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很在乎我?你所谓的在乎就是一次次把我推离开你的身边,然后让别人尽情 去骗,去伤害我么?你真行聂梓涵,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你,现在又 怎么会被你舅舅给耍着玩,你们两个真是一丘之貉,算我倒霉,丫的我真犯* !” 范晓鸥气得发笑,她推开车门就准备下车,她要远离这两个无耻的骗子,最好永远 都不要见到他们。 但是聂梓涵见她要走,连忙倾过身来,用力握住她要去开车门的手,他揽住她, 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嘶哑地说:“别走,晓鸥!我知道我一直都在犯错。我从来 就没有任何要玩弄你的心思,你相信我!我,我承认我是个懦夫,是因为,因为我 总是害怕,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会离我而去……” “你在我的眼里,曾经是那么完美,我不知道你这种奇怪的心态是哪里来的!” 范晓鸥不解地看着聂梓涵:“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会这么害怕让我看见你的 另一面?” “这个……”聂梓涵低着头,在心里不断地做着斗争,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他却还是缺乏坦白的勇气。半晌之后,他才下定决心对范晓鸥说:“晓鸥,其实… …那一年是我……” “那一年你怎么了?”范晓鸥盯着聂梓涵,期待他将心事说出来,可是却在这 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倩女幽魂”,是她今天才设的欧阳明远的专用彩铃。 范晓鸥暂时停住对聂梓涵的追究,她看着手机,任它响了半天,才接起来: “喂?” “晓鸥,不是说好晚上你等着我么?怎么没看到你的人影啊?”欧阳明远在电 话那头有些着急。 “今晚我有约会,你也自己找乐子去**,”范晓鸥靠在车门那里,语气冷淡地 说道。 欧阳明远迟疑了半晌,开口说:“晓鸥,你是生气了么?其实,其实有些事我 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我没功夫再听你瞎掰,我忙着呢,挂了哈!”范晓鸥不客 气地说道,便想挂电话,欧阳明远觉察出了范晓鸥的不耐烦,无奈而又痛苦地说道 :“别挂我电话,晓鸥,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欧阳明远,你知道我最厌烦什么吗?我最讨厌男人在伤害了女人之后,随便 就是一句对不起,丫的这种廉价的道歉我不想接受!”范晓鸥只觉得无名火在她的 胸腔燃烧,她瞟了一眼面色也有些尴尬的聂梓涵,继续对电话说道:“你留着道歉 自己享用。我告诉你欧阳明远,我们之间算是玩完了!我们是老账新帐一起算。很 多年前你就欠我的,本来我就耿耿于怀,现在更不能原谅你了!你等着,我会一起 讨回公道来的!” 范晓鸥气狠狠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坐在那里,胸口随着她愤怒的情绪而急促起 伏着。 聂梓涵坐在范晓鸥的身旁,不敢出声。原本还在酝酿的道歉和坦白随着范晓鸥 对欧阳明远恶狠狠的发泄,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开始一点点地萎缩,到 最后那点可怜的勇气好像滴撒在滚烫沙漠里的水珠一样,都被紧张和焦虑烘烤挥发 得一干二净。 “走**,我们去high一下**?”范晓鸥沉默了半天,突然对聂梓涵说,“你不 是要请我吃饭么?那走**,今晚好好陪着我,别再拿出你的假道学来!对了,刚才 你想对我说什么?” “哦……没什么,连我都忘记了自己想要说啥。你说你想吃什么?”聂梓涵小 心地撇开话题,体贴地问道。 “我什么都想吃!”范晓鸥不讲客套,她疲惫地将头靠在车椅背上,疲惫地闭 上了眼,说:“开车**,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去!我饿了!” 聂梓涵没有再说话,只是快速而平稳地发动了车子。 乌烟瘴气的韩国烤肉馆里,聂梓涵不时抬起眼,看着狼吞虎咽吃饭的范晓鸥, 和她庞大的饭量相比,她的消瘦成了巨大的反差。他的眼底里不由泛起了微微的怜 悯。 “慢点吃,晓鸥,没人和你抢。”聂梓涵说着,把烤好的肉夹到范晓鸥的碟子 里。