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精记 作者:西岛 人世是混沌的,人呢?也是糊涂的。我睁着大眼,想将这一切看个清楚,但 白天依然是黑夜。人家都说我是疯子,我不信。我冲他们大骂几声,但我的骂声 是对着天的。因为,我怕他们;他们的眼象狼。 我站在街道的中间,交通堵塞。司机们伸出长颈鹿的脖子,嘴张的圆圆的, 让他们的喇叭在骂着我。我吐出几口浓痰,粘贴在他们的玻璃上,想将他们淹死。 但警察却气势汹汹的将我横空架起,重重的摔在人行道上。我开始大声哭起来。 几条丧家狗蹲伏在我的不远处,看笑话。我恨死它们了。 小孩子见了我,吓得乱跑。胆子大点的,对我扔石头。女人们见了我,嬉皮 笑脸的躲避着,好象自以为长的很漂亮,怕我强奸似的;男人见了我,横眉冷对 的样子,好象要吃了我似的。我最怕最恨的也就是这些男人。 不过,我倒觉得这个世界是我一个人的。有时候我感觉自己有点象皇帝的威 风,凛凛的走在大街上或是人多的地方,没人敢惹我。其实,我很想平易近人, 但他们却远远的不靠近我,这也许就是我的威严吧。然而,似乎又有点象那众多 的二流明星的样子,成为众矢之的了,但就是没有人上来找我签名。为此,我只 能感叹着,傻傻的笑着,看着天在思考,这是为什么? 其实我想,我也是有思想的,有七情六欲,更有饥饿对食物的渴望。我也有 家,有亲人,有父母,有兄弟和姐妹。但他们从来没有对我笑过,经常的训斥我, 责骂我。更可气的是我的大哥,抡着大棍子使劲的抽我,边抽边喊着:看你再丢 人现眼,你个神经病,死了算了。 然而,我真的糊涂了。我做错了什么吗?没有啊!说我神经病,神经病又是 什么呢?我要是神经病了,那我为何和他们长的一样啊!按我的逻辑分析,我既 然和所有的人长的一个样,而且有人的身子和嘴脸,岂不是大家都是神经病了。 哎!没有办法,随他们说去吧!反正我不以为自己是神经病。 一天,我路过一个热闹的广场,人多的出奇。有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女孩走 过来,递给我两张花花绿绿的纸。我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我不认识字)。我对 她笑着,我觉得我的笑是善意的。她给我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大客车。 说是什么义务献血。我看到那车的下面有很多的人排着长队。好奇心使我走了过 去。不过,我真的不太清楚这献血代表着什么。我走过去,站在人流的后面,看 着天空,很舒服的笑着。 当轮到我的时候,穿白衣服的女人让我将我的袖子撩起,她拿着个大针管晃 荡着;我看到车下有很多的人隔着玻璃朝里看,哦!我认出了我家院子中的那个 王小二,他在那里指指点点,好象是说我…… 一阵刺入肌肉的疼痛感过后,我的血已被那穿白衣的女人抽进了针管。另一 个男人走过来,对我笑着说:感谢你的义务,非常感谢。我当时高兴极了,有点 忘乎所以。我蹦跳着下了车;但王小二却上了车,我看他在对那穿白衣的男人说 什么?车下的很多人都看着我,我不知所措了。正在这时候,穿白衣男人的脸就 象那下雨天的云,阴沉着看着我,随即扔下一个红色的玻璃管。那玻璃管在我脚 下崩裂,红色的血液溅了起来:神经病的血能用吗…… 王小二站在白衣的男人身后笑着,我看他的笑很可怕。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我感觉自己在说话,在唱歌,似乎还在手舞足蹈。街道 上的人都看着我,眼神是恐怖的。管他呢?他们手里又没有拿刀,看样子是不会 杀我的。 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又看到很多的人围着一辆大客车。这个客车比先前的那 辆还要大。我凑了上去。我挤了半天才站在车的前面。搞了半天,人们都在看车 上贴的大画报,画报上写了很多的东西。我什么都看不懂。就只看到画报上一个 男人光着身子抱着一个光身子的女人,在他们的旁边有一个大圆球模样的东西, 那东西里面有个小孩子在睡觉。 很多人伸着麻杆样的脖子朝车里张望,但车门是紧闭着的,车窗也拉着帘子。 根本就看不到什么。这时候,车门开了,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走了出来。人们的视 线都投向他了,我感觉他们看他的眼神就象有时侯看我的眼神。我有点被遗弃的 感觉了,也有点惭愧了。我提着喉咙喊了一声,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但却无力扭 转他们的看他的视线。哎!看那男人多神气,虽然说他的脸胀红。 