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间谍史和色情间谍 色情和间谍活动历来总是密切相连的。卖淫和谍报不仅是两种最古老的职业, 而且都属于人类那种最秘密的、暗地里发生影响的活动。这种古已有之的把肉体欲 望和谋取情报两者结合在一起的做法,在决定历史进程方面的作用,可能比好几代 政治家和将军们的努力所起的作用还要大。 不论是在事实上还是在小说里,色情谍报的传统任务都是诱惑头脑不清的情人 泄露秘密。利用双人床猎取不谨慎的枕边谈话是《圣经》时代就有的一种手段,在 公元前十世纪,首次有记载的色情间谍娣莱拉,利用她的迷离毁灭了丹奈特的英雄 参孙。在二十世纪,纳粹娼妓间谍在盖世太保经营的妓院内,同样地利用她们的肉 体引诱嫖客泄密。 可是在一九五四年后,这种古老手段不仅成了那些还要复杂得多的设置圈套行 动的一个组织部分,而且利用它所达到的目的也大大不同了。如今,色情已不仅仅 是搜集秘密的工具,而且成了败坏个人忠诚的一种方法。人们苦心经营种种色情的 圈套,是用来制造证据,然后再拿这些证据进行讹诈以迫使受害者去干那些违反他 们祖国的最高利益的事。在前苏联集团国家里,这种圈套是屡见不鲜的。它们往往 复杂而昂贵,需要用许多熟练的执行者和最先进的电子与摄影设备,这些活动总是 无所禁忌地进行,从不顾及被卷入者的感情,而且常常获得成功。这种把古老的谍 报技术通过现代化的、极为复杂的技术方式来加以利用的手法,就是你所谓的“色 情谍报”。 色情谍报行动遍及全球,每年耗资好几百万美元。二次世界大战后,这种手段 是前苏联成功地对西方进行了几次重大的谍报袭击。然而色情谍报行动的最主要成 就究竟有哪些,至今还无从知道。同样,人们也还无法揭开他们招募人员、训练技 术和行动过程方面的秘密。 为了从历史的角度来观察色情谍报活动,我们幽闭要对近四百年期间情报搜集 工作的发展作个简要的回顾。 现代间谍活动的创始人是十六世纪的弗来西士·华兴汉姆爵士。从他那时期开 始到本世纪初,谍报手段变化不大。华兴汉姆作为伊丽莎白女王一世的特务头子, 奠定了一些基础,以后的秘密情报机关都是在这些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他那个精心 建立和经费充足的情报机关控制了英国和国外的几百个特务。这个情报机关担负着 保卫王位以防国内阴谋和保卫国家以防侵略的双重任务。在国内,他的特务密切注 视着以苏格兰女王玛丽为中心的阴谋活动,在欧洲,他的特务,其中多数是在国外 读书的贫穷的英国青年,调查像西班牙的菲利普那样有领土野心的君主。通过华兴 汉姆的努力,英国很早就获得了有关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很有用处的警报。 三百年后,英国军事情报机关派童子军运动的创始人,罗伯特·倍顿——鲍威 尔爵士,到奥匈帝国去执行一项任务,如果弗来西士爵士活着也会称赞此举。委派 他的任务是绘制军事防御工事的图纸。他装扮成一个近世博物学家,以便借口猎捕 蝴蝶而穿过禁区。他把秘密草图伪装在他所绘制的图画里并用深暗的颜色遮着。这 是典型的“斗篷和匕首式”的间谍活动。 直到一九一五年,英国有许多人还是把战争看成是一种绅士游戏,而这种游戏 要按照没有文字但不言而喻的荣誉法规进行。例如一九一四年,英国作战部拒绝采 纳用战壕潜望镜调查地方前线的建议。这一建议游客能拯救几百条生命,但英国高 级指挥人员却决定“从安全的地方使用机械装置来获得情报是违反指挥人员的道德 标准的。” 如同战争一样,在谍报工作中,间谍头目愿意其行为符合他们认为荣誉的风格。 美国国务卿亨利·L·斯汀姆森和密码破译者的轶事就很好地阐述了这一观念。在第 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的纪念中,美国军事情报部门使用了非常机密和有高效能的密 码组,这个组以“黑房间”一名著称。在一九二零年,这个部门破译成功日本外交 密码电报,这是一个重大谍报成绩。然而在一九二九年,亨利·斯汀姆森终于关闭 了这个部门,只作了一句简单的解释:“君子不读别人信件。” 冷战和军备竞赛永远埋葬了这种颇成问题的骑士风度。今天主要谍报机构的工 作已扩大,除搜集情报外,还包括范围很广的各种活动。把这些形容为“卑鄙勾当” 是很适宜的。 