他本来想请她去好一点的餐厅吃饭,但范晓鸥坚持要到平民的饭馆里去,今晚 的她窝了一肚子的气,便由着自己耍性子。 两人面对面坐在烧烤店的角落里,聂梓涵挽着袖子亲自为范晓鸥烤着肉。虽然 他并不觉得这焦糊糊的烤肉有什么好吃的,但是看范晓鸥喜欢他也乐意为她效劳。 他专注的模样和英俊出色的外表引得女服务员都在偷偷看他,但他的眼里只有范晓 鸥,连眼皮都不抬起来一下。 范晓鸥吃饭的架势很彪悍,但其实也并没有吃进去多少,倒是桌子上配送的韩 国真露被她一个人喝了不少。聂梓涵见范晓鸥还要伸手让服务员拿酒来,连忙阻止 了她,说:“别喝了你,干嘛呢?” “喝酒啊?你拦着我干吗?”范晓鸥不客气地还要叫酒,聂梓涵倒了一杯大麦 茶来递给她,“喝这个**,这个去火。” “不要,这个没味,”范晓鸥看也不看地就推开茶杯,还要招手叫服务员。聂 梓涵见状拿着茶杯,从对面走到了范晓鸥的那侧椅子坐下,然后用手揽过范晓鸥, 硬把茶杯塞给她:“赶紧喝茶!”他的语气比较严肃,让本来想借酒解愁的范晓鸥 不由抬起眼看了看他,却看到聂梓涵一双温和却带了几分震慑的眼眸在看她。 她不由嘟起嘴,说:“你凶什么凶?等会儿我请客好了,又不用你掏钱!”嘴 上虽还硬着,但此时此刻和聂梓涵在一起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的他也 是什么都管着她,而她也乐于被他管着。那种滋味又酸又甜确实值得回忆,可惜最 后不过是镜花水月空梦一场,越是甜蜜回想起来就越是悲伤和难过。 “你想吃什么我都陪着你,就是不能随便再糟蹋自己的身体,”聂梓涵见范晓 鸥的眼眶红了起来,心又软了,便柔声对她说道。 “你管我干吗?”范晓鸥哑声说着,心口酸麻得难受,拿着茶杯想掩饰自己狼 狈的反应。 聂梓涵被堵得没有吭声,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 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有人爱,越要爱自己。” “不就喝个酒么,至于为了谁堕落么?”范晓鸥却觉得有些好笑,她用手肘撑 住桌子,转脸瞧着聂梓涵,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如今再没有一个人值得我为 他堕落,你明白么,聂梓涵,你心里更清楚。” 聂梓涵深深凝视着范晓鸥,他的手还揽在她的肩头,他温热的手掌感觉到范晓 鸥细瘦的肩膀在怕冷地颤抖,他微微叹息一声,将她揽近,接着范晓鸥听到聂梓涵 在她耳边低声地说:“晓鸥,真的你想堕落,我来陪你**。我们,我们重新开始, 好么?” 范晓鸥觉得喧闹的烧烤店瞬间静止了,她瞪着聂梓涵看了半晌,才觉得非常可 笑地哈哈笑出声来:“聂梓涵,不至于**,为了让你妹妹我开心,你竟然也能编出 这样的话来,真让我刮目相看。不过,谢谢你了,不就失个恋么,我还承受得住! 你别瞎折腾,好端端的再来骗我——唔——” 范晓鸥的话还没说完,聂梓涵突然扳过她的脸来,范晓鸥还没反应过来,一个 温热的* 忽地就印* 的嘴,顿时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范晓鸥瞪着眼,从聂梓涵灼热的* 贴* 的唇,到他用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嘴, 深入到她的口腔里与她亲密纠缠,一直到他终于餍足后松开她,她的眼睛还是睁着, 整个人还是僵直的。她的脑海里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像个痴呆 的木偶。 久违的柔软,久违的甘甜,只不过加了点烤肉的香气。这个吻让聂梓涵有着微 微的* ,他看着范晓鸥发呆的模样,忍不住又再次贴近她,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不敢 再造次,这个吻已经是他长这么大在公共场合对女人做出的最亲密举止了。 聂梓涵伸出手将范晓鸥嘴角暧昧的水渍轻轻擦去,然后贴着她的耳边低声说: “我没骗你,我喜欢你晓鸥,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我这次是认真的……” 范晓鸥怔然地坐在那里,正巧聂梓涵还在擦拭她嘴角,她张开嘴一咬,正好便 咬住了他的手指,聂梓涵没有将手移开,任由范晓鸥咬着。范晓鸥咬得有点狠,半 晌之后才松开聂梓涵的手指,他的手指上已经被咬出了深深的牙痕,就像箍套在手 指上很久的戒指,戒面还印在上头。 “聂梓涵,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范晓鸥背靠着墙喃喃地问道。