不行,我要再次引起公众的注意;我要再次当上我的皇帝。我的那种尊严是 不能丢失的。我决定上车去看个究竟。难道从车上下来的人就那么神气。 我迈步推开前面的人群,走近车门。刚踏上车门的台阶,就听到人群中有个 人在喊了:又上去一个,快看啊! 好家活!我朝下一看,吓了一跳。人们的视线又投向了我,嬉皮笑脸的样子 怪可爱的。我挥了挥手,推开车门走了进去。不过,我的心里是忐忑不安的,这 车里倒底是干什么的。 我进去之后,车门就被车里的人关上了。我定睛一看,车里很亮唐。又是几 个穿白衣服的男女。我想是不是又要抽血啊!但不同的是,他们都在那里坐着, 而我似乎是这车里唯一的不穿白衣的人。我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有两 个女人看着我笑,我觉得她们很漂亮。而另外的三个男人吊着鬼脸,其中一个吆 呵着:过来。我看他手里握着个光亮的细棍子。 车里有很多的隔间,我看到每个隔间里都有很多的仪器。我在那男人的指引 下,进了最后面的一个隔间。空间不是很大:一个小床,有一把椅子,一个小桌 子,桌子上放了很多的玻璃管以及其它的我没有见过的东西。 在我进那隔间之前,有个男人伸手将我手里握着的小女孩给我的两张纸拿去 了。他看过之后,握着我的手笑着脸:谢谢你的支持,谢谢你的义务。我的天啊! 我想这真的可能是又要抽我的血了。 每个隔间的门上都有一个布帘。随着我进去之后,那男人将布帘拉了下来。 他站在我的面前,脸上毫无表情:躺下……把裤子脱了。我看着他,有点不知所 措,不过,我还是笑着的。他的脸是不接受我的笑的,因为,我看他的脸还是无 动于衷。他手里的细棍子在他的另一个手掌上拍打着。我想到我大哥手拿棍子抽 我的情景。 我把裤子脱了。但我没有脱裤头。 男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你这人怎么了,把裤头也脱掉啊!我感觉我有点不 好意思了。但还是不情愿的脱掉了。我脱完之后,我听到那男人的笑声:呵呵! 你是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吧!我看了看自己充满污垢的下体,也笑了起来。 我躺下之后,男人走到我的身边。他晃摇着手中的棍子,啧啧的叹息,我听 到他的自言自语:好家活,你的东西真厉害,这么大啊!我能感觉到他惭愧的表 情。 男人用手中的棍子挑动着我的东西。我感觉很痒,也感觉他的不怀好意。这 是怎么回事啊!抽血也不能这样抽啊!我记得刚才在那辆车上是在胳膊上的,这 次怎么又变了地方。哎!也许是自己不懂吧!只要不是杀我,随他们吧! 他挑动了一阵之后,似乎有点失望的样子。他对我说,让我自己用手摸摸自 己的东西。摸就摸吧!他在旁边看着我。过了一阵之后,他的棍子又伸了过来, 挑动着我的东西。这次我感觉到棍子的速度在加快,我感觉到下身疼痛。不过, 我一直忍耐着,因为,我看那男人已经是忙碌的汗流浃背了。 过了一会,男人停了下来。顺手掏出手绢擦他脸上的汗液。他摇了摇头走了 出去。我隐约的听到他在外面说话;不行,这家活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还说 了很多,但我听不清楚了。 随后,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没有看我的脸,而是看我的下身。我看他的 脸色也有点惭愧的表情。他让我穿上裤子,去另外一个隔间。我照办了。 进入另一个隔间后,我发现这间比刚才的那间大。有一个小电视,但没有床。 不过,有一张躺椅,我想坐上去肯定很舒服。躺椅的旁边有个小茶几,上面放着 很多仪器,在另外就是那些瓶瓶罐罐了。 男人让我坐在那张躺椅上,其实,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正欲下坐时,他又 让我脱裤子。我有点蹊跷了。怎么老是脱裤子啊!哎!脱就脱吧!又不是杀我。 我脱掉裤子后,坐在那张舒服的躺椅上,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男人拿起一 个黑色的仪器放在我手上,他给我说,红色的按钮是开,黑色的按钮是关。然后, 又给我一个漂亮的小瓶子,他说等你那个的时候,就把这瓶子套在你那上面。不 过,他再三的叮嘱我,要将那仪器不停的放在我那东西的上面上均匀的滚动,这 样才能尽快起到良好的效果。我听后,大脑是一片茫然。 男人走了出去。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猛然间,小电视打开了。我定睛一看,这还了得啊!上面是一个光着身子的 男人和一个光身的女人搂抱着,在床上打滚。那女人不停的叫着,声音有点象我 所见到的杀猪的场面。