说过她特不喜欢他 那女里女气的样子没一点阳刚之气,她看上了物理系的一个大师哥。 让我分外失望的是那以后林凡却没来找过我,她仿佛象一只飞鸟一般从我的生 活中一掠而过了。 每次看见江涛文伏在桌上埋头苦干的样子我又有点不忍心的,我递枝烟给他这 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我对他说,“你也写得够多的了也没见她回信你也不想 想她会不会有意中人了呢?”“不管这么多的这叫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看这他那 痴迷不悟的样子我也无话可说了。出于好奇向何小霞问他的情书看,何小霞还真肯 给我看,有十几封的全给了我,一一过目不禁有点叹为观止的,那小子真她妈妈的 有水平呢,要是让我绞尽脑汁的想上一年半载也写不出那么动情的东西来呀。 这么好的东西绝对不能浪费了的。 于是四处授寻来学校六个美女的祥址,挑了几封巨有代表性的分别改了称呼的 复印如数份一一寄出,结果让我喜出望外的是,六位美女中有五位回了信,有一位 说不想找男朋友,两位声名有了男朋友,还有一位态度暧昧最后一位大三化学系的 叫杨萍的明确表态受到感动有继续发展的意向。 我和杨萍相约见面是在学校周末的舞会上,她是属于那种丰满的型的漂亮女孩。 那天我和她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在电话中说我会穿件黑呢风衣系一条长长的白 色围巾出现在舞会上,那天我在暗处偷偷看着性格内向的她失望的拒绝了一个又一 个男生的邀舞后便挺直了了胸膛的走到她身边,“你好,能跳一个舞吗?”“对不 起我正等人呢。 ”“不就是等一个穿黑呢风衣系白围巾的吗?那行头太走俏了 我没买到呢。”“是你呀?”我分明在她的眼光中看到的是一丝喜悦我暗自欢喜知 道有戏了。 一个月后我和杨萍在公园的一个僻静处,我们在一阵热吻后我的手情不自禁的 摸向她的臀部,见她没有反感之意我的手进一步游走摸向她的胸脯,我正得意于我 的“阴谋”就要得逞没想到杨萍一下推开我,还不客气的扇了我一个耳光,她杏目 圆睁骂了声流氓就扬长而去。 大抵所有的女孩都有装模作样的表白自己清纯的本能,就在杨萍正气凛然的怒 斥我是流氓后的第九个晚上,她就明确表态愿意以身相许我这个流氓。那天把我形 容成一只撒欢的小狗一点也不为过,在一家旅店中我们热吻后我欲脱杨萍的衣服她 却突然问我有没有带套子,我说没呢她就要我去买。我急不可耐的从外面买来她又 很内疚的告诉我,“不行了真对不起的。”“怎么啦?”“一紧张那个就提前来了。” “什么东东?”“笨蛋大姨妈呀。”也许老天注定要我的阴谋诡计不得得逞,没过 几天就发生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把我的计划全给搅了。 一个痴情的女孩从教学楼的八层楼顶跳楼自尽了。本来那事也不足为奇的,每 两年都要发生件那一类的事可那女孩偏偏是杨萍的同班同学,那丫给吓坏了死活不 让我再碰她。 “那事做早了准没好事你们男人玩厌了就变心,到时候都是女孩吃亏。”“你 说我是那种人吗?”“谁知道?我看我们还是长大后再做那种事吧,好吗?”“我 们还不够大呀姐姐你都二十的了。”“反正就是不行,你别存天想那些事好吗?你 好好读书呀我就剩一年多毕生了等那时你怎么我都行。”“天呀!一年多呀你叫我 怎么熬的?”“那你就找别人去吧!”我们不欢而散。 我爱杨萍吗?好象不爱,就算爱那所有的爱情不也就是为了那个最终目标实现 的吗?既然打麻将不为了糊牌那还打什么劲的? 那以后我再也没去找过杨萍,她也很倔没肯来找过我,我们就这样不了了之。 于是我的那个被自己喻之为飓风行动的泡妞计划也宣告破灭。 一转眼就到了大二新学期了,那天我和好朋友王建军坐在寝室楼的平顶上,一 边抽着一包他从他父亲那偷来的大中华,一边总结第一学期的得失功过,我们最后 悟出了一个道理,上一年之所以那么失败忙碌了一年还是混得光棍一条的,最主要 的原因就是我们没有行动的根据地,所以今年为了美好理想的顺利实现我们达成一 个伟大的共识,就是合租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从住校到走读变被动为主动。 一有了目标我们就开始分头行动。 我们为了节省资金没有去房屋介绍所。我转悠了一下午在一个花园住宅区里问 到了一套在七楼的房子,跟房主进去一看还不错的,有阳台有厨房卫生间,问问房 租也不贵一月三百五不包水电。我和房主说好了第二天就来付钱就兴冲冲的往回走, 那是一个夏末秋初的傍晚,我走出花园口的出口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孩从 出租车上下来,摇摇晃晃的一看就知道喝醉了酒。总觉得那身影有点熟悉的走近点 仔细一看,这不是林凡吗? 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境,明明满心的兴奋之情明明很想去和林凡说话,我却已 要从她身边走过。 “喂小子过来!”我听见林凡用不容质疑的命令口吻冲我嚷道。 我慢悠悠的转过身见她扶在路边的树杆上,就故作衿持对她道,“有什么事吗?” “过来帮帮我呀我实在是没法走回去了。”“为什么要帮你?”“我们不是老朋友 的吗?还不来扶我我真要不理你的了!”说实在的听着她那威胁的口吻我很不愿意 过去,可身子却不听使唤的走到了她身边扶住了她往前走去。 “今天真痛快的,那混蛋想灌醉我好上我,没想到却被我反灌得趴在椅子上爬 也爬不动了,哈哈哈。”听到林凡那在醉态中极其恣意的笑真有些让我心神不宁的。 她那种迷人的放纵中略带着一丝少女的娇羞足以让我的目光不敢在看她的脸上多停 留半刻。而她却满不在乎的把头往我怀中一靠我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林凡也住在柳湖花园小区中,我是把她背到五楼的,用她给我的钥匙开开门里 面是一套三居室的布置清幽的套房。 把她放在沙发上我就往门外走,我绝没有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道行我想我要 是再不走非出事不可的。 “你去哪呀?回来!”本以为林凡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却听见她用娇醉的声音 对我道。 “我该走了的呀。”“不!我要你陪我,一个人多孤单的呀,你要是真扔下我 我会恨你的。”我站在门边进退两难的,“你过来,坐到我身边来!”又是那种不 容质疑的命令口吻,我还真乖乖的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她干脆把头枕在了我腿上双 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左手。 “不许走的呀,来吧讲一个故事来听。”“我哪会讲的?”“笨蛋随便编一个 的呀,亏你那么有文化的,快!”我想了想就对她讲起了一位法国骑士兼行吟诗人 爱上一位苏格兰女王的悲剧故事,鬼知道那天我哪来的那么好的耐心呢。 后来我一心想着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可我却总是犹豫不决的于是后来什 么也没做成也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早上在神秘园忧怨的小提琴声中醒来,发觉自己身上盖了毛毯。