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 我初时为人写过许多文字,如《不会结果的花》、《日安、朋友》等等,高一 时为人做《帅女孩》《四月心情》等在97年的7月,我又用一种曾有过的心境写过 《擦望而过》(长风)。 《擦望而过》(又名《长风》)我仅准备了一周,落笔仅五小时,从7月22日子 夜——7月23日凌晨,那是我假期里“失踪” 一周后回来的第一个夜晚,我在我的 陋室里,一支笔,两盒烟,划划只至次日晨。其时我也不知这篇文章诞生的目的和 意义,只是想,想写,便写了。也正因为此,在写累了的时候,就搁笔放下,打开 窗户透透空气,倒床睡去,所以《擦望而过》(又名《长风》)仡今还没完工,草 草几页手稿就搁在那儿了,有时自己也会痛惜,可是失去了继续写下去的热情。 安然的原形,是今天在中南财经大学学经济管理的你,身在高中生眼中的伊甸 园的你还是常写信来,我也便常来翻翻《擦肩而过》,想想既然是写给你的,最好 也给你看看,再则你也是学文的,还烦你装上后面的文字章节。 ● ● ● ● ● ● ● ● ● ● ● ● ● ● 如果二十年后 我们再见面 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做什么? 也许到了那种年纪 我已什么都不能做 只是每天安静的坐着 沉缅天回忆中 回忆曾经不停的追求 追求爱与被爱 却总是与渴望擦肩而过 然后独自面对 无所适从的汹涌与压抑 曾经以为紧握在手中的爱情是幸福 放手之后才发现只有遗憾 对爱我们从来不懂如何取舍 总是先浪掷着青春 再回头往那人山人海之中 寻找那一去不回的身影 如果二十年后 我们再见面 不知道那时候你在做什么? 会不会和我一样 让自己整天浸在过去的音乐里 一个人 一颗心 舔舐着久久不敢碰触的伤口 回忆那己经错过 却不敢珍惜的 生命中最真挚的爱 如果二十年后 我们能再见面…… 选自Jeff《挚爱》专辑 ● ● ● ● ● ● ● ● ● ● ● ● ● 擦肩而过的,是昨夜的长风 作夜长风却不肯在今日的世界里留下身影,留下踪迹。 “安然,是我!” “我知道。” “我回城了,今天早上,从莲花镇。” “嗯” “昨天下牛回时给你回过电话,你家没人。” “我不在家。” “没淋成落汤鸡吧,像我那样。当时那么大的雨。” “没,还有事吗” “你病了吗?安然,你声音沙哑的” “没,我挂电话了,我挂了” “喂——”盲音。 我们没有任何的山盟海誓,我们的相处没有任何的诺言,我们企盼永远,渴望 长工久的长久。 ——然而我们不谈爱情。 然而今天,她的声音冰冰冷冷平平淡淡不再充斥一丝一毫的激情,让所有的记 忆随季节的逝落而发黄,消却,直至沦为风尘。 然而今天,我还在傻傻痴痴,痴痴傻傻地等待下一次月息圆,期盼下一次相约。 梦寐着你纯真的眼眸和如水的笑靥。 这就是书中所谓的爱情吗?我们太年轻我们不知道。曾经在茫茫人海中作一个 寻找者,寻觅心中那片圣洁的白雪,对苦痛的磨难也绝不曾姑息,直至,认识了你, 才知道世界也有这么美丽的空间,原来小城也有这么美丽的空间,原来小诚也有这 么出众的时节。 那是怎样的一段痴情岁月。 我就常俯在案头写呀写呀,只是一味的高兴一味的愉悦,说不出任何的缘由。 昨夜长风已逝,伊人芳踪杳渺。 认识安然的时候,我正从失恋的废墟中摇摇晃晃地走出来。那是我第一次从用 一颗赤城去拥抱一份感情。地段不太长的日子却燃尽了我大半的热忱。 与安然结识于元宵节前的一次派对,我只是去散散心,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 里抽烟,呆呆的望着狂欢的友人出神。