这些卑鄙勾当包括假情报活动,传播假消息以迷惑热门;谋杀、渗入敌方的机 构;“动摇”非友好政府——实际上什么都干,只要政府里制定政策的人认为有用 就行。 由于工作量的增加,潜在目标的数目也随之增加,而今天所谓的“对手”实际 上已合为一体了。例如在英国,美国中央情报局和英国秘密情报局在许多行动上紧 密合作。但同时,美国中央情报局在英国的间谍活动很活跃,并企图渗入英国的重 要机构。如有可能,英国也会同样回敬的。在有些地区,例如中东,人们知道克格 勃和中央情报局在第一线进行合作,以共同反对第三者。在英国,官方执行的政策 是反对南非政府的,但这并不妨碍英国秘密情报局在需要时和南非国家安全局进行 合作。 随着更多传统技巧的衰落和电子情报搜集的重要性的上升,这些机构的权力、 影响和财富也随之扩大。例如一九七三年中东战争期间,美国和苏联都利用间谍卫 星作为第一手情报的来源。如今这些卫星正在地球轨道上运行,对地球上每一平方 公里值得注意的地方保持着摄影和电子监视。 美国从加利福尼亚的范登堡空军基地定期地发射侦察和监视卫星。前苏联则从 卡普斯金亚尔、丘拉坦和普列谢茨克把它的间谍射入轨道。美国有一种型号的卫星 被成为探索者,即通讯情报卫星,是转为截获和记录外国通讯而设计的。这些卫星 在距离地球三百和五百英里间的极轨及近极轨沙锅内运行。当他们经过友好国家时, 记录就被送至跟踪站,磁带还可以再用。这种型号的卫星曾用于截获前苏联领导人 在汽车里通的电话,并能切听在乌拉尔地区演戏时坦克指挥员之间的通话。其他卫 星装有红外线探测器,能测量地上温度的变化,并能确定弹道导弹的地下仓库。它 们也能确定潜在水中的潜艇位置。 照相侦察卫星装有两种型号的摄影机,一种提供地面上的全景照片,凌夷中能 拍摄有高度分辨能力的近景。据说装在卫星反导弹观察系统上的72英寸镜头能从二 百英里高空辨认出一辆小汽车,而装在“大乌”卫星上的96英寸镜头就更了不起了, 有一份报告说,它能从上述高度拍下报纸头版标题的每一个字。除这些一般监视卫 星外,轨道上还有许多专业化的间谍们。早在一九六二年,美国发射的卫星旧能探 测核裂变的产物。今天,两颗相隔五万英里的卫星,就能监视地面上所有核爆炸, 甚至能在核试验前进行预报。例如在一九六五年五月,公众获悉我国在大气层爆炸 了一个核装置。美国原子能委员会的官员对此宣布似乎并不惊奇。只因实验前几个 月,他们的卫星已经提醒他们注意内蒙古的一台钚反应堆正在运转的事实。这说明, 这颗核弹的原料正在生产中。卫星不仅测定在遥远和警卫森严地区的设备位置,并 可确定一个综合实验场中反应堆的台数。这是一个惊人的谍报成就,不是特工人员 本身所能达到的。 一九六四年,大肆宣传的关于美国驻莫斯科大使馆的墙中发现隐装四十个窃听 器一事,曾是克格勃略感窘迫。今天,这些装置已被视作古玩。电子“薄片”技术 能把送话器安装于一颗牙齿,一个假乳头,或者甚至可以绑在一只苍蝇的背上。中 央情报局设计的一个莱塞收听装置,至少能在理论上窃听一间房间里的谈话而根本 不用一个特务去走近它。一束莱塞光可通过一扇窗,或者诸如室内所挂的一张地图 或图表等一些物体反射回来,由于声波干扰光束而造成震动,使返回的光束信号产 生波,这些波又能变成语言的形式。尽管在非洲由于某些未知原因,此装置性能良 好,但实际上已经证明这种装置要比原先期望的可靠性差些。 是否这些技术上的进步使传统的间谍工作不再起作用了?斗篷是否已更换为实 验室工作服,而匕首是否已更换为计算尺呢? 就常规情报工作而言,回答大体上是肯定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同盟国竟 能相当深入地渗透到德国高级指挥部。但是,就前苏联和我国而论,据了解中央情 报局至尽还;没有能获得类似的成绩,而这两国的人在美国开放社会的比较有利条 件下工作,也没有获得更大的成就。西方所获得的非电子情报,大多数来自叛逃分 子和像奥列格、潘科夫斯基沙锅内小那样的个别叛国者。 这并非说间谍——谍报战争的步兵,可以完全领取退休金了。世界仍有许多地 区——比如德国和意大利在传统的渗透工作中就犹为突出,他们仍能为本国利益作 出宝贵的贡献。就卑鄙勾当、阴谋破坏、假情报活动、武装颠覆和色情谍报而论, 间谍当然是重要的。先进技术能使设置圈套更为容易和可靠,改进的录象技术保证 能在最暗的光线下和较远的距离内清晰地暴光和摄录性交形象。但是不论设计怎样 高明,还没有一台机器能代替所有色情谍报活动的基本要素——温暖而柔顺的人类 肉体。