闻到油香,起 身走到厨房见林凡正在煎荷包蛋。 “这么大房子你一个人住呀,你爸你妈呢?”“我妈四年前病逝了,我爸一年 前找了个小狐狸精另筑了爱巢,我姐也出嫁了我就一个人住。”“你在哪工作呢?” “说了你别看不起人的。”“不会。”“我是割稻子的。”“什么?”“这也不明 白!说难听了就是舞厅坐台小姐。失望了吧?”“也没什么的,生活所迫吧?”说 实在的我真是很失望的,说话的口吻都随便得多了。 “才不是呢,我爸是大老板有的是钱。他最疼我也最怕我,我要花钱有的是, 我去坐陪纯属无聊去开心,我特喜欢玩你们臭男人。”“我可不臭。”“还说不臭? 你刷牙洗脸了吗?还不快去吃早饭了。”早饭很简单一人一瓶牛奶两个荷包蛋,林 凡问到我怎么会跑到这来的,我就把要租房子的事说了。 “那你们住我这来好了,我一个人住挺没劲的。我把最大的那间给你们,一个 月就收你们五十块。”“你不会是开玩笑吧?”“会吗?我不花钱就找了两个护花 使者我高兴还来不急的呢。”“那说定了?”我心里别提有多兴奋。 “趁今天你们还没开课就搬来吧。我请你们吃中饭。”我和王建军就是这样和 林凡住到了一块。我那时又如何能想到那以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是如何彻底改变我的 人生的呢。 我和林凡之间并没有象王建军当初所预言的那样很快就发展为情侣,也许是我 们都太倔强了吧,谁都不愿向对方表露出一丝的爱慕之情。我们无所不谈无所不争 一有机会就相互讽刺挖苦,而我那时候最苦恼的事莫过于由于比她小一岁,总被她 弟弟来弟弟去的呼来唤去,一遇上要倒垃圾扫地收拾房间的事她就以大姐自居命令 我俩去干,而她也是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破坏卫生。她最可恶的还不是此事,每到 了我和王建军好不容易盼到休息日想美美的睡个懒觉时,她就非缠着我们中的一个 陪她去逛街不可。每当到那时我和王建军就不得不自相残杀的了,我们就猜拳来决 定谁去,倒霉的是我老是输。那可是件天大的苦差事,与其说是陪林凡逛街不如说 是她请的搬运工,她是个地地道道的购物狂每次我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跟在她屁股 后苦转。 倒是王建军很快就实现了他的理想,这小子和体校射击队的张芳芳关系进展神 速,我一个星期为成全他们不得不有两天要睡客厅沙发。而到了那时候本就喜欢晚 归的林凡就更不肯放过这个折腾我的机会了,她要末就是借来一大堆影碟要我陪她 看,要末就是要我陪她聊天,她大白天可以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就惨了,老是在上 课时打盹为此没少受过老师的责难。 有时候我会对她提出抗议,她就说,“有本事呢也去泡一个我就不来烦你的了。” “你是说我不行吗?好吧你等着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本当那是个玩笑话没放在 心上没想到过了几天后林凡不依不饶的追问我,“小弟,怎么还没见到弟妹呢?不 行呢就老实说我倒可以为你操劳一下的。”我哑口无言,心想好吧走着瞧! 那天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看见何小霞一个人坐在大厅的一角正有一口没一口 的吃着,心里寻思着前不久听她说和男朋友分了手,是不是去试试呢?我便端着饭 碗坐到她桌对面,何小霞无精打采的看看我又低头吃饭。 “怎么啦?还想着你的老相好呢。”“才不是!就是觉得没劲满世界的荒凉。” “一个人闷得慌对吗?那你看我来安慰你的心灵怎么样?”“你呀,屁!光说不做 满世界哄人的主。”“好吧那我就立马行动。下午上完课带你上我那玩去。”“有 什么好玩的东东?”“满屋子都是好玩的东东你要是都觉得没劲就玩我吧我一定不 让你失望。”“你别又邪里邪气的了说话老没正经,让人怎么信你呢。”“那我说 句特掏心的话,我追你行吗?”“有什么不行的本姑娘现在闷得想死,来者不拒。” 到了下午上完一结课我真带何小霞来到住处,一进屋她就惊讶的问,“你们发财了 的呀住这么奢侈的?”“不是这是我表妹家我们借宿在此。”我满心希望林凡在家 可家里空无一人。一下就没了精神一下倒在沙发上我对何小霞说,“你看影碟吧那 有很多不错的名片。”“行呀我还真喜欢呢”何小霞选了一部“与狼共舞”看了起 来,我打了一个盹,睁开眼睛瞥见她微微凸起的胸脯转念一想我非得是为了做给林 凡看才带她来的吗? 一只手悄悄伸过去握住了何小霞的手,她一动没动我心里狂喜把玩了一会儿她 的纤手就猛然一把把她拉到了怀中,我一吻她就得到她比我还要热烈的回应真是干 柴烈火一触即发。那时候谁都能明白大家相互需要的是什么,我把她抱进卧室就去 找王建军的避孕套,“你干什么呢?”“找套套呀。”“不用了我算好了日子没事 的。”也许是因为意外之喜吧那次我和何小霞做得很尽兴,犹其让我没料到的是看 起来很清纯的她在床上是那么的风骚疯狂,真有些让我大吃一惊的。 一觉醒来天色已暗,何小霞暗示我再来,由于刚刚体力消耗太大我饿得慌我说, 我们先去吃饭吧。 起床和她走到客厅一眼就看见林凡坐在沙发上一边哼着歌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 巧克力,我真的不知所措的,何小霞朝她打了声招乎,我分明看见她眼光中的诧异 她一下起身走到卧室中,只听见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你表妹怎么这样呀?”何小霞一脸的迷惑。 从那以后林凡就不理我了。其时我们心里都明白很喜欢对方可是一开始就约定 俗成的一样,相互较着劲谁都非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对方的样子,而且谁也不肯低 头。有时林凡还故意要和我过不去,比如自命不凡的王建军一大早在阳台上吼歌, 我就说你小子有毛病呀也不烦的,林凡就说好听着呢,继续别理那些装模作样自命 清高的。还有一次我的外衣忘在沙发上第二天早上就找不到了,是她故意当成换洗 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内。 有一个星期六的晚上王建军和张芳芳这对狗男女又把我赶到客厅睡,那晚一直 下着大雨已是冬季有点冷,而林凡迟迟未归我也就一直睡不着的看着电视。到深夜 两点多时林凡终于回来了,穿着黑色大衣的她淋得一身湿湿的一看就知是喝得半醉。 我没做声照看着电视,林凡也一声不响的坐下来看,这样僵持了有十分钟的样 子我终于忍不住对她说道,“你还不去换衣服的?要是受凉了我还看你跳!”“你 也会关心我的吗?”林凡的声音轻轻的却澈骨的冰凉。 “好好的你怎么会淋湿的呢?”“喜欢在雨中散步来着,不关你事。”林凡没 来由的就顶我一句,我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好象是我真想巴结她一样就骂她道,“你 丫真是诗仙之后。”“你说什么的我不明白?”“我在赞美你呢。”“不对,你说 明白了不说明白今晚你就别想睡了。”我就怕林凡认真她一认真说到做到我只好坦 白从宽了,“李白的儿子是个白痴的呀,是我发明的骂人的话之一,就我明白,别 人听了一般都挺感激我的以为我在赞美他呢。”“你才白痴呢,你骂别人别人听不 懂又有什么用?”“我心里陶醉就行我当别人傻得可爱。”“好呀你敢这样对我? 想死呀。”“没呀,我哪敢的,我最多就是瞪你一眼就撒欢跑的主。”