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李玉 刚上初中的李玉已鹤立鸡群——1米70的个头。作自我介绍时,老师叫的第一 个就是他。 他晃到台上,清清嗓子,看了看台下,说道:“敝人姓李名玉,与美男子宋玉 仅一字之差,不过相貌倒相差无几。(台下哄笑)性别,男。(台下再笑)未婚……” (台下大笑) 放学后,人们在宿舍里竞相模仿。李玉故作认真状:“真是男的!不信?你看!” 他真的脱掉了裤子。人们越加的起哄。此事很快传到班主任的耳朵里,李玉被毒训 一顿。回宿舍后他大发牢骚:“不就是我长得高一点、帅一点?不就是我的腰带靠 下了点?嫉妒就嫉妒吧,还告老师!等着瞧!” 睡觉前他要洗脚,便吩咐小个的:“给我打盆水去!”“凭什么给你打?” “不打揍你,打不打?”“打。”小个男生乖乖地打来一盆水。他很得意,又恐吓 道:“不许告老师,告老师揍你!” 过了几天,见老师没有动静,他便放下心来。于是故伎重演,每日都让小个的 打洗脸水、洗脚水、洗头水,甚至打饭都有些懒得动了。他真为个子大高兴!然而 高兴之余,总有一丝落寞——没有朋友、老师不喜欢。于是星期六、星期日他都泡 在录像厅里,或去游戏厅。他明显地感到囊中的羞涩,“钱,真是个好东西!”他 开始向同学借钱,什么时候还,再说!借多了又不安,便铤而走险。 星期日傍晚,返校学生刚进宿舍,宿舍门就被几个校外的痞子插上了。“把钱 全都给我掏出来!”有人掏出了刀子。学生们都吓坏了,赶忙掏钱。事后他得到了 可供挥霍几日的一部分钱。担惊受怕地过了几日,当确信不会查到自己头上时,他 又乐了。 仅乐了几天,他就再也乐不起来了。那天中午,他刚出校门,就有人把他叫了 过去,接着围过来几个小青年。他怕了。“大哥,什么事?”“你说什么事?” “不知道。”一个耳光打过来。“叫你不知道!”他吓哭了。“你他妈的还想当老 大!也不照照镜子!”又一个耳光打过来,鼻子出血了。“我没当老大。”他的声音 低得连自己也听不清。“放老实点,往后宿舍里再出现什么事,小心打断你的腿!” 他吓坏了,他不知道是如何回的宿舍。他小心地过着每一天。他不再让任何人 为他做什么。回想过去的日子,他有些后怕。他变得沉默了,也勤快了,宿舍里或 班里的活,他尽力抢着多干。他想弥补些什么,他怕过去的账本会重新翻开。 宿舍又被抢了。他庆幸事不关己。然而,旧账本终于重新被翻开了。当他走进 政教处,面对着摆在面前的所有材料时,他哭了,他想说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他又 想说自己已经改了,然而,谁相信?…… 他转学了。临走时他很想潇洒地说一句:“我真的是男的!”话未出口,他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