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隔了一人世。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捕捉着回忆,想让自己从新温暖起来,可是现在只有陌生人 彼此间冷寞的隔阂。 那些流淌在街市上的所谓的人类的文明,车水马龙,无穷无尽的广告牌,流光 溢彩的宽幅荧幕。西装笔挺面容冷峻且麻木的男人一边匆匆的走一边用很低的声音 打电话,偶然抬起头的时候可以看到他空洞的眼神。迎面走来一位脚踩高跟鞋的摩 登女郎,身体的玫瑰香水味是那样的迷人,手提包是如此的精致。擦肩而过,回头 再看她一眼,她的群摆却是一股混浊的空气。我不想成为那种样子。看着,看着。 无数的星光点点的色彩在我的背后亮起。 打开家门,家里空无一人。一股呛人的灰吹到了喉咙里,刺的我生生的痛,发 不出声音。家里好像很久没有打扫了,都是灰尘。厨房里的碗像殡仪馆里的死人一 样,躺在冰冷的水池里没有人动它们。家里养的黑猫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微微的打 着瞌睡不敢睡觉。我知道它在等我。我抱起它捂在怀里亲了亲头,放在床上一起睡 觉。很快小黑睡着了,不知道这些天它有没有好好睡过,看着它呼呼的肚皮,我后 悔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爸爸妈妈你们睡过觉了吗?”我悔恨的一个人躺在床上问着“爸爸妈妈你们 睡过觉了吗?” 在我还未醒来时飘来一阵菜香,家里熟悉的声音隔着房门传了进来。 我起身走出房间。看见桌上已摆放上了七八道菜,都是我爱吃的。 爸爸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了我,“快来坐下,饿了吧?都烧好了,马上 可以吃了。” 我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妈妈的背,我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看见爸妈回过身去擦眼泪,无声的抽泣着。 “拿碗筷摆桌子准备吃晚饭,回来了就动动手,别傻站着。”妈妈的语气还是 这样的僵硬。 可在我听来却是很温馨。 我摆好了桌子坐在那儿想动筷子了,爸爸说:“等等,还有人,马上就到。” 小黑慢慢吞吞的走出来,把屁股崛得老高伸直了前抓伸了个懒腰,换个方向, 又伸直了头,缩紧了肚皮蹬了蹬后腿再来一个懒腰。然后端正的坐在我脚下。馋馋 的看着我喵喵的叫了两声。 “咚——咚——”有人敲门。 “来了,来了。”爸爸去开门。 我抬起眼睛看见一个警察。 “你好”他向我打招呼“我接到你爸妈的电话,说你回来了,我过来看看再做 个记录。”警察同志先开口说话。“回来了就好,等会儿我们聊聊。” “请坐张所长,请坐。”我爸很客气的给他倒了杯茶“我女儿回来了就好,大 家一起吃晚饭吧,来,来,张所长。请,请。” “这不太好,你们团圆吧!我做一下笔录就回去。”他把笔录本拿了出来。 “江丽君是吧?”开始像审犯人一样审讯我。 我没理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我爸在旁边“是,是。”的点着头。 “你知道你的父母有多急,为了找你都报案了。”他在本子上记了些什么。 爸妈在一边摸着眼泪。爸爸呜呜的哭出了声。 “哭的这么大声干嘛,不怕被邻居听道了,丢不丢人。一个大男人真没出息。” 妈妈的话还是那么的伤人。 我开始对我妈的爱情产生了好奇。 张所长继续审问我:“你这些天去哪了?干了些什么事?你又为什么要出走? ……”问了N 多个问题。 我还是看着他不说话。小黑跳到了我的大腿上,在我的手臂上蹭来蹭去向我要 吃的,台子上有它爱吃的虾。我剥掉虾壳喂着小黑,低着头在想我为什么要出走。 为什么?为了去死。 张所长就像唐僧似的问个不停,这种耐力真让人佩服。我爸在旁边不好意思的 应和着他。 “喝口水张所长,口干了。”我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哟,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一副浓浓的官腔味。他喝 了口水。 在他想开口之前我先说话了。“我去死了,没死成又回来了。我不想和你多说 话了,你可以走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跟张所长说话,太没礼貌了。”爸妈在一边骂我一边向张 所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张所长您大人别跟孩子一般较量。是我们不对是我 们不对。” 我一边自己吃着一边喂着小黑,吃完了抱上小黑回房去了,把门反锁了。剩下 张所长在给我爸妈做着思想工作,不一会儿张所长圆满完成了他的工作回去了。 我坐在窗台上看着深兰色的天即将黑色来临,一只小月牙儿挂在上面,一大片 的天空没有星星。 我没有再感动的流泪,心里冰冷极了。“从今天开始我对父母只存在生我养我 的关系,我的出世只是为了还债,上辈子我欠债太多,这辈子我要还。人轮回到世 上要么是讨债要么是还债。我是来还债的。我对伊阳也许上辈子也是欠了他太多的 情债,所以这辈子他要向我讨回。”我重新定义了一下我的人生。 我回到台里,没想到已经关门大吉了,拿了半个月的工资。我晃荡在马路上。 我失业了,是个无业游民了。 正在我无聊时看见了一家网吧,我走了进去。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回来”译 音“悔爱”。心里还想着伊阳回来。 