“我真有那 么可怕的吗?”林凡若有所思的显得有点呆样我看了不由得为之心动。 “不是,你太美了我心扑扑跳得慌,不小心蹦出来就不好玩了。”“你一肉麻, 我会犯迷糊的呢。”“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不!还有吗?我还想听你这种骂 人的话很好玩的。”“嗯,比如伍佰的妹妹呀。”“怎么说?”“二百五的呀。” 林凡忍不住笑了竟一下抱住了我在我脸上一亲,“呀,快去换衣服再亲热不行的吗? 你看我都给你弄湿的了。”“不行你再说一句要是又把我逗笑了我今晚就全听你的。” 我想了想说道,“谁现在不笑谁他妈的就是王八羔子。”我们相视大笑起来。很简 单的我就这样和林凡好了起来。 张芳芳生得高高壮壮人文静秀雅,平时很不爱说话可一说就让人觉得大有道理 的,比如有一天她在林凡面前抱怨王建军被我偷偷听到,她说他真是一只特立独行 的猪光吃不睡,最近老是深更半夜骚扰她完事后也不让她睡逼着要她谈感想。我听 到后使在憋不住的想笑。事出有因呀,有一次我和王建军借了两碟毛片看后,他想 了半天很迷惑的对我说道,那些奶子比头还大的外国女人干那事怎么会欲死欲仙的 表情那么丰富的有那么快活吗?可张芳芳表情就严谨得多了最多也就呻吟一两声罢 了。我就说那是你小子没让她达到高潮你半夜去练她试试。那小子明知道我当时是 开玩笑,可他还真这么去试了,他对我的信任由此可见一斑。那时候在男性里面我 最喜欢的还就只是他,不仅仅是他和我臭味相投人又鬼般机灵,而是我们相互间了 解得太透彻了我想放屁了他会立刻提前躲避而他的一个眼神我也立刻能心领神会。 那段我和林凡如胶似漆的日子里,有一天突然有一种仿如隔世般的感觉到我和 王建军疏远了许多,我甚是怀念我们在游戏机前联手成最佳拍档战无不胜把全游戏 厅的游戏机都翻了版的痛快日子,于是我那天叫他去喝酒那小子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的瞪着我看了老半天的问你请客?听了他那话我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想想 我变着法子敲他的吃实在也是多了点,那天我特诚恳的对他说一人一半吧现在也流 行AA制兄弟你说对吗? 那天我们在学校旁的小酒店里一边开怀畅饮一边互诉衷肠,差不多酒足饭饱时, 王建军就象看见救命恩人般的直朝外招手。我回头一看是正路过的何小霞,她走了 进来我只好叫她坐下还假惺惺的给她倒酒夹菜,王建军那小子就趁机溜了我心想你 小子等着瞧吧! 我和何小霞在一起一向油嘴滑舌想啥说啥,逗得她开心了我就见好就收的说走 吧该散了,谁知她多喝了两杯要我再陪她到学校花园走走我有点心虚只得答应她。 “前几天他又来找过我,他说他有一次到教室来找我看见我们有说有笑的心里 很不是滋味。”“那我岂不是妨碍了你们的,你要与他重整旗鼓?”“他对我是真 心的,不象你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找不到一点你的弱点。你太滑头了。”“我好 象被你说成了没心没肺的石头。还是鹅卵石。”“不过跟你在一起总是无拘无束的 很开心,我知道我们是不会来电的那种,也不敢指望你什么的,但你带给我很多快 乐。”“你好象要和我永别似的?”“那你还不快点抱抱我?”我只好拥抱了她。 那天到教室招呼王建军回住处时还满心畅快的,哪想得到大祸要临头呢? 一开门就看见林凡悠闲的坐在那看影碟,还招呼着我们快坐下来看,原来是她 最崇拜的奇洛。 李维斯的“生死时速”,我往她身边一坐,她就往我肩上一靠。 “你喝酒了呀?”“是呀,和我兄弟乐了乐。”“我想可你说个事呢。”“说 呀。”“我以后不再去舞厅混了,我想开一家花店你们以后要帮我的哟。”我正欢 喜得要亲她一下谁知她眉头一皱一下用力推开了我,“你身上哪来的香水味?” “哪有呀不就是酒味吗?”我心里一惊大叫不妙。 “明明有的你都在做什么?”“哦!是这样的我跟张芳芳买了一瓶香水就在他 身上喷了几下,看你多心的其时我还真想看你教训他可他等下要找我麻烦的。”王 建军立马开声救我。 “香水呢?”“给她了呀”“我不信我去找她。”四天后的下午我独自坐在图 书馆看书,见王建军来找我也没理他,他也知我不开心那晚无奈中向林凡说了实话 后就被她逐出“山门”,这几天都和同学挤着睡没做一个好梦。 “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也瞧瞧的呀?”王建军讪讪的问我。我没好气的答道, “你自淫半个小时就会有了。”“我小学三年纪就开始了。那些东西要是存起来的 话也有一个洞庭湖了。”“好吓人,不愧是旷世奇才!”“不都是你教导有方的, 大师兄,你还怪我呀?”“不怪你怪谁?喝得好好的把个何小霞招来。还不知林凡 要怎么闹呢。”“我昨夜向你求了一夜的情呢,她叫你今晚回去。”回去是回去了, 但从此林凡象防贼一样防我,我去哪去哪都得向她汇报,还老找我的不痛快,例如 那时街上流行橙红色的长羽绒大衣,林凡也买了一件无袖的穿上问我好看否,我实 话实说好是好看就是满街的姐姐妹妹的有点俗,她说我穿也俗呀?我答还不都一样。 她就说我眼里就没有她,“看我不顺眼就走开!”一句话就噎死你! 又例如她喜欢吃一种大方块美其名曰叫大胖宝宝的糖醋白萝卜,而且老是疯吃, 吃得胃痛就疯叫个没停,有一天我又见她在吃就说,“少吃点别又闹肚子痛。” “你还会关心我呀,假的吧?”“我是怕你一痛就叫得人心烦的。”本来我笑迷迷 的不过是开个玩笑谁知她一下又来劲了,“你现在就嫌我烦呀,你玩厌了对吗?” 我哪还敢吱声呢?那日子真过得水深火热的。 那时晚上和林凡去得最多的地方是一家叫“白鸽谷”的酒吧,那里聚集的多是 些有钱的纨绔子弟,都是些口袋饱饱头脑空空的主。老板叫李青听说从林凡十五岁 起就追她,爱得无怨无悔的把她的话奉为圣旨。林凡去那多是喜欢去享有那种虚荣, 她在那往往成众星捧月式。而我去就喜欢海阔天空的先胡吹一通,等他们惊叹不已 对我佩服有佳时,就想着法子找那脑子相对笨一点的骗他口袋里的钱花,那时在那 种林凡的“白色恐怖”中这就成了我生活的最大乐趣了。 所谓物与类聚,为了让自己不和林凡的朋友们有太鲜明的对照,我积极的投身 于在白鸽谷酒吧中推行一种二人玩的扑克牌游戏,果不然这些玩厌了麻将,梭哈的 有“食”之士们很快就对这种在我所在大学很流行的游戏感上了兴趣,而我又是这 种赌博游戏的精通者,在学校我最多也就是赢几包烟或饭菜票罢了,而在这,我就 象一位游戏主宰者既有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惬意,又让自己也慢慢有钱起来。那时我 发现我有在这些有钱人中钻营的天才,为了不让自己老是赢钱而招来反感,我就在 玩台球时把钱小小的输一部分回去,我认为我在白鸽谷最大的受益就是跟他们学会 了打斯诺克台球,而且可以说是迷恋。那时玩斯诺克台球的时价是一小时二十五圆, 这对那时在大学读书的一个莘莘学子来说偶尔为之还行,要想真玩,还真是可望而 不可及的。自从有了白鸽谷的一班狐朋狗友我就轻易达尝宿愿了。 我在台球桌上混了大半个学期后酒吧里唯一能成为我对手的就剩老板李青了, 而他也是我后来在白鸽谷逐渐弄不到钱后唯一的兴趣所在,他属于那类很健壮一看 就精力过人的男子,不但球技棒,而且见多识广,谈吐在那帮人中颇有过人之处。 