离我不远的地方就坐着这样一个女孩:长长 的黑发缎子般直披下来,额角轻秀,鼻子长得轻灵,嘴巴细巧,眼睫毛很长,深黑 的眼睛不知有多少温柔,整个的脸上有一股恬静的气息。 她,就是安然,一个与我曾经的小说中的主人公毫无二致的女孩。当我发现她 时,才发现这里只剩下我和她,才略略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多么的不相融。 “为什么不去?”我望望雀跃的友人又看看孤单的她。 “你呢?为什么不去?”她略略有些矜持,眨眨眼睛问我。 我们相识而笑。 “我叫林丹”。 “我认识你三年前我给你写过信。” 我惘然了,我认识她吗!?我迅速地在脑中翻查所有的资料存档,甚至假想着 一些模式,推测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傻得可爱。面对那双明亮的眼睛, 我摇了摇头。 “当时你上初二,学校为你在报上开了一个专版。” “噢,那时候,嗯—你当时上高中,是个天真烂漫不经世事的女孩,你用了一 个假名且没有回邮地址,你还寄来一首诗——《距离,也是一种美丽》。” “真有你的,看来时光并不能冲淡一切,你怎么肯定我当时用了假名,而且为 什么肯定就是我?” “当时收到许多同学来信,对于这些支持者我都一一回了信表示感谢,唯有一 封没有回邮地址,市内城南的邮戳,而且还在姓名栏上有过涂改,现在想来,自然 是你了。” “神了,你可以做中国的福尔摩斯了,的确是高一时的我。”她甜甜一笑“我 叫安然”。 一只手伸过来一只手伸过去,在空中会成一个结。 我又多了一个朋友,一个原本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文学上的共路人。 那次离别后,我会很偶然的想起安然,于是又翻出她三年前的那封信,细细的 读慢慢的咀嚼,字算不上优秀,却可称隽娟,而且还非常的特别,不是正楷不是隶 书,非行非草更非仿宋,字很单一,地每一坚每一钩之间的过渡总有些飘乎的感觉, 真得是第一次见到,这大约也就是我能记住她三年前那封信的直接原因,若非见到 她,仅这信也不一定能给我留下什么印象。 过了一段单纯而安静的岁月,每日出了听课、看书、写点文章,就是听听音乐, 我还是没能完全逃脱那份初恋的阴影。我又像曾经一样一个人对着镜子低着头抽烟, 细数心灵深处未愈的伤痕。那是一本美丽的故事啊,如此这般的心情已飘逝成云烟, 我还惴摸不透大海之所以能变成桑田,沉醉山水浑忘一切的洒脱,偕游悲喜的了无 牵绊,已永远停留在往昔,定格为褪色的教科书中一帧黑白照片。 它现在在我手中燃烧,忘掉吧,世间有爱,更有哀愁。 我愿意摒弃一切,任凭昨夜长风逝去,不留影踪。 很久已没收到过来信,每天路过收发室已逐渐失望地改变了曾几何时向右看的 习惯。 为了不伤痛不失望。岂料中午回家,收发室的张老太却叫住了我,手里扬着一 封信:你的昨天就到了。 我接过来,邮戳是城南的,是那种很特别很难忘的安然的字迹。 我很小心的拆开,信很长满满的三页,但显然定写得很匆忙,有断和续的不同 色的墨迹作证。许多都是谈学习,谈她的,也说我的,不乏一些当前辈的经验之谈, 我理解安然已高三了,再过100多天,她就要去面对那骇人的“黑色的七月”,对于 一个生活节奏如些紧张的女孩的来信,我由衷感激,她说她不愿见我现在如些忧郁、 消沉的样子,我也从中了解了一些情况,还知道了她的电话号码。 