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个春天的星期六夜晚,恻恻春寒剪剪风,说的正是这样的日子。 我陪一个从广州过来的客人从“银都”酒店出来,迎着吹面而来的一丝寒意, 我感到有点醉意朦胧。 好久没有这样醉过了!客人老张是我的老客户,我们交情不错!今天他特意从 广州过来义乌,我当然得尽地主之谊了! 广州人的口音一般人都听得出来,在酒店的时候,许多小妹问老张到义乌来是 经商还是来玩的,老张只是啊啊地答个不停!他没想到自己都快四十岁人了,在广 州小人物一个,在义乌却那么受欢迎!当然这个受欢迎只是老张的自个感受,于是 就多喝了几杯酒! 老张打了个酒呃,激动未消,就建议我找个地方玩玩。 我想了想,也只有“海阔天空”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了,在那里洗个桑拿什么的 经济又实惠,于是建议去“海阔天空”。 “在义乌,我自个儿就交给你了!”老张豪爽地说,“今晚我们痛快痛快!” 老张是广州恒星外贸公司的经理,对我的工厂来说有过贡献!而且长期业务往 来,没出过任何差错,彼此相处融洽!于是我横下一条心对老张说:“你知道我从 来不在晚上陪客人到深夜的!今天就破一次例!陪你!” “呵呵,还在网上写文章!”老张笑眯眯的,“人活着到你这个份上也就没得 说了!为名?为利?还是想在网上找个情妹妹?” 我笑,给他击了一掌,说:“这个你就不懂了!你没听说过吗?书中自有黄金 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们在现实生活中去找颜如玉,我没那个兴趣,只有去书中 寻找了!” “说真格的,你不想……那个?”老张扮着一幅色相看着我。 望着老张的嘴脸,我想气也气不来,只好陪着他开玩笑说:“你怎么知道?就 是有,我会告诉你?只不过我不想乱来罢了!外面的小姐想想都恶心,说不定哪天 得了什么病还不知道呢!” “别说得那么严重!”老张不置可否,“这年头,不在外面找女人的有几个? 都说得好听罢了!看来你小子更高明,在家里养了一个?金屋藏娇?“ 我微微一笑,不再搭理他。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海阔天空”休闲娱乐城,换了鞋子进了浴室。 老张在浴室里足足洗了一个小时,我在想他可能两个月没洗澡了,在盐水里泡 着,他感到最舒畅了! 等他洗完了,我们换了内衣,直接上了三楼。 老张东张西望的,在三楼上挑了好久终于选了个样子有点成熟的女孩子为他敲 背,我笑着对他说:“又不是真的那个!这里是文明的地方,小姐们都规矩的!” 老张不理,独自与那个小姐进了包房。 我随便点了一个,对这里我已经是老顾客了,这里的规矩我也熟悉了,常陪客 人来消磨时间,我一般选择下午的时候,晚上我倒是没来过。 我在房间里等来了服务小姐,要了个中式按摩。 小姐熟悉的动作在我的背上摩擦,我微闭着眼,感觉一天的疲劳慢慢消失,取 而代之的是一种放松和舒畅。 这时,小姐说话了:“先生,第一次来吗?” “不是!”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以前找的是哪位?”小姐显然是在没话找话。 这房间里只有暖气和一台电视,同小姐聊聊天也许会好些。于是我说:“以前 的我就不记得了!我常记不住她们的名字!每次来就由前台小姐随便找一个!不过, 你这里的按摩技术都还不错,看得出来都受过培训!” 小姐点点头,对我妩媚地一笑,柔声说:“看来你是个没良心的!” 我不理会,把身子换了一个姿势。 “我叫燕儿,今年十八岁,老家福建的!这里大部份是我的老乡!”小姐又凑 过来向我轻言细语。 我“嗯”了一声。 “你这人怎么啦?说话呀!”小姐重重地在我背上敲了一下。 “有这样对付客人的吗?”我一笑,又转了一下身子。 “你陪我聊会吧,我刚出来,觉得好玩儿!就来这里上班了!”燕儿嘟起了小 嘴,样子也有几分纯真。 我仔细地在灯下看了看燕儿,模样还算清秀,只是脸上有一种与她的年纪极不 相符的表情。 “哎,你是哪里的呢?一看就是个大老板!”燕儿娇气地问。 “你猜呢!”我微微一笑,故意逗她。 “猜不出来,你的普通话非常好!”燕儿不猜,接着对我说,“刚才那位是你 的朋友?” 我又“嗯”了一声。 “来这里的客人都要小姐做那个,这里就是不允许!”燕儿说,“看得出来, 你是正人君子一个!” “是吗?”我转过身来,感觉舒服了许多,同老张喝酒的淡淡醉意也没有了, 便问,“你年纪这么小,就出来做按摩小姐?” “家里穷,为了钱呗!”燕儿答得倒爽快。 就这样,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倒觉得这个燕儿不像别的小姐,很有点朴 素的乡土味道! “老实告诉我,在这里交了女朋友没有?”燕儿问。 “这里?”我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哪有时间会跑到这里来找女朋友?” “呵,是吗?我不信!”燕儿窃喜。 “怎么啦?你是说许多客人到这里来是来找女朋友的?”我不觉有点兴趣地问 她。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燕儿又在我的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这里的小姐哪个没有二三个男朋友?聊得合适了,就出去开房呗!” “哦——”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些我不熟悉的背景,倒让一个小女 孩来教我了,我不动声色,说,“那不就是色情了吗?还打着什么正规的幌子?” “表面上,这里很正规,但经常有小姐被客人叫走的,老板也睁只眼闭只眼! 只要有钱给他,不在这里做就行了!做生意嘛,总得有点手腕才对!这也是老 板吸引客人的方法!“燕儿说个不停。 “有道理!”我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燕儿看着我,眼睛闪动了一下。 “你——”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燕儿,又生气又好笑地对她说,“什么话!说到 哪里去了!你做我的小妹妹还差不多!” “真的?我做你的小妹妹?”燕儿惊喜地望着我。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又生气地说:“别把小妹妹三个字想歪了!我是说在我 的心里,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妹妹的样子,纯洁天真而又活泼可爱!” “我活泼可爱吗?”燕儿喜极地在我的额上亲了一下,说,“就冲你这句话, 我做你女朋友做定了!” “你真的那么需要钱吗?年纪轻轻的什么事不能做?偏做这个?”我非常生气, 皱着眉看着她。 “我不会要你很多钱的!我就是喜欢做你女朋友!”燕儿看起来倒是认真的了, 接着看到了我的手机,突然哇哇地叫道,“你的手机好漂亮哦!我看看!” 真拿她没办法,我也只好把手机给她看看。 燕儿拿起我的手机就打电话,她快速地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打给谁呢?”我问。 “把你的号码留下来!”燕儿俏皮地看着我。 我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在打她自己的手机,我问:“你手机呢?放在哪了?” “我们上班时间不能带手机的!留下你的号码,你跑不掉!”燕儿很开心的样 子。 “时间到了吧?”我没好气地问。 “你朋友还没出来呢!我们加钟?”燕儿又俏皮地反问我。 我拿起电话给老张打电话,老张忙说好了好了,于是我站了起来。 燕儿看着我的样子,又笑了笑,问:“今晚带我出去吗?” “带你出去?”我倒吸了口凉气,“哪天吧!” 老张从房间出来正碰到我,乐呵呵地说:“老弟!呵呵,不错不错!难怪你喜 欢这里!我就不陪你了!”说着说着就附在我耳边悄声说,“我要带小姐去开房!” “去吧!随你了!”我哭笑不得地望着老张,这地方还是我带来的呢!我也有 口莫辩的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