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镇上的教师是一个文人,自有高人一等的感觉,自以为多读了两年书,比起 乡下那些不识字的农民来说当然就歪肠子多。 先是听说在县报纸上,教师写了一篇不错的文章,据说反应挺大,说的是现在 的婚姻同爱情的关系。我不懂婚姻也不懂爱情,只知道教师应该有今天的!他的努 力一直来就是我尊敬的榜样! 后来教师经常去县里,说是参加某某会什么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请他去的, 他当然是急着去了。 再后来,教师同一个姑娘好上了,据说是在一个恋爱与婚姻的演讲中,姑娘经 常读教师的文章,教师也因此把握不了自己。 但教师做得一点儿都不高明,这事不但没被瞒住,反而公开地向大家宣布,他 要离婚! 要离婚,这事可不是小事,农民的女儿也有她的强项之处,她拿了一把菜刀就 冲了过来,把教师追了好几里路长。 学校领导也不同意,说是好几年来一直就是先进教师称呼的他不能毁了前程! 教师最终还是屈服了!但他只是表面上屈服,灵魂里还是没有屈服。 这就埋下了一颗不良的种子。 教师同农民的女儿经常吵架,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常在教师那里得到的一点 温情也因为他们的吵架而消失了。 我开始孤独,可以一整天不说话。这些他们不关心。他们自己的事情都关心不 了,当然就关心不了我了。 我开始漫无目的出走,而且经常是好几天不回家。教师也曾当心过,但经常看 见无论出去多久我终是又回到了家里,教师便不再言语。 我常恨那个农民的女儿,生下我却从来不知道这世界还有一个我,斗大的字不 识半个,却因为某种强盛的性欲而老是缠着教师。常常半夜三更吵醒可怜的教师, 却同时吵醒了我!好几次我亲眼看见他们就在房间里做着那事,弄得声音好大,让 我睡不好又经常想那事儿。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我冲进了他们的房间,看见他们浪情的样子,我心 里鄙视,我恶狠狠地说:“这个家我呆不下去了!” 那时候我正是十六岁,教师惊愕地看着我,农民的女儿没有吭声,却无声无息 地拿起床边一本教师没看完的书向我摔来。 我额角在流血,我能够感觉甜甜咸咸的味道流进我的嘴角。我抹了一下,嘴里 却在笑着,一转身,我就走了。 我要去的地方就是大云山,听说是一个鬼魂出没的地方。 怕。这里是我同花花狗狗经常出没的地方。花花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山洞,很幽 暗很潮湿却是我们最安全的地方!大云山在我们的眼里是神秘的,许多夜游的东西 在山上飘,我能够感觉它们同我们一那里到处是坟墓到处是幽灵,可是我不怕,我 真的一点儿都不样,也许黑暗才是最自由的,大家都是同类。 在十四岁的时候我曾在这里遇到一个砍柴的小女孩,她很单纯,也很天真。看 见她时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冬儿!”小女孩回答。 我没来由地喜欢上这个小女孩了,她叫冬儿,让我突然想起了花花。 “怎么就看见你在砍柴?” 她不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说整个大山一个大人都不见,你一个小女孩,砍什么柴呢?”我补充了 一句。 “我妈妈生病了,爸爸又不在家,到外面打工去了,没人烧火做饭,我上山砍 柴就是想回去给妈妈做饭!”小女孩说,说完,就笑了。 小女孩傻乎乎地笑,山上是闷热难奈的。 我靠近她,对她说:“别砍柴了,我们一起到前面的竹林去吧,那里凉快些,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小女孩一脸天真,只是担心妈妈,但听说要讲故事,还是跟我去了。 那天,我天南海北地对小女孩乱吹一通,同时也赢得了小女孩对我的崇拜。眼 看天就要黑下来,小女孩突然想起自己的事,顿时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妈妈一定担心死了!” 望着她焦急的样子,我嘿嘿地笑了起来。 “都是你!你是个大坏蛋!”小女孩拿拳头揍我,但她的力气实在太少了,被 我一把就轻轻挡住。 “没关系,等下我去给你妈妈买点吃的东西给你送去,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山洞。” 我所说的山洞其实小女孩早就知道,但是她没想到这山洞里还住着我们。洞中 有各种各样的石雕,洞外有一个像水池一样的大坑,上面插着一把石头宝剑。关于 这个山洞,女孩子知道的比我们多,她说山洞边的池子是摇剑池,是女娲补天时遗 留下来的。 于是我们的这个山洞就多了一个名叫冬儿的女孩。 按年纪,花花做老大,我做老二,狗儿第三,冬儿第四。 我抚着还在流血的额角,没有疼痛的感觉,往山洞里来了。 洞里狗狗与冬儿都不在,只有花花,她看见我额角在流血,细心地帮我包扎伤 口。 望着花花那种专注的表情,我感到一种母性般的温暖。 “花花姐,你真好看!长大了我要娶你!”我闷声地说。 花花望着我笑了,在我的脸上拍了一下,说:“小孩子你懂什么?” “我不小了!今年都十六岁了!” “十六岁还不算小?” “小镇里有个女孩十六岁都做妈妈了!” 花花听到这里就低下了头,她是个安静的女孩,尽管今年二十四了,但她总还 像十六岁一样的羞涩。 “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别人都说她是狐狸精变的,是专门来克男人的! 我,是她的女儿,也就是小狐狸精变的!“花花低低地说。 “这个我不管!我大伯能够爱上你妈妈我就能够爱上你!”我还是闷声地说。 花花不再言语,起身往洞外走去。外面是一片黑暗。 “你以为我不知道?别人老是欺侮你!你嫁给了我,从此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 侮你!”对着花花的背影我提高了声音。 花花的背影激烈地震动了一下,从外面抱了一捆柴草重又走进了洞里。 黑夜之中我悄悄地向花花靠近,花花没有动,借着洞内的柴火,我眼睛死死地 盯着花花那鼓起的胸部,感到热血沸腾。 那绝对是一对比春姑好上十倍的漂亮的奶子,在我的眼前骄傲地高挺着,满含 着青春的激情!下意识地,我把手伸进花花的衣服里面去。 花花惊跳地站了起来,某种不安让她十分痛苦。 “我爸同我妈就经常在我面前做那个!”我仍然闷声地对花花说,“弄出的声 音好大!” 花花羞得一脸通红,看着我仍然低低地说:“你一个小孩子嘛,懂得什么?” 花花从小没有读过什么书,说话总是只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你今年都二十四了,懂得的比我也多不到哪里去!”我不管,一把抱住花花。 在燃起的柴火中,花花的面容像三月的桃花,盛开的是一种寂然的美丽。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