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美术老师本想怒吼,让丁雅滚出去,但是当他看到丁雅锐利的眼睛里的愤怒, 吓得抱着衣服跑了出去。蒋欢赤身裸体地坐在桌子上,紧紧抱住自己,不敢抬头看 丁雅。丁雅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蒋欢身上,什么都没有说。蒋欢抬头看着丁雅, 发现她在哭。 两个人并排坐在桌子上,看着落地窗户外面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沉默。 “那个男人,他的年纪,差不多可以当我爸爸了。我曾经跪在他的面前求他放 过我,他却说,只要我没有毕业,我就每天晚自习必须来这里,不然他要把我的裸 体画像公布出来……小雅,你知道这一年我有多想死吗?我站在这个窗户边,不止 一次地想跳下去,可是我都不敢,我真的好害怕……”蒋欢将头靠在丁雅的肩膀上, 泣不成声。“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我真的好脏 ……” “欢欢,别哭,穿好衣服,我领你去个地方……” 丁雅拉着蒋欢,去了宾馆,丁雅用身上所有的钱,开了房间。在宾馆的浴室里, 蒋欢躺在堆满泡泡的浴缸里,忍不住流泪。丁雅坐在浴缸的边缘,用毛巾不停地擦 蒋欢的身体:“欢欢,我们好好洗个澡,一切就过去了。你依然是那个干净的蒋欢, 美丽的蒋欢……” “可是,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蒋欢抓住丁雅的手,不断 重复着这句话。丁雅擦干脸上的泪水,安抚她:“欢欢,不要这样,没事的……一 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第二天去学校,蒋欢故作坚强地笑着和丁雅挥手说再见,回到自己班里上课。 她其实很害怕,她看到丁雅那不掺有一丝杂质的笑脸,就有一种从头顶凉到脚底的 恐惧,她不知道为什么…… 上午第一节课还有两分钟下课的时候,楼道里响起巨大的关门声,接着是砸东 西的声音,夹杂着男人恐惧地尖叫。 下课铃响后,不等老师说下课,学生们就冲出教室。蒋欢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 来,扶着桌子和墙跟随着学生,她心里不断祈祷:不是小雅……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