在这虚拟的世界里网络成了我冰蓝色的血液。在这里我有了自己的空间,他们 我都不认识,但又十分的投缘,无话不说。因为寂寞所以没落。 当我还在自己的世界里畅游的时候,有几个警察进来检查。检查对象是未成年 人。他们一排一排的检查像是搜地雷似的。 “请把身份证拿出来。”一个好像在哪儿听过的声音“江丽君小姐。” 我猛的一台头。看见一身深兰色的警服,有点眼熟。我看着他,努力的捕捉着 回忆。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我搞不清的问了声“你是谁?” “前两天不是见过一面吗?你不是对我没话说让我回去了吗?真健忘啊!”他 双手反插在背后。 旁边的人好奇的看着我,看的我莫明其妙,我脸红的说了声“哦!原来是你。” 一阵鸡皮疙瘩。 “我们聊聊吧?今天不会拒绝我了吧?”他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靠我太近了,过去点。”我没有好语气。看见他张开两条大腿斜三角的坐在 我的右手边。我眼睛瞪着他,心里暗暗的骂了声“流氓”。 “江丽君,你怎么这样?别人对我可是很客气的,你也太胆大了。” 网吧老板娘殷勤端了杯茶过来“张所长喝茶。哟,这是你的小姊妹啊,长的挺 漂亮的嘛!”老板娘应该三十岁还不到吧。浓浓的杂牌香水味混着尼古丁的味道, 闻的我恶心。叽喳喳话多的让我头痛。 我对张所长狠狠的使了个眼神,眼睛对老板娘撇了一下。“嗯,那个。” 张所长很聪明的领悟了我的意思,像赶鸭似的把老板娘赶走了。“走,走,走。 别站在这儿碍事,忙你的事去。” “张所长您平时来的时候可比现在热情多了,今天的脾气好大。”老板娘话里 有话。还对着旁边的小伙子嚷着,似乎有些埋怨不敢发。“看什么看,玩你的游戏, 没你的份。” 小年青们“呕——呕——”的发出怪叫,看来这里的常客还挺多。 “吃午饭了吗?我请你。”他在邀请我。 “没有,去西郊饭店好吗?”我一点也不客气。 在别人疑惑的眼神里我们走了出去,在网吧门口我对老板娘抛了一句话:“阿 姨你的醋味很浓嘛,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太难闻了。” 老板娘气得在门口直跺脚,嘴里骂着不干净的话。 我坐上了他的车,笑的前俯后仰的。第一次做坏孩子的事,原来是这么有趣。 在餐桌上我开始认真的看他。三十才出头就当上了所长,170cm 不是很高。开 始有点啤酒肚了,明显结婚了。一口褐黑色的牙齿是在官场上熏陶出来的。酒量不 错,三瓶啤酒在不到二十分钟里下肚了。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饭店里除了我们就只有两个服务员了,站在稍远的地方等 着翻台。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青色套装很老道的女人。 “张所长好久不见了,怎么现在不常来呀?”一块餐饮部经理的牌子挂在她的 胸前。满面春光的在和他打着招呼。 “没事你就走吧,这里不需要你的招呼。”我憋着一口气把一杯啤酒喝了下去。 然后看了看老女人。 老女人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前,点了下头:“那好,你们慢慢喝吧,不打扰了。” 会头就走了。 “酒真是好东西,谢谢你请我喝酒。”我自斟自饮。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喝醉了。后来又在迷幻中过了很久。 迷糊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躺平的,还有一阵阵灼热的快感。借着酒劲我 感到无比的快乐,有一种快乐似神仙的感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黑色的帷幕。他不在了,这儿是酒店我很清楚,我在一 个陌生的房间里睡了多久我不知道。慵懒的起来,洗了个澡。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 时候看见他坐在床边上。 “你不回家来这干嘛?”我问他。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又怕你走了。”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湿漉漉的 我。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对你喂——喂的吧。” “叫我张明。” “张明” “唉,再叫一声。” “张明” “你叫的真好听。” 我们在一声一声叫声中又抱在了一起。张明不再让我讨厌,或许原来就没有讨 厌过。他的成熟性感让我有了寄托。他很清楚我身上的每一个敏感处,似乎很早就 认识了,还是每个女人的G 点都差不多。反正他让我快乐了。当他要出来时会死死 的往里面转,原以为是他的快感,但在后来相处的日子里又让我疑惑,我还没结婚 呢,万一怀孕了怎么办?有一次他对我说:“这是好东西别浪费了。” 和张明交往一段时间,认识了一些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总是用很特别地眼神看 我。有一次,他带我去他朋友家的Paty,在那儿有人告诉我张明已是二婚了,至今 没有孩子。原来张明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孩子。他另外还有好几个女朋友,可是没有 一个能为他生出一儿半女的。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