我没有打电话,我不想惊挠她宁静的生活,是不愿,不忍,不应该。 于是将两封字迹相同的信放到一起,慢慢的读,慢慢的抽烟。 安然的来信已有不薄的一叠了,我也时常想起繁忙的她,我们已错过了三年前 的相识,彼此忽略,上次意外的邂逅,偶然的相遇,我们彼此相惜。 我不忙,我才上高一,正无知地浪掷着金贵的青春岁月。她差不多长我三岁, 所以我所走的路她亦刚刚走过,所以她的任何劝诫或忠告对我而言,是一种财富。 五·一国际劳动节,想念她们也放了假,在电话机边静静坐上了很久的我用颤抖的 手逐个按下了她家的号码。对于自己当时胆怯的有些反常的现状,我找不到较好的 解释。 电话那端传来她久违的柔弱的声音,似遥远又似迫近,如此的虚渺又如此真切, 刹那间我迤逦走入一则疏传已久的美妙故事里。 “我是林丹” “真的是你!?!林丹!” “对不起,我一直没回信,我怕打挠了……” “我懂。谢谢你。” “努力啊,再过二个月——给我作个榜样吧。” “但愿我能做好,我会尽全力的。” “祝你成功!高考得胜。” “一起走向成功吧,我高考,你统考! “Bye!" “Bye! ”我挂了。 ” “挂吧。” “你先挂吧。” “你先挂吧。” “一起挂吧!” “一起挂吧!” “1、2、3、——” “Bye——" 放下话筒,拍拍胸中平抚澎湃的心潮,我喜欢听她的声音,我会有一种重归自 然而的感觉。我喜欢读她的世界,因为来信中她从不掩饰她的缺点,她的优点和缺 点融和在一起是个很立体的人,我亦从不掩饰我的任何缺点,因为我不在意,所以 感到很轻松很自在。 才见过一面,虽然神交已久,且在你见过一面的基础上也不过是刚刚通过电话 而矣。 我感受到惊奇。 其实我骗了安然。征兵入伍是我上了高中后一直打算的,且已列入了日程,我 却没告诉安然,我不想她知道,我希望她能考好,为我做一个完美的无效的榜样。 为了这,我诚心骗她。 这段日子,我也烦躁起来,总担心安然,不知她能否把握自已,通过这黑色的 七月的一关。我告诉自己:存折一的稿费将随着七的凋落而启用,直到帐号上清楚 写上“本次余额:0”我斩钉截铁。 阿仁又换了马子。 阿仁常向我传授些交朋友的窍门,我是他永远最笨的弟子,只是认为在无聊的 世界里多少还需要些无聊的人说些无聊的话来喧闹、来解闷。 “ 阿仁,告诉我,这世上有天长地久吗?”坐在角落里抽烟的我问坐在桌子上 的阿仁。 阿仁洒笑着从桌上跳下来,摸摸我额头“小子没发高烧吧,怎么神经兮兮的?” “认真点,阿仁,我说正经的。”我用手挡开他放在我额头上那支手,正视着 他。 “怕写小说写多了,变得迷糊起来了,这个世界史有交换意识最流行,哪里找 天长地久?一朝拥有也够了。游戏人间吧,不枉来人间走一遭。” “游戏人间?——”我呓语。 “哥们,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怕是‘为得伊人独憔悴’吧,哪山上的花?” 我苦笑摇头,抽烟。 我担心我已经莫名其妙的爱上了爱然,我担心是因为我沉得自己有这个趋势和 预兆。我会三更半夜起床一封封翻阅她的来信;我会一回家就对着电话机脉脉含情, 抓起又放下;我会在自习课上俯在桌上一遍遍写她的名字…… 我很危险,在认识安然前的时日里,我非常不愿意触及恋爱的话题,因为不愿 意碰触内心深处的灼痛,不愿意让那泛滥的心潮涌出眼眶淹没了脆弱的自己。然而 现在重趟覆辙却心甘情愿,我于是刚涉出一个泥潭又陷入另一个泥沼。 