我甚是怀念那些和他在一起一边打球一边抬杆的日子,那时林凡总是在一旁微笑着 看我们在言语上拼个你死我活的,而最后我和她相拥而去时我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 也是胜利者,那时我太喜欢看他眼中情不自禁流露的哀伤了,这足以抵消我在球桌 上输钱给他的沮丧,有时候我在言语上也抵挡不住时我就会玩一个小小的阴谋,我 有意无意的把话题转到我和林凡的相爱上去,而那对他是一种折磨,那时我嘴角总 会流露出一个男人毫不留情的虚荣和残酷。 万事万物皆有时,就象那时我不明白自己究竟爱不爱林凡一样,我也无法预知 我和李青的那场较量最后竟得来那叫我一生也不能释怀的恶果。 我不能确定林凡真的有一天要离开我时我是否会很难受或者叫很痛苦,但那次 我得知林凡要陪他父亲去新马泰旅游一个月时,我內心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我这一走算是给你放假一个月,但你小子记住,这城里我耳目多着呢你要是 又有越轨行为我这次绝不饶你,你不会想有一个女孩恨你一辈子的吧?”临别前一 夜林凡毫不客气的警告我。 “我就要你恨我,恨得牙痒痒就想吃东西,你胃口一好就不会美丽新世界的心 烦了。”“去你的吧!我知道你心里不知有多欢呢,你别做美梦的了,这辈子我烦 定你了你变了鬼我都跟着你。”“好!有这决心真让我受宠若惊感激淋涕的,那我 也绝不辜负了党和人民的期望。”“谅你再没了那狗胆。”“怎么象对阶级敌人般 对我?苦大深仇的也该轮到我的了。”“好!轮到你吧你又想怎么样?”“能怎样? 早去早归一路平安。”林凡这一走可就真把我给解放了,第三天晚上我和王建军就 叫来些同学假借着王建军过生日的名义大闹了一番,我们把音响的音量放得大大的 大打蛋糕大战,然后就纵情畅饮,我喝得半醉半醒的听到达明一派的四季歌突然间 就大哭起来,结果大伙儿都跟着我哭了起来,到后来谁都弄不懂为何而哭再后来那 对答应收拾屋子的狗男女借机也溜了。 一觉醒来竟发现我和何小霞躺在沙发脚下,在另一个角落是王建军和张芳芳丑 态百出的抱着一团,不知是为了躲何小霞还是不想打扫一团糟的屋子我也悄悄的起 来溜了。 那夜下着小雨,林凡走了差不多二十五六天了,疯够了,还真有点想她, 想 起她曾极力推崇的一部法国影片“巴黎野玫瑰”,找了好多影碟出租处才好不容易 找到,那夜王建军又找来两人要搓麻,被我赶走了,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看那部的确 很不错的影片,看到动容处还真有点黯然神伤的,就听到门铃声,以为是王建军忘 了带门钥匙很不情愿的开了门刚要骂,没料到却是一脸泪花的何小霞。 一打听得知她和男朋友又大吵了一通,为的只不过是他怪她在舞会上不该不经 过他同意就和别的男生跳舞,本来是小事她多说了两句就把常日的积怨全引发出来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我除了安慰她几句也不好说什么,可她越哭越凶的就借个肩膀 给她靠靠,说实在的她刚来时我还动过邪念的后来见她真的伤心得厉害就欲念全消 了,可老天偏偏要捉弄我,在我上洗手间五六分钟的功夫,出来后我正庆幸何小霞 没哭了,可她却神情古怪的告诉我,林凡刚刚来了电话她不知道就接了,她来不及 解释对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心情复杂的送了何小霞走,也没心思看完影碟了,想林凡一定还会来电话 就 患得患失的守在电话机旁猛抽着烟。果然,林凡又打来了电话,“快活完了?” “你听我说根本没那回事……” 不让我说完林凡就冷笑着把电话给挂了。 那几天心情虽有点不佳的我也没把那太当一回事,心想等林凡回来我总有办法 哄她的,再说我也问心无愧的呀。 可事情就是那样在无声无息中发生了,一切都无可挽回。 那天夜里我还琢磨着在林凡回来后如何给她一个非同寻常的惊喜,我接到了她 的电话,“知道我在哪吗?” 林凡的声音带着醉意,我顿觉不妙。 “你在哪?见面再谈好吗?” “没必要了,知道吗?我在李青床上。” “不会的,你骗我?” 我嗓子象在冒烟般的干涩。 “那你听听他的声音吧。” “喂!小子,你太不懂得自爱和珍惜了” 是李青得意的声音,我立刻把电话给挂了直奔白鸽谷。 一冲进酒吧我就直奔李青住的二楼,看见他正拦在楼梯口上,“让开!我要见 林凡。” “就凭你?你现在没资格见她,这是我的地方请你走开。” 我一下冲过去就和他打起来,一对一我不会逊他的,没料到过来两个帮手把我 痛揍了一顿扔到了门外,那时我已失去理智在一家小酒店找了两把大菜刀又冲进酒 吧疯叫着见什么砸什么,直至附近的警察赶来。 在派出所关了一天一夜后我被林凡和李青赎了出来,王建军也来了,还告诉我 一个坏消息,我的事被派出所通知学校了。 “都怪我没早来,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让学校知道,怎么办呀?不会有事吧?” 林凡一脸的着急望着我道。 “没你的事!” 我没好气的转身就走。 “我和李青什么也没干呀,我只想气气你的没想到你会那么冲动,你来 时 我已走了呢,我怎么知道会弄成这样呢。” 林凡急着拉住我眼里流出眼泪来。 “你知道吗我完了全完了你现在高兴了我一定会被开除了!” 我一下把她给甩开几乎是对她吼道。 我和王建军从林凡家搬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我一个月后被学校开除了,那是大三的上学期。 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我最后一次从大学校门走出的情景,我沉痛的目光从无精打 采的王建军身上扫过,然后我收拾起我的沉痛无动于衷的从流泪的林凡身边走过, 她跟着我我对她恶吼了几声就搭上了一辆出租车,在城里兜了一圈,我在琴江边下 了车,我觉得我的身子轻飘飘的正四散悄离,我抬头看见天上散淡的白云我就猛然 发现正是它在诱惑着我已痴呆的心,我就一下跳入冰凉的河水中,只有湿淋淋的我 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那时我才开始思考,那是进大学两年多的第一次思考。 我不确定我在想些什么但那真真切切的让我的灵魂在翻滚,有时我听到自己邪 恶的笑我也就笑,我听到自己轻声呜咽我就能感觉到眼眶中的泪水,而我一想起我 许久被遗忘的理想我就深切的痛,而关于爱情我也想,我看着河面浮过的货船身后 划过的一条水浪,它在我脑海中反复的分开又逸合,最终归于平静,而这好象就是 完好的结束吧,所以我一下觉得我不再恨林凡了,但我爱过她或还能爱她吗?我不 能确定,我能确定的是我们真的结束了,那在我踏出大学校门的最后一刻即已确定, 当时林凡的父亲正站在他的进口小轿车旁很鄙夷的看着我,我很顽强的瞪了他一眼, 那时那种目光对我的伤害是无以复加的,我很想冲他吼一声,我就是玩了你女儿! 你想怎么样? 而最让我难受的是我受不了我母亲那哀伤的眼神,一想到它我的心就往下沉, 好象有个无底的深渊中有个极邪恶的世界急切的等着我这种人去投奔,那时我清楚 的预感到我即将的堕落,我在疑惑中毫无选择的要踏进这万丈深渊,带着我的绝望 和邪恶,那里似乎正有我颓废的心无法抵挡的诱惑和刺激。 第一次见到王彪是在一家台球俱乐部中,他在我看来有点故作姿态的,总喜欢 站在一旁看我和王建军打球,他衣冠楚楚一双小眼迷迷的望着人看似笑非笑的象足 了一个奸人。那时我打心底看他不顺眼,但在他主动要求和我打球并输了六百块钱 给我后我觉得自己不再讨厌他了,那家伙挺会招人喜欢的满嘴都是说得恰到好处的 恭维话。 我之所以很快就上了他的“贼船”和他同流合污倒不是我真的有多坏,而是自 从认识他后他总是挺大方的请我吃喝玩乐,而我那有钱回请他呢?