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 和商队同行减少了许多旅行的麻烦,随身的行李(主要是蒂娜的东西)可以放 在他们的行李车上,而住宿的地方和干粮饮水也有人打点。因为可以和自己最佩服 的佣兵一起旅行,所以蒂娜非常高兴,每天从早上起就一直地缠着他们。 “这几天,你的脸色不太好。”李说。 “哦?”我没有注意过。 “和这些人一起行动是不是太辛苦了?” 我微笑着摇头。 “如果觉得累就告诉我。”李仍然不放心。 我再度对他微笑。 之所以看来劳累,是因为每天晚上等大家都睡了,在塞里尔值夜的时候,我都 会向他学习魔法的缘故。 开始时固然很没有信心,但是因为受到期待和鼓舞,所以决定一定要学会。 “魔法无所不在。”塞里尔表情严肃地说,“要使用它的力量,首先就要感觉 到它的存在。我认为以你的感受力而言,你一定可以做到。” 当我顺从他的指导,慢慢静下心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环境中各式各样的波 动。要分离不同的波动,然后再掌握它具体的位置,接着,让它和我的意志相互感 应。 因为塞里尔曾经让我感受到火之魔法,所以我第一个尝试去感应的就是火之精 灵,然而,无论我怎样地确信已把握住了它的方位,依然不能与它互感。 “我做不到。” “那就试试别的吧。”他并没有表现出失望的样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相信我吗? 我想我必须要对此有所回报。 夜之声,风之声,水之声。 夜之形,风之形,水之形。 夜之安宁,风之飘逸,水之无常。 逐渐地,当我进入忘我状态时,有三种截然不同的波动感应了我的意识。夜幕 中出现了蓝色的、绿色的光点和完全没有任何反光纯粹的黑点。而它们也渗透进了 我的意识。一时间,我的精神开始恍惚,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正与环境融合。 “快停下来!”塞里尔大声地叫着,“马上停止!” 虽然不解,而且在这个状态下觉得很舒畅,我还是重新集中精神,努力将分散 的意识收回到自己这里。 “有什么问题吗?” 塞里尔的表情几乎可说是惊慌失措。他脸色苍白。 “……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啊。” 突然停下,我觉得很累,但是他也不必说抱歉吧。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已经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我没有想到……” “……你与黑暗魔法、风之魔法和水之魔法间的感应非同寻常地强烈。而我以 为你至少需要更久才能与魔法起感应,所以我没有让你注意保护自己的意识。刚才 如果你没有及时停下,也许你的意识就会被这三种魔法所侵入。一旦那样的事发生, 凭我的力量是无法把你的意识恢复过来的。我不应该那么大意。”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看着他万分歉意的样子,我本来就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现在反而有些感动。 “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又认真起来了呢。 我情不自禁地微笑。 “你是这些佣兵的队长?” 虽然觉得突然,但他还是回答道:“是的。” “平时你也这样慌慌张张?” 这不象是我会说的话呢。 我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看见你就觉得很紧张。” 紧张? “对不起。” “啊,我说错话了。”他着急地补救,“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很像我的魔法老师。” 我吗? “我不是你们长得很像,只是……我形容不好。” “……所以才想教我魔法的吧?” 他犹豫了下,说:“不完全是。” “谢谢。” 他不解的望向我。 “说我很像你的老师,又教我魔法,谢谢。” “不生气?” “嗯。”我微笑着面对他,“你的老师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说我像她是抬高 了我,我不会生气的。” 他如释重负,看来也已抛开了刚才的心理负担。 “你一定很累了,今晚就到此为止。你要好好休息。” 我点头。 而当我往帐篷去时,他叫住我。 “对不起。” 我摇头,笑着说:“晚安。” 想来有些奇怪,我今晚说的话,大概有平时几日份的吧。 是个很不寻常的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