今年的七·一恰逢香港回归的百年盛事,我又给她挂了电话,她依是一样的惊 喜,一样的不舍,在电话中她提醒我我们相识已近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很短又很长,一年的分离,一年的约定,一年的牵挂,一年的杳然, 在岁月永不回头的长风中一千零一夜缓缓流过,一直以为两情相依必将如荆棘鸟, 如火凤凰,美丽壮烈,惊天动地,所以也曾苦苦等待着,等待着一见钟情,生死相 许的情缘,没有料到的是,一份平淡而执着的情感却早已被自己珍藏心中。 我也极其紧张的度过了她高考的三天,我忐忐不安的心情告诉自己我已完全陷 入了这个甜蜜的泥沼,我已身不由已地成了这份温柔情感的奴隶。 七月九日下午五时,我算准了时间,给她打了电话,没人接,想想安然做了三 年的好学生,也许这次有同学约去了,自己强求她留在身边,似乎有点自私自利的 味道。 我甘作小人,但我尊重安然的意愿,在乎安然的心情。 第三天下午我又挂了电话,是她接的,在电话中我才知道她上午才出现,十分 钟前还刚刚打过点滴,我有一种惜香怜玉的感觉从心底升腾,我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说见面谈吧,我们才见过面呢,我欣然而座。 到我们约好的地方,立了不久,就见她款款而立,她显得憔悴而虚弱,但精神 很好,高中的生活是很能磨难一个人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能把肥的拖瘦,把瘦的拖 倒的“美容中心”,在我想来,安然高三给我的那些信确凿的难能可贵。 “我想我不会令你失望,为了这三天,我豁出去了。”这是安然的开场白。 在心中比喜悦更甚的是一种自责,我只想让她快乐而无忧,如果反倒让她日愈, 苍白我绝不会那么做的,我想让她精神很好,每天都可以看到她笑,“为什么出了 考场,又入了医院?” “不知道,许多同学都这样”,她微微一笑“大约平时太紧张太压抑,适应不 了蓝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其实也没什么。高三嘛,累倒了世人就会承认真的努 过力用过功。噢,对了“她从口袋掏出一样红包的手工艺品递给我——那是一条手 编手链,绸织的,缀着一颗颗小小的石头——那是真玛瑙,我识货的,在衔接处是 一棵小木珠,精巧别致,“这是我在医院闲时编的,送给你。” 我双手接过,嗅着一股医用苏打水的味儿,泪却滑下来,那是我很久很久以来 不会大喜大悲后第一次落泪,“谢谢,谢谢!”的的语调多少有些呜咽。 她递约我手巾,微笑着,“你像一个大孩子。” 我其实很怕她眼中的我是一个莽撞颓丧,焦灼的大孩子的形象,还不沉稳,不 成熟。我怕,因为容易让我感到一种冷意,而这次我却点头,任心灵浸润在那份深 深的感动之中。 这就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我们也开始不再对坐在草地上闲聊,我们尝试着 去公园、去水坛、去小河边、去城郊的小树林,她对所处的城市了解太少,关窗苦 读的年月使她对这座城市只剩下满腔的漠然和陌生。 她说你戒烟吧,对你会有益处的,要么,你一天少抽几支……她说她不喜欢我 用烟雾来封闭自己的身影和思想,我喜欢看到你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动人的灿烂的 笑。 我沉思了,我亦然爱她的笑,抽着烟我开始有了一种愧意,会害怕安然那对晴 朗的星星般的眼睛。 我听到她为我唱歌,为我买戒烟糖,我也会故意,逗安然生气然后让她罚我去 买巧克力,陪她逛书店淘旧书,我开始感到生活本来的单纯,没有牵挂也没有被牵 挂。 