这就叫吃人的嘴 软当他向我提出那个来钱容易的好建议后我只得暂时先把良心放在一边了。 从那时开始我们频繁出入于市內的各个桌球室,我们做的事很简单,我不断在 球桌旁扮演一个既有钱又好赌的大少爷形象,而我的球技又实在不怎么样总是大把 大把的输钱给王彪,给旁观的人造成一种赢我的钱简直太轻而易举了的印象,这样 总有抵不住诱惑的人上当要和我过过招,而我会一开始让对方如愿以尝的赢去钱, 那时我会装着输急了要加大赌注而对方又怎么会放弃这种发意外之财的良机呢? 结果当然,我会装模作样不露声色的超水平发挥把对方的钱赢光。 并不是每个输钱的人都会在看破我们的诡计后心甘情愿的走开,但很少有人敢 怎么样,一是王彪身强体壮二也是最管用的是他一把他大哥在刑警大队当副队长的 招牌一亮也就没人再敢闹了。而我们就心安理得的把钱平分了后痛快的去寻欢作乐。 那种事做多了以后我开始觉的很没劲心里也很虚的就对王彪提出洗手不干,而 他总是说别急等机会来了干一票大的就真不干了。 我跟李燕混上纯属王彪的撮合,虽然明知道那骚货在我之前与王彪有\ “奸情” 但我还是抵不住她那骚劲的诱惑,用王建军的话说就是和她鬼混上了。 那夜王建军在李燕坐台的那家舞厅找到我时我正在小包箱内和她胡搞,我满头 是汗骂骂咧咧的从里面出来时没想到王建军当胸就给我一拳,然后就劈头盖脸的把 我大骂一通。 原来是那天林凡的花店开张请我们一班朋友去吃饭唯独我一个人没去,为等我 一个人把菜都等凉了,林凡喝醉后大哭了一场。 “那么倔的一个女孩你什么时候见她哭过,可她偏偏就肯为你这种人渣哭,你 却在这里快活你还算是个人就跟我去见她。”“你闹个什么劲我跟她早完了她干什 么关我鸟事!”“那件事你自己也有责任你真就这样给脸不要脸的?”“你他妈的 还要我说什么?我说了那么多次我什么都完了我谁都不怪我也谁都不想理了一切都 见他妈的鬼去!”“可我也对你说了很多次了,你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孩爱你你就是 失去什么也还是最幸运的人,你今天要再不肯见她那你才真是完了,你一定会后悔 的!”“我说了一切都见他妈的鬼去!”我一把搂住从包箱中出来的穿着暴露性感 的李燕把口吻放轻了问他道,“我们要去洗桑拿你去不去?”“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那时我不敢再看王建军的眼睛就象在那一刻我不敢面对自己的心灵一样。 那夜我没去李燕处睡而是在夜深时回了许久没回的家。 躺在床上我反复的问自己,“我真的不爱林凡吗?”我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过了几天王建军呼我说想和我一起喝酒聊聊,下午五点我在约好的人民路街口 等他,他来后我问他到哪去吃饭他说还早不饿先走走,走着走着来到一家花店门前 看见门前的几个大花篮我立刻明白了什么,这时穿着白色花边衬衫绿色长裙显得分 外清爽的林凡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玫瑰走了出来,我们面对面的互相注视着对方,那 是三个月后我们第一次相遇,而那时我心头涌上莫名的兴奋,原来自己在心底其实 还是想见她的。 我们三人在林凡花店旁边的一家小饭店中吃晚饭,那天都是说些不知所云的废 话好象只有这样这顿饭才能吃下去,一向无所忌惮的林凡在我面前变得分外的小心, 听得出来她每说一句话都是刻意的想好之后才说出来的,这叫我隐隐约约的感到心 疼,我太想看看她往日那种慵懒得猖狂,叫人无法捉摸的迷人笑容了。 “你们总算又坐在一起了,说点该说的呀怎么尽说些不相干的呢?”“那你说 说看什么是该说的呢?”我和林凡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对王建军质问道,于是三个人 一下都归于沉默。 突然间在饭店后面传来一个男孩的痛叫声,我们三个一起走到后院只见饭店的 中年胖老板正挥舞着一根皮带追打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那少年长得虽瘦但也眉 清目秀,刚刚还给我们上过菜大哥大姐的叫嘴巴很甜很讨人喜欢的,我上前一下拉 住老板斥问他为何打人,那孩子趁机躲到了我身后。 “你们不知道这小混蛋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可坏着呢,最近我店里老丢东西我早 就怀疑他了,刚刚被终于被我逮到他正想偷店里的鸡出去卖呢。”老板向我诉苦道。 “可你也不该打人的呀。你真的有偷吗?”“是他骗我我才偷的,当初他招我 进来时说好一个月包吃包住有两百块工钱的,我干了三个半月了一分钱都没给我。” 那孩子大声向我们伸诉道。 “你们别听他胡说,当初他来时象个小叫化子我好心才收留了他,给他吃给他 穿,你这个穷叫化子你会干什么还想要工钱呀?看我不打死你。”那老板说着又想 动手我一下隔开他喝道,“他偷你的等下算到我帐上,你他妈的再动手别怪我不客 气。”“算了算了算我倒霉,你们带他走吧。”把那少年一起叫到餐桌上吃饭,一 问原来是一个北方来的孤儿,八岁时无法忍受里面的饥饿和非人待遇从孤儿院里逃 出来的,一直四处流浪。 “那你打算去哪?”林凡问他,谁知他一下给我们跪下了道,“好心的大哥大 姐你们收留我吧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好人,叫我做什么都行给碗饭吃就行。”“你叫 什么名字?”“刘海。”“好吧从今以后你跟着我行的吗?”我扶他起来问他道, “行呀谢谢大哥呢。”那天临别时林凡对我道,“我爸要开家酒店了,我跟他说好 了要是你愿意就先到酒店做个部门经理的好吗?再说这小孩也可以给他个打杂的工 作。”她终于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我想想看吧。”“答应我,别混了,好吗?”我没再做声带着刘海走了。 我把刘海安顿到李燕处那娘们开头还颇有微词,我带她上街买了一套时装后也 就没声做了。 林凡父亲的酒店开张后我并没去那做事,只是把刘海安排到厨房学徒,那以后 我也没再去找过林凡,依旧和王彪在台球室里混,那时打定主意要最后玩一次大的 然后谁也不靠的开一家音像店,一边做做小生意一边自学把大学学业修完,我想我 的一生不能真这样完了我一定要证明点什么才行,也许是林凡那次见面后的最后一 句话给了我不小的触动,每次想到她怜惜和愧疚的眼神我还真觉得有点难受。 机会终于来了,我们在一家高级台球俱乐部盯上了一个酷爱玩台球的有钱中年 商人,而且那家伙也好赌,球技也还行跟一班朋友赌得特别大。 王彪自有一套和人混熟上的本事,而他不露声色的在一个星期后把我介绍给刘 老板认识时,不外乎把我说成是一个球技也不错而且也很好赌的大少爷,当然既都 是性情中人就不用多说的过上几招了,玩得小我知道对方也没太认真也就和他有输 有赢的打了个平手,当下相互谦让恭维一番一起去吃晚饭,在酒桌上我开始还很衿 持,但在装着多喝了几杯醉了后就口无遮拦的大吹特吹自己赌得又大球技又好起来, 那样子一看就是露出了毛头小伙子的毛躁相,但刘老板还是不露声色的王彪就开始 扇风点火的鼓动我们,于是约好第二天下午在俱乐部赌三千块一局。 我们最终的目的当然不是为跟他赌三千块一局赢他万把两万块就行了,为了天 衣无缝的钓到这条大鱼我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和刘老板周旋,在这一个月中我们有 赢有输,赌注越玩得大时我就越显得心理素质不好的老在关键时刻一球之差输给他, 那时我已输了两万多元给他。 