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尽管高胜美的歌声如此的凄伤,可我还是喜欢她。 听说她现在很不好,但我仍然无法接受别人对我这么说。 我总想喝酒,可又不想让人认为我是个酒腻子,所以我每天都拚命地往肚子里灌啤 酒。 酒是让人温暖的,但我分明很冷。 我放下了酒杯,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的身影。我不得不说:Photoshop并不是个什么好 东西。 屏幕上的她,总是让我感到阵阵的心慌。 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善于谈恋爱的人,因此,到目前为此,我仍然还是被女人们 踢来踢去的。而我,大抵都是一个劲地承认错误。 有时我想,我也真该犯些错误才是。 等我感觉到身后有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不明白,她怎么会来... “下雪了,...”她转过脸,有些伤感地望着我。 “哦,是嘛?”我真的有些惊讶,想不到,雪会来得这么快。 “你,在网上?”她坐到床上漫不经心地问道。我知道,她可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 人。 “啊,...不!”我有些慌,脑子像上了弦似的乱转。“有个朋友想做广告,让 我帮忙搞搞创意。”我瞥了眼屏幕上被我放大了很多倍的照片,真想马上将它关掉。 幸好她对屏幕上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我们出去走走吧!”她站了起来,看着我。 “你不是说下雪了吗?”我不惑地问道。 她半晌没有说话。我有些后悔。 许久,她才缓缓地问道:“下雪,真的比屋里还冷吗?” 那道不是,那当然不是。 每次吃饭,她都是先把钱放在我的口袋里。我真不明白,在女人做什么事都比男人 方便的今天,请一个男人吃饭应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看的事,她又何苦这么麻烦呢? 我依旧总是喝酒。 她不喝酒、不吃菜也不说话,就这样地默默地看着我。 好在我多少已经习惯了。 “你还记得那首诗吗?”她双手握着酒杯,凝视着窗外渐渐被夜幕所笼罩的行人问 道。 “哪一首?”我不知她又想起了什么。 “当然是你送我的那首。” “那,...当然记得!”我觉得,我记的应该不会错。 “可以对我读读它吗?” 当然! 不过,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我们还没有恋爱。 当飞雪漫漫 思起时候 有一双眼睛注视着 在我的身后 当路途艰辛 迷失在街头 我知道 有一双手 划过了四季春秋 岁月永恒 却不在相守 人生苦短 却无法相留 假如我没有爱 缘 当相互拥有 她一口气喝净了杯里的酒。 “假如我没有爱...”她喃道。 我有些害怕,也有些无奈,只默默地将酒斟满。 她喝了口酒,问道:“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我望着她,摇摇头。 其实,她已多次要求我带她回家看看了。女人,真可怕。 “你已经有好几天不来看我了,难道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听似伤感,却比 骂人还要难听。 我拿起烟,忙乱地点燃。 “我...你知道,这几天,我的事儿特别的多。” “是的,我知道。” “再说,我病了,特别的难受。” “我知道。” “你知道?”我惊异地问道。 “你不是打电话找医生了吗?” “.....?” “下午,我给你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却一直在占线。” “我...你知道,我这几天事儿非常的多!” “我知道。办完了吗?” 我望着她,狠狠地吸了口烟。 “没!”我咬了咬牙答道。 “你知道吗?我爱你!”她像是喝多了。 “知道。”我虽然感慨万千,声音却是小的可怜。 “我们俩是恋人,对吗?” “是的。” “我配得上你吗?” “不,我配不上你。” “你现在已没有了爱,可以爱我了吗?” “......” “我不急,但是我希望你的事能快点办完。这么多年我都等了,我不会在意再多等 几天。” “谢谢!” “我相信,就是她再回来,你也不会跟她走了,对吗?” “......” “你会走吗?”她那双忧郁的眼简直要杀人。 “她已经快结婚了。” “我问你!你会走吗?”我从不知道,她也这么固执。 我熄了烟,茫然地望着窗外的雪。 “不知道。”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知道。 “可我爱你,我不会让你走的!”她有些声嘶力竭,冰冷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也很 冰的手。 我的心在颤抖。 这一切仿佛太熟悉了! 我也是这样留她,可并没留住。 “守一个爱字 竟也白头...” 她醉了。 我搀着她,在冰雪的路上麻木地走着。 冷月 2001.12.8凌晨北京 《情殇》 每当我看信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凄哀。 这也是我一直没有狠下心来将这些信销毁的一个原因。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期望,终于被飞雪的严冬所覆盖。 天气虽然愈来愈远,却总在我心里孕育着梅的清影。 只是我的情绪总不太好,以至我再也没能再看到梅的清音雅韵。 我喜欢梅,是因为它曾经是我坎坷人生的精神支柱。 妻也曾爱梅。在我的眼里,她一直都是胜似傲迎飞雪的冬梅。 只听说,现在的梅也都不再像从前的梅那样孤自洁傲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有一 点肯定是真的,那就是妻已丢下了那株梅,投入到现实的遐想中去了。 想起来,那段与妻共处的日子不能不算是幸福。既使现在,那都是我原谅她的唯一 理由。 这让女友从心里往外都实实在在的痛恨她。 云儿是个好女孩,我敢说:在现在这个世界上比她更好的女人恐怕是不多。所以, 我虽然并不幸福,但却十分的满足。 好女人实在太少,我竟遇到了两个。 有时候,云儿总是固执地问我:她好还是我好? 云儿是个很认真的女孩,我知道,是骗不了她的。 “当然是你好!但是...她真的是我的最爱!” “从前的最爱。”每每这时候,云儿都从不厌烦地加上这句话。 在这个问题上,我 从来都不与她争论。 不知怎的,云儿近来总是一再提起她的婚嫁大事来。这让我很烦,我倒不是那种占 了便宜便想走人的混蛋,但我感到,婚姻大事,总该是再等一等的才是。 其实,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知道,早点结婚对我们谁都有好处。 说起来也真让人惭愧,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过什么太值得留恋与回忆的事 情,但却让我感到了莫大的欣慰和幸福。 那正是我诸事不顺,无法超越自我,对人生无望,对世事无望,对一切都无所期望 的时候。她来了,给了我一个温馨的家,给了我一个人生的起点,给了我一个生命 的动源。 我勇敢地走了过来,不能不说正是她的伟大。 所以,直至现在我都认为: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一个‘平凡’! 但我知道,我亏欠了她很多。 有些事,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像我早就知道她永远不会回来了一样。 爱是广义的。我希望能将这一份忏悔心意放在云儿的身上,将未完成的爱延续下去, 让它成为我唯一能够弥补心中缺憾的一种表达方式。 况且,云儿有这个资格。 终于我不得不处理这些信了。 说句深沉点的话:我珍惜我所得到的。 当然,处理这些信必须要经过妻的认可——因为那里面也有她的一半权力。 那些信,要是让我再重新寄给她,真恐怕得再寄一万年。 感谢上帝,我很万幸,她并没有让我那么做! 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何还要保留?! 也许,做人真的需要难得糊涂。 虽然我很感动,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比她还得现实一些。 大部分原想保留的东西,大抵都被我恋恋不舍的扔掉了。清点起来,她留给我的只 放在一个信封里就被尘封了起来。 在我的记忆里,好像有一个手帕——那是她还在做姑娘的时候送给的;一封她走时 留给我的信。 我怕这些东西,因为它会毁了我的一生。 云儿也怕,因为她也有一生。 冷月 2002.12.9凌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