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的故事 鬼 妹 这个月十九日是鬼妹的十五大寿。 鬼妹当然是外号,她的笔名曰逸雪。 初三时有缘,她坐到了我前面,我的同桌是倩玲,她的同桌是冰儿。某日,她 突心血来潮,说:“我们四个情深谊厚,让我们成立一个小组织怎么样?” 倩玲冰儿及我欣然同意,我知道这自然又与文学脱不开关系,因为这是我们四人最 大的共同点——缪斯的信徒。 “我们就叫‘黑玫瑰文学四人组’如何?”这鬼妹连名字都想好了。 “我反对,我总觉得这有点像恐怖组织,我是指这名儿!”我第一个反对。 “啊,好啊,那才过瘾呢!”冰儿拍着手大嚷,“我同意‘黑玫瑰’。” 倩玲也说:“那应该是挺好玩的。” 三位小姐都同意,我还有什么话说呢?况且“少数服从多数”,这也算是理所 当然吧。 鬼妹朝我挤挤眼,扮着鬼脸。 于是我们这个小集体便成立了,没有广播,没有鞭炮,没有唢呐,可校园的无 线电还是很快便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鬼妹最开心。 鬼妹其人,身体修长,大约也有172cm吧,我有时都暗自窃喜,我若是还长得短 上几厘米,那我还怎么做她哥哥?她说她是曾经参加体育锻炼的缘故,活像电线杆 一般,比我要苗条多了,浓眉、大眼、薄唇,头发下面扎成一个兔子尾巴,倒是挺 令男同学望而生畏的,因为她有她的大姐倩玲撑腰,下有她的小狗仔妹妹冰儿助威, 谁敢小瞧她? 鬼妹成绩很好,虽比冰儿年长,但学习上的问题她却是“不耻下问”,去请教 冰儿。运动会的时候,她可就大显身手了,一千五百米的长跑,班上没人敢报,她 一咬牙:“怕什么?怕死的不算黑玫瑰,我报!” 老师高兴啊!一边给她报名,一边问她,“这黑玫瑰是什么?” 她一捂嘴巴,“花,一种美丽的花。” 老师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仍爱红妆啊!” 鬼妹轻飘飘的拿了个第一名,老师表扬道:“红妆也好,武妆也好啊!” 鬼妹羞红了脸。 四班有一男孩对鬼妹甚是爱慕,那男孩常向我诉苦谈心,一次他说:“逸雪定 然就是那种自己孤独也让别人孤独的人。”看样子他很苦恼,他说他仍不愿放弃, 他说他想约逸雪去玩。我将一切如实如序转告了鬼妹,鬼妹咬着唇说:“星期六晚 上,我约他!” 这又是一个创举。更惊奇的是从此以后,那个男孩也对学习感兴趣起来。最初 在“进步榜”上有他的名字,评为进步典型,后竟出现在先进榜上了。 我暗暗吃惊,问她道:“你用了什么高招?简直重塑了一个人的灵魂!” 她对我吐吐舌头,像个老师般的口吻道:“友谊的力量是无穷的。” 十九日是她的生日,我也为她写了一首诗,愿她喜欢: 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 15年前的今天 你在这世上 发出第一声哭啼 在这摇曳的烛光里 我用爱心当作贺礼 我们用心灵 共品人生的美丽 相处的日子已成为过去 相思的日子却没有际涯 一朝别离 心相契 我祝福你 我怀念往昔 猴子 这只猴子可不是人类的祖先,这是一个人的外号——她是个女孩,且是大家闺 秀,高干子女,她的笔名叫倩玲,也是我的同桌,曾经。 倩玲是我们“黑玫瑰”中最大的一个,她常不满的说:“我明明应是鸡年出生 的,只是猴年的季节太热闹,再说有那么多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我就呆不住了。” 倩玲是个早产儿,其实即使她是鸡年出生,按预产期,她依是我们四个人中最大的 一个。她的头发也最长,逸雪的及耳,她的却披肩,一般都挽成一束,细眉毛、大 眼睛、挺鼻梁、小嘴巴,校花嘛,自然是美人一个。 倩玲最大的特长便是吃零食,虽然冰儿逸雪也吃,可都没她厉害。而且她的现 由也最充足,若有人质问她,她定会“振振有词”的说:“我是早产儿,我身体虚 弱,贫血,医生说多吃零食有助于补充营养。”不是道理也是道理,补了这么多年, 仍是苗条。想来风大的时候,她是不会上街的,怕被风吹走。她却说:“这样很好 啊!你看我不用担心肥胖。”若你提醒她被风吹走的危险,她定是大叫:“哦,那 更好,那就可以免费旅行了,就像学了轻功,你还没有这福份呢!嗯,那段誉是练 的什么‘凌波微步’,也是轻飘飘的。啊,那是多好的事儿!定让你后悔提上了这 个话题。 倩玲下课吃零食,上课也吃。她的花招很多,她把可可糖放在文具盒里,把巧 克力放在书页之中,当老师埋头看教材或转过身在黑板上书写的时候,便是她吃东 西的大好时机,当老师转过身来,她却又俨然莘莘学子,据她说她还没被老师发现 过。她嘿嘿一笑,又往口中填进一块巧克力。 