我装得毫不在意又很不服气的一种楞头青的样子一次又一次激他敢不敢玩大的, 终于,他在确认能赢我后动了心。 三万圆一局约好玩十局,那个下午我再次目睹到自己亲手炮制的一幕,一个赌 徒从开始贪婪自信的眼神到最后无精打采的彻底绝望,我象一个冷血杀手没有给对 方任何机会的十局全赢,还未等对方在失魂落魄中明白过来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 我们拿了赢来的三十万扬长而去。 除去为以防万一请了几名黑社会的助阵花去的三万圆,在除去这一个月输给对 方及花掉的三万圆,按事前说好的二十四万圆王彪得十四万我分了十万。那时我认 为一切圆满的结束了。 那晚我还没来得急去把钱存进银行就让王彪拉到一家豪华大酒楼庆祝,他还叫 来了李燕和他的和李燕在同一家舞厅坐台的情人,那晚我喝酒很节制但三杯酒落肚 后我就莫名其妙的感到迷迷糊糊的有些醉了,我想也许是刚才太消耗体力和精力了 身体虚弱不胜酒力,于是就提出要回去睡,我只记得昏头昏脑的和李燕一起回住处 后在她的撩拨下与之云雨了一番后就大睡了起来,一觉醒来,李燕不知去向,而我 的十万圆钱也没了踪影。 我只知道李燕是来自四川的除此之外对她也没有更多了解,找来王彪商量我说 要去报案而他却坚决反对他说把事闹到局子里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四处找了李燕 三天没有着落,王彪就装着大方的给了我五千块钱要我自认倒霉,我虽明知道事有 蹊跷也没了别的办法。 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反正也是骗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记得认识王建军是一个特别风和日丽的日子,那天之所以心情特别的好是因为 上街买生活用品时在超市里一个漂亮女孩直盯着我看,虽然我在不久后再次光顾那 家超市,发现那个姑娘还在还是直盯着我看时我才明白她是超市的管理员怕我偷东 西呢。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提那天我着实因为这个缘由心情特好,我兴奋得连午休 都顾不上了直奔教室心想要是在教室遇上哪个女生没准我就会爱上她的,可我一跑 到教室真的大失所望,也许天气太热了教室里就只有王建军一人直皱着眉头看着一 本书,那时刚开学不到一个星期我还没和他说过话的,正是满腔热忱没处发泻时, 心想就只好将就点吧好在他看上去还算英俊的值得聊聊,,于是走过去问他,“喂, 看什么书呢?这么大热天的有什么好书值得你苦读的?”王建军看见我眼睛一亮那 样子用苦孩子遇到亲人解放军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他把手中的书递给我,我一看, 是王小波的黑铁时代,我把书不屑一顾的往桌子上一扔,说道,“这种不知所云的 小说你也看的?还不如回去午睡做一个恶梦也比看它强的呀。”要说王建军那双大 眼睛能持续放电一点也不为过,可惜那天他面对的是我这个同性的绝源体,我想后 来这小子准是用这招把体校的校花俘获的,他眼睛又对我一亮,说道,“原来你也 这样认为的呀。”那样子就差差点没拥抱我了。 “那你还看什么劲的?”“可他一死后人人都为他喝采的,我就借来一看本以 为要被洗礼一番的,可没想到那么难读的我还以为是自己特没品味的呢。”“其实 就象他自己在书里说的那样,这世界上人人叫好的东东其实是最坏的呢。而人人说 坏的东西其实就最好,比如说香烟吧,抽烟的吗?”当我把一支烟递给他时他犹豫 了一下还是接了,看得出他那时不会抽烟,许是怕我小看他吧就也吸了起来,从那 以后他就跟我学会了这种人世间的最美好的享受了。 那天刚开始我还有意为在他面前显示我的无所不知大谈特谈文学,没多久我发 现自己很快没词了,那一下陷入的沉默还真让人有点难堪的。 刚好没多久有一个别班的女孩从我们教室旁边经过,我就对她品头论足起来, 没想到王建军一下也来了劲,我们开始饶有兴致的大谈起女人来,其实那时我们谁 也没做过那事可谁都表现得一副特了解女人的傻样。我们就这样可以说是因为都特 对女人有兴趣特爱女人而成了莫逆之交了。 后来那本让我深受其毒害的“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就是王建军这小子弄来给我 看的,那时候我还特感谢他的其时到现在我也没真怪过他,撇开那些性描写暂且不 说那其实是一本非常不错的爱情小说的。 我的钱被偷光的那个夏初刚好也是王建军大三的暑假,在我的建议下王建军毫 不犹豫的和我合伙在楼门街摆地摊做起了盗版CD,VCD 生意。 现在想起来那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吧。 第一次和王建军去广洲进货就让我们有幸目睹了中国的一大奇景,或许就是因 为那次的所见所闻着实对我们的心灵震撼不小,它让我和王建军达成了一个共识, 就是要想好好活在这个世上,就绝不能和贫穷沾边儿,这也改变了我们本抱着只想 玩玩看的心态,我们一改懒散随意的作风,积极惯彻了毛泽东他老人家一不怕苦二 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变得分外的认真和勤奋起来。现在回过头去看看,那真是一段 很幸苦的日子,却又分外的让人怀念,真可谓是吃得饱睡得香,无忧无虑的不知烦 恼为何物。后来看欧文。肖的穷人和富人,长大成人后的三兄妹中变得最富有的老 三之所以把在海岸边拥有一艘小游船,靠拉载游人航海的老二的生活方式看成是人 生最大的一种幸福,我想也就是同一个道理了。 那夜我和王建军看到的那幕是,在广洲火车站的广场上聚集着一千多等待乘车 又为了省钱在那里露宿的农民打工潮,我们那时正无所事事的闲逛到那里,觉得中 国的农民兄弟真够吃苦耐劳的,可为什么这世界发展到现在反倒最勤劳的人最受穷 呢?这道理着实让我们有些不好琢磨的,看看也该回去了正要离开一件意想不到的 事发生了。 我想在很多电影中大家都看到过日本鬼子进村扫荡的那种穷凶极恶,而那天我 们看到的真实情境用这来比喻一点也不为过,一大群手持冲锋枪的武警和手持电棍 的保安包围了广场,一千多人象牲畜一样被迫排成长龙压解到一条小巷中,然后命 令他们全部就地蹲下。 那夜回到旅店中我和王建军一直嘘叹不已,那种难得的触目惊心的经历也让我 们深深领悟到一个道理,这辈子什么也可以做,就是别做穷人,不然就猪狗不如。 楼门街是市內一条最大的夜市市场,我和王建军自从在那里占得一席之地后就 开始了艰巨的创业生活,我们为我们理想中的未来公司辛勤的也很快乐的添砖加瓦 着,基本上我们就已经把那条街的某些地盘划在了我们公司的名下,就等着某年某 月的某一天建起我们公司的宏伟办公大楼了。 虽然有时候我们不免要为谁任未来公司的董事长争一争,但做起生意来他还是 毫不含糊的听从我的领导,我们每天傍晚时分就把货物摆上摊位,一般要到第二天 凌晨三点多收档,白天大睡,到双休日就得没日没夜的干。一开始生意不怎么样, 我们只注重了个人品味,没考虑到大众雅俗共赏的消费心理,后来慢慢明白了我们 面对的主要消费群体是广大的普通老百姓的道理,进货又跑得勤,生意也就意想不 到的好了起来。 但麻烦事还是不断,最主要的是要应付工商人员的突击检查,虽然有着猎犬一 样的嗅觉我们基本上都能胜利大逃亡但还是被逮着了一次,托人又是请客又是送礼 的破费不少才把货物弄了出来。