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唐方与卫凤娘 以蜀中唐门为背景的武侠小说中,温瑞安的神州奇侠系列,和古龙的白玉老虎,应该是 最有可看性的其中两部。 神州奇侠系列讲的是大侠萧秋水由一个为了两句诗,可以奔驰数百里的年轻人,历经家 国之变与种种奇遇,逐渐蜕变而成为一寂寞高手的故事,其中萧秋水与书中女主角唐方的相 聚分离与重逢,当是全书中最扣人心弦之处。在书中,唐方之于萧秋水与萧秋水的兄弟,是 见证者,也是精神寄托。这应该也是许多男人成长过程中的共同经历:几个志同道合的好朋 友,美丽而神秘的女子;任性轻狂,率真执着;理想与抱负,追求与尝试。神州奇侠全书的 主轴,可说在此。故能激起共鸣。 直到有一天,忽然发现,那段苦涩甜蜜的年少岁月,已经离开好远好远了。 白玉老虎的卫凤娘,应是另一类型的女性典型:美丽、温柔、成熟。她心地善良,富同 情心,能体谅男人的缺失。大凡男子,愈是在心仪的女子面前,往往愈是会将自己肤浅幼稚 的一面表露出来,而只有温柔成熟的女人,能包容男人的肤浅幼稚,不使之难堪,心生挫 折。白玉老虎大约有五分之一左右的篇幅,是以卫凤娘为主角,这五分之一篇幅中出现的男 性角色,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变态暴力犯或是被阉割的唐门高手,都喜欢卫凤娘,这种情 节的安排,可能是一种受挫情欲的反映。某种角度来看,唐力、唐猛、小雷、地藏这四人, 都不属于主流男性社会:或者未进入主流男性社会;或者在主流男性社会边缘;或者因故被 排斥于主流男性社会之外,若说这是作者某种心理状态的无意间流露,应该也不是无的放 矢。 男性作家很难真正描写出女性的心思,只能做表面的观察揣测,因此男性作家中的女性 角色,常有一些从男性角度出发,似是而非的偏见。小说原无青史笔,闲谈聊慰白头人;小 说应由人物、情节,表现出一种意境。严谨的史料考据;精辟的心理分析,或许应该只是写 小说的一种手段,而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