喝多 了真露,头真重,几乎是勉强挂在脖子上的,连思考都很困难。 “是我先疯的——”聂梓涵叹息了一声,用被咬过的手揉着自己的眉心,他拉 不下脸来向她道歉,但间接却向她求了饶:“晓鸥,我也想忘记你,我曾想过要好 好把你当做妹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到现在我还是不能释怀,你说我该怎么办 ——” 范晓鸥没有回答聂梓涵,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聂梓涵此刻的告白更让她不知 所措,以为自己是在醉酒后的恍惚中。她猛地一拍桌子,把周围的食客还有服务员 都吓了一跳,大家的视线都朝着这边射来。 范晓鸥无视身旁聂梓涵期待的神情转为错愕,而是朝着服务员吼道:“服…… 务员,买单!” 范晓鸥不顾聂梓涵的阻拦擅* 出钱包,哆哆嗦嗦数出人民币来付了帐,然后站 起身来,固执地不要聂梓涵搀扶,就颤巍巍地要走出店外去。脚下有些虚浮,差点 滑倒,聂梓涵连忙在她后边搀扶住她的手肘,将她半搂半抱地带出了烤肉店。 外面的空气干冷而清新,冬日的寒气无孔不入。范晓鸥被冷风一激,混沌的脑 子终于有些反应了,她将头靠在聂梓涵结实有力的臂膀上,依稀回想起刚才在烤肉 店里好像发生过什么。不过发生过的都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范晓鸥不由为此而感 到些许的羞赧。丫的,她竟然连醉酒就要做春梦。 “去你的重新开始,去他的我喜欢你……假的,都是假的……做梦呢……”她 在心里咬牙切齿,却听到聂梓涵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你不是做梦,晓鸥,我 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你别当我妹妹了,我是慎重的,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原来她嘟嘟囔囔地竟将心里的话当做醉话说出来了,范晓鸥猛地抬起头来,有 点口吃地指着聂梓涵说:“你……我……”她还是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醉了酒,才会 听到他这么深情的告白,真不像是现实能发生的事儿。 聂梓涵看着范晓鸥依旧是懵懂不在状态的模样,他先有些按捺不住了:“你回 个话给我好吗,晓鸥?愿意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哎呀,她果然还是在做梦,范晓鸥将手指塞进几乎可以装进一个鸡蛋的嘴巴里, 嘀嘀咕咕地说:“我醉了,醉了……丫的,我什么都没,没听见……”她极力让自 己在醉醺醺的状态下保持稍微的冷静和清醒,她可见过不少人在醉酒的时候* ,误 以为大马路上是自己家,当众就宽衣解带,啃抱亲热,她可不要这样,否则等酒醒 了就该无颜跳楼了。 “你没醉,你听到了,范晓鸥!”聂梓涵终于没有耐性了,还没走到停车场找 到车,他就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全身软绵绵的范晓鸥,将她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晓鸥,晓鸥……”聂梓涵富有磁性的声音带了魅惑人的沙哑,两人在路边的 树下紧紧拥抱,聂梓涵满足地叹息,这一步迈出去其实也不像想象中的那般艰难, 反而在枯燥无味的心里面增添了一股甘泉,让他晦暗的人生顿时有了光亮,他也真 * 的傻,到现在才想通。 他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手却不受控制地抬起范晓鸥晕红的脸庞,然后再次猛 烈而又温存地吻她。她* 的唇很凉很软,可是却有着醉人的芬芳还有着淡淡的酒味, 令他迷醉,他猛烈地吮吻着她,几乎要将她吞噬一般狂野。 他的吻火热而具侵略性,蓄谋已久的灵巧舌头很快启开她的唇齿,在她温热的 嘴里温存而热切地撩拨着她,半是诱惑半是强迫地逼她将躲闪的香舌伸出与他的勾 缠。 范晓鸥哪经得起聂梓涵这么狂野的挑弄和存心的爱抚,她的身体不住向后仰, 整个细软的身体重量都压在聂梓涵健壮的手臂上。他的手臂犹如铁箍一般,将她紧 紧圈住,好像一放开她就会跑了一般,几乎要将她拦腰勒成两段。 范晓鸥几乎就要喘不过起来,她不住用脚尖踢着聂梓涵的小腿,嘴里唔唔叫着 想要挣开他,她要被吻得窒息了,所有的酒意全都消掉了,她终于认识到聂梓涵今 晚真的是发了疯,而不是她醉了不正常。 