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我就这样地望着她,不在做声。 一阵萧瑟的寒风卷着枯黄的残叶,从窗前掠过。 已是夜幕降临,初上的华灯依然用它那疲惫的心愿,指引着生命的渴望。 我又点燃了一支烟,目光透过层层烟雾,茫然地看着街上匆匆而过的归人。 家,也许真的很重要——尤其是在寒冷的夜里。 说起来,我们相识的时间也算不短了。那时候,她还在上学,该属于纯粹的小丫头 那一类。如果非让我说实话,我不得不说——我真的不太欢喜她。 其实,云儿长得还是挺漂亮的。只是她的头发略显发黄,再配上她那双仿佛永远充 满忧郁的眼睛,总是让我感到那么的别扭。 不过,我们还是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在我人生最为艰难的时候,友情成为了我支撑生命的唯一欣慰。 我回来后的第二天便去看她。 远远望去,她的脸上充满了灿烂的微笑,轻妆淡抹,神采飘逸。谦谨不失热情,周 到不余做作,让人感到,她对每一位客户都是以诚相待的。 不知怎的,我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 好的女孩,似甘露,沁人心脾。 也就是那时,我的心里也突然涌出一种莫名的凄楚与慨叹。 那个时候,她要是肯嫁我,我怕是会当时就把她接回家的。 有人说,噩梦都是自寻烦恼而成的。我一直不太赞同这个观点,因为我的噩梦似乎 也太多了些。 那日喝酒,云儿忽然问我:噩梦醒来是什么感觉?我笑道:肯定比美梦刺激! 其实,没做过噩梦的人真的是很难理解这些的。 好梦谁都会做。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云儿竟躲到外面哭去了。 我 每天在噩梦中醒来 伴无言的泪滴 祈祷 用青春年华 在编织明日的梦幻 岁月长久人生短 相见 又何须长厮守 守一个爱字 竟 也会白头 这是她的一首诗,我真想讥笑她几句,可我竟然也说不出了口。 我知道,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与她都在踽踽而行,怕只是她更多了一份悲哀罢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噩梦由我而起。 可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我一直认为,爱和现实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所以,爱才很苦,爱才很美。 云儿的确很美,这我承认。她太值得一个男人去爱了。 我也曾希望,我能好好地爱她。 终于,我们走在了一起,云儿又哭了。 有人说这是幸福,但愿如此!可我知道,这是一种巨大的痛! 情感的代价太过昂贵,也太过低廉了一些。 我忏悔!但我却无法后悔! 我知道,我们本不该这样走到一起的,这无非是为了我!我希望她能后悔。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眼看要到大雪了,我也变得懒惰了很多。 或许,雪能带来一丝的欣慰?! 街上的人行渐少渐远,夜幕愈深愈浓。 她依然那么忧郁。 我明白了,她忧郁的根源。 我恨自己! 我就这样默默地望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霎那间,我的视线有些模糊,感觉她越来越像一个人,越来越像... 我觉得有些冷。 我想对她说:我们回家吧!但终于没有说出口。 2001年12月4日凌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