后来我们学精了想出了招,也是业务扩大需要的原 因我们在我们的摊位后租了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把盗版CD,VCD ,电脑光碟这些 货物主要都放在那里,而在摊位上只摆些样品,有大买家我们就带他到仓库看货, 这样工商人员一来我们就能立马卷铺盖走人。 林凡有一段经常来,一来就乱七八糟的买一大包光碟的回去,我有一天终于沉 不气了,对她道,“你这什么意思的呀?可怜我的呀,你买回去都会听会看的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滥情的?”“你!你在这卖我想怎么买就怎么买有本事你别在 这儿卖!”林凡楞了一下立刻满腔怒火的怒斥我,她一发火基本上就跟一只母老虎 没太大区别。 “我今天还就不卖给你怎么的?”“喂,你小子又犯什么病的你怎么这样对人 家呀?”王建军倒戈相向也把矛头指向了我。 “没你的事。我今天说不卖就不卖。”“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过是想帮帮你而 已,你这个头号大混蛋大自大狂的^^^^^ ”那天林凡把我着实大骂一通后一走了之 就没来过了。后来也觉得自己过份了些打她手机想道歉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把电话 给挂了,后来听说一个电子公司的年轻老板在追她,没多久就看到她坐在那家伙的 小汽车上也许是有意要在我们那条街招摇过市的,在车窗口还大呼小叫的直跟王建 军打招呼,看见我不以为然的叼着烟眼睛看着别处还特来劲的直朝我摇手。 那几天心情着实很坏,王建军总鼓动我去找她,但我依旧装得满不在乎的满口 说巴不得就这样的话,心里却隐隐作痛的想,这回我跟林凡这丫可真是算玩完了。 张芳芳从外地比赛回来后我们又多了一个帮手,她那高大而又美丽的身形在我 们摊位前一站,无疑又吸引来不少对美有着敏锐追求的处在青春躁动期的男性顾客, 而王建军的表现也让我大加赞许,我暗自窃喜的在他身上看到一个未来大奸商所具 备的潜质也大大增强了我对我们未来公司的信心。他对那些其时无心对我们未来公 司要做出一份贡献,只想和张芳芳搭上几句话的男性顾客作出前所未有的忍耐,要 知道有一次张芳芳在电影院门前在等待他去买电影票的时候有一位好色男子不过走 到她面前多说了两句出格的话,他就冲过去差点没把人家暴打一顿。而现在无论有 人在张芳芳的面前开什么样的玩笑他都会装着没听到,虽然在他们离开后他不免要 骂上几句傻逼青年之类的话。 那个星期天生意很不错,为了好好放松一下我们那天晚饭时分就收了摊。回到 住处我吃着张芳芳煮的香喷喷的面条不免感叹到,“芳芳呀你煮的面条就是好吃, 好久没吃了你知道有些日子我真怀念你的。”“你说好吃可有人就不这样说了。” “那把他休了跟我得了,今晚我们就把事办了你今晚和我睡吧。”“行呀就这样说 定了。”王建军吃吃的笑开了道,“你俩真无耻呀。还有你小子,从我认识你起就 觉得特不地道的专想法子算计别人,你自己那个好好保住你吃山珍海味也有了呀。” “你妈妈的又来了真没劲是不是?”我把碗一放走到了阳台上,点了一支烟望着朦 朦夜市,脑子里浮上来的是船驶过水面时拖下的长长的浪迹,那就象我对林凡的感 情,不断的掀起层层浪花又不断的归于平静。那条船真的是沉没了呢,还是只做短 暂的停留,或者它本就没存在过那些浪花不过是我的错觉。 那晚张芳芳和王建军执意要去迪吧闹闹,我当即坚决表示要退出他们的行动, 还不如在家睡大觉的痛快。当时我倒没看出来他们俩有什么阴谋诡计的,只是当他 们要挟我要是我不陪他们一起去他们就要和我一拍两散时,为了全局的利益我不得 不做出个人牺牲很不情愿的跟他们走了。 在人潮涌动的迪吧我照例不为疯狂所动的作壁上观,当我自得其乐的把舞厅里 我所视力能及范围內的时髦女孩们大致比较了一番后,我回过头去看张芳芳和王建 军时我发现了林凡的身影,我心里一阵悸动,回过头把身子转向了吧台心神不定的 把玩着手里的饮料瓶心想一定是王建军这小子把她叫来的。 林凡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后走到了我身边推了我一把对我说道,“喂!把人家叫 来又爱理不理的算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有话对我说的吗?说呀!”“诶,最近还好 吗?” “怎么憋了老半天才说这么句不痛不痒的话?我当然很好的呀,这样吧这里太 吵我们出去走走好的吗?” “好的。” 我们走到外面沿着街边漫步,也许是因为出于已将失去林凡的心理缘故,在那 个夏夜里我觉得林凡分外的美。 “其实要我来玩并不是你的主意你也没话要对我说,对吗?” 我没作声,林凡隔了一会儿又问道,“小波,你说你真正喜欢过我的吗?” “那当然。” “那你说说看喜欢我什么呢?” “比如吧,你跟我过不去的时候就把我喜欢的披头士说成劈头死把我也叫作蒙 汗药流脓的。” “你别又耍贫嘴了,为什么我跟你在一起就会跟着你老没正经的呢?想想看我 们相识也快三年了吧?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好好的谈过,今天我想跟你好好谈 谈好吗?” “好呀” 我心里一沉,想来还真是林凡所说的那样,我感觉好象模模糊糊的要看清楚什 么但又总是无法接近它。而那时林凡的声音在我听来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 “知道我现在最期待的是什么吗?你也许会说出一大堆,比如爱情,幸福之类 的,可都不是,我最期待的是再看到你那种狡黠的会心的微笑,你总是迷迷的笑对 着我眼神却在望着别处,而自从发生了那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你的那种微笑了。” 我沉默着因为我的心又隐隐作痛,林凡接着说道,“其实我最爱的男人我一直 都认为是我父亲,我从懂事起就很崇拜他也一直当他是最好的知心朋友,但后来他 却让我很伤心,他在事业成功后就在外面养情妇并想抛弃我妈,我妈就是因为这个 病死的,我之所以会到舞厅里去胡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恨我爸,而我知道他很 爱我,我就不惜用自己的堕落去报复他。你知道每次他到舞厅里来找我时我看到他 眼神中流露出的痛苦我就分外的感到痛快,那是一种鲜血淋漓的痛快。” “其时那也没什么呀,有一句话叫老板小蜜天经地义的,不过说真的我可从来 没在乎你在舞厅里坐过台,但你为什么从未跟我提起过你和你父亲的这事呢?” “你问我?你又何时对我敞开过心菲呢?到这种时候你都会说这种混蛋话我跟 你能认真得起来的吗?你知道吗?其时你应该知道的你是我生命中所爱的另一个男 人,你给我的所有快乐都象阳光一样照耀着我的心灵,也改变了我堕落的生活。我 知道那件事全是我的错,那对你打击太大了大得你无法呈受,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 你都不肯原谅我吗?所以我一直都怀疑你是否真爱过我。你现在就回答我吧,答应 我说真话。” 望着林凡那急切而又疑惑的眼神,或是出于对她的怜爱,或是出于想重新拥有 她的欲望,我搂住了她,欲吻她,却被她一下躲开了。 “回答我!” 她的眼神郑重而又坚决,我有些不知所措,望了望街边过往的行人,拉住林凡 的手我说道,“在这大街上的多不好看,我们到你家去再说好吗?” “不!” 