我有点恐怖了。我想,这是不是搞错了啊!给我放这电视 是什么意思啊!也许吧!他们是真的搞错了,反正我对那画面没有兴趣,过多的 是心里的惊恐不安。 忽然我想起了那男人给我说过的话,我看了看手中的仪器,按动了红色的按 钮。那仪器在我手里嗡嗡的响着,振得我的手心发麻。我看着我下面的东西,将 这仪器放在它的上面。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痒得我有点要笑出声了。我想,这 抽血的玩意儿真的很多啊!部位可能就集中在胳膊和下面的东西上。也许,人家 是有道理的。为了不辜负人家的好意,我想,我要尽量的努力用这仪器将自己的 血液震出来。因为,我想人家对我的确不错,我长这么大了,从来还没有人和我 握过手或是对我说我一句好听的话。 我开始忙碌起来,但我不喜欢看那电视。就是看了,我也是无动于衷的。我 全神贯注的用仪器在我的东西上来回滚动着,我那东西的模样还是老样子;软塌 塌的保持着它一贯的风采。我脸上开始冒汗了。不过,这仪器所带给我的舒畅的 感觉却是真实的,然而,过多的是周身发痒,好象一个毛毛虫爬在上面。我真的 忍不住要笑了,随后是我的大笑声…… 两个男人都冲了进来,他们问我怎么了?我看到那两个漂亮的女人隔着帘布 朝里张望,我感觉我的脸要红了。 一个男人顺手关掉了电视。另一个站在我身前发呆。他的眼一直瞅着我的下 面。他将我手里的仪器拿了过去,随即仪器的嗡嗡声就没有了。他们走了出去。 我又听到他们鬼鬼祟祟的说着话:我看是不行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点反应都 没有。另一个男人说:我看就算了,让他走吧!随后那男人又说:太可惜了,那 么大的东西,我们能提取多少啊!不行,我们还是考虑考虑,要不然使出我们的 绝活来……之后我又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我不愿那样……又是男人的声音, 不过这声音有点严肃:这是我们的工作,是高尚的工作,为了这高尚的工作你应 该牺牲一下的……随后,我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男人走了进来,老套子,老样子。我穿上裤子,提着裤带,跟着他又进了另 一个隔间。 我进去之后,男人就出去了。没有说任何话。他的表情很难看,好象是瞪了 我一眼。过了一会,帘子打开了,穿白衣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我这才看清楚, 女人戴了一副眼镜。 我感觉她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有点红晕。她看了我一眼,声音很小,但我却 能听清楚,她让我脱掉裤子。我的天啊!我有点怕了。我从来没有在女性的跟前 暴露过自己的赤裸身体。更何况是暴露我的下身呢? 我对她说:胳膊上不行吗?他看了我一眼,好象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我 觉得她有点生气了。好了,就不难为她了。还是脱吧! 我脱掉裤子后,站在原地没有动。女人斜着眼瞧了我一下,皱起了她的眉头, 好象有点厌弃我似的:去那盆里洗洗去。我问她洗什么啊!她说你有病啊!洗你 那东西啊!我开始老大不高兴了。谁有病啊!我很正常啊!我是这样想说的,但 却没有说。 我在那盆里洗着我的东西,本来是清澈的水,已变得混浊了。 洗完之后,我又站在原地看着女人。女人侧身对着我,我感觉她正用斜眼窥 探着我的下身。她说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要我躺在那不是很长的床上。就在我躺 下的时候,我感觉;帘布动了一下,似乎有人在偷看。但这女人没有察觉。 女人随手给我扔了一个小毛巾,她让我把湿淋淋的东西擦干净。我照办了。 女人走到我面前,我不敢正眼看她,但她也没有正眼看我的脸。不过,还是 那句话,我觉得她很漂亮。她手里拿着一个象板尺一样的东西,将我的东西挑起 来,停顿了很长的时间。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在我大胆的看她的时候,我感觉 她站在那里发呆。脸上的皮肤好象在抽动着,板尺在她的手里颤抖起来…… 我觉得过了好长的时间,她才清醒过来。我想,她可能是在研究让我的血怎 样从我的东西里出来。我觉得她有可能要拿针管了。我的心开始悸动起来,我有 点害怕了。 女人拿着板尺在我的东西上左一下右一下的摆动着,我又开始有点发痒了。 她在忙碌了一阵之后,好象有点遗憾。我看到她转过身去,在小桌子上翻着什么。 