这是假期,我知道我已离不开她了,我渴望见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我对 感情的表现执著而认真,她的聪明、才华、纯真和努力上讲的精神,她的气质和她 的固执、冷漠、任性是我爱上她的理由。 这是真的,我是真的。 戒烟的日子很难熬,总不由地习惯地拍拍口袋摸摸打火机。她笑着望着我,告 诉我是以怎样的形象成为她的动力而渡过她高三近乎一年的难熬日子,我就静静的 听。有时也会红着脸有些自惭形秽,乖乖交出打火机和么藏的几KENT。不知不觉中, 我竟已有一周没去拿烟。 有时一些自然而然的事会发展令自己都惊奇。 “林丹,我想你恋爱了,对吗?”阿仁把手搭在我肩上,轻轻地问。 “阿仁,什么是真爱?” “别问我,我不是爱情顾问。你知道,我不可能懂真爱。世上也许有,我恐怕 永不会遇到。”阿仁立在窗前,遥望远方。 “阿仁我在恋爱了吗?” “是的,你陷得很深。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女孩?” “她走了。” “谁走了?” “安然。到中南财大了。” “安然,噢,高两界吧,城南高中的,我见她。” “你怎么会认识她?” “你忘了我有个姐姐,她两年前在城南读高一时保留了一张军训合影,她向我 提过照片上的每一个人。照片上的安然修长,白皙,是个很出色的女孩子,我姐姐 讲了她的许多。” “可以向我透露点吗?” “哥们,我会嫉妒的。我那姐姐你知道的,是个称职的姐姐,却不宜做外人好 的知已,我姐姐与安然,吵过嘴。” “你没搞错!阿仁,安然不是那种善于舌战的女孩。” “我知道。我姐姐说了一句‘人不为已,天洙地灭’,安然不服,争执起来, 之后,安然为这小事还哭了一场,而且直至我姐转校,也未再和我姐说一句话。” “是的,安然很纯,少有的纯。” “是傻。你们一样的傻,都是这个世界少有的珍贵物种。”阿仁笑了笑,笑得 很勉强。 “阿仁你是不是也会场在自己苦痛的躯壳上伪装善意的欢颜,你是不是也在浓 度着苦中作乐的滋味?” “林丹,我们是一样的,只是我善于躲藏,而你不善于假装罢了。我不知相知 相意的能否改变这种现状,我们共同期待吧,期待真爱。”阿仁一手拍在我肩上, 由不得我去拉他的手,他已远去了。 那一刻叫沧桑,叫现实。望着阿仁远去的背影,我有这样的感触。 她将要离开所信的城市,去另一座城市去功读四年的大学生涯,忧郁和伤感已 经占去了我全部的白天和黑夜,容不得再留出空地给自己,所有的伤心对我而言就 像落叶对秋天有一种辉煌烂灿的毁灭感。 曾经我也就是在这样惨淡的心情里与安然相识。 安然去了,录取在中南财经在学经济管理系。记得我们最后一次相聚是去水坛 垂钓,我携着鱼杆,安然提着零食、水壶、鱼饵等等,我们的目的地在山 里,要延 着铁路走很远很远,我和安然一前一后踩着铁轨上南的石子路,两列客车鸣着响笛 打着招呼,驰上主线和复线,交错又各自复向前行。那一路我很少说话,这面对面 的两辆火车,在不同和站台遭遇,然后不同的轨道便注定了相遇之后的离加别。是 时,安然亦没言语,我不知她是否与我有相同的觉悟。 幸运时朋友认识我,患难时我认识朋友。 有时生的价值需要用死来体现。 距离增添了人生的魅力,距离展现了美。 失去了才觉得珍贵,拥有的却不懂得珍惜。 境况的差异决定了人的差异,也决定了这种距离成为魅力时,情感的无私与无 价。相聚离别上人生最有滋有味的日子。 心静如水,日出的悲壮总抵不过日落的凄凉。 所以生命中需要升华出安静与超脱的精神,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提 牺牲,幸福的人懂得超脱。 