有一次,我们“黑玫瑰”相约出游,在车站附近遇一老妪,声称自己钱包被盗, 无法回家,冰儿问她车票多少,老妪言五十元,我们四个动了恻隐之心,便揍起钱 来,我们一人出了十元,倩玲出了五十,她大大咧咧的话,“上课忍着点,不就完 事了?”交于老妪,我们都为做了一件善事而高兴。可是第三日,电视新闻中报道 了捉拿拐骗他人钱财的事迹,首当其冲的是那老妪,我和逸雪皆言自己的傻,冰儿 洒脱惯了,只说了句:“上一次当,学次乖!只当交了学费。”倩玲却好后悔: “那可是我一周的零花钱,可以买六袋布丁,可以买三十根火腿肠,可以买好多巧 克力,你不知道,该死的老妪,你还我零食。” 原来,她念念不忘的是她的零食。 冰儿 冰儿是我们四个人中最小的一个,狗年出生的,外号曰:小狗多多。 冰儿在众人印象之中是一个活泼可爱、单纯天真的女孩。她却与那中国祖传的 淑女形象格格不入,头脑削的比毛阿敏的还短,整日一身短装牛仔,翻校园墙头比 成龙还利索。 她永远是一个纤弱女子,如珍珠,似水晶,仿佛永不该被风吹被雨淋,她的生 活应该是永远都被阳光普照的日子。 她贪玩,上课的时候,她常把头依在逸雪肩上小憩,当然不能让老师发现,或 者,她会把笔筒或笔记本丢到地上俯下身去拾,借机闭目三分,她总这样边玩边学, 可成绩却出奇的发,每次总第四第五名,好神奇的。 听她的小学同学说,她小学也是这样,特爱玩游戏机。可成绩依很好,我难以 想像到冰儿出入于游艺室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不过她那衣着举止妆扮,一切都像 个男孩。 她是幸运儿,因为我们的“黑玫瑰”成立不久,便是她十四岁生日,我们做了 一首诗送给她——《十四岁的时候》 十四岁 我爱听雨 十四岁 我爱沉思 十四岁的时候 不曾想到过秋风里的落叶 十四岁的时候 不曾见到过流水中的残月 十四岁 我不知是处在雨季 还是花季 十四岁的时候 我们梦想墨绿的海 更向往湛蓝的天 十四岁的时候 我用自己的脚步 走着我自己的路 我们三个把这首诗寄往电视台,同时为她点播了一首她喜欢的《风雨无阻》, 所打的字幕是:“黑玫瑰文学四人组”祝冰儿生日快乐! 次日,冰儿好高兴,一反常规早到校,微笑着给我们讲她昨日的感受,说自己 拿了相机对着彩电乱拍一通,尔后才发现没装胶卷,把我们逗得直乐。 冰儿善变,她有时上课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唱歌给我听或者讲故事给我听!” 我望着她轻轻摇头,她却认真的说:“你再不答应我,我可就哭了。”我说上课吧, 冰儿用怨恨失望的眼神盯着我,泪珠却滚出来了,我一时不知所措,急拉逸雪和倩 玲。她们便问冰儿怎么了?冰儿咬咬嘴唇转过头去,甩下一句“没什么”。 冰儿忧悒的时候越来越多,有时她出神地望着窗外,眼中却有泪水闪现,。我 不敢再劝她,那样她似乎更伤心了,我不知我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做错了,我天天祈 祷希望她快乐,希望她开心,希望她笑。 我有时想:也许以前她太快乐太开心,所以现在开始多愁善感了。 哎,那时傻傻的我啊,竟这样想。 慕童 慕童的外号是亮亮,冰儿、鬼妹猴子叫他鸡公亮亮。 慕童是“黑玫瑰”中唯一的男性成员。 慕童永远是一个四六分的小分,一脸的青春痘,单眼皮,小眼睛,逸雪戏称那 是“丹凤眼”,他却不知“丹凤眼”是怎么回事,至今仍不懂此言是褒是贬。 慕童身高1.75米,却甚虚弱,多愁善感,悲春惜秋。 慕童有很多笔友,遍及全国,爱写信,收信的高峰期达到4封/每天。 慕童爱写文章和诗,渴望把自己的一生都寄托给文学。 慕童不爱说话,却爱抽烟,在小组成员的影响下还吃零食。 慕童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他犯的错误是你想都不敢想的,但他也会做出一 件很平常的事让你感动。 慕童很忧悒很怪,喜怒无常,很懒,不爱学习、不爱作业、不爱English。 慕童就是我,我就是慕童。 1995年10-16 后记:转眼间6年就过去了,现在想想那个学生时代是如此的宝贵。恰同学少年, 风华正茂…… 6年后的今天,鬼妹和冰儿都上了大学,一个学英语,一个学工商管理,我们很 少有机会往来,而倩玲中专毕业后入伍做了军中百灵,,而慕童高中毕业后四处辗 转流浪,三年前回到小城,自修了大专文凭后,先是组建了小城第一个高中生文学 社团,创建了《长坂文学》期刊,再后来,干过公安,做过工商,干过记者也做过 生意,体验了许多生活的甘苦,加入了作协,不会快乐的笔触是因为不会快乐的他, 他常常期盼爱情的到来却又害怕爱情,不知自己将流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