尽管两人穿的外套都不是很厚,但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热度。尤其是聂 梓涵,他觉得自己好像就要燃烧了起来一样,不仅身体* 是火热的,甚至连他的眼 神都是火热的。 “停……停……. ”范晓鸥首先求饶,她快受不了,再这么下去,她觉得自己 都要被聂梓涵的热情给烤化。他今晚真是不正常,难道他也喝多了么?或者又吃到 春/ 药了? 想到春/ 药,范晓鸥就不寒而栗,她使尽全力,奋勇推开了聂梓涵紧贴着她的 温热胸膛,然后抬起穿着厚厚雪地皮靴的脚,狠狠地就跺了聂梓涵一脚! 慌乱又有点晕的范晓鸥用的力度本就不看轻重的,聂梓涵被踩得发出了一声闷 哼,接着就看到他英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他的眼眸里火热未退,脸上的表情却是 夹杂着错愕和狼狈的。 “晓鸥……”他的脚几乎被她沉重的靴子跺瘸了,他倒抽一口气,还是咬着牙 忍痛叫着她的名字。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范晓鸥的怒气和白眼,外加一句冷冰冰的“滚!” 聂梓涵脚上还疼着,脸也是扭曲着的,心头更不是滋味。他不能说是含着金钥 匙长大的纨绔子弟,可从小到大哪里受到过女人这个样子的嫌弃了?清冷而自尊心 极强的天性让他瘸着腿站在寒风中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只是无措而矛盾地看着满 脸怒容的范晓鸥。 她也还是第一次看到高不可攀的聂梓涵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范晓鸥一点 都不想纵容聂梓涵这样的放肆。时过境迁,他或许是过去的他,可她却已经不是了。 她是无法忍受一个时而说她是他妹妹,时而又对她做出像情侣那般亲密事情的男人 做她的男朋友,即使当初是那么深爱过他,可是如今,她在无尽的痛苦和黑暗中已 经学会了成长,不再会轻易因为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被迷得找不到北。 “聂大哥,你……你今晚喝多了**?”范晓鸥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对开车 来所以滴酒未沾的聂梓涵正色地说道:“我是喝多了,脑子里也不太清楚。所以你 说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我们额,我们还是,先——回去**,天色也不早了——” 聂梓涵站在树影下,光线太黑,他的脸在树影里若隐若现,看不清脸上是什么 表情。两人面朝空寂无人的寂寞街道,没有人说话。 半晌之后,范晓鸥才听到聂梓涵慢慢启口说:“那——那我就送你回去**。” 一路上聂梓涵闷声不吭地开着车,范晓鸥靠在车座上假寐,耳朵里却在听着汽 车广播里的歌曲,不做声的两人都有点尴尬,范晓鸥更是觉得很不自在。她在心里 微微地叹气,强迫着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说刚才那个激吻她没有一点感觉那是骗 人的,她的心脏到现在还是怦怦乱跳。也许是很久没有被男人如此亲吻抚慰,她竟 然觉得腿有些发软。 她心绪难平地靠在椅背上假寐,结果边想着心事却边睡着了,等她自动清醒的 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了,她发觉自己的身上盖着聂梓涵的厚外套,而他则将车窗开 了一丝缝隙,在黑暗中抽着烟,车厢里弥漫着烟草的气息。 “啊,我到了?”范晓鸥连忙坐起身来,想要推门下车,聂梓涵却掐灭了烟头 发声了:“晓鸥,我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请求,可以么?” 黑暗中他的眼神很亮,很深邃,想要望到她心底去一样凝视着她。 范晓鸥的动作迟缓了下来,她经受不住聂梓涵迫切而逼人的恳求视线,转过脸 去看着车窗,不解地问着聂梓涵:“你——你这是何苦?为什么呢?是因为你太寂 寞了么?”这个转变太突然了,她分不清聂梓涵到底是什么心态,是戏耍,是逗弄, 还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不是,我并不寂寞,”聂梓涵叹口气,说:“晓鸥,我知道你会觉得我的决 定特别突然——怎么说呢,”他的嗓子有些发涩,“是我以前不懂得珍惜你,所以 才让我们错失了那么多的美好时光,这阵子以来,我才发觉我很在意你,你笑我也 好,说我疯子也罢,总之,我不想再放开你——我们再在一起**,可以么?”