我绝未想到这次林凡又会拒绝我,这让我显得有些慌张起来。 “为什么你现在不能回答我?为什么要回避?这次你别想在唬弄我了,这次没 说明白前我不会和你做任何事的。” 我们就这样一下僵持在街边,林凡的眼神冷冷的似要穿透我的心,这倒使我冷 静下来。 良久我对她说道,“林凡我真的很想说可我就是不知怎么说好,这样好了我回 去给你写信吧,明天这个时候之前我再来找你好吗?” “好吧,明天我会在花店等你一整天的。” 我看着林凡失落落的离我而去,我也倍感惆怅的离开了那儿。 回到住处,在冷水中冲了个透,想了很久,放了布莱恩。亚当斯的歌听着,开 始给林凡写信。 那是我给林凡写的第一封信也是我一生中给一个女孩写的第一封情书。 “亲爱的林凡,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初相识不久,我曾用玩笑的口吻对你说过, 我有一扇尘封已久的心灵之门等待有人来敲开,你就揶榆着问,那有门就应该有窗 子呀,要是有人去敲你的窗子怎么办?我答,满屋子外都爬满了希冀的长青藤连门 都很难看到了哪还看得到窗子的?你问,那是不是很多女孩子都会去敲你的门呢? 我答,没呢,那可不是平常的女孩才敲得开的,她们大都不知爱为何物,又怎么会 对一栋爬满青藤不起眼的小屋有兴趣呢?其实她们那些俗物又如何知道,门后面尽 是无价之宝呢。你说,哈,那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呀?想要我这个非同一般 的仙子来敲你的门吗?我说,你找得到那门的吗?要真能找到你就只管来试试。你 燦然一笑,大声嚷起来,哈哈,那我要把你的秘密告诉大家呢。 亲爱的林凡,那天我就对自己说,说不定我会爱上你呢。 亲爱的林凡,你是否还记得,我曾嘲笑你喜欢听王菲张学友的歌,我说你庸俗, 你就讽刺我喜欢听约翰。威廉斯的辛德勒的名单主题,格斯温的夏日时光不过是附 庸风雅。而那天我买回一盒神经园乐队的CD,我没想到你竟会陪我听到大半夜,你 会说原来小提琴真的是那么好听的呀,你知道看着你那稚纯的眼神我第一次被你感 动了呢。那夜你枕着我的手臂依偎着我睡,我手麻了就悄悄抽了出来,你却又拉回 到你的枕下,你似睡似醒的对我喃声说道,下辈子我就变着把小提琴让你拉个够好 了。你知道吗你这句话让我想了大半天的那夜我再也没把手臂抽回来。 那时我多想对你说我爱你。 亲爱的林凡你是否还记得,那个秋季我们四个人结伴去乡间野游,在那个村口 大水坝的大堤上我们面对着漫天的金色稻田而卧,当时我和王建军大谈起斯汀的金 色田园,转而又谈起布莱恩。亚当斯及空气供给者合唱团,我们正谈得兴起时你却 唱起了那首民歌我们的田野,张芳芳也跟着你唱了起来,要是平常我一定会大笑你 矫情做作的,而那天那柔和的阳光洒在你柔和的脸庞上我们早没了声音,我真的被 你的声音打动了而天边的白云仿佛也为你的歌声在翻滚。 那时我想对你说我爱你。 亲爱的林凡你是否记得,那夜我们四人在你住处八楼楼顶的天台上烧烤,那夜 满天的繁星,你走到了围栏处望着茫茫星夜你突发感叹的说道你要为自己做一个小 小的汽球在这美丽的夜空飘荡,我走到你身后我说我要和你同游你说不你要一个人 保有这份精致的孤独,我就说我一口气把你吹到太平洋上空去你就想怎么孤独就怎 么孤独吧。你佯装生气了想了想说道,你看见我鬼鬼祟祟的在下面想干坏事你就往 我头上撒尿,让我尿水当头的还敢歪的,我听后笑迷迷的说你要真敢那样我就敢在 晚上睡觉时往你那里面撒尿。为了那句玩笑话你两个星期没让我碰你。 亲爱的林凡可是那天我望着你说要往我头上撒尿的可爱神情,我其实多想对你 说我爱你。 亲爱的林凡那次你看到一部电视局是关于徐志摩的,你从不看诗你却要我在学 校图书馆借来他的诗集,那夜你看了那些诗后你对我说你喜欢这个诗人喜欢他的诗 喜欢他和林徽因及陆小曼的爱情喜欢他的死,然后你就跑到阳台大声尖叫起来,你 哭了你对我说你想起了你母亲现在你明白了你母亲为什么那么喜欢那首再别康桥了。 亲爱的林凡那次我差点就没对你说我爱你。 亲爱的林凡及至你昨夜对我说我们认识快三年了,我才想起来真是这样的原来 岁月真是这样的匆匆的匆匆。 我想想爱情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简单得每一件最细微的事情让人想起来都是 那么的心动。 而关于爱情最华美最珍贵的话语,我想其实就是那句最平常不过的,只不过在 人们总是不经意的滥用下就显得落俗了。 林凡,三年了三年我要对你说,我爱你。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空气中仿佛都凝结着宁静,而那 时沉浸在感情旋涡中的我如何又能分辨出那是风暴欲来前的宁静呢? 对王建军打了声招呼正欲离开住处去找林凡,一打开房门却和正欲推门而入的 刘海撞了个满怀。 “你小子不上班跑这来做什么?”“今天调休,你知道我在街上看到谁了?” “谁?”“王彪和李燕。”“在哪?”“我在街上一直悄悄的跟他们到金龙大酒店, 他们正在那吃午饭呢。”那天在金龙大酒店的三楼餐厅我是一边拍着巴掌一边走到 王彪身边坐下的,待王建军和刘海也在餐桌上坐下,我说道,“幸会幸会,一个老 朋友,一个老情人,看来今天不上一出好戏是绝对对不起观众的。”王彪不愧是个 老混混,惊慌之色从眼神中一闪而逝,立刻分外镇定的对我笑道,“是呀是呀,波 哥呀好久不见了今天我们哥俩喝个一醉方休吧。”“要喝酒对吗?李燕你丫楞着干 嘛?给我们倒酒呀。”脸涨得又红又白的李燕六神五主的看着王彪,王彪一示意她 便颤抖着手帮我倒满一杯酒,我端起酒杯手一扬全泼在李燕脸上,“这杯酒是先敬 你这贼婆的。”我说着对坐在王彪右手坐位的刘海一使眼色,他立刻在桌子下暗中 用一把尖利的西瓜刀抵在了王彪腰上。 “你们想干什么?有话好说可别乱来,我亲大哥是干什么的你们不是不知道, 做什么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不就是为了钱吗好商量的。”“跟你明说吧,今天来就 是为了结这事的,你老子就是阎王也吓不着我,那钱我也不要了,就想揍你这个人 渣一顿,你要不想把事闹大就乖乖的跟我们到洗手间去。”王彪果然识相,我要王 建军在外面守着李燕,就和刘海就押着乖乖的他进了洗手间,在里面我们两人痛痛 快快的把他狠狠的痛揍了一顿。 当我们三人离开那儿走到酒店门口正要打的离开时,王建军说没烟了一个人就 跑到酒店门前一个小型超市里去买烟,当他走出来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只见王 彪突然从酒店里蹿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一下砍在了王建军肩上,王建军扑倒在 地那家伙就疯了般的在他身上一顿乱砍。 我一下从刘海身上拔出那把西瓜刀,我敢说那天我一定比风还快的掠到王彪身 前,把尖利的西瓜刀一下捅入了那穷凶极恶家伙的小腹。 我楞楞的看见那家伙瞪着我慢悠悠的倒下,然后就被刘海拖着上了一部计程车, 来到火车站,买了最快发车的一辆去厦门的火车的车票,当我们来到候车室经过检 票口时,我问刘海我们要去哪?他说逃命呀,我脑子里一闪,才明白自己杀人了。 车箱里先是播音员旅途站点介绍,不久就放起了那时分外流行的那首空气供给 者的没有你,一瞬间我触摸到口袋里那封欲将给林凡的信,我一下无力的瘫在了坐 位上。 一九九六年八月二十七号的下午三点二十三分,我坐在了缓缓开动的南下厦门 的火车上,开始了亡命天涯。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