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亦不能守护的幸福 作者:酸妞 又是一个寂寞得心悸的周末,确切地说,在听到鲁鲁又一次歉疚温软的无奈 后,这种熟悉的心悸便一直笼罩了溪溪。怕及了一个人啜泣在黑暗中的孤独,和 有些阴郁怪异让人无处逃遁的白天,溪溪还是决定不回家。那个家在发现她和鲁 鲁的恋情后便不是溪溪的家了,因为爸妈的话头总会把有关鲁鲁的一切唾弃得惨 不忍睹,让溪溪不敢奢望与鲁鲁的任何未来。只有纯净的只剩和鲁鲁没有思维的 快乐时,溪溪才是最幸福的。她可以像及一只温柔的猫,极尽绵软与性感。也许 只是玩着“把大象放进冰箱需要几个步骤”诸如此类穷及无聊的脑筋急转弯,或 是慵懒着听杜德伟唱无心伤害唱不走和把你藏起来。相爱的人儿只要能依偎在一 起,便是那么幸福的快乐呦。 应了那个溪溪不知从哪道听途说来的邪语——二十三岁是每个人一生中的劫 数年——已经有那么多次,与鲁鲁这样单纯的依偎都变成了溪溪的奢望。有时是 鲁鲁公司,最长一次竟然连续10个星期不间歇地上班,溪溪的失眠就是那时养成 的。总是眼皮很沉重了脑袋瓜却高度兴奋着,九点,九点一刻,九点半……溪溪 太细心,她宁可一个人拥着被子在黑暗中撑大眼睛,也不再发嗲嗲的短信,她知 道鲁鲁还在忙着,虽然那些不算繁重的活根本累不了鲁鲁,但溪溪还是禁不住地 心疼。最迟一次溪溪等到凌晨一点一刻,鲁鲁的短信才清晰响起:宝宝,我回到 家了,轻轻地吻你一下,别醒过来噢!溪溪多渴望和鲁鲁聊会儿呀,但她明白鲁 鲁如果知道自己等到那么晚,一定也会像自己般心疼的。所以溪溪会把编好的短 信储存到早自修快结束时才回复,那时鲁鲁正在上班的公车上。 也是在那10个星期中,溪溪开始杜撰一些美丽荒诞的短篇。每次总是纯净地 开篇,又草草地冠以美好的结局。和鲁鲁的点点滴滴,用任何文字来阐述都显得 那么苍白无力,所以溪溪每次都只肯写一点点,结局千篇一律的美好亦只是一种 颤颤悠悠的心虚罢了。 尤其是在那么多个预期的约定因鲁鲁的临时事因而不得不取消,溪溪不期然 地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有些浮躁有些失落时。溪溪还是不曾埋怨过鲁鲁,她清楚鲁 鲁那么卖力地表现那么努力地工作,惟一的目的就是赚到足够构筑未来的钱。 于是,溪溪依然憔悴地温柔着,工作上亦同样最大限度地去承揽,在这个光 凭“教师”头衔就已吃香的年代,溪溪的聪慧和努力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最多的荣 誉,可还是有太多的时间让她寂寞。寂寞对于像溪溪样的女孩真不是个好东东, 那让她善感的思维一度轻易地陷入混乱和恐慌,如同当时那些热爱生命却处于非 典重疫区的家庭。溪溪倔强地不承认自己的累,想疼了头哭肿了眼睛后,她把一 切归结为那则邪语。如此像个小女生似的继续折叠幸运星,早已超过一千零一颗 了,盛载的碗碗罐罐都已摆到电脑桌上了,幸好床底下还有那么多漂亮的碟子杯 子瓶子。等到鲁鲁二十三岁生日那天,就用这么多碟子瓶子罐子装着送给他吧, 买它们来时,溪溪满心想的就是有一天,与鲁鲁就着它们组成一个哪怕是小小小 小的窝。溪溪想到这些就会暂时忘记忧伤了,她会继续想到他们的Baby,因为鲁 鲁,溪溪有点点偏向于男孩。 “如果生个Boy ,我就会让他先扎辫子,穿裙子,然后给他拍很多照片;如 果生个Girl,我就让她先剃光头,穿小马靴,呵呵……” 到很久很久后,溪溪想起和鲁鲁第一次谈论Baby时的情景,都会禁不住地笑 出声来。 可那样的回忆着实越发只能留在记忆里,或是溪溪的短篇中了。在经历了鲁 鲁一如磐石般坚定的爱后,溪溪受伤了。在关心自己的亲人那么不屑地鄙夷鲁鲁 的努力,和鲁鲁愈发坚定的目光中,溪溪恍然大悟。 离开时,不知是太痛还是麻木,溪溪竟然怀疑自己对鲁鲁的曾经到底是爱还 是依赖,或是在这场浩劫中已经丧失了爱的能力。这个问题直至溪溪披上美丽婚 纱也没找到答案。 新娘的溪溪是美丽极了的,被新郎胖乎乎的手牵着走在豪华酒店的红地毯, 泛着红晕的脸蛋溢满了久违的幸福。 鲁鲁显得清瘦了许多,但已是坦然,虽然在整个酒会过程中目光始终追随着 溪溪,倒也没有其他的尴尬。也幸好新郎一如他胖乎乎的外表般宽容体面,其实 溪溪知道,和鲁鲁的点点滴滴虽不曾言明,但老公是最清楚不过的。因为那10个 星期的短篇,与溪溪分享的除了老公厂报的读者就是作为编辑的老公了。 一年后,溪溪和编辑老公的儿子出世了。宝宝满周岁那天,溪溪要老公陪着 去给儿子做胎毛笔,老公一本正经的诧异样:“老婆不是想给男孩扎辫子穿裙子 吗?”溪溪一把圈住老公脖子习惯性地用手拍老公的板寸:“谁叫你儿子生了颗 像你这么的大头呢!”然后在老公宠溺地把自己抱离地面时幸福俨然地尖叫出声, 满足慵懒地尽享平民般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