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恋(下) 对于王华的表演,大家都不觉得怎么样,可第二天下午,李义却满怀激动的宣布, 吴凤对王华的印象挺好! 项立叹到:“真没想到吴凤的品味竟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你懂什么,吴凤本来就是个不寻常的女孩,非常之女就得用非常手段!”李义在 一旁指手划脚,仿佛在指点江山。 “她也太非常了吧、、、、、、哎,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项立还是觉得 挺纳闷,弄的王华心虚的不敢插话。 “吴凤说了,礼拜六晚上去小雪家玩,叫我们也过去,大家轻松下、、、、、、” 李义还没说完,项立就开始摇手了,“我不去!明显一个灯泡,还不如呆家里看电视。” 王华一听受到邀请,简直乐疯了,他知道多一个人自己就多一份胆,“不去可以, 小鸡鸡留下!” “妈的!这不是强人所难嘛!”看着项立那一脸无奈,王华和李义更乐了。 星期六的下午,王华就开始打扮了,洗了个头,可找不到一件干净的外套,原来他 冬天的外套只是换着穿,到第二年春天天气变暖才会一起拿回去给老妈洗,六七双袜子 也换完了,他发现李义也好不到哪去,赶紧去项立那找了双。 那晚的会面,大部分都是李义、吴凤和小雪在聊,项立当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看看电视,翻翻小书,偶尔也插一两句,王华则是一受审的模样坐在凳子上,身板挺的 笔直,两手放在漆上,挂着一脸的假笑。 “王华平时话就不多,一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李义实在看不下去,赶紧出来打圆 场,吓的看电视的项立差点从椅子上摔倒,妈啊!王华平时话多的象唐僧,你他娘的不 是睁眼说瞎话吗!项立的眼神让王华脸上的假笑变的更假,只有李义继续厚着脸皮与她 们纠缠。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五个人见面的机会越来越频繁,项立似乎对自己灯泡的身份并 不反感,有时无聊还主动要求去,这样,他这个临时灯泡就成了固定的,照着两对恋人 其乐融融,王华也由原来的话不多渐渐的多了起来,最后原形毕露,好多时候成了他的 专场汇报会,吴凤对这点尤其赞赏,觉得这个男人挺有内涵,懂得东西多。 那是个月明星稀的寒夜,当聚会散场后,王华照例护送吴凤回家,由于冷,两人靠 的很近,虽然吴凤的身上没洒香水,可王华似乎能闻到一种女性独有的幽香,他觉得自 己的内心有种难以压抑的躁动,等到吴凤家楼下时,他实在按耐不住冲动,一把把吴凤 搂进怀里,嘴巴就往她脸上拱,吓的吴凤赶紧把脸埋进了他怀里。 “你——你干什么!”吴凤紧张又害羞的说道。 “我——”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恩——”王华拼命点头。 “来,我们到那辆吉普车上说,这里经常有我爸的同事经过,看到了不好。”吴凤 拉着王华的手摸进了一辆吉普车。 两人一进吉普车的后座还没坐下,王华就乘势把吴凤抱在了膝上,“你、、、、、、” 吴凤还没说出第二个字,嘴巴就被王华的嘴巴封住了,吴凤咬紧牙关,王华只好在她的 嘴唇上乱舔一阵,等他的欲火熄灭后,两人默默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 吴凤轻柔的说:“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下车后,王华紧紧的拉住吴凤的手不放,吴凤低着头说:“很迟了,再不回去,我 妈要担心的。”王华无奈的松开手,目送着她上了楼梯,然后才一路狂叫的回到李义处。 其他兄弟不知道是受到李义和王华那滋润般的初恋感染,还是按耐不住心中对女性 日趋强烈的渴慕,总之对玩牌还有其他活动皆失去兴趣,纷纷寻找自己追求的对象,那 架势可以与大跃进时大炼钢铁相媲美,空气中洋溢着对女性的赞美,由于有王华的成功 经验作为借鉴,第一封求爱信无不以做朋友为幌子,格式都以保证书或请假条为框架, 因为这些是他们最拿手的,信的内容力求用词简练、表达模糊,李义和王华组成紧急评 审委员会,审议和修改通过一封封义正词严的求爱信,自此,一场文化大革命般的求爱 行动正式展开,最苦的莫过于项立,由于有长期的灯泡经验,针对这次大规模行动,他 成了专职邮递员。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求爱成功的理所当然要请客喝酒,可失败的由于心里不痛快, 也自己出钱,叫上人陪喝,可谓到处烟雾缭绕,酒气熏天,人仰马翻、、、、、、这下 可好,早操缺席、上课缺课、逃课、打架、有几个胆大的甚至把老师养的鸡鸭都偷来当 下酒菜、、、、、、反正那阵子,王华一伙兄弟把一辈子该干的坏事差不多都干了,老 师立即对这伙害群之马进行严密监视,发现其中的头马就是王华,李义的班主任对这位 复习生可谓咬牙切齿,有种除之而后快的感觉,在他的坚持和努力下,随着学期的结束, 王华被当做不受欢迎的学生,取消了在这个学校复习的资格。 