在她再次面对着我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上戴上了透明的手套。 她让我坐在小床边的小椅子上。我按她的提示坐了下来。她对我说,不要让 我看她,让我闭上眼睛。我想她可能要抽血了,可能是怕我害怕吧!我很感谢她, 我闭上了双眼。 我忽然感觉到女人的手在摸着我的东西,虽然隔着手套,但我能感觉到她手 上皮肤的柔嫩和光滑。我想这可能是扎针的前奏吧!心里有点慌乱了。 女人的手轻轻的揉着,抚摸着我的东西。我没敢睁开眼睛看。不过,我觉得 她的手抚摸的感觉很是舒服,而且很不同于以前的所有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奇妙 的,令我浑身颤栗,也令我的心跳急促不安。我觉得我的血液开始沸腾了,有点 象我家门口的那条河,每当夏天暴雨来的时候,都是滚滚汹涌的洪水,我觉得我 血液的澎湃有点象那洪水的样子。 我的下身膨胀的令我无法自控。似乎我的东西正在逐渐的伸长,蔓延。就如 初春的藤蔓,任意的伸展。我偷偷的睁开眼睛。看着低着头的女人,她的长发有 股香气,几乎令我晕眩过去。我看不清她的脸,她的身体半蹲在我的面前。她的 美丽的手正在揉搓着我的肿胀的东西。我感到很奇怪,那东西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个样子,庞大的模样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阵象麻醉药的快感袭来,我不由得 又闭上了双眼…… 此刻我仿佛身处于梦中,整个的身体已飘浮起来。女人的揉搓频率开始加快, 我好象能听到她细微的喘息声,我真想帮她的忙,我觉得她很累。然而,更加令 我无法明了的快感再次侵蚀于我所有的感知,我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栗起来。血 液的流动速度如音速在血管里回旋,渐渐的汇聚于我下身的角落,猛然间,一股 热流从我的身体内奔涌而出,那种畅然的奇妙感觉令我想到了死亡…… 好了!起来吧!是那女人的声音。我的浑身已浸湿为汗液的气味,我感觉到 身心的疲惫。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那里面是一种白色 的液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再随后,我穿上了裤子,两个男人也进来。看着我在笑,他们的小是诡异的。 一个男人伸过手来,好象非常感谢我的样子,不停的在说;谢谢,谢谢……我感 觉很奇怪。在走出隔间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女人在用毛巾擦脸上的汗。她的脸色 很红。 两个男人送我到车门口,一直是笑着。一个男人对我说:你真厉害,那么多 的东西。我很莫名其妙,又感觉很糊涂,我随即问到:血抽了吗?那男人哈哈的 笑了起来:你很幽默…… 我走下了客车,车下的人还是那样的多。他们露出奇怪的笑容看着我,似乎 在议论纷纷什么?我想那是在说我吧!我昂着头从他们面前走过,好一副威风凛 凛的样子,我又找到了皇帝的感觉。 忽然,我听到人丛中有人在喊:他是个疯子!我回头望去,又是那个王小二。 我很气愤,走到他的面前。他的个头很小,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才是疯子! 王小二被我这突然而来的举措吓呆了。他的脸色很难看,人群中发出起哄声。 我放下王小二之后,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王小二猛然跑向那个客车,他站 在那两个穿白衣服的男人面前大声的喊叫着:他是个神经病!生下的孩子也是个 神经病! 我真气愤啊!我真想杀了这个王小二。但我不能这样做,我想这么多的人, 我要是杀了他,他们也会杀了我。再说吧!我现在手里又没有刀,怎么杀他呢。 我想,这些人们真的很奇怪。尤其是那个王小二,为何说我是神经病呢?我 觉得我真的很正常啊!他妈的真气死我了。不过,我的气又很快的消了,管他呢? 让他们说起吧!神经病就神经病,有什么不好的。 王小二还在那里对两个穿白衣服的男人嘀咕着什么?两个男人的表情已不是 很好看了。众多的人们还在看着我,还是那种嬉皮笑脸的老样子。我大摇大摆的 从他们给我让出的过道而行,简直是皇帝驾到的气派。哎!高兴死了。 有一个人对我大叫着:哎!我说傻冒!给唱一段好吗? 在一阵掌声之后,我狂声的歌唱:天杀一个王小二啊!……咹……哦……镪 嘁……得得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