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人家 作者:绿舟儿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是我最喜欢的诗,最喜欢的意境。寥寥几字,天涯离子秋月离愁跃然纸上。 我不是那骑着瘦马,迎着西风,走在荒芜古道之人,但我知道,那潺潺流水绕过 的人家会勾起游子多少联想,多少酸楚。枯藤、老树随处可见,只是那人家许是 正炊烟缭缭,和家团圆其乐融融,在秋日中,夕阳渐落时,这幅画将如何啃噬着 游子的心,这就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惑盅! 接触这几个字最早是从诗里,感受最深的是在丽江。 跟几个到丽江无数遍却依旧赞不绝口的朋友一块儿,向左向右,云里雾里之 时,人已经站在四方街中心,夜幕低垂,天空偶尔飘过雨丝,灯还未点燃,丽江 就这样神秘地出现在眼前。 没有小桥,没有流水,我有些失望。每一个到丽江的人告诉我丽江最美的就 是小桥流水,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去丽江,你才知道什么是美!”说这话的有 学者,文人,普通的老百姓,好象丽江的美已将所有接触过它的人都收买了去。 “小桥呢?流水呢?”我疑惑了。 象在回话,拐一个弯,小桥映入眼帘。这是一座石拱桥,过了这桥,沿河前 行,在一串串红灯笼下,一座座木制的简易的桥就搁在水面,随随便便,每10米 就有一个,好象就是为了方便你不停地从水的这边走向那边,再从那边走回来。 水很深很清,一眼就可望见水底的各色植物,青苔铺满堤岸,在水下摇晃着柔软 的绿色触须,飘飘荡荡,招摇着,水无一丝杂质,干干净净往远方奔去,徐徐地, 不紧不慢,虽是冬天,孩子们依旧挡不住水的诱惑,在水边你牵着我,我牵着你, 轻轻地把一根手指放下去,蘸点水,再伸出舌头舔一下,然后整个胖乎乎的小手 就下去了,激起一片水花。“这水是山上的雪融化下来的,没有污染。”同伴说, “到了夏天,这里会有很多孩子,放上一个轮胎,从上面漂下来,从一座一座小 桥下钻过,赤条条的,无遮无掩。水堤不高,也没有什么危险”孩子们被强行从 水边带走,撅着嘴,恋恋不舍,只恨不得现在便是夏天,一股脑跳下去,和水亲 热个够。 小桥流水两岸,栽许多的花,名贵的不多,都粲然开放着。它们统一用竹条 编成方形的筐,摆放河堤,整整齐齐,却不显造作,花们自在自信地开放着,装 点着河水,装点着丽江。 河岸人家不少,有的木桥走过去,沿另外的石梯拾级而上,通常你会走到一 家民居,四方街所有的房屋都是木制的,最高两层,造价不菲。据说要在这地方 买一座木房,没有几十万你是买不来的。每一家民居都有很大的院子,院子中首 先是花和树,然后是木制的门、家具,古朴中透着典雅。民居中住的本地人并不 多,大多是外地人,一些有商业头脑的和一些喜欢上这地方的,他们一律热情, 爽朗,让你觉得自己不是远方的宾客,而是久未见面的亲人,舒服的不得了。 四方街最迷人的是晚上,大红灯笼一律高高的悬挂,五个十个一串,在每户 人家门前,热情地展示着,招呼着,迎接着你的到来。整个四方街就被笼罩在暖 洋洋的气氛中。河水将红灯笼的倒影冲得七零八落,想把灯笼带走,却力不从心, 河面上流动着大红的色彩,影影绰绰。 不时会有一两只河灯飘过来,烛光忽明忽暗,向黑暗处飘去,每个人脸上都 带着笑,就连河水也带着笑意往远方去。 累了,你可以静静地坐在木制的小楼上,看对面的灯,对面的人,泡一杯清 茶,看叶子在水面铺展,在茶香缭绕中读读报,或躺在藤椅上小憩,或与朋友倾 心交谈一翻,要不然什么事也不做,就听河水哗哗地宣泄。白天你是听不见水声 的,到夜深人静,小河的流水象在下雨,哗哗哗,一直到天明,一直到宣泄的人 声再将它盖住,你甚至可以使劲踩着木板,听它吱吱哑哑吟唱,这些都是你在都 市中感受不到的。 小桥流水的四方街给人印象最深的还有它的洁净,每一块青石板都亮铮铮的, 让你以为在水中冲洗过,我甚至学着孩子们用脚去丈量青石板的长度,沿着它们 的缝隙去寻找四方街古老的痕迹,甚至幻想中,几百年前,有一双什么样的脚如 同我这样丈量过我在现在的四方街和古老的四方街中,穿梭着。 小桥、流水、人家,丽江用欢快的笔调重新定义着这几个词,都市繁华,脚 步却太过匆忙,我喜欢慢慢悠悠过日子,我的心中早已将这几个词进行了无数遍 修改:小桥、流水、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