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登老家虎形山有感 晨光在我不注意的刹那来临了,远远的日出的地方显现出了一片柔和的浅紫 色的鱼肚白。星的余光还未褪尽。慢慢地,黎明的玫瑰色彩,天空的种种奇异般 的色彩都呈现出来。山,并不算是山吧,在江南地方来说好象从来就没有过很高 的山,双眼望去满是高低起伏的丘陵。虎形山依着一条小河,因如猛虎盘踞而得 名;山,并不算是高吧,自然就没有泰山的雄壮,华山的险峻,然而在我看来它 自然有它清秀的地方。 上山的路有几条,都是村民上山砍柴依着山势走出来的。虽是崎岖不平到还 能安然上山。路有几条,我选择的是要先过小河的那条。石拱桥看来经过的年代 也很久了,破烂不堪得让我害怕会不会忽然就塌了似的。河水和着黎明的色彩泛 起了光,水很清,鹅卵石静静地躺在水底映发出粉红色。岸边沾着露水的野草好 象刚刚才从睡梦里苏醒,懒懒地一片油油的绿。 登上了山,找了个还算平坦的地方站着,对面正是日出的方向。有一道夹带 着蓝色的红色光线抚摩着云朵,云朵的边缘镀上了一层金。渐渐地,仿佛有千万 支火把被点燃,光芒射向天空,越射越高,越过夜尽的大地照亮了一切。它们在 相遇着,交织着。有的好象刚刚一接触就又跑开来了。火焰在膨胀,把幽蓝的大 地染成灿烂的金黄色。我知道黎明已经来临了。 早晨的山湿气很重,有时还能有雾吧。四周很安静,丝丝的微风从我的手指 间滑过,那风带着晨露的潮气,也带着绿物的清香。脚下新生的小草在风里晃动 着纤细的身躯,仿佛在欢喜这新的早晨。身旁树的碧绿的枝梢洒下颗颗的露珠, 在树阴底下晨寒时分的露珠在蕨叶上闪着光,象是绿巾上铺上了珍珠。杂草变得 颜色棕红,有的已经被露珠砸倒,草茎向着地面弯曲,只在轻风的吹动下哆嗦着。 我竟没有料到在我的身边会有三,五棵的塔松,好象在记忆里象这样的山上是不 会有塔松的,可它们却真实的存在着。它们整齐而又坚强的树干雄壮的黑黝黝地 耸立在灌木的发着金光而又透亮的绿叶上面;树干笔直的冲向天际,似把把利剑 在明亮的天空中映照出整齐的轮廓线;它们更象是朋友,真正的朋友,陪着我这 个孤傲的站在高岗上的人一起等着日出,没有说多余的话,是默默地注视着。我 不愿一个人呆坐在裸露在湿润的绿草里的石头上,我宁愿和它们一起站着,张开 双手去迎纳初升的太阳。 穿过头顶的天空,从远处房舍的屋顶飞过来一只小鸟,带着欢快的叫声划过。 羽毛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原本以为在这样的早晨会很安静,我也不想去打 破它,可不曾想到就是只小鸟就淘气的打破了这份安静。我听见附近有了更多的 附和声,它们簇拥在一起,大声的叫着。有的冲入蔚蓝的天空,翱翔着;有的平 稳的盘旋着,绕了几个圈又落到了树头。我知道,喧闹的一天终于要开始了。 背对着太阳的路是下山的路,因为有点露水的缘故吧。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 要难走的多,也湿滑的多。映着高高的塔松的身影我努力的伸直了腰。走吧,留 在身后的是初升的太阳,是我的树朋友,是淘气的小鸟,还是某株依然沉睡着的 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