说着, 他伸过手来握住了范晓鸥的纤手。 范晓鸥的手指纤细而冰凉,聂梓涵的大掌握住她的,两人的手腕有些微颤,但 是很快范晓鸥的手便从聂梓涵的手掌中抽出,她不看他,说:“抱歉,我不能。聂 梓涵,我替你揣测你的心态,其实你不是爱我,你是因为看到欧阳明远和我在一起, 你觉得自己一件玩具被人抢走了,所以心有不甘想重新拿回来,我说得对么?” “不是因为小舅舅,是我自己想要你,”聂梓涵的眼眸更加深邃。 “你以为我会信么?”范晓鸥的嘴角有一抹淡然的笑意,聂梓涵却觉得这抹笑 容比打他骂他还要让他难受和不安。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晓鸥,我可以等你。你是忘不了小舅舅么?可是小舅舅 他——”他以为范晓鸥还记挂着欧阳明远,便想说话,但范晓鸥却阻止了他:“你 不要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和欧阳明远的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幸好我 还没来得及爱上他,他欺骗我那么多年,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要回来的!” “连本带利?”聂梓涵的神色有些凝重:“你想对他怎么样?其实小舅舅他对 你也不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他——” “聂梓涵,我真弄不明白你,你现在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你小舅舅?”范晓鸥转 回头,有些讥讽地看着聂梓涵,说:“所以我不知道你现在对我表白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想替你的小舅舅来弥补我吗?那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没有要替小舅舅弥补的意思,我想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他没有 任何关系——晓鸥,你误会了——”聂梓涵没想到范晓鸥竟然会有这样的误解,他 连忙要解释,一向精明犀利的他也有被范晓鸥绕进去的时候。 范晓鸥却已经下了车推开了车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范晓鸥打了个寒噤,她 返身把车门替聂梓涵“砰”地一声用力关上,然后弯* 说:“再见,聂梓涵!不送 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住的楼走去。 聂梓涵没有出声再阻止,范晓鸥走出去很远,还能感觉到聂梓涵灼热的眼神黏 在她的背上,她甩甩头,把所有一切的纠结都甩在后头,再也不去想。 可是还没回到自己所住的楼层,欧阳明远的电话也如催命符一样打了过来,范 晓鸥理都不理包里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她慢腾腾地走出电梯,拿出皮包里的钥匙 开了大门,返身关上门,把鞋子脱掉换上棉拖鞋,径直走到了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了 下来,然后才打开皮包,拿出了手机。 她凝视手机半晌,才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的欧阳明远焦急的问话犹如连珠 炮一样砸来,“晓鸥,你去哪里了,我晚上还去过你那里,可你不在家,你到底去 哪儿了?” 范晓鸥冷淡地说:“我到外面透透气……” “和谁一起去的?到家了么?”欧阳明远追问个不停。 范晓鸥从有些发白的* 间逸出冷笑,“我不想告诉你可以吗,欧阳明远总经理?” “晓鸥,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欧阳明远有 些慌乱,内心知道这次恐怕是再难以得到范晓鸥的原谅了,但他依旧不死心地想要 弥补两人之间已经无法愈合的裂痕,“现在我说什么也没用,但是请你相信我,我 已经和琴吟在办理离婚手续了——” “什么,琴吟?!”范晓鸥觉得自己脆弱不堪的心已经再经不起任何突如其来 的打击了,她用微弱的被打败的声音小声地重复着一句:“琴吟,毛琴吟?——她 是你的太太?!”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