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年华之二 要说那时候我们还真要点狂,怎么说吧,上午上完了两节课不得做课间操嘛,瞧着 今天不点名,我们哥几个就掩出校门,往学校旁小巷钻进去,一分钟的路就到了一小野 庙,把人家点剩下的蜡烛点上,再找来香给供上(实话说吧,到现在我都没闹明白那是 谁的金身)当然了,顺手就把烟点上了,我们那时候一块混的六个,唯一一个不会抽的, 自打那天我们给他点上一根烟,第二天那小子就自个掏钱把烟买上,所以一直到现在我 还有一观点:抽烟这活,那是天生的! 有时侃完了隔壁班的女孩后,还能赶上溜回操场上做最后俩动作,那点名的班干看 我们几个都不是善主,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有一回的事记的特牢,我班上一大傻,从 来练操跟不要命似的,人家一般都懒洋洋动动手脚闹个意思,他却一副“锻炼身体,保 卫老婆”的样,那两边手平举着做扩胸动作,往后一拉你拉到平就是了,他每回都得拉 到后头俩手背拼命想碰上,看了人恨不得抓住他双手,再往高一抬,那整个就是文革时 的“坐飞机”了,那天大概是早上吃多了,他又猛往后一拉,这回可让他碰上了,我在 他后一排右边晃着,就是在那雄壮的音乐声中,也听到了“碰”的一声轻响,他那肥肥 大大的海军裤唰一下就到了他膝盖上了……皮带断了……打那回以后,好象也没见他长 进,还是那么练着操,他现在一个乡村中学为人师表着呢。 那个时候放着一部片子,内容是失足少年浪子回头后听班上男的在议论女生,扔了 句话“庸俗”很是义愤填膺的语气,我们学校包场看了后学了这句,一见到听到好玩的 人和事,狂笑一通后,都板着脸扔一句“庸……俗”,因为语重心长,把“庸”字拉到 高的不能再高了,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把“俗”字放出来,有个哥们练着练着有点走火 入魔,他家老爷子正因为他单科测试成绩刺眼的红,打英国鬼子贩卖鸦片说起中间过了 五四运动二万五千里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场后,接到新中国成立十年浩劫改革开放, 我那哥们听着听着走了神,岔到白天的一个事上去了,继露出傻乎乎的笑后冒了句“庸…… 俗”…… 忘了是高二还是高三那会儿,反正不是期中考就是期末考完了,我们几个坐铁栏杆 坐到屁股痛,打桌球打坦克打到手抖,逛街逛到脚酸,然后聚到一哥们府上,他住在巷 子里,三层的木板房,他在三楼一间,我们翻出他哥的啤酒喝光,烟抽光,侃着我们年 段的“四大美女”,高一段那个我们语文老师的女儿初三段那个“眼儿媚”,最后每个 人趴在地板上一个洞里放了两次水(他家没厕所,那洞顺着哪儿流不懂反正最后是到一 楼的外面地上了)横七竖八地赖在他房间里,都半夜两点多了个个都兴奋快活精神的很, 不知道谁嚷嚷了一句:杨柳岸,晓风残月……咱也去体会体会柳永那调调儿。几个人立 马爬起来出了门把小城逛一圈,不比现在,通宵的店都有,那会的人比较爱惜身体,那 么迟还开着的店几乎没有,好不容易在车站买了两包没嘴的“友谊”,往城西围海造田 那逛过去,忘了一路都乱侃些什么,反正到了那地儿才发现满天云,月亮他奶奶的不赏 脸,也没不高兴,往回走,快到了体育场门口,天蒙蒙亮,折腾了一晚上肚子饿了,银 子昨晚都光了,刚好一农民拉了车地瓜上城卖呢,虽然说我们要依靠工人阶级,那会儿 我看农民兄弟更可靠点,一人偷一大地瓜,藏在怀里,顺着墙脚根摸到体育场里,坐在 草地上,就啃起来,正比着谁的眼光好,偷到了红地瓜,太阳出来了,边圈看不清,但 夏天的太阳就是毒,马上一晚上的云就没了,我们就啃着生地瓜看它,完了回家蒙头睡 一天,晚上开始拉肚子,五个人里四个拉。 不知道他们怎么想,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那样的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