一切的一切除了朦胧,还是朦胧。 我平白消失消失了一周,我单枪 马漂泊流浪,我每天都找一个地方打电话给安 然,问她通知书的事宜。我知道我们终将擦肩而过。虽然是她的真情让我暗淡的日 子重又见到阳光一缕。是我纯真而清澈的情意让她渡过了最孤独最无助的日子。 她走了我没去送她。 她走之前留给我文科的所有参考资料还有她手抄的三本英语笔记、备忘录。 她走了,那天是9月14日。 关于大学我也依稀知道一些,那可是我们高中生梦寐以求的伊甸园。 在那儿她会不会记信无数尘缘中的这一个,这些飘忽的错过,闪烁的机缘,永 远的流逝,天涯的咫尺,隐约的痛楚,十年的轮回……还有这一切之中的一个我? 大学的玫瑰也会送到她眼前。我深信。 安然离去己月余了,我也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己久的学业上来,黑板上板书着 一个直角坐标系,两条垂直相交的直线。 茫茫人生路,无数的尘缘将会掀起多少的感动,我们终于交错而各自前行,没 有道再见,没有欢喜和悲伤,像两根相交的直线越过交点,彼此向着彼的远方更行, 更远,更深。 也许为了简单的不再弄皱那努力之后终于平静的心湖,也许为了艰难的不再扰 乱那跋涉之后重新获得的拥有,也许什么也不为,只是不想。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却很时白,那一种激情恐怕今生难再。 轻轻地,轻轻地铺开信纸,我想写封信给你。 窗外,刮过昨天一样的寒寒长风。 安然默默地、默默地,在你不会梦见的地方为你祝福。 轻轻地,轻轻地呤那首诗《距离、也是一种美丽》 当你如水的目光 走出我记忆的深处 偶尔一笑的回顾 让我感觉到我们的距离 不知是岁月的无奈太多还是年轻的我们不懂得珍惜 燕子飞回时 竟少了我们倾心谈笑的甜密 但生命必竟耐人寻味 醉人的秋季还是不禁想起你 这时才悟出 距离,也是一种美丽 正在浏览以上文字时收到了你的来信,考兵,失败了,今年走不成了,待明年, 着戎装,至军营,戎海防。 对现实,我永远是一个胆怯的弱者。也许是我冷落忧郁的神情、喜怒无常的性 格、与众不同的心历让我在外人眼中有一种神秘感而好奇地想与我相近而了解我这 个生物进化史上的一个歧枝的唯有走向灭亡的生物的内心世界,其实相处多了,神 秘感消失了,就会发现我本质的懦弱、虚伪。我朋友许多,可在充满交换意识的今 天,在许多时候,有许多哀愁喜乐我无处倾诉,我可以深深埋在心中,伴着烟酒去 熏淘,许多人地相处中会认为我的平庸,从而逐渐与我拉距离,我亦如此,所以不 会轻易倾诸热情,因为害怕失望。我知道我会经受不起。 我很自卑,我的自卑并不做作:我很感伤,我的感伤并不刻意;我很敏感,我 的敏感并不忘乎所以。我的缺点使我是一个复杂的人,我不掩饰,因为这无法掩饰。 我自卑是因为一无是处什么也不成功学业在人之后什么都在人之后;我感伤因为我 自卑我清楚自己不如人办是享受失望;我敏感因为我感伤我自卑的心情阅历使我明 白玻璃的心容易碎裂使我不得不自卑不伤感不敏感。我害怕孤独却又甘于寂寞,害 怕孤独是心目中没有知己以畅叙幽情,甘于寂寞是在芸芸众生中我会自己寻一个宁 静的角落。夜半,夹着香烟给可以信赖的人写心里的感受。山野林间,与自己或独 自倚古木遐想,这是合乎我本性的乐事。 看到了吗,我似乎是原来的我,又似乎变了很多。 慕童 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