第二个学期,王华只好去另一个县城私人开办的高复班复习,由于人生地不熟,刚 开始还比较用心,学习之余就是给他心爱的吴凤写信,可到了三个来自侨乡的同学那里 玩过一次后,大家就一见如故,抽烟喝酒看录象吃夜宵成了生活的主要内容。日子一天 天过去,经过几次模拟测试后,王华发现自己的成绩还不如去年高考时的水平,索性就 放弃再复习,瞒着家里人跑回自己县城去见心爱的人,当然还有那班兄弟。 最后个学期是高考的冲刺阶段,李义被当校长的姨夫看管的很严,不仅住进了他的 家,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也被严格限定,这样一来,兄弟们基本上见不着他了,因为他 那点可怜的自由活动时间用来谈恋爱还不够。 虽然李义的住处被查封,可兄弟们在自家的柴房又开辟了新根据地,成了新的活动 据点,在学习生涯的最后阶段,一伙人象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把当时能想到的玩法通通 玩个遍,仿佛已经预感到以后的日子里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兄弟一起,有这样心情和这样 的大好时光可以挥霍了。 那年的高考,项立消失了,王华是在他妈妈的乞求下才参加的,他轻松的考完试后 也消失了,连志愿都是家里人帮忙填的。 他每走到一个地方都喜欢站在高处振臂高呼,真有点“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的气势!是的,此时的王华对读大学根本没什么兴趣,他要做港片里那些威震江湖的黑 帮老大! 等高考分数下来后,李义上了清华,项立压根没参加,吴凤被保送到一所师范院校, 小雪去了树人大学,王华发现自己被省林学院录取了,这让他很沮丧,发觉自己当老大 的梦想被泡了汤。 回到家中,严肃的老爸第一次用笑脸相迎,仔仔细细端详着自己的儿子,是啊,他 亲手种下的稻子,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今天终于长出稻子了,怎叫他不高兴!看着老 爸的神情,王华第一次有了种心酸的感觉,他发觉老爸的皱纹多了,是啊,老爸,你儿 子长大了,你却老了,只要你高兴,我就去当个大学生,不做江湖老大也罢。 那年的暑假,好几个没考上的兄弟在父母的带领下四处找工作,项立如人间蒸发般 消失的无踪影,只有李义和小雪、王华和吴凤这两对恋人空的发霉,加上他们都考上了 大学,父母也放手让他们痛快的玩,四人整天一起打牌、搓麻将、游泳、聊天,有时到 了夜晚便分头躲在暗处紧抱着接吻,随着接吻次数的增多,姿势越来越浪漫越深情,这 让王华惊讶不已,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两张嘴巴竟能调配出如此多的感觉,拿来当戒 烟药那是再好不过了,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戒烟的念头。 那是个阴天的下午,王华吃过饭在朋友那借了盒游戏带到吴凤家玩,她家就她一个 人,王华进去后关好门,两人坐在卧室的地上玩起了游戏,大概过了半小时,两人停下 来歇息,由于靠的很近,王华有了种冲动,轻轻的把吴凤搂进怀里亲吻起来,渐渐的两 人由坐着吻变成了躺着吻,吴凤身上就一件单薄的汗衫,加上四周没人,王华的双手变 的肆无忌惮,吴凤一开始还有些抵抗,那是女性天生的矜持,可一旦青春的欲火被点燃, 任何理智都会在瞬间被冲垮,在王华的热吻和抚摸下,吴凤的双手越来越无力,喘气声 由细变粗,这进一步促使王华变的更加疯狂,如同一匹嗜血的野狼,一只手由吴凤的胸 部向她身上最隐蔽的部位迅速划去,在接触的一刹那,吴凤全身一阵痉挛,双腿死死的 夹住王华的手,此时的王华已是头野兽,在另只手的帮忙下,吴凤的下身立时变的一丝 不挂,“别、、、、、”话还没说完,王华又一次含住了她的嘴,吴凤夹紧的腿无力的 松开了,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无数次梦遗的镜头在王华的脑海中闪过,如今一旦成了真 实,他觉得自己的全身有种爆裂的感觉,他身上的某个东西已硬的发疼,甚至流出一些 粘稠的东西,是的,它也如同一个有生命的个体,今天它要进入这个女人的身体里,完 成它有生以来第一次神圣的仪式!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吴凤仿佛从梦中惊醒般跳了起来,慌忙穿好裤子,等脸上的 红晕退的差不多就跑去开了门,留下王华傻呆了会,才慢吞吞的走出来,原来是小雪在 家闲着无聊来找吴凤玩,三人在客厅看着电视吃着零食,吴凤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与 小雪闲聊着各种事,王华则常常走神,只是偶尔被动的附和一下。 是啊,男人的第一次并不比女人看的轻,特别是对自己的初恋,王华人生的第一次 神圣仪式就这样被小雪的无意闯入打断了,他怎能不遗憾! 多年以后,当嫁到美国的吴凤回家乡玩,与王华单独谈起此事时,两人谁都没话, 只是在相视而笑下结束了话题。是的,这便是缘分,上天早在冥冥中安排了它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