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爱情故事 男人已婚。 女人未嫁。 她认识他的时候,很年轻。年轻得可以义无返顾地爱一个人,而不求回报。一不小 心,她爱上了他。 他认识她的时候已有了妻子,妻子温柔贤惠,顺从得象一头羊。没有理由的,他却 爱上了她。 这种爱无可救药。 他们用一切可能的方式进行着交流。他对她说:“你知道我是多么想对你说我爱你 吗,但是……”她说明白他的苦,正如他明白她的苦一样。于是她说,以后他向她看三 下、敲三下桌子……都是在说这三个字。 以后的日子,无论是阳光灿烂还是阴霾密布,每当他向她看三下、敲三下桌子都是 在说“我爱你”,以至于到后来洒三滴露水、吹三缕轻风也是在说“我爱你”。 终于有一天,男人忍不住了,对女人说,他要和妻子离婚。他没想到的是女人哭了, 哭得如此伤心,她说,他的妻子从未做错什么,她已经偷走了她的丈夫,不能再毁掉她 的婚姻。男人把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象怕失去似的。 爱侣的手起了皱摺,剪水的秋瞳却没有老去。十年过去了,男人还是已婚,女人依 旧未嫁。爱的火还在慢慢熬。 男人的妻子得了癌症,躺在病床上象一枚干枯的落叶。男人很精心地服侍她,喂药 擦身尽心尽力。每天他给女人打电话谈的也是病中妻子的事。他说妻子始终不知道女人 的存在,所以在妻子心里他始终忠实。女人许久没有说话,最后她说,好,永远别让她 知道,让她幸福地走吧。 在最后的日子里,女人一个人坐在家里,守在电话旁。很久很久,电话铃声都不曾 响过。直到一天,电话铃发疯一样地响起,男人告诉她,她死了。说完嘘了一口长气, 象是要吐尽这十年来的相思,却带着几分莫名的落莫和疲惫。电话挂了。整个房间象死 了一样。她绻坐在沙发上,十年了,十年了,十年苦恋就是为了今天。她的心已经等老 了。她站起身,到窗台前,她看见男人在向她走来。多年以来,他们只能在夜晚见面, 而今天,她看见了太阳下面的他。他急急地向她走来,他看见她了,他向她招手,忽然, 他象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向天空飞去,然后摔在地上。这时候,太阳很亮,白晃晃地照在 他的身上。 这一次是在男人和他妻子的灵堂。女人带着白菊花去送他们。灵堂里戴黑袖章的很 多,就是没有人带花,女人显得很特别。男人夫妇的遗像挂在正中,微笑地望着前来吊 唁的人。女人出神地望了妻子好一会儿,她说,我不欠你了。 人们纷纷猜测女人的来历,声音闹哄哄的。最后,他们叫男人的儿子,去去,还个 礼。孩子被众人从人群中推出来,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望着她眼神很茫然。女人轻盈 地走过,轻盈得象在飘。她端详着孩子,“你──很象你父亲”,她说。 她是